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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北纬31°录像带-第27章

小说: 北纬31°录像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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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狂跳不止。我知道我距离改写人类文明史的目标只有一尺之遥。那些隐身的不断威胁并夺去纪录片摄制组队员生命的恶魔,就是这些看上去高不超过两米、身体比例酷似人类的家伙。它们携带着一种与录像带磁记录信号相吻合的强烈电波信号。这种信号也许是它们身体上产生用来识别敌友的,也许是为隐身而随身携带的电磁发生器。总之到此为止,我不再相信这是传说中的所谓野人了。它不可能是比人类更低等的类人猿之类的生物,它是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智力水平超过人类的某种未知的生物。它可能隐藏在地球的某处,也可能隐藏在宇宙的任何地方。它们来去自由,没有人可以阻挡它们。也许它们是恶魔,是来征服人类的恶魔。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以它们所具备的力量,我们任何人都不是它们的对手,人类在这场力量悬殊的较量中早就毁灭殆尽了。它们的目标似乎仅仅是这些势单力薄的纪录片摄制组成员。他们做了什么令它们如此动怒的事?不由得我多想,只见Helen已经提着摄像机冲上陡坡,走出洞口。

站在洞口的边缘,下面是一个陡坡,四周都是次生林。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沙沙”声响,蝉鸣声时有时无。这一切让人感到十分惬意,很容易一下子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忽然摄像机向右边转过去,见陡峭的山坡上出现一个人。这人见到Helen感到格外惊讶,于是马上停下来,直起了腰。

Helen:窦炎!

窦炎:Helen!

窦炎手里攥着一件带血的衣服,由于距离的原因看不清楚他的脸。

Helen:你去哪儿了?

窦炎:它们把我放了。

随后他将手中的血衣丢在地上。

窦炎:这是大博的。

Helen已经忍不住哭泣起来。摄像机跟着她的情绪微微地颤抖着。窦炎从山坡上溜下来,张开双臂拥抱住Helen。Helen已经泣不成声。

Helen:尹杰没有了。

窦炎:都过去了。

窦炎尽管以很快的速度走到镜头的后面,但我仍然看到了他的额头在往下淌血。录像带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尽头,画面突然一片漆黑。

我抬头看窗外,已经是阳光初上。从这个办公室的窗子看出去,小街道上偶然有行人和自行车穿过。我的身边只剩下标有最后一个日子的录像带,这个我在两天前已经看过。那里面记录了Helen和窦炎的可怕的结局,我不忍再重复看一遍。

我看看手表,差十五分八点钟,就要到上班的时间了。我必须迅速离开,不然会被人发现的。偷偷闯入派出所的罪名可不好担待。

离开派出所并没有费任何周章。值班的警察以为我早到,还主动和我打招呼。当然,他没看到我怀里揣着的那盘标有七月二十一日的录像带。

第四十章

连载:北纬31度的录像带作者:阿甘出版社:北京出版社沿着流经木鱼的小河,你才能感受到生命的意义是如此的清晰。我可以呼吸、散步、听河水的声响、看远山的雾霭,可Helen他们永远也不可以了。他们的生命在这个古老而神秘的深山里中止了。不过我知道这样的命运即将降临在我身上。作为接触过这些录像带的人,现在只有我还可以闲庭信步,不过这不会太久了。

我准备回到医院去洗个澡,然后在镇上找一辆车,在张队长找我之前离开木鱼。虽然我不相信它们会放过我,但是我可不愿意坐以待毙。我手上的这盘录像带弥足珍贵,它将揭示一个重大的发现。这一发现将对整个世界产生重大的影响。想到这里,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回荡在我的身体里,让我暂时忘记了胆怯。

在通往医院的路上有一座吊桥,它的观光作用大于实用性,因为在它不远处有一座坚固而更宽敞的拱形石桥。但是我没有多想就踏上了吊桥。走到桥的一半我才感到有些后悔。因为吊桥很软,摇摇晃晃的令我站不稳。突然的一个摇摆让我失去重心,身子一歪向右边倒去。幸亏反应及时,我一把抓住了护栏的铁索才稳住了平衡。但是,掖在衣服下面的录像带却掉进了湍急的河水中。我眼看着录像带迅速被浑浊的河水吞噬掉。我双手抓住护栏铁索,眼睁睁望着不断远去的录像带,忍不住大笑起来。就是为了这个东西那么多人付上生命的代价,此刻它却这么漫不经心地随着激流而去,将一个重大的秘密轻而易举地带走了。我感叹了一番命运弄人的悲哀之后,无可奈何地走到了对岸。

我回到医院。在去自己的病房前,我先去看望了何军和小胖。他们都还没有醒来,各自躺在自己的病床上,均匀地呼吸着。这在我看来是个好消息,表明他们还活着。何军因为没有系安全带,在汽车侧翻的时候头部受到撞击,昏迷了过去。现在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只是用了普通吊针之类的治疗,显然医院认为他不会出现大碍,否则早就进行特殊看护了。假以时日,相信他会康复的。何军因为没有接触到录像带,他的生命不会受到致命的威胁,这一点我很肯定。至于小胖,他实在是很幸运,虽然看到了那些录像带中的画面,但是上帝之手居然从他的大脑里将那一块记忆储存给摘掉了。

一切证据表明,凡是接触过那些录像带的人都无一例外地走上死亡之路。我也不能幸免,只是时间问题。只可惜即使付上生命的代价,那盘录像带也永远消失了。我这么想着开始着手安排后事。我如此的平静令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我给在上海的好朋友发短信,请他帮我查一下DISCOVERY CHANNEL或者别的什么网站,是否有关于在神农架失踪的纪录片摄制人员的相关资料。我还是想最后印证一下录像带所记录的这些画面的真实性。之后我打开电视机,正好是凤凰卫视的新闻节目,内容是关于伊拉克又有人肉炸弹的事情。由于新闻太过频繁地报道此类事件,观众早已经变得麻木了。我盯着屏幕,似看非看。内心近乎止水,看似平静之下其实酝酿着让人不安的骚动。我终于坐不住了,开始脱去衣服准备洗个澡。脱了一半才发现病房内并没有洗浴的设备。我沮丧地坐在病床上,大脑不经意聚焦在失落的那盘录像带上。当时是什么动机驱使我这样做,我已经不记得了。如果没有了这盘录像带,即使有人看到其余的带子,也只能当作是看到一个离奇又不幸的事件。已经无法根据那些画面追根溯源了。

手机发出“嘀嘀”的短信提示音。我的朋友告诉我,他试着将我传过去的那些树上的符号进行了一番解析。并且在比照网上的那些不知道从什么鬼地方传来的奇怪符号后,他认为他得到了一些令人鼓舞的信息。那些符号似乎可以解读为“不许!交换”之类的意思。还说他从那些符号中得到启发,决定将这个课题作为他未来的研究方向。最后他告诉我,在网上他查到了一个“。n31tape。co。uk”的网页,上面刊登了寻找失踪的纪录片摄制组成员的名字和相关工作信息。摄制组导演的名字是Helen。信息很简短,仅此而已。

看来一切不容置疑,那个录像带不可能是假造的。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的处境可就十分不妙了。虽然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此刻当一切都被证明是不可能有任何侥幸的时候,内心的惶恐还是无可避免地令我心烦意乱。我什么也不能做,我知道无论是外面的医生或者是警察都无法帮助我。事实证明他们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无能为力。警察连自己人都不能保护,又怎么能指望他们可以帮助我?

我的眼睛紧盯着电视机屏幕,大脑却四处游弋,无法聚焦在一个点上。那闪烁的屏幕似乎变幻成昨天晚上的样子,出现一片噪波。噪波中似乎有光影时隐时现,时而是完整的人形,时而是支离破碎的肢体。这些画面不断交织变幻,就像是电视广告一样,对观看者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在不断的重复下,我竟然似乎看到一个画面,那画面传达着清晰的意图——快,去寻找!我猛的一下回过神来。当我上身挺直、散焦的目光重新聚合的时候,我看到电视屏幕上果然出现了强大的电磁波,持续三秒钟之后才消失。只是这次没有再出现那些奇怪的画面。我迅速拿过纸笔,闭住双眼,将残留在大脑中的画面描绘出来。我睁开双眼一看,纸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七八个图案。我一下子愣住了,那些图案与我所见的录像带上的图案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我没敢迟疑,拿过手机对着纸上的图案拍了一张照片,通过彩信传给我的朋友。但是我居然忘了向他解释我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五分钟后,电话响了,是朋友打来的。

“喂,阿甘,什么状况?”这是我和他之间打电话的开场白。

“你哪里搞到那些符号的?”不等我回答,他迫不及待地接着说,“我发到网上去了。你不介意吧?不到三分钟我收到十来个回帖,大都说得不靠谱,只有这个你可以参考一下。”

“你说。”

“快;去寻找;记录戒指。”沉静了片刻,他接着说,“有用吗?怎么不说话。”

“对不起,我在听。”

“哥们,你那儿出什么状况了?”

“记录戒指?戒指?你是说手上戴的戒指吗?”

“介质,不是戒指。就是指材料的那个介质。”

“也就是录像带吧!”

“介质不全是录像带,录像带是介质。你不要将概念的内涵和外延搞错了。”

他在卖弄他的学问,可我没有心思听下去。我突然一下意识到我仍然活着可不是因为我幸运,而是我肩负使命。那个所谓“快”、“去寻找”、“记录介质”,实际上是对我发出的某种命令吧。已经有三十一盘录像带在派出所了,不,应该说是三十盘。最关键的一盘现在在我的手上,当然已经被我弄丢了。那么它们还要我寻找什么?

“喂,说话,哥们!”

“谢谢。我知道了。有事我再找你。”

说完,我挂上电话。挂电话的过程中,我听到对方从手机里传出的声音:“什么状况!有没有搞错啊你!”

我就这么挂了电话,我的朋友一定很生气。不过这不是我现在关心的事情, “快”、“去寻找”、“记录介质”这三个短句就像魔咒一样紧紧将我抓住,我惟有快速开动大脑试图理解它的含义。“快快快”,我强迫自己尽快找到答案。啊!我恍然大悟,除了我看到过的录像带,就只有Zachery使用HDV拍摄的那些录像带了。那些录像带上一定记录了什么令它们感到不安的画面吧。它们想利用我找到那些录像带,这就是它们留下我性命的原因吧?但是其他几个看到录像带的人为什么都一一死去?因为自己的孩子被绑架,因为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它们才将摄制组的八个成员当作仇敌,在数次警告不得出入的情况下将他们杀害。可是高强、余警官,甚至小胖他们作了什么令它们感到不快的事情而招致杀身之祸?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如果说惟一不同之处就是我没有机会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其他人都或者主动或者被动地试图将这个惊天大秘密向外界或者领导透露。而我到目前为止没有吐露过半个字。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庆幸。一旦我冲动地向别人讲述了我的所见所闻,恐怕我就在劫难逃了。想到这里我出了一身冷汗。但是我还没有最后渡过难关。如果我对它们的指令不管不问而一走了之,我会遭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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