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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情到深处即为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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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滥情,而是长期压抑下的一种肆意的释放。无干风化,也用不着后人横加指斥。

一场秋雨一场凉。秋雨过后是秋霜。

天气渐寒,李季兰感于气节变化,偶然间大病不起,几度昏迷,不得已她搬出玉真观,移居到燕子湖畔调养。

陆羽知道后,日夜守候在燕子湖畔情人的床侧。替她煮汤煎药,呵护备至。

女人常常为男人的细心所感动。此时的李季兰名声远播,甚至名动长安,可以说是大红大紫的明星人物,但周围有多少可以说知心话的人呢?有多少知冷知热的知交呢?

李季兰望着陆羽为她忙前忙后,不辞辛劳的身影,流下了感动的眼泪。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儿。他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日夜相伴。

这就是温馨。一个女人最普通也是最梦寐以求的情感诉求。

昔去繁霜月,今来苦雾时。

相逢仍卧病,欲语泪先垂。

强劝陶家酒,还吟谢客诗。

偶然成一醉,此外更何之。

泪水里浸着幸福,含着一个女诗人的感动。

爱情需要细节的呵护。因为爱情很少遭遇天塌地陷,生死诀别。更多的时候只是平常。

因此,细节才变得重要。

7、李白:为梦碎为梦醉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分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李白*《登金陵凤凰台》

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

一个民族的浪漫瑰丽诞生于一个诗人的美丽传说。

他用汪洋恣肆的笔触把自己的心意泼洒在山河蕴含的隽永上。烟霞召我以风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万物可以入得胸怀,从口中笔下一泻千里,奔流入海。

他就是诗中仙,李白。

李白的传说氤氲了一个民族的飘逸。那是剑气和诗酒造就的神话。剑气是他的胸襟和气度,诗酒是他的思想和灵魂,剑和诗的激烈碰撞迸射出的盛唐的光晕,熠熠夺目。

盛唐的气象光芒千古照射,剑的光影和诗的神韵在浩瀚的星空里凝聚成一股放浪英逸的星束。它是谪仙人的传神写照。

超迈和高远点缀着李白的传说,“倚天仗剑,挂弓扶桑”的自我刻画,烘托出一个庄子的超逸和孟子的英气交相辉映的神仙般的诗人。

一个传说,一个传奇。

李白五六岁的时候,就学成了五行方术,十几岁便览诸子百家,作赋凌相如。年及弱冠,学得一身好剑术,掀开了任气游侠,交结豪杰的青春沸腾的岁月。

他生活在大唐帝国最辉煌的时期,开放且充满活力的时代气息,激励着他建功立业,功成身退的豪情壮志。

李白在人生之始就为自己设计了和世人迥异的人生道路,不屈己,不干人,不赴举,要一鸣惊人,功成名就之后,效张良,法范蠡,泛舟五湖四海。他的一生就是这样的追求自我的,一个大写的自我的形象开拓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唐气象。

抛去这些光环,我们看到一个充满矛盾的李白。人本身就是一个高度冲突的矛盾体,这也许就是西方人所谓的上帝造人的本质,也是我们中国人深信的宿命论。

不过这种论调在普通人和非凡的诗人之间是有所区别的。

同样是一件事,面对相同的矛盾,同样是内心激烈的挣扎,普通人只是浅层的,而非凡的人则会发狂,对于痛苦也是一样,普通人感到痛苦的事情,非凡的人就可能痛苦欲绝。非凡的人敏感且脆弱,对某种情绪往往感知也速,舍弃亦速。

李白对于生活中的喜怒哀乐的感受都是非常敏感而深刻的,你也许看作寻常,可是诗人却看到了其中的宿命,舔尝了其中的痛苦,甚至会发出仰天长叹或流下沉痛的泪水。

李白的伟大在于其一辈子都保持着赤子之心。他的狂放和飘逸是最持久的,而不是一朝一夕的心血来潮。

李白年轻的时候就决定不走寻常路。他的心里有两类偶像,一是像鲁仲连、范蠡这类人,功成而弗居,建立令人惊叹的勋业后,蹈海而去或是泛舟五湖,对于君王的封赏毫不在意,这样的人生多么潇洒!二是他崇拜谢灵运、谢脁叔侄,这是他文学上的偶像。

李白不甘心皓首穷经。他是个急脾气,哪里等得了乱七八糟的一通考试?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旅游,增加自己的阅历,在旅游之余还要练好剑术,诗情剑气一样也不能少。

李白出发了。李白带着父亲留下的可观的资财,东下维扬,漫游江南。吴越一带的风物山水,天然就蕴含着无尽的诗灵诗韵。

洞庭波涛,鄱阳水势,匡庐秀色,淮南风月,更加上前辈诗人的足迹和咏叹,李白赤子一般的心灵早已倾倒在江南的秀色山水中。

他追随者自己深深景仰的南朝大诗人谢灵运谢朓的足迹,醉心于吴儿越女的轻灵剔透,滥觞于青山古刹的题咏书怀。

金陵夜寂凉风发,独上高楼望吴越。

白云映水摇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

月下沉吟久不归,古来相接眼中稀。

解道澄江净如练,令人长忆谢玄晖。

秋夜登高,自有一番感喟。皓月当空,白露迷蒙,澄江如练与月空相接,金陵城倒映在云水烟光摇荡不止的大江里,一种如烟似梦的感觉袭来,心中感到空茫一片。

从古而来,谁可为自己的知己?大概只有咏出“澄江净如练”的谢朓了。一股凄迷悱恻的思古幽情淹没了这位登高望远的谪仙人。

长安。李白系梦的地方。他对长安总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情愫。

可是第一次去长安寻找梦想的李白却只有坐冷板凳的份儿。

他写了一封自荐信给韩朝宗,就是著名的《与韩荆州书》,书中李白向这位韩大人展示了自己得天独厚的资本:

……

白陇西布衣,流落楚汉。十五好剑术,遍干诸侯;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虽长不满七尺,而心雄万夫。王公大人,许与气义。此畴曩心迹,安敢不尽于君侯哉?

……必若接之以高宴,纵之以清谈,请日试万言,倚马可待。今天下以君侯为文章之司命,人物之权衡,一经品题,便作佳士。而君侯何惜阶前盈尺之地,不使白扬眉吐气,激昂青云耶?

这篇文章豪气干云,可惜的是李白没有投对方向。韩朝宗何许人也?不过是喜欢舞文弄墨附庸风雅的政客而已。既是混迹于官场的政客,怎么会把文人雅士放在眼里呢?

李白是有资本,但那是文学资本,政治资本却无异于穷光蛋。这封自荐信,如果当作文学作品来读时,顿时被那种空前绝后的豪气所感染。可是这是一篇政治意图非常明显的推荐信,在韩朝宗这个政客的眼中,李白的豪气霎时变成的狂傻。

这么轻狂的人怎么能够从政呢?权力场是血腥残酷的,不能只是一厢情愿的建功立业,更不能把文学资本当作政治资本滥用。

李白不明就里,因此一入长安,就吃了闭门羹。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诗人是永远不甘寂寞的,何况他的血液里沸腾着建立功勋的热血。

李白有一个道士朋友,名叫吴筠,这个人仙风道骨,仿佛世外神仙。玄宗为了祈求长生,经常向吴筠打听一些可以延缓衰老的神方。吴筠因此成了玄宗皇帝的座上客,就趁机向玄宗推荐自己的老朋友,也同样喜欢修炼道术的李白。

有老神仙的推荐,玄宗觉得李白自然脱俗超群,就征召这位不甘寂寞的大诗人到长安做待诏翰林。

待诏翰林是个什么样的官呢?说好听点是御用文人,说不好听的就是文学弄臣。不过李白倒不在意这些,管它是御用文人还是文学弄臣呢,能见到龙颜就非常有幸了。在李白的心里,得宠是第一部的,如果得不到玄宗的青睐,下一步建功立业还怎么展开?

消息传到李白耳朵里,高兴劲怎么形容呢,他简直是疯了。或许这是自他出生以来的最大的快乐,他感觉周身上下轻飘飘的,来一阵风就能轻扬九霄。他痛痛快快的豪饮了三百杯,狂醉之余写下了令人传唱千古的文字: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一个发狂、极乐的形象呼之欲出。这就是李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怒,高兴就是高兴,没必要故作镇定伪装深沉,自己梦寐以求的希望变成了现实,无论怎么庆祝都不为过,高歌取醉,起舞落日,杀鸡酌酒……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李白的真性情、直率可爱的性格至今读来都让人神往。

然而,快乐只是短暂驻足。

残酷的现实令诗人发出了“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悲叹。

待诏翰林以后,李白的任务不过是写一些轻薄诗文哄杨贵妃开心。他写的诗令杨贵妃非常开心,因此得到了玄宗的青睐。不过玄宗皇帝一直在严格的控制着青睐的程度,那就是控制在文学的范围内,绝不让李白染指政治。

李白没有进入朝廷中枢参与朝政的机会,使他又一次感到了绝望的降临。

绝望的时候,李白想到了酒。酒可以帮助人得到暂时的麻醉,使人忘怀不如意不称心的事情。

李白心里对玄宗充满了抱怨,为什么把我当作文学弄臣?在你的眼里,我和其他的小太监有什么区别吗?华清池内,小太监用来搓背擦澡,搓背擦澡的同时,还需要我这个待诏翰林躬立一旁,朗读那些奢靡艳情的诗词,这种事是我李白要做的吗?

李白的心中一汪苦水,他决定以酒浇愁。于是就有了杜甫笔下的那个醉汉李白:

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痛苦不仅仅来自玄宗不让李白参与朝政,还有因李白的狂傲任性而招致的诽谤和嫉妒。李白是个桀骜不驯的大师,他的眼光高得使人难以企及,他的率性而为的性格和行径更是世人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

有时候他的自信让人窒息,自信不仅仅是他的性格特色,而且还是他的生活方式和精神支柱,他容易沉浸于那种不可一世、旁若无人的状态中,他觉得整个世界只有他是高大的,因而招致他眼中那些“渺小而可鄙”的小人物的怨恨和嫉妒。

李白的“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政治理想和热情,玄宗皇帝并不喜欢。玄宗喜爱的是他的绮靡华美的艳诗。李白的待诏翰林不过是玄宗眼里的类似于汉武帝时期东方朔一样的文学弄臣,只有在玄宗苦闷无趣的时候,才会想到这个诗思才华俱为一流的诗仙。

痛苦让李白感到刻骨铭心的孤独。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大概是李白清醒地觉察自己的处境时的心情了。

自己太孤独了,只有天上的明月和自己的影子可以相伴,互相慰藉,可是为什么会有浮云遮住月影呢?浮云遮住了明亮的月影,也葬送了李白举杯邀月痛饮的梦想。

老天这次虽然没有像上次一样赐给他冷板凳,可是一颗热切的心碰到的依旧是一根冷钉子,他再次头破血流,他再次伤心欲绝,他又萌生了离开伤心之地的想法。

我辈岂是蓬蒿人,这是他两年前的豪言壮语。两年后,他骑着瘦驴,痛苦彷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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