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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鬼哭街-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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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虚渊玄


第一章 鬼哭雨夜

“啊……唔……”

钢铁手指爬上了少女的胸部,少女痛苦地呻吟着。

坚硬且冰冷无情的手指蹂虐着少女的肌肤,同时,触碰女性的触觉装置和手指一样……不,是比那更加敏感地贪图着少女细嫩肌肤的柔软和温暖,然后传达给樟贾宝的大脑。

樟双臂的构造并不适合抚摸女人。那并不是在爱抚柔软的肌肤,它会在对方的肉体还来不及感到痛苦的时候就将对方撕成碎片。那是远远超过法确定规格的重装甲机械手臂。

樟在用这双手臂撕裂摧毁了无数敌人后,才获得了今日的地位和威名。“金刚六臂”樟贾宝……在武林中已有一定的知名度了。

“唔……呼……!!”

少女的喘息声已接近惨叫了。即使这样,樟也没有放松力量。

就算没有掌握好力度,将这纤细的身体碾成了肉末……也不算什么大事。到时候再修理就行了。

正如樟的手臂一样,少女的身体也是人造产物。纵使她有完美的四肢比列,洁白无瑕的肌肤,娇嫩的触感,都不值得人们为之赞叹。那些都只是设计好的东西。少女是玩赏人偶……不是女人,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人,她只不过是仿造女人用树脂和碳重组而成的躯体而已。

集电脑机械化技术的精华于一身的玩赏人偶绝不是廉价的玩具。

但一般说来,和机器妓女玩只是二流的消遣。只要不是那些专门有此怪癖的人,普通人是不会花大把银子去泡人偶的。

就算她看起来再怎么赏心悦目,提供的快乐再怎么销魂……也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吧?真正让雄性感到愉快的是,贬低她,让她屈服,掠夺她……玷污她。这种凌辱的感觉才是侵犯人类女性的乐趣。

人是有心灵,有灵魂的,正因为如此,伤害他人才会感觉到愉悦。而从空虚的人偶那里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在拿到这个特订品之前,樟自己也瞧不起那些人偶爱好者。

但是,只有这个名叫“妈祖(注:沿海居民信奉的神祗)”的人偶除外……

 “啊……呵……啊……”

油压电子管发出毫无生命力的呻吟声,每当近乎凶器的手指抓紧少女柔软的肌肤时,她都禁不住胆怯地浑身颤抖。

 当然,也有一些人偶的程序中事先设定好了此类模拟感情的动作,并表演出来。但樟的人偶流露出的表情和她们有着根本性的差异。

 这是一种光凭理智无法感觉到的共鸣。就像猎犬从逼到绝境的兔子身上嗅到恐怖的气息一样——受虐者的精神本能地发出了动物一样的恐惧。

她的手指死死地揪着床单,像是即将搦死时拼命地挥舞双于想受抓住什么东西一样。眼角甚至渗出了眼泪。

 这种痛苦,喜悦,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一般的人偶的确是这样的。但是在这条烟花街人人皆知——樟珍藏的玩赏人偶有着不同之处。只要用眼睛看见,用手碰触到,就会察觉到达点。

 樟将珍藏的人偶出借一晚,就能得到和头牌花魁同样的价钱。

如果他只是路边拉皮条的人,恐怕就会成为被嫉妒怨恨的众欠之的吧,但樟是上海赫赫有名的“青云帮”中的一员……而且他是凭自己的双手爬上干部之位的,现红已经君临磨坊街,成为这条烟柳巷的首领。

 就算身边都是烟花街最漂亮的美女,他也一个都看不上眼。大家都感觉很奇怪——那个人偶究竟是什么东西?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包括樟在内,只有六个人而已。

 明明是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机械,很驯服的,没有任何满足感的陈旧的人偶妓女……可身经百战的樟,却依然毫不餍足地沉溺在这副机械肉体上。

 他也玩真的女人。即使说这条街上的所有妓女都是樟的私人财产也没有任何不妥。他也确实探索过不同人之间的愉悦感。但是……

“呼——”

 办完事的樟没有沉浸在余韵之中,而是立刻起身点了一支烟。

 外面依然下着暴雨。暴雨洒落在这条街上,亦或是洒落在这片天空下的每个角落里,将所有有害污染物送上末路。被反复凌辱的天空,现在流着复仇的眼泪。把那些肮脏的东西又还给了大地,让街道,让所有人变得更加肮脏。

 樟讨厌雨。不仅仅是他,在这条街上没有一个人会喜欢雨的。

 浓缩在云中的所有毒素都随着雨水倾注而下,根本不会有在这时候出门的傻瓜。平时在魔都为所欲为的人们现在也都各自藏匿起来,等待着这场诅咒之雨的结束。

 樟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扫掉心中的忧虑和不安,看着旁边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的人偶。

 急促的呼吸,浸满汗水的肌肤。刚刚受到了远远超过制作厂商动作保证的对待,奄奄一息的人偶还没有任何回复的迹象。

和这种东西玩,已经将近一年了。无论感觉再怎么好,也是个马上就玩腻了的玩具。在刚得到她的时候他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樟已经没有放弃这个人偶的意思了。

空洞的树脂眼睛的深处,偶尔闪过一丝……与模拟情绪明显不同的,玄妙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就连樟也不明白。如果是制作这个人偶的男人的话,大概会说是“哀伤”吧,但是樟对那种语言游戏没有兴趣。可尽管如此,他对于那个眼神,还是很介意……

 对了,是那个女人。与一年前,自己侵犯的那个少女同样的眼神。

 樟和他的那些伙伴聚集在一起轮奸并毁了她。如果只是那样的话也许还可以像孩子的游戏一样结束,但那一夜不一样。

 就连侵犯过无数女人的樟,也发疯似地堕落地沉浸在那副躯体中,甚至忘记了自我。

她不仅仅是容貌和身材好,更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好似稀有品种的兰花一样惹人怜爱。

仅仅是教养和身份不同,女人的味道就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吗……樟之前认为女人只不过是泄欲的工具而已,而那次体验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她的悲鸣和呜咽,乞求宽恕的啜泣声……现在只要一回想起来,阴暗的愉悦就会涌上心头。

虽然时间不过几个小时而已,但恐怕再也品尝不到那种兴奋了吧。当然,对那个女人来说,人生的最后几个小时恐怕是无限的地狱吧。

这个人偶应该,说是那个宴会的纪念品吧。是分给所有参加者的礼物。

或许玩弄这个人偶,就能让自己品尝到那晚的余味了。他心里想着,也算给了自己一个答复。毕竟普通的妓女他早就玩腻了。

人偶也有不少好处。至少不会背叛主人,也不会得意忘形。这种玩具不会像那些真正的女人总是引起一些麻烦事。如果她能像真正的女人一样有情趣的话,就无可挑剔了。

最重要的是她能给自己挣钱。人偶受伤了也好.磨损了也好,都能修理成原样。而且她和肉身不同,也没有什么使用年限。就算是借给其他男人再怎么虐待,也完全不用吝惜。

等这场雨停了之后就让她再接客吧。樟想着,将嘴里的烟蒂扔向窗外。

……叮。

雨中,宛若呢喃细语的铃声响起。

……叮。

听到这熟悉的铃声,那张曾和铃声同在的笑脸又一浮现在眼前。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无比珍贵的,最心爱的她的笑脸。

铃声消失在轰隆的雨声中,追忆的幻境也骤然消失。

沉重的雨声从四面八方逼近,仿佛想将忧愁禁锢于此一般。氲氤的水雾中,出现两个模糊的身影。

再没有第三个人喜欢在雨天的上海旧城本周,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那两个人。

一个是瘦瘦的高个子,身穿一件外套。他身边是一个只到他腰际的矮个子。

高个子……是个一眼看上去感觉有点像鬼魂的男人。凹陷的双眼,阴郁的眼神,还有瘦削的双颊。

耸起的肩膀上披着一件黑农,衣服的绽开处露出了电热线和满是裂痕的液晶面板,那件外套恐怕是以前遗留下来的藏有恒温装置的耐环境外套吧。不用说,它应该早就无法正常发挥功能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遮风蔽雨的效果。

外套下的身体和长靴都布满了累累的污痕。那身打扮看上去很像在小巷里饱受风吹雨打的流浪汉。但他双手携带的东西却完全颠覆了这一印象。

他左手握着一把刀。与随处可见的“柳时刀”不同,刀身很细,而且不是很弯。同道中人称之为“倭刀”。那是种行家才用的刀,硬度极佳八五八书房,突刺和斩击都不在话下。

没有光泽的黑色刀鞘也好,朴素无华的刀柄也好,尽管看上去不像是宝刀,但它却给人一种无尽的沧桑感,让人不禁联想到它经历过多少腥风血雨……那使用过度的累累伤痕正是利刃的证明。

而他右手握着一只装饰着精致铃铛的银色手镯,尽显精雕细琢的风雅。毫无疑问是个绝品。戴在贵人手腕上也就罢了,衣裳褴褛的男人戴着它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叮。铃声再次响起。

轻轻的声响涟漪般蔓延消散的那一刹那,男人的脑海里又浮想起那段柔情的记忆。

水滴打在他的肩上,他低着头,男人——孔涛罗凝视着湿透的手中紧握的银色铃环。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往身旁瞟了一眼。他的眼神比眼神比烟雨迷蒙的天空更昏暗。

“……喂。”

涛罗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向身边的另一个人影——纤细的矮个子说。在这种地方,矮个子的容貌在某种意义上比涛罗更引人注目。

倾盆大雨中,矮个子少女冷得瑟瑟发抖,头发也湿透了,但他并没有抱怨一句。她沉默地停在原地,空洞的眼神一动也不动。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少女不是人类。

她只是一个模拟年幼孩童的玩赏人偶。就算这种纤细的身躯无法诱发雄性的原始欲望,至少也能引起特殊嗜好者们的垂涎。

玩赏人偶原本就是为了满足人们被禁锢的欲望而制造的。市场上出现这种供特殊嗜好者玩乐的型号也不足为奇。

听见涛罗的呼声,人偶少女缓缓地抬起头仰望着他。走路的姿势,眼睛的动作……举手投足都十分机械生硬。很明显,她只安装了能够独立运动所需要的最低限度的程序。连处于出货状态的半成品人偶的动作都会比她更自然一些。

“……”

涛罗直到现在还不清楚应该如何跟这个奇怪的同伴打交道。

事到如今,他仍对把这个东西托付给自己的那个男人所说的话半信半疑……不,应该说他几乎没有相信那男人的话。

但是,如果“左道钳子”的承诺包含了一丝真实,他都会不惜牺牲性命去尝试。所以,尽管这个赌注只为了那一丝真实的可能性,他仍觉得有一拼的价值。

涛罗沉默地把左手的刀递给了人偶少女。

尽管没有输入声音指令,但凭最低限度的举止辨别,人偶明白了涛罗的意图。她生硬地抬起手臂,接过涛罗的倭刀。

对少女纤弱的身体来说,手上的重量或许太过沉重了。刚接过刀,人偶就失去了平衡险些摔倒,她忙退了两步,总算勉强维持住平衡。

涛罗冷冷冷冷地看着少女危险的举止,然后抬头仰望眼前笼罩在烟雨迷茫中打大楼。

地址没错。这座陈旧的大楼承受过上世纪末再开发的狂潮。古雅的装饰艺术或许要追溯到百年前的法租界时代,而现在看起来已经与奇迹无异了。

如今这座大楼里蛰居着一群很奇怪的家伙。在最顶层的阁楼里谋生的那个人就是涛罗这次的目标,也是他要搜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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