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其他电子书 > 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 >

第29章

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第29章

小说: 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投票者中谁也解释不清楚自己投票赞成的是什么,然而这个说法却让人皆大欢喜。人们无比高兴并陶醉于其中,好像一个充满美德与幸福的王国就要在地球上揭幕。共和主义者如果被对手拒绝授予联邦主义者名称,就会认为自己受到了致命的侮辱。

人们在大街上奔走相告,以这样的话互相问候:“联邦共和国万岁!”然后便响起一片赞美之声。当时的军队已经涣散到了极点,没有一点纪律可言,士兵们借着士兵自治的名义,拒不服从军官的指挥,然而人们却对这一点大唱赞歌,仿佛军队成为了一盘散沙,就意味着民主时代的来临。

那么,人们对这个“联邦共和国“是如何理解的呢?

有些人认为它是指各省的解放,就和美国的行政分权制相似的制度。

有些人认为它是一个伟大的国度,就像国土横跨世界的英联邦一样。

还有些人认为它意味着消灭了一切权力,从而需要迅速着手于伟大的社会变革。

比如说,巴塞罗那和安达路西亚的社会主义者受巴黎公社的影响,赞成公社权力至上,他们建议在西班牙设立一万个独立的自治区,根据它们自己的要求制定法律,在建立这些自治区的同时禁止警察和军队的存在。

在南方沿海各省份,叛乱很快便开始从一座城市向另一座城市、从一个村庄向另一个村庄蔓延。有个发表了宣言的村庄,它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破坏了电报线和铁路,以便切断与相邻地区和马德里的一切关系。

处境最可怜的村庄注定只能寄人篱下。联邦制给各立门户大开方便之门,到处都在杀人放火,人们无恶不作。整个西班牙的大地上,都充斥着血腥的狂欢。

这个例子仅仅是此方面千万件例子中的一个。从这里我们看到,一个小小的名词竟然能让整个西班牙民族陷入癫狂,由此可见,言语对群体的影响之大。正因为这个原因,任何想要对群体施加影响,或是想要操控选民群体的人,都不可轻易放弃这一有效的手段。

(4)选民群体拒绝理性

毫无疑问,在选民群体中不存在任何理性,他们也绝不愿意接受任何理性的影响。

在报纸的宣传中,选民集会常常被描写成为一场在公平气氛下举行,充满睿智的辩论会,然而真实的情况却远不是这样。

在这种集会上,演讲者往往言之凿凿,切齿痛骂对手,有时甚至拳脚相加,但绝对听不到论证。即使有片刻安静的时候,也是因为有个享有“粗汉”名声的人在场,宣称自己要用一些让听众开心的麻烦问题难倒候选人。然而反对派的满足是短命的,因为提问者的声音很快就会被对手的叫喊压倒。

在一些史料中选出来的有关公众集会的记载,可以作为这方面的典型:

在法国南特地区一次选民的公众集会中,会议的组织者之一请大会选出一名主席,骚乱立刻席卷全场。无政府主义者跳上讲台,粗暴地占领会议桌;社会主义者极力反抗;保皇党大声叫骂。人们相互扭打,每一派都指责对方是拿了政府佣金的奸细,无数人因此而受伤。事后,警察和民兵在会场收集的钱包、胸针、假牙、假发等小零碎,整整装满了两个大筐。

在这一片喧嚣声中,会议只好拖延很长时间,原定中午结束的集会,到了下午还在进行。

当说话的权力被转移给X同志的时候,这位演讲人开始猛烈地抨击社会主义者,台底下的人则开始用“白痴、无赖、流氓!”等等的叫骂声来打断他。X同志则针对这些脏话做出了反应,他很快地就编造出来一套理论,根据这种理论,社会主义者都是一些“白痴”或者“可笑之人”。

我们可以看到,在这样的集会中根本不存在任何的理性,参与者要么用恶毒的语言互相攻讦,要么干脆拳脚相向。在这样的气氛中,辩论和冷静的探讨是决不可能实现的。

也许有人会说,这种集会的成员囊括了各种政治派别,他们存在着观念上的分歧,有着不同的利益,自然不可能体现出理性的光辉。其实,即使在有着共同利益的集会中,也很难保证冷静与理性。

在第二国际的一次会议中,为了五一节工人庆祝会做准备,各个国家的代表团开始坐在一起讨论。为了防止争吵,会议的口号被设定为“沉着冷静”。

讨论很快就变为激烈的争吵,因为有一位G同志在发言当中,暗指社会主义者是“白痴”和“骗子”。所有这些恶言恶语最终变成了互相攻讦,演讲者和听众分成两派,争吵到了最后又变成了武斗,两派大打出手,椅子、桌子、板凳全都变成了武器,就连大会主席最后都加入了战团。

我们千万不要以为,这些事情只发生在固执的选民群体之中,也不要认为这取决于他们的社会地位。在不管是什么样的无名称的集会中,即使参与者全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会上的争论也没什么两样,在下一节中我们还会谈到这个问题。

(5)选民是被操纵的群体

在前面的研究中我们已经说过,当人们聚集成一个群体时,一种降低他们智力水平的机制就会发生作用。

我们可以在很多的场合里找到这方面的证明,比如说,1895年2月13日的《财报》上,就记载了一次学术集会的场景。

在那个晚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喧嚣声有增无减,绝没有哪个演讲者能够说上两句话而不被人打断。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这个角落或那个角落大叫大嚷,或者是一起齐声叫喊。

当一个演讲者得到掌声的同时,他也一定会得到嘘声。听众中的个别成员也在不断地互相激烈争吵。一些人可怕地挥舞着木棒,另一些人不停地击打地板。那些打断演说的人,总是会引来一片呼喊:“把他轰下去!”或是“让他说!”

一位名叫C先生的学者,在获得了讲话的权利之后,一张嘴就是白痴、懦夫、恶棍、卑鄙无耻、唯利是图、打击报复之类的用语。他挥舞着双手,信誓旦旦地宣称,要把这些东西统统消灭。

我们可以看到,参加集会的成员不是学者就是教师以及为数不少的高校学生。这些人显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但在这方面,他们却和街头的流氓一样表现得毫无教养。

也许有人会问,处在这种环境里的选民怎么能够形成一致意见呢?

我们的回答是,选民群体可以说他们持有意见,但是绝对不能夸口说这个意见是自己提出来的,也决不能夸口说这个意见合乎理性。

因为实际的情况是,选民的意见和选票,通常是操纵在选举委员会的手里的,而它的领袖人物,通常都是些著名的政客,他们向工人许诺好处,因此在这些人中间很有影响,也就可以将他们的意愿夹杂在许诺之间,一股脑地塞给选民群体。

正如今日最勇敢的民主斗士之一的谢乐先生所言:“你可知道什么是选举委员会?它不多不少,是我们各项制度的基石,是政治机器的一件杰作。今日法国就是受着长期选举委员会的统治。”

选举委员会的威力之大,以及它对选民群体控制程度之高,操纵手段之熟练,都是我们绝难想象的事情。曾经有一位选举委员会成员放出狂言,声称只要候选人能够被群体所接受,并拥有一定的财源,解决选民群体的问题并不困难。

在他看来,只要300万法郎,就能够让犯有叛国罪的布朗热将军重新当选;即使是拿破仑,也没问题,只要他能够重新活过来,并且拿得出5000万法郎就可以了。

通过上面的研究,我们终于对选民群体的心理有了较为透彻的了解,可以说,它包含了群体的一切特性,和其他那些群体相比,它既不更好也不更差。

(6)不可动摇的普选制度(上)

我们看到了选民群体的弱点,也就知道了法国普选制度的荒唐之处,可以得到的结论是,该项制度和古罗马的元老院毫无区别,甚至更像是雅典城的所谓共和,是由少数人主导,操纵大批民众的制度。

然而话虽这样说,我们却必须要将普选制度保留下来,尽管我们知道它的机制如何,但出于一些实际的原因,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将它一笔勾销。

事实上,我们是通过对群体心理的调查归纳出了这些原因,基于这些考虑,我要对它们做进一步的阐述。

毫无疑问,普选制度的弱点十分突出,因此我们很难对其视而不见。但是我们无法否认一桩事实,那就是社会一定是要由少数人操纵的。

我们的文明,乃是少数智力超常的人的产物,这些人构成了一个金字塔的顶点。随着这个金字塔各个层次的加宽,智力也相应地越来越少,而这个金字塔的底座,就是一个民族中的广大群众。

一种文明的繁荣与进步,如果仅仅依靠以人多势众自夸的低劣成员的选票,是绝对无法让人放心的,一个国家的稳定与发展,必须要由少数社会精英阶层来掌舵。

从历史事实上来看,群众投下的选票往往十分危险。它们已经让我们付出了若干次遭受侵略的代价。在今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群体蜂拥聚集在社会主义者的旗号之下,眼看着群体正在为其铺设道路的社会主义就要大获全胜。倘若让这种异想天开的人民主权论占领我们的政府,十有八九会让我们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正因为如此,我们与其任由民众将国家航船开往危险的深渊,反而不如听任几个政客掌控他们,至少在接受正确观念的难易程度方面,影响几个人要比影响群众简单得多。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普选观念已经深深地植入了法国民众心中,一个多世纪以来,他们一直在为了争取这项权利而血洒大地,想要将这项权利夺走,或是仅仅做一个名称上的改变,都势必会遭到民众的迎头痛击。

我们只要记得,观念变成教条后有着不可征服的力量,我们就会承认这一点。

从纯粹的学术角度看,群体权力至上的教条就像中世纪的宗教教条一样不堪一驳,但是如今它却拥有和昔日宗教教条一样强大的绝对权力,因此,它就像过去我们的宗教观念一样不可战胜。

我们不妨想象以下,假设有个现代自由思想家,因为时空穿梭而被送回到了中世纪。难道你会认为,当他发现盛行于当时的宗教观念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后,会对它们进行攻击吗?

假如这个思想家落入了一个能够把他送上火刑柱的法官之手,指控他与魔鬼有约或者参加了女巫的宴会,他还会对存在着魔鬼或女巫提出质疑吗?

假如他坚持自己的自由思想,那么他还会有活命的机会吗?

正如这个思想家的命运一样,我们如果要用讨论的方式来试图动摇普选制度,就比群众的信念高明不了多少。而普选制度所受到的迷信,它具有的威力,几乎是和过去的宗教一样的。

在今天,那些演说家和作家在提到普选、民主这一类词语时,所表现出来的恭敬与媚态,甚至就连煊赫一时的路易十四也无缘享受。

因此,我们并不需要急于动摇这项制度,也暂时无法动摇其一分,对于它,我们必须采取和对待宗教教条一样的立场,除了时间之外,谁也没有办法对它发生影响。

(7)不可动摇的普选制度(下)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除了以上我们说到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