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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只为你一个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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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这,黄希尧的怒火立刻泄得没半点气,“我知道,可是……”叹气。

“难道真没有任何办法吗?”汪映蓝低喃。

她这么一问,大家都低头望住跌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翠袖,期待她能回答,但翠袖依旧抱着脑袋,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已经准备好要死在这里了。这时,蹲在一旁的金日突然打了个寒颤,她才露出两只眸子来担心地瞅向他。

“你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冷。”金日安抚的笑道。“来,你再想想,真没有法子么?”

她皱眉打量他一会儿,匆地起身,先去马鞍上的包袱内取出一件袍子给金日,等他套上之后,她才开始揽眉思索,又抓脑袋又搔耳朵。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但我想我们可以先把唐卡找回来设法修补好,再找位有名望的大喇嘛帮我们说话,贡献供品发放布施表示我们的悔意,这么做也许还有一点希望吧?”

“既然如此,我们先去找唐卡。”希尧说。

谁知他们才刚跳上马,连缰绳都还没拉好,人家就追到了。

一群来势汹汹的藏族壮汉子呼喊吆暍着把他们团团包围住,藏刀满天飞舞,当头一马正是那位愤怒的村长。

“你们汉人实在太可恶了,我好心招待你们,你们竟然偷我的唐卡!”

“不是我们,是……是……”黄秋霞蓦然一指点向翠袖。“是她,是她偷的,我们根本下知道啊!”她本想赖给汪映蓝,但转眼一想,玉弘明搞不好会代汪映蓝承担起责任,还是赖给翠袖妥当一点,这么一来,他们就有机会逃开了。

“我?”翠袖错愕的指住自己的鼻子。

“瞧,她承认了!”

“款?!”

翠袖甚至没机会否认,村长便唰的一刀子砍过来了,这下子她再否认也没用,村长已经认定是她,就算她当场砍下自己的脑袋以示清白,村长都会以为她是畏罪自杀。

“你敢偷就得死!”

来不及思考,金日一把抓住翠袖的缰绳硬将马头往横里扯开两步,恰恰好躲开村长那一刀,同时大喝一声,“点他们的睡穴!”

不到片刻功夫,在黄希尧兄妹与玉弘明全力施展之下,那群凶悍勇猛的藏族汉子东倒西歪躺了一地,身上没半点伤,只是睡着了,有几个还打鼾呢。几个人闷不吭声,立刻上马逃之天天。

能逃到哪里?

愈远愈好!

第五章

山里的雨最烦人,莫名其妙刷下来,又莫名其妙停止,总是毫无预警,突如其来,若只是淅沥沥的小雨也还好,权当不小心被水泼到也就罢了,要是哗啦啦的倾盆落下来,也没地方躲了,尽管破口大骂吧!

不过金日他们倒是很欢迎这场及时雨,虽然来得太急,害他们无处躲,但也正好能冲刷掉他们的足迹,免得又被藏族人追踪到他们。

这夜,他们勉强找到一间摇摇欲坠,可能明天就会崩溃的简陋小木屋住下,虽然没有床,起码有干燥的木柴可以烧,两支锅子可以烧水,还有几张装有獐子毛的牛皮垫,显然这儿不时有人来住几天。

“明天,我们分头去找唐卡。”

几个人围在火堆旁,继续商讨该如何解决这桩麻烦。

“为什么要分开?”黄秋霞抗议。

“第一,人少较不易被发现。”玉弘明连多看她一眼也没有,管自望着火堆说话。“第二,分开找到唐卡的机会也较大。”

“那我要跟你一起。”反正她跟定他了。

“你跟我一道!”黄希尧断然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惹祸精,没有人敢跟你在一起!”

“我哪是!”

“这场祸不就是你招惹来的吗?”黄希尧怒声斥责。“而你,竟敢把罪推到袁姑娘头上去,你这种女人,谁跟你在一起谁倒楣!”

黄秋霞心虚垂首不敢吭声,玉弘明转注翠袖。

“那么袁姑娘你……”

“我要跟他一路!”翠袖毫不犹豫地拉住金日的袖子。

正如他所科。

“那么我跟汪姑娘一起。”

“无论有没有找到,五天后回到这里来会合,”黄希尧说。“以免有人找到了唐卡而其他人不知道。”

翌日,为免节外生枝,玉弘明与汪映蓝赶在黄秋霞尚未醒来之前悄悄溜走,神不知鬼不觉;黄秋霞醒来见玉弘明不在,马上拖着黄希尧急毛窜火的追上去,惊天又动地,翠袖困惑的搔搔脑袋。

慌什么?大家不是说好要分头找的吗?

不解的摇摇头,她回头进木屋,准备叫醒金日好出发去找唐卡,但一进木屋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是什么声音?

她疑惑的东张西望,旋即发现那是从屋角落传来的声音,金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窝在那里,格格格格的,好像有人敲木鱼敲得太快了,她连忙过去蹲在他身边,惊觉他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原来那个格格声是他的牙齿一言不合在打架。

“金日,你怎么了?”

“好……好……好……冷……”

听他连话都几乎说不出来了,她慌忙把面对屋角的金日翻过身来,骇然发觉他脸色泛白,嘴唇青紫,仿彿被脱光衣服丢在万年冰河里似的,快冻僵了。

怎……怎会这样?

满心惶恐地,她急忙拿所有的毯子来帮他盖上,但他还是喊冷;于是又把所有的厚袍子拿来包裹住他,他还是冷得发颤,牙齿抖得快掉光了;她又拖来所有的牛皮垫覆上他,他依然抖个不停;最后,她只好自己抱住他,想分给他自己的体热,可是他仍旧在她怀里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

她无助的问自己,急得快哭了。他快冷死了,而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好?

幸好,两刻钟后,他的颤抖逐渐舒缓过来,体温也慢慢恢复正常。

满心忐忑的,她垂下目光端详他,果然他的脸色不再苍白,嘴唇也不再发紫,她暗暗松了口气。

再过片刻,他打开眸子,悄悄往上迎向她的视线,撩起暧昧的笑。

“好软。”

“呃?”她怔了怔,继而抽了口气,猛一把推开他并翻身滚离两步远,再狼狈的爬起来,“色痞子!”涨红脸怒骂。

他嘻嘻笑的看着自己的手。“软绵绵的。”令人回味无穷。

“可恶!”不管她有多么单纯,胸部被男人摸不可能没反应,她可没迟钝到那种地步。不过……“大概是昨儿淋雨着凉了,我煮点热汤给你喝。”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办法对他保持怒意,那怒火,转个身就熄了,一意只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想说他是着凉了,他们又不是郎中会随身携带药箱子,就算这山里有药草她也不认得——每一株看来都是杂草,倘若不尽快让他痊愈,病势一转重,她就只有喊天的份了。

可是当她打了山溪水回来,发现他竟然把身上的毯子、袍子和垫子一古脑全给踢翻了,不禁又气又急的想再帮他把毯子盖好,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不要,我好热。”

她吃惊的瞪着自己的手腕,他的手,好热,再往上看,她更是悚恐,慌忙把手贴到他额头上。

他的脸好红,他的额头好烫,像火在烧似的!

“你在发烧!”她惊叫。

打回来的山溪水煮不成汤,变成拧手巾的水,她拚命把湿手巾放到他额头上,但总是一下子就热了,而他的体温仍持续的、迅速的往上攀升,愈烧愈热。

“水,我要喝水!”

他开始呻吟,两条秀气的眉攒成打下开的死结,状极痛苦,辗转不安,意识逐渐模糊,老说一些无意义的话,体温惊人的高,小奶娃的脸蛋好像熟透的红番茄——快爆开了,又圆又大的眸子充满血丝,不断说要暍水,情况比发冷时更恐怖。

“怎么办?怎么办?”她愈来愈惶然无措。

“我喜欢你。”

“呃?”

她愕然注视他,见他两眼出奇的亮,满布其中的血丝更清晰,有点可怕。

“我喜欢你,你听见了没有?”

“我……我……我……”

她涨红了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幸好他说完没多久,又阖上眼开始辗转呻吟,她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不一会儿,他又抓着她的手强迫她听他说话。

“袁翠袖,我说我喜欢你,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我……我……”

“回答我呀!”

然后,不等她吭声一一他又自己说到别处去了,语无伦次的讲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颠三倒四的自己问自己回答,又说他头痛、他想吐,又说他好热、他口渴,闹得天翻地覆,教人疲于应付。

这样折腾了三个多时辰后,他开始出汗水,满身淋漓,湿透衣裳,人也随之逐渐安静下来。再过个把个时辰,体温降低,一切恢复正常,他怯怯的、腼腆的对她笑了一下,而后疲惫的、安静的沉沉睡去了。

她怔愣地跪坐在他身旁,一手还拎着毛巾,有好一会儿都茫然不知接下来她该做什么?

啊,差点忘了,她说过要打一只山鸡熬汤给他暍的!

半个时辰后,一只肥美壮硕的山鸡被拔光了鸡毛,挖空了内脏,静静的躺在锅子里“享受”被熬煮的滋味,翠袖盖上锅盖后,又不晓得该做什么了。

对了,他的病不轻,她应该想想究竟该如何帮他。

只要认真思索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她这么告诉自己,因此,她集中精神专注于思考,很快的,她想到他的病状似曾相识,于是,她立刻转换思绪,开始努力去回想他的症状,从他最先出现的征兆,食欲不振和精神疲乏开始,一步步慢慢的回想……

半晌后,当她回想到他高烧时会胡言乱语时,突然屏住呼吸,脑海中骤然浮现他对她说过的一句“胡言乱语”。

他喜欢她!

他说他喜欢她!

不知为何,那句话开始在她脑海里仿佛钟响般不断回荡着,顽固的逗留在她脑海中不肯离去,而且每在她脑海里回响一次,她的心跳就加剧一分,脸上也开始发烫,好像他的病传染到她身上来了似的,最后,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又重又快得使她几乎不能呼吸了。

他喜欢她!

不,她不应该再想这句话了,她应该想的是他患的到底是什么病,应该想的是如何帮助他,而不是……不是……

那真的是胡言乱语吗?

或是他说不出口的心底话?

抑或是……

不不不,她不能再想了,想这些做什么呢?这种事不重要,他热昏了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他只是在胡言乱语……

那真的是胡言乱语吗?

不是说不出口的心底话吗?

不是吗?

为什么不能是?

她希望是啊!

为什么?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呢?

垂眸,她深深思索,好半晌后,悄悄地,她回过眸,羞涩地偷觑他熟睡的容颜,心里在叹息,那叹息有甜蜜,也有心痛。

因为她也喜欢他!

当金日醒来时,天仍然亮着,他很意外,因为他的精神非常好,神采焕发,活力充沛,而且快饿死了,应该已经睡了很久,起码天也该稍微黑一点,但没有,天依然亮得会刺眼。

然后,他看见翠袖背对着他坐在火炉前,不晓得在搅拌什么。

“翠袖。”

“……你醒了。”

“我睡一晌而已么?”

“……不,你是昨天早上开始发病的。”

“真的?”金曰大吃一惊,猛然坐起来。“我睡那么久了?从昨儿到今儿?”

“起码有八、九个时辰了。”

“天,快睡昏头了!”他惊叹,一边起身一边转动四肢活动活动筋骨。“你在煮什么?”

“鸡汤。”

“啊,对,你说过要熬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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