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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离婚教主-第16章

小说: 离婚教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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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莫均均的罪恶感全没了,她狡黠笑道:「喔--那是我刚好成了妳的借口,好让妳在那边彻夜不归。」

莫咏咏唇角一掀,那表情像是在说:彼此彼此!随即她拿起皮包,出门去了。

偌大的屋子现在全是他们的了。涂剑蘅拿出买来的白酒,到厨房找开瓶器想把它弄开,莫均均则歪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他的公文包。他今天去出版社交稿,公文包里全是东西。

他的私人物品愿意让她翻,使她有种受宠的感觉,这代表她的身分与众不同,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与伦比。看!他的秘密全是她的了。

涂剑蘅拿着两个杯子和酒走过来,莫均均正在看他记事本上记了下个月开始要去出版社开会。她又往后翻,是电话簿。

剑蘅这人习惯把所有的电话都记录在一处,公私不分,因此电话簿上密密麻麻一堆。

莫均均每看见一个女人的名字就皱眉头,她霸气地像个法官审问他:「这个蒋玲玲是谁?」

「前女友。」他头连抬也不抬。

「这个钱依玲呢?」

「前女友。」

莫均均呸了声。「孙雅佩?」

他笑着把杯子递给她,还是一句--「前女友。」

她这下子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了。哪有可能全都是前女友?莫均均冷哼一声,再往后翻,她看见了一个名字--冯子民。

莫均均一怔,第一个想法是同名同性,毕竟这不是个太特殊的名字。

她的脸色敛下,笑容微僵,刻意平淡地说:「呃,我以前也认识过一个叫冯子民的人。」

涂剑蘅放下酒杯,忽然发现他竟把这件事全忘了。他不是准备要把冯子民的事告诉她的吗?然而这阵子两人日子过得太幸福甜美,过去的阴影竟被他全拋在脑后。

「他是我从前的病人。」

这么巧!她认识的冯子民跟剑蘅认识的是同一个?

她一时还没想到涂剑蘅熟知她的过去,只觉得出人意料地巧合。然而因为对涂剑蘅的爱与信任,她头一回想把冯子民的事全盘托出。

她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也许你不该放他去美国。」

涂剑蘅愣了愣,以为她已经都知道了。

是克尧告诉她的?有可能,或者是克尧告诉了咏咏,再由咏咏告诉了她……既然她已经明白了一切,他也不想再瞒。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自责很深。这件事也使我不想再做心理医生,因为觉得对他我必须负很大的责任。如果我不放冯子民去美国,或者晚一点再让他去,也许他就不会自杀,也不会造成妳的痛苦。」

涂剑蘅诉说着,莫均均一直静静听着。前面她都懂,也都完全理解,但最后一句,她有些惊讶。仔细想了想他话中的含意,思索出的结果却让她神色愀然一变。

「等等!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早知道我的事?你知道我曾经是冯子民的女朋友?」

这把涂剑蘅搞胡涂了。怎么?原来她并不知道?

「妳姊姊告诉了克尧,克尧则转告了我。」

莫均均只觉得有股凉意从她脚底一路窜上身子,快把她的心冻成冰块了。

她无法置信地瞪着他。

「许克尧一直觉得我有问题,但他治不好我,所以叫你来医治我是不是?!而你反正对冯子民感到愧疚,正好借着帮助他的前女友恢复对爱情的信心,来弥补你心里的不安?!」

涂剑蘅脸色一凝,直觉得事情变得严重,均均果然全想偏了,他得把她的想法扭转过来。

「完全不对!」涂剑蘅焦灼地说:「刚开始也许只是想帮助妳,但妳征服了我,我无可救药爱上了妳,根本再没想过什么帮不帮的问题……」

他急切地说着,她却像什么也听不见。她眼光茫然地从他身上透过去,不知落在何处,只是陷入死角中不断痛苦地钻牛角尖。

「怪不得!怪不得你那么苦心积虑地纠缠我,原来你有其它的目的,怪不得--」

「不!妳想的都不是真的!」他苦恼地说:「我并不是故意瞒妳这些!好几次我都想说,但不是没遇上时机,就是被妳打断,妳要相信我--」

「不!我不相信。」她安静地面无表情,那冷漠的声音令他心寒。「你滚!」

「别这样!」他慌了,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庞,急切地逼近她,试图寻求她谅解。「我是瞒了妳,但我没有恶意。」

她抬起她的眼光,冷冷地不掺杂一丝感情的目光。

涂剑蘅心中一震。她如果生气发怒,他也许还有对策;但她如此冷漠而深切的绝决,却是他所陌生的。

「你滚!」

她的脸色苍白,推开他的手站起来,打开了大门,严峻而近乎冷酷地等着他。

他这辈子还没被人家如此赶过,他的眼光慢慢变得阴郁,怒气挂在眼梢眉底,他的声音僵硬。

「均均,妳到底讲不讲理?!」

莫均均咬牙不回答,也不肯看他,只是僵立在门边,等着他离开。

他的心一路往下沉,忽地感觉心灰意冷。面对这样的她,他知道任凭他再多的解释,她一句也不会听;既然这样,他何必留下?

他也许骄傲得盲目,但至少他得保有一些些属于他的尊严。他再看了莫均均一眼,就一言不发地从她身边走出门去。

屋外下知何时不起了雨,还是狂猛的大雨。置身其中不消几秒他已全身湿透。涂剑蘅茫然地在街上走,没撑伞亦不走骑楼避雨,路人纷纷停伫眼神看他。淋得一身狼狈依然不减英姿的男人,眉宇间阴郁又茫然的神色……怎么,这是在拍广告还是什么?

他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时间和空间对他来说都变得没意义了。他只是气均均,气她如此不讲理,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

臭女人!活该她一辈子没人要。然而,他的心却莫名其妙抽疼,尤其一想到她因失望而伤心,因对他的误解而生气,他的怒气没了,被雨淋散了。他的心像是有千万只小蚂蚁在啃蚀着,又痛又难过。

只是短短的时间,他就开始后悔了。

他实在不应该离开的。他们的爱情得之不易,不该因此就结束了;他曾经用无比的耐心与毅力获得了她的爱,他从来没怀疑过,为什么现在却退缩了?

他只知道一件事--失去她,将会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而他不想面对那样的后果。他明白,自己对她的爱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坚定了。

一想到这,他就觉得他应该回去找她,毫无疑问地。

他从出来到现在,头一回注意起自己的周遭,发现不知不觉他已走了好远好远,他急于见到她,索性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莫均均应声前来开门,看见一身湿透的他她着实愣住了。

她脸上有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哭过了,这让涂剑蘅更加心疼。

他刚才到底在想什么?他应该带给她幸福、快乐的,让她哭就是他不对。

「你又来干什么?」她直勾勾瞪着他,一瞬也不瞬。

他不等她允许,大跨步地进了屋子,深深地注视着她。

「我回来,因为我不打算让妳甩了我!」

她微微一怔,不由得教他话中的热切真诚而撼动,但她绝不能再轻易相信他。她告诫自己。

「这由不得你选择。」

他很镇定,完全确定自己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妳愿意听我道歉,我就道歉;妳要听解释,我可以解释,但我绝不会让妳离开我--」

「听什么?!」莫均均烦躁地打断他的话。「我什么都不想听!」

「妳非听不可!」他的眼光固执而狂热。「我不会让我们之间就这样毁了,妳休想!妳曾经失去过,也受过挫折,我也是!但我知道,只要能握着妳的手,我的未来便不再灰暗;我们能一同欢笑,一起面对这个世界,走过人生!」

「别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她终于压抑不住地爆发出来。「你还敢说你爱我?!你敢说你追求我不是为了赎罪?!甚至只为了让你自己更好过!」她残忍地说:「你看!冯子民让你的信心尽失,不能再从事心理医生的工作,但现在呢?!你把受他影响而心灵创伤的前女友医好了!你让她从一个不敢爱、拒绝爱的人,恢复正常了!你变相地赎了罪,甚至重拾了你的自信!你敢说不引否则,你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地回去你的本业?!」

涂剑蘅从进门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怒不愠。他按下自己的自尊,坚定而诚恳地回答她的质疑。

「我爱妳,不是因为赎罪,不是因为同情。如果单单只是为了医治,我没必要把自己赔进去。我愿意考虑新的工作,没错,是因为妳!我有了新的自信,也是因为妳!因为妳带给我的一切,我得以重新面对人生;我想做一个更成功的人,只因为妳!」

莫均均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他的诚恳与耐心曾经令她感动、令她折服,而眼前这些对她依然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她感到头昏迷惑了,她的固执渐渐瓦解了,她应该相信他吗?

「不!不管你说得再有道理,我也不想再相信你!」

「均均……」他下意识地想拉她拥她入怀,但她却像碰到毒药一般地跳开。

言语是一回事,但肉体的接触又是另一回事;她自己都不敢保证,当她被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拥在怀中时,她顽固坚持的力量,还能剩下多少?

「你别过来!」她寒着脸连退了两步,人已经靠着阳台。她发起狠:「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让你后悔一辈子!」

涂剑蘅吓坏了,本能想扑上前去,却又怕她反应过度真的跳了。

他紧急地煞住脚步,稳住心绪,沉重而深情地说:「如果妳真的跳下去,后悔的不只是我,也会是妳。我也许会再内疚一次,但妳会恨死妳自己。」

迎着她疑惑的眼光,他立刻又说:「妳曾经痛恨冯子民不负责任,就那么拋下了妳,妳痛恨他的作法。但现在如果妳跳下去,妳跟妳所恨的人又有什么差别?妳一样对我不负责任,妳一样拋下了我!」

她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有股小小的反抗声音--好!就跳给你看;可是……想着想着,那脚步却始终跨不出去。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怕摔下去会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些她都不在乎!她在意的,竟然真的只是他说的那番话--不负责任地丢下自己所爱的人,自己也许解脱了,但爱她的人将情何以堪?将心比心,也因为她对他的爱,她做不到!既然她做不到对他的绝决,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离开他?

她突然掉下了眼泪,泪水一发不可收拾。他不假思索地立刻冲过去抱住她,一靠进他的怀抱,她整个人立刻崩溃了,泪水顿时决堤……

「你该死!你该死……」她又气又怨地搥打他,甚至对着他肩头重重一咬。「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涂剑蘅闭了闭眼睛,忍着肩头的疼痛,不发一语,一直等她松了口,他仍然紧紧抱着她,给她一双支撑的臂膀。

不知哭了多久,她抬起头来,脸上泪痕斑斑,头发湿乱地沾在面颊上,眼里有着难以解释的疲累和无奈。

无奈,是的,但她能怎么办呢?也许她从来没有认真去衡量过自己对他的感情,但经过今天这些,她忽然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他,她怎会如此反应过度?

他扶她到沙发坐下,拿面纸细细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倒温水给她,小心翼翼地如同呵护一个瓷娃娃,她的眼泪又往下掉了。

「我在纽约学古典文学的时候,子民也在同一所学院学艺术。」

头一回,她对外人道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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