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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瞎子王传奇-第31章

小说: 瞎子王传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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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剧。

不管如何,张天笑这些年来尽思竭力、好不容易骗到手里的作孽钱,被势盛的恶棍,更高明的骗子敲诈净尽了。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更有强中手。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正文 第八回媚态万状  袁珊胡吹麻子相 人情一纸  天然色迷弄墨人话说方玄听罢了张天笑的破财经过,点头笑道:“祸兮,福之所倚,张先生吃了这场大亏,从此痛改前非,未始不是好事。朱先生,你说是么?”

朱明生也笑道:“方先生所言极是。”

“玉玲,拿二十块洋钿,让小发送去,聊尽同行之谊吧。”方玄向妻子言道。

落难中的张天笑,手捧着这“雪中送炭”的二十元银洋,干瘪的眼窝里,淌出了热泪。自此,他改变了一个观念,上海滩上算命瞎子中屈指数第一的不是张天笑,而是年轻后生方玄。

不仅算命理论,还有为人处世,他都自愧不如。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方玄已是年逾而立、拥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的父亲。太清课命馆日渐兴旺,名满申城。原来,愈是乱世,人们愈是对前途关切;灾难愈多,人们愈是祈求摆脱厄运。尤其是那些走马灯似的官场混混儿,更寄希望于那些命相大师,企图抓住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往上窜,在世界上最为肮脏的政治争斗中稳操胜券。

当年青城山上郑清老人借厨师譬喻的命相技巧,方玄在这些年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对于那些老实至诚的顾客,他一如当年桃花镇上摆摊时的态度,也至诚相待,凭着自己愈练愈精的特异功能所递供的直觉信息,以及自己对事物发展规律的把握能力,认真指点;对于那些图谋不轨的市井歹徒,他便借着命理略示警诫;而对于那些巧取豪夺的大腹商贾,尔虞我诈的无耻政客,他便投其所好,胡编假话。于是,人人都慕名而来,满意而去,大把小把的钱,心甘情愿地往他的腰包里塞。

朱玉玲持家有方,十分珍惜丈夫挣来的每一块钱。几年来,她将积赞下来的钱,在自己伯父经营的五金行和佘秀珍父亲所开的茶叶店里入股。于是,不仅每月有积余,而且每年有盈利,生活日益丰裕,家产逐年厚实,成为命相业界屈指可数的殷实户。玉玲仍将富日子当作紧日子过。她有一个目标,这就是在最近几年里,购买一辆轿车,作为方玄外出时的代步。而大凡有自备汽车的人家,又必与花园洋房配套,否则,买来汽车,也没有地方停。按目前的实力,买一辆汽车自不成问题,然而购买一幢洋房,尚非能力所及。

方玄的师兄袁珊,这些年更是得意非凡。娇小的妻子替他生养了二儿一女,个个聪明伶俐,如同小天使。事业上,生意兴隆,声誉日盛一日,在相业界中一言九鼎。社会人际关系方面,三教九流,交了不少朋友。因为郑清老人的关系,还与青、洪帮中的一些头面人物称兄道弟,频有往来。前不久,花了一万多元,在巨籁达路西部买了一幢花园小洋房,还转买了一部半新不旧的自备汽车。

这一天,是袁珊的妻子吴小倩三十岁生日。按小倩的意思,刚刚购置洋房、汽车,内囊如洗,让其悄然过去算了。袁珊却不依。这几年妻子养儿育女,克勤克俭持家用功,三十岁的生日,是无论如何要像个样子地庆贺一下子的。于是,向师弟处挪借了一千元,邀来亲朋好友,热闹起来。

相士的朋友,自是不乏同行,但也不少是官场报界名士,以及青帮中的人物。

方玄夫妇相携穿过花木扶疏的小花园,踏上一尘不染的洋楼石阶,跨进红毡铺的客厅;袁珊夫妇迎了上来。

“玉玲,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呀?”吴小倩满面红光,溢着笑意,一把拉住了朱玉玲的手,亲切如同姐妹。

“师弟,我替你介绍几位朋友。”袁珊也从朱玉玲的臂弯里夺下了方玄,扶着他向已经从沙发中站起的几位客人走去。

“诸位先生,他就是我的师弟方玄。”

“方先生,久仰,久仰。”几个客人同时招呼道。

“师弟,这位是万家春命相馆馆主吴道光先生。”袁珊将年纪最长的那一位同行朋友介绍给方玄。

此人年届五旬,鬓发斑白,眼梢布满鱼尾纹,显示着经历的艰辛。

方玄一闻其名,连忙伸出双手,紧紧拉住对方的手,真挚言道:“啊呀,原来是吴先生,久仰了。”

原来,吴道光在相业界的名声很响亮。他二十岁时只身来沪,在夏海庙等几个热闹场所摆测字摊,做了几年漂泊无定的生意。随着经验的积累,终于租房开起了命相馆。然而命相业的生意往往受社会大背景的影响,因而开开停停了好几次,才逐渐站稳脚跟,在新城隍庙建立了一个相对稳定,具有较高声誉的“万家春”命相馆,成为上海滩上数以千计的命相术士中的一流相士。

吴道光在相业界中的名头,近年来日甚一日。这是因为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同操此业。他的大儿子叫吴天定,已经出道多年,现在吴宫饭店借了房间,开设了一个“黄花客”命相馆。女儿吴天然,也已经学成出道,在东新桥华通旅馆借房开业。此女虽然出道在后,却比其兄会做人,因而在一些社会小报如《大晶报》、《小日报》上,已是经常可以看到有关于她的命相事迹的介绍。她的生意,也决不逊于其兄“黄花客”。次子吴天宝,本来是一家炒货店的学徒,眼见兄长、阿姐事业发展,捞钱不少,也便放弃经商之路,改行命相,拜在与父亲齐名的另一名相师门下,已有两年。

今天,吴氏父子四人,竟来了三人。

“天定,天然,快来见过方先生!”吴道光与方玄握手为礼后,连忙将大儿子和女儿唤上前来,向方玄行礼。

“爷叔,我爹爹经常向我们赞叹您的学问,今天以在这里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啦!”吴天然果然乖巧异常,未待长兄天定开腔,她便已经拉住方玄的一只手,热情万分地套起了近乎。她已有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人如其名,确有几分姿色。一般情况下,无论坐着站着,都显得敏慧而又端庄,颇有点儿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是在一此特殊的交际场合,她又可以将自己塑成一朵艳冶迷人的鲜花。

遗憾的是方玄不能欣赏她那一副诱人的媚笑。

“吴小姐,你的大名,我经常在内子读报时听到,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佩服,佩服!”

方玄被对方抓住了手不放,只得寒暄几句,“吴先生,恭喜你养了这么个聪明的女儿!”

“方先生过奖了。以后犬子犬女还要请你多予赐教指点呢。”吴道光自然知道女儿的名气是那些小报的年轻记者们给捧起来的,心中不免有些虚软。

与吴氏父女寒暄了几句,袁珊又将一年轻俊逸的客人介绍给方玄:“师弟,这位是丁督察长的得意东床,申城后起之秀尤子虚老弟。”

“方先生,小弟久仰你的大名,早就想请袁先生引见。今日幸遇了。哈哈!”尤子虚自然知道方玄是个盲人,便主动上前握住方玄的手,连连摇动,以示亲热。

“尤先生,请多关照。”方玄微微一笑。

“方先生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尤子虚的口气,似乎与他的年龄不太符合。然而,倘若知道他的岳父就是上海滩头号黑势力人物黄金荣的大弟子,现任法捕房华控督察长,也就可以理解了。

论辈份,袁、方因是郑清老人的弟子,与黄金荣称兄道弟才对。面前这个奶油小生只是黄金荣的徒孙,袁珊却居然与他称兄道弟,未免有失身份。然而方玄明白,这个姓尤的因为岳父乃是法浦房督察长的缘太,当然不能循常理而论了。作为一个命相术士,能搭上这个关系称兄道弟,已是莫大之幸,极有面子了。

类似的人物,袁珊居然请了不少。有些人,方玄也与他们有过交往;有些人,则仅仅闻其名而未曾交往过。毫无疑顺,这些人都是袁珊的重要社会基础。这些年来“袁珊命相馆”之所以生意兴隆,牌子红火,与这些朋友的帮忙是分不开的。

即将开席的时候,又来了两位明眼同行。一位姓丁,名大炎,俗家打扮,住新闸路培鑫里;另一位姓陈名哲高。前者乃是当今命相界中间屈指可数的代表人物,后者更是命相界中威势赫赫的人物。

“陈先生,您怎么现在才来?”尤子虚见陈哲高进门,显得分外热络。

“子虚,你也在这里呀!”陈哲高并不因为对方是捕房督察长的女婿而易容,只是哈哈一笑,便与别人客套寒暄去了。

原来,陈哲高乃是上海滩上有名的“三条赤练蛇”之一,为人极其狡诈奸猾,虽以命相著称,却是头号大亨黄金荣的狗头军师。因而在黄金荣势力所及的圈子里,享有特殊地位。别说尤子虚,即是他的岳父遇到陈哲高,也要礼让三分。今天袁珊以将这尊菩萨请到,实在算得是很大的面子了。在场的各路朋友,纷纷与他握手,招呼,致礼。陈哲高坦然受之。惟有方玄,端坐一旁,恍若未闻。

“袁先生,这位可就是你的师弟方玄方先生?”袁珊颇为尴尬,连忙介绍道。

方玄这才施施然站起身来,向着陈哲高一拱手:“陈先生,方某眼拙,请别见怪。”

“陈某早就听说方先生的课命术数深不可测,有机会请赐教几招,如何呀?”

“陈先生乃是成名人物,不必取笑了。”方玄淡淡一笑。

“别客气了,大家快点儿入坐吧!”吴妈端着一盘冷菜,走了上来,向着众人招呼道。于是,由命相精英、政界浊吏、社会渣滓组合在一起的“朋友”们,开始了你敬我让,互敬互让这一具有我国传统特点的“酒文化”交流。

交流的结果,便是杯盘狼藉、醉话连篇,以及江湖义气为外衣、互相利用为躯干的“友情”的建立和加深。

然而,方玄、陈哲高、吴道光、丁大炎这些盲、明高手,对于命相理论,却个个讳莫如深,绝口不谈,他们都知道,面前这些同行,都是混迹江湖有年的老手,稍稍不慎,自己的老底便会被对方盘去,弄得不好,甚至会当场出丑。

与方玄相邻的酒桌上,情况却恰恰相反。吴天然嫩脸逢春,媚眼频抛,措辞着几分酒意,向几个小报的记者、编辑大南殷勤。

当年朱玉玲任职过的《时报》记者甄非儒,如今已是该报主笔。因为方玄夫妇的关系,早与袁珊成为莫逆。他不仅写得一手好文章,还能赋诗吟词,其内容,大多风花雪月,因而博得了一个风流才子的名号。虽然不无贬意,他却沾沾自喜。家里娇妻如玉,犹不满足,经常在外拈花惹柳,自号赛虎,妄图与唐寅一比高低。早就耳闻吴天然聪敏过人,姿色出众,一时之是无缘相识,引以为憾。今天竟在这里得与相见,并且同桌比肩饮酒,不禁喜出望外。

“甄先生誉之太过了。”吴天然嫣然一笑,吐气如兰,“不瞒您说,区区挣得一点儿小名气,也是这几位朋友捧场所致。”说罢,向同桌的另同位小报记者投出一串情深的秋波。

“吴小姐太谦虚了,我等只是如实报道而已。既是甄主笔向你求教,见示一二又有何妨?一则我等也好再睹小姐绝技,二则借此助助酒兴,岂不甚好?”一位姓柳的记者哈哈一笑,推波助澜。

“吴小姐,你可不能厚彼薄此呀。”甄非儒话中隐隐然别有寓意。

“甄先生当真看得起,我只好献丑了。”吴小姐笑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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