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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最后的义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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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来一趟?”

棋儿大约对待侍卫们一向十分冷淡;她甚至没有用正眼看上那小头目一眼;只听她说道:“没有你什么事。”

“是;是。”

“申屠贾;哪个是你的房间?我有事情跟你说。”棋儿的嗓音清亮;吐音咬字干脆利落。

棋儿只一摆手;便将房内正要解衣睡觉的老黑赶出门去;她用一块柔滑的丝帕掩在口鼻前面;游目四顾;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申屠贾睡的那张矮脚藤榻上。

申屠贾是个洁净的男人;他虽是刚到这里;但床榻已被他洗刷得纤尘不染。

“请。”申屠贾伸手指向他的那张床;对棋儿道。

棋儿没有上床跪坐;只是略略整理了一下她那华美的长裙;便如平日里坐胡床的样子;双足相交垂在地上;人只是侧身在床边坐了下来。

申屠贾见她坐定;也向后退了一步;让日光从半开的门中透射进来;这样;他可以更加清楚地欣赏这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这是个精明过人而又美貌非凡的女孩;申屠贾没有见过几年前一度在宫中弄权的上官婉儿;他想;上官婉儿年少时也一定不会比眼前这个女孩更美貌;更精明。

申屠贾无意间猜中了太平公主的一个大秘密;但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因为你的失职;昨晚公主没能吃到蜜炙鹅肝。公主为这件事非常的生气;现在她老人家被你气得肠胃不和;连早饭也吃不下了;你说你该当何罪?”

这个女孩的目光是如此的清澄;又是如此的锐利;简直令人不可逼视。聪明的申屠贾在这目光中还发现了一点点竭力隐藏的狡黠。

“我想不会吧。”申屠贾不慌不忙地答道:“公主是平章军国重事的大人物;国家的栋梁;以她的身份;要是因为一顿没吃上我做的蜜炙鹅肝就气病了;那她的肚量就太小了吧!”

“这就是女人;知道吗?”见申屠贾识破了自己的把戏;棋儿也觉得好笑。“女人在大事上量大;在小事上量就小。昨天你在众人面前一点也不给我面子;让我自己找台阶下;这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小姐如果能一辈子也忘不了我;那正是在下的福分;我这里也求之不得。”在此之前;申屠贾每日只顾着练他的大铁椎;还从来没有与女孩子这样轻松调笑的机会;今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在与女孩子打交道时极有天分。

棋儿对申屠贾调笑的言语非但未恼;反而从心底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她在太平公主身边生活得太过紧张了;也太严肃了;今日与申屠贾的交谈之中;她发现了生活中比政治更加有趣的东西。如果能够抛开了每日里对阴谋诡计、媚功和权谋的学习;只与眼前这样的青年轻快地游乐调笑;那将是一种多么令人神往的生活。

见棋儿眨着大眼睛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出神;申屠贾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言行在这女孩的心中引起了那么巨大的变化。

“小姐;你一定是有其它事情找我吧?”

棋儿长吁了一口气;定一定心神;道:“我并不是什么小姐;日后你当着人就叫我棋儿姑娘。”

“那么背着人呢?”

“你就叫娘”棋儿嗔道。

“你可别见怪;像你这么大的架子;如果你不发话;我怎敢认这门亲?”

棋儿笑了;又道:“这些个话以后再说吧。今天我找你真的是因为公主身体不舒服;吃东西没有胃口;你给想个法子。”

“这事应该找太医才对。”

“太医们早就来看过了;没有用。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又没人好商量。”

“那我可真是荣幸;你这么看得起我。”

“住口。”看上去棋儿确是在为太平公主的身体担心。

“公主当真对你这么重要?”申屠贾有意要探明棋儿与太平公主的关系;因为;到目前为止;申屠贾只知道棋儿是公主所信任的侍女;在府中权势极大;但棋儿在公主面前的地位到底有多高;申屠贾还一无所知。

“我也不知道。”说到这个问题时;棋儿有些个踌躇。“我从很小就来到这府中;不知道父母是谁;只记得好像是家中遭了什么祸事;一切都乱轰轰的;后来就到了这府上。我十二岁那年;公主挑选了四个女孩子;要把她们训练成世间最迷人的女人;这其中就有我。你别看我年龄小;实际上今年我已经二十岁了;公主说;女人只有过了二十岁才知道怎样把握男人。”

“公主训练你们些什么?”申屠贾对此大感好奇。

“有两个女孩专功媚术;你们男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我和另一个女孩以学习政务为主;也学些其它的东西。”棋儿讲到这里顿了一下;仔细地看了一看申屠贾的神色。

申屠贾此时是满面的真诚与好奇。

“公主说我在处理政事上有天分;她就鼓励我争取权力;运用权力;于是;在我十五岁的那年;我就排挤掉了我的竞争对手;另一个女孩。这让我有些不忍;但公主不这样认为;她要我练就一副铁石心肠;只有这样才能在人情险恶的后宫中站住脚。”

“后宫?公主想把你献给皇上?”

“原本是打算送到太子身边;没想到太子对公主疑心甚重;一直没得机会。如今太上皇退位;太子即位做了皇上;事情就更难了。公主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忧虑成疾的。”

“如今公主可以说是除了太上皇之外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了;皇上对他的这位姑姑也是十分的敬重;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申屠贾故做不解;现出一副迷惑的样子;想从太平公主的身边人口中套出一点内情来。

“你不懂政治;哪知道这里面的复杂?皇上……;算了;不说这些了。”棋儿欲言又止。

“那你们三个人又怎么办?”申屠贾并不甘心;一个劲儿的追问道。

“公主最初的想法是;皇上的身边只要是有最受宠爱的人;那就必须是我们三个;而她们两个直接受我指挥。唉;可能公主到现在还没死心。”

这可是非常有用的情况。申屠贾在想;李将军他们的眼睛只盯在了宰相的人选、羽林军的倾向这些政治问题和人事安排上了;一定没有料到太平公主早就有在后宫中篡权的准备。

“这么多年了;除了公主;我还没有和任何人谈论过这些事情。你可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否则;我们两个人都活不了。”棋儿面色沉重地对申屠贾说道。'奇''书''网'“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和你讲这些事。”

“有事还是找个知心人讲讲的好;要么;怕是会日久生疾。”申屠贾见棋儿的语气中将两人的关系拉得很近;便不失时机地在棋儿身边坐了下来;握住了棋儿的一只纤美的小手。

棋儿并做出没有拒绝的表示;只是在两人肌肤相接的一刻;棋儿的身子不自觉地一抖;身体明显地僵硬起来。

“怎么?”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不习惯。”棋儿的脸上绷得紧紧的;像是一只面具;而内心里却是芳心大乱。

“如果你们进不了后宫怎么办?”

“那也没什么;把那两个女孩送人就是了;只要是男人都愿意为她们付出一切。她们现在归我管;我训练出来的人可以说是天下第一。”

“我真想不出;这世上还会有比你更诱人的女人;那会是个什么样子?”

“别做梦了;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见到她们。”棋儿嗔怪的眼风竟会如刀锋一般的尖利。

“我倒不想她们;我是在想你。那时你会上哪去呢?”

“只要公主在;大概我想干什么都不成问题。问题是你问这话是什么用意?”

“我在想我有没有这个福分。”申屠贾觉得自己像个天生的风流浪子;没想到甜言蜜语会这样轻快地从他的舌尖上滚滚而出。

10

王琚和李重焕接到申屠贾的报告都异常兴奋;他们万没有想到;只几天的功夫;申屠贾就得到了如此重要的情报。

他们也万没有想到;申屠贾会对他们留了一手;没有在报告中提到棋儿的名字。

对于这情报的意义;王琚和李重焕比申屠贾体会得要深得多。其时天后武则天刚刚驾崩没有几年;李氏家族恢复对大唐的统治如果从中宗皇帝算起也不过七八年的功夫;而这七八年中;中宗一朝是韦皇后专权;太上皇和当今皇上这几年是太平公主当政;总也没有脱出由女人擅权的命运;所不同的是;擅权的女人如今未在宫中;而是在宫外罢了。

太平公主要送女人进宫;这意图相当的明显。想当初太平公主的母亲武则天就是在宫中篡夺了大唐的江山;关于这一点;所有忠心于李氏的臣子无不铭心刻骨。

然而;臣子不论如何的焦急;皇上的想法却是与他们不同。

“朕还不至于这样的无知;明知道我姑母送来的是祸水;却偏偏要亲近她们?”年轻的皇上虽在朝堂之上对太上皇和太平公主唯命是从;显出一副懦弱而又无主见的样子;但关起门来面对布衣之交王琚时却是踌躇满志。“我姑姑原本就想废我的太子;结果我却登基作了皇上。她心里虽然对我不放心;但我也并不怕她。如今不是她母后的大周;由不得她这么的张狂。”

“皇上轻声些。”王琚起身拉开房门;见皇上最宠信的高力士守在门边;其它的宫女、侍从都远远地退在廊下;便赞许地对高力士点了点头;又关门回到皇上身边。“我们现在还弄不清公主到底在皇上身边安插了多少人;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把他们都换过就是了;也免得大家整日里没来由的担心。”

坐在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魏知古在心中暗暗地摇了摇头。皇上聪明是够了;而且做事有决断;有胆量;这是魏知古非常欣慰的地方。遗憾的是皇上毕竟还太年轻;太毛躁;不深沉;这又让他不放心。

魏知古劝慰道:“这倒不必。常言道一动不如一静;如果把身边的人都换过了;那就更有机会让公主派新人进来;还不如眼下这个样子;都是从东宫带过来的人;倒好管些。咱们自己警醒些;让高力士把这些人看紧也就是了。没来由的换身边的人;怕是会惊动对方。”

魏知古心中还有话没全讲出来;他的意思是;眼下朝中有一半以上的官员受过武家的恩惠;这些人如今又都投靠在太平公主门下;而政变不是攻城夺寨;倘若当真动起手来;有一个晚上的功夫;一两千人的兵力就能把大局翻转过来。就在三年前;也是六月天里;太平公主与当今皇上联手诛杀了韦皇后一族;夺取皇位;便是个眼前的例子。之所以到如今皇上和太平公主谁也没有动手;是因为谁也没有成功的把握;怕落个败者为寇的结果。

对魏知古的话;皇上一向非常重视;自前年父皇命太子监国一事惹恼了太平公主;将太子最亲近也最忠心的两位大臣宋璟与姚崇贬出京城;他身边只剩下魏知古和郭元震肯替他筹划大计了。

皇上心中也很明白;他们二人有时会把他当成一个不懂朝政的小儿看待。皇上对此并未产生反感;相反;皇上的心中却由此对他们产生了几分敬重。这二人在君臣之间敢于将自己的想法摆在明处;不似大多数的重臣一味地在皇上面前谄媚讨好。

“魏先生讲得有理。我们现在应当把重点先放在国政上。如果没有酷吏;没有暴政;我们再宽田赋;减徭役;使百姓安居乐业;我想;到人们对我们的宽厚仁德没有怀疑的时候;就不会有人想要作乱了。”皇上在回京城之前;很长时间是在民间生活;对大唐下层人的生活和想法有着相当深切的了解。在这一点上;与陆象先等出身清贵;世居高官的世家子弟相比;他有着很大的优势;也正因为如此;这使他的下层习气甚重;在讲大道理时总是觉得不十分顺畅。“说到我姑母;这是眼前的一个难题;如果能够和平解决此事最好;但很难。我姑母一生争强好胜;重名重利;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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