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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终结单恋-第3章

小说: 终结单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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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对不对?”秦玉观问。

雍叡不回答。

“你始终认为,是我派人把你和你姊姊从家里带走,你恨我害死你的父母亲和姊姊?”

“不是吗?”雍叡反问。

“不是。我不是你父母亲的债主,至于你会被带到我面前,只是巧合。”

“很敷衍的说法。”雍叡摆明了不相信。

“事实上,你是被带到述连帮的,当晚,我在述连帮和关老谈论地盘划分的问题,你应该感到庆幸,若不是那天晚上我们相谈甚欢,我恐怕没办法从关老手中要到你。关老对不合意的人有多残忍,你应该很清楚。”

是吗?秦玉观的话在他心中酦酵,只不过,像他这样老奸巨猾的男人,话可以信几分?

秦玉观指指桌边开水,雍叡倾身拿来,喂他两口,他摇头,雍叡把水放回原处。

“我不知道你父母亲是怎地惹到关老,我只知道,当时他心情恶劣,的确想找个人开刀,我甚至不认为你父母亲的死因单纯。自杀?这是你认知中,父母亲会做的事情吗?”

秦玉观的话打动他了。没错,父母亲乐观开明,他记得事发前几天,全家还聚在一起讨论如何把欠债还清,哪里想得到,短短数日,出现重大变化。

“是你不驯的眼光让我决定把你留在身边,你常让我想到年幼时的自己,企图心强、仇恨意识浓烈,我知道你会成大器……果然,我看对人,做对了投资。”

“给我证据,让我相信你。”雍叡说。

“你姊姊没有死,是我买通关老手下的妓女户,以诈死方式,先你一步把雍茹救出来。我没说错吧,你的姊姊叫雍茹。”

“为什么先我一步救出雍茹?为什么不让我们见面?为什么你情愿我恨你?”

无波的表情出现涟漪,乱了,他亲口推翻雍叡多年来所有认定。

“有两个原因。第一,当时的你,没有足够力量对付关老,太早知道事实对你有害无益。第二点,我始终相信,仇恨是鼓吹人类上进最重要的力量。你越恨我,就会越卯足全力追上,把我从高高的位置上挤下来;你越恨黑道,越会尽所有力量把天御盟导向白道,我需要这股力量。事实再次证明,我是对的,你一步步走到我要的方向。我没猜错吧?你打算用这种方式“消灭”天御盟。”

居然……居然他拚了命做的事,只不过是迎合他的计画?他花了全副心思,不过是他秦玉观手中的一只棋子!?他──老奸巨猾的老家伙。

“你那么有能力,计画何不自己进行,为什么要摆布我,让我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的时间不多了,五年前,我筛检出自己生病,而恶性肿瘤是再多钱也帮不了忙的恶疾,正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所以,我要逼出你的能力,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就算让你恨我也行。”

“你……”

“我看开了,这辈子,权力名声有了,荣华富贵享过了,想爱的女人爱过,连女儿也生得比别人的聪明伶俐,还有什么不满足?何况有你这个义子,我更能确保时宁这辈子无忧,没关系,就算马上死去也没关系。”秦玉观豁然笑开。

“你说这些谎言,是希望我去对付关老对吧?他一直是你的死对头,虽然表面上,你总对他礼让三分。”

“雍叡,你实在太精明。没错,我动不了他,我是希望你去对付他,可是,我反对你说我讲谎话。”

“好,让我和姊姊见面,我才相信你。”他开出条件。

“你会和雍茹见面,不过不是现在,是五年后。你和时宁走进礼堂当日,我保证,雍茹会参加你的婚宴。”

他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棋子……他始终是个高明的下棋人。

“为什么是五年后?重点是我娶时宁,对不对?我可以立刻娶她。”雍叡急道。

“时宁不希望那么早结婚,我答应过她,等她大学毕业再谈婚嫁。对不起,时宁是我最重视的宝贝,为了她,只好辛苦你。”

“我可以说服时宁……”

“时宁恐吓过我,要是你去说服她,她要恨我一辈子的。她很清楚,这辈子自己最听你的话,连我这个老爸都被她晾在一边呢!到时你一讲,她点了头,岂不是太委屈自己?她说,要在婚前享受所有能享受的单身自由,这孩子,真是让我惯坏了。”

“义父……”雍叡心急。

“这声义父是心甘情愿的对不对?以前你嘴里这么喊我,心里要骂我两声杀父仇人,对不?”秦玉观笑笑。“我保证,雍茹过得很好,我派最值得信任的人去保护她。前几年,刚从妓女户把她救出来时,她的精神状况真的很糟糕,有自杀倾向,我不得不送她进疗养院。经过两年的休养,慢慢地,她恢复健康、敞开心胸,慢慢地,她开始结交异性朋友。

去年她考上大学,选了生物科技,成为大学新鲜人,她和你一样,都是聪明认真的好孩子,我相信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博士学位,这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梦想对不?”

没错,那是姊姊最大的梦想,她想念博士、想解出人类基因之谜。

“义父,至少你该给我……”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打开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一把金色给匙,再到衣柜里面取出檀木盒子,盒子里面有雍茹的生活照片,和我多年来搜集到的证据,那些可以证明你父母亲的确是被关老害死的。倘若你还是不相信,里面有一串证人名单,你可以依照上面的联络方式,一一去询问。”

他克制着,他力图镇静,但实在太困难了,秦玉观一番话推翻他的认知,本以为已经不在世间的亲人,将要出现眼前。

青筋暴突,凝重的神情带着肃穆,浓眉纠结,唇角抿着愤然。他拿到钥匙,取出檀木盒,雍茹……他的姊姊……

“义父。”他看一眼秦玉观。

“回去吧,好好把里面的东西看清楚,做你该做的事、尽你该尽的责任与义务。”他累了。

“是。”转身,雍叡迈开脚步,离开义父的房间。

凝视雍叡的背影,秦玉观叹气,他的体力早不容许他说那么多话,硬撑多时,他真是累坏qi书+奇书…齐书了,闭上眼,入睡前,他轻轻喃语:“雍叡,照我的计画走吧!我是你的恩人,不是仇敌……”

第二章

看着镜子,初蕊简直不认识自己了,那眉、那唇,分明是天上的仙女,直发卷起来了,淡淡薄妆染上双颊,瞬地,她大了好几岁。

那是她吗?乡下小孩范初蕊进了城,竟是改头换身,换了个连自己都认不得的人物。

阿桂姨望住初蕊,眼眶泛起薄雾,这孩子,是极玲珑剔透的啊!怎地命如此坏?几日相处,对这女孩,她有了心怜。

“初蕊,听阿桂姨的话,今日来的拢是有头有面的大人物,妳的手腕要卡好,看到不错的对象,就把伊跟牢,在这种环境里,妳要学会拉人客,妳的固定人客越多,妳就会赚越多钱。”

“是。”初蕊分明不苟同,但仍乖乖应声。

她是认命的女生,如果上天注定此世合该受拖磨,那么就安心认分,把该做的苦差事做齐全,也许下一世,能得到合理对待。

“嘴甜眉笑,是做这行尚基本的,若要卡早离开这里,就要逼自己多存钱。”

存钱?两百万呢!那么大一笔金额,再加上利息,她要怎么存,才能存出翻天?

“是。”她点头。

“这才对,月虹才来半年,听讲已经存了三十几万,再不了几年,就能积一笔钱,离开这里,自己当老板娘,妳要多向她学学。”

月虹……对啊,她一来这里便见到月虹,可这个月虹对她而言已经陌生得教人不敢相认,她防卫所有人,冷冷的眼光里,有敌意、有虚情假意,敦厚的月虹和自己一样,改头换身,换成一个不相识身。

初蕊不晓得该怎么跟月虹打交道,环境改变人们太容易,师父说的,白布染红是再轻易不过的事情,往后,她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吗?

大声话,她不敢先说,总之,一句话,是命!

“好了,不跟妳多说,我先出去招呼人客,妳坐在这里等我唤人,记住,看好对象,下手别迟疑。”蹬起高跟鞋,阿桂姨摇摇摆摆走出去。

初蕊咬唇,什么下手别迟疑?说得像凶杀大戏般。

抬眉,她看看镜中自己,想起师父的话,柳叶眉、菱角嘴,既然她是富贵中人,怎地沦落到这里?她是只无助野兽,任人宰割。

野兽……是野兽没错,上次阿爸抓到一条蛇,又长又肥的大蛇,身子比男人的手臂还粗上几分,牠示威似地对阿爸吐蛇信,火红的眼睛直登登地瞪住阿爸,村里人劝阿爸,一条蛇长到这么大,约莫是成了精,吃掉牠恐怕会带来不幸。

阿爸怎听得下去,几个月不知肉味,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尾大蛇,未下锅,嘴馋得都要流涎了。

阿母拿来铁锤钉子,二话不说,从蛇的脑袋瓜钉下去,那声震耳响亮……闭上眼睛的初蕊,心脏跟着怦怦乱跳,痛啊,衔在蛇牙上的是不是说不出口的痛?

明明这一钉,钉去了魂魄,蛇的身子还是不死心地蜷曲着、扭动着,想争得最后一丝尊严似地,不妥协。

阿爸拿起亮晃晃的刀尖往蛇脖子上划一圈,扭着、扯着,横生生剥下一身蛇皮。但光溜溜的蛇仍然不妥协地扭曲、缠绕,非要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方肯罢休。

现在的她像那条蛇,差别是,她了解,不管如何挣扎,都挣不出命运枷锁,所以她索性不动了、不跳了,任上苍安排她的每一步。就算她的下一步是躺进滚烫锅子里,烫去她一身肉皮,又如何?不过是命。

胡思乱想同时,阿桂姨的声音传进耳膜。

“初蕊,快出来,有人点台。”

没反对、乖乖合作,心死、大哀,她分辨不出哪一种比较痛苦。

阿桂姨拉住初蕊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替妳挑了个好客人,那个胖胖的、有点秃头的关老是我们这里的大客户,出手阔绰。妳一进门,二话不说,直往他身边坐,准没错。”

没点头、没摇头,她静静听阿桂姨说话,走到包厢门口,才发现月虹和其他几个小姐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阿桂姨敲敲门,推门进去,初蕊来不及寻找阿桂姨口中的关老,月虹已抢在前面坐下。

“关老,那么久不来捧场,虹虹想死你了。”说着,月虹整个人靠向关老,任他肥厚的大手在她身上吃豆腐。

呆了,初蕊说不出话,连表情也是呆的。她真的是月虹?短短半年,环境居然把她折磨至此?是身不由己吗?命运呵,你怎能不让人恨、让人怨!?

一时间,所有小姐都找到自己想要的客人,独独初蕊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失礼、失礼,初蕊是新来的小姐,第一次接客不知道规矩,请各位老板多海涵。”阿桂姨陪着笑,忙把初蕊推向沙发。

往前走两步,不确定自己该往哪里坐时,一只大手拉住她。

转头,她撞进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那深得游不上岸的大海呵,几要教人溺毙……轻轻喘息,那双眼,那双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睛让她好心惊。

天地间怎有这样一个人物?是英豪啊!未出口,气势已凌驾众人之上,不作表情,已教人臣服……这样的伟岸男人,怎会和粗鄙的俗人混在一起?老师教过鹤不该常留鸡群,苍鹰不能锁在园庭里,否则久而久之,鹤垂了丹顶,鹰凋了羽翼,那么和家禽又有何异?

是对他不满吗?她眼底的失望令雍叡冷笑。

这个不懂掩饰心事的女孩凭什么在复杂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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