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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陶渊明诗文鉴赏辞典-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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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汤华泉

五柳先生传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性嗜酒,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而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娱,颇示己志。忘怀得失,以此自终。

赞曰:黔娄之妻有言:“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极其言兹若人之俦乎?酬觞赋诗,以乐其志,无怀氏之民欤?葛天氏之民欤?

——《陶渊明集》

——————

这篇所谓“传”,实际是作者抒述自己志趣的小品。林云铭《古文析义》,谓赞末“无怀”、“葛天”二句,“暗寓不仕宋意”,吴楚材《古文观止》谓“刘裕移晋祚,耻不复仕,号五柳先生,此传乃自述其生平”。刘裕之篡晋为宋,在永初元年(420),逯钦立《陶渊明事迹诗文系年》采林、吴之说,因而假定为陶渊明五十六岁前后之作。陶渊明的贫困,也至晚年而益甚。

全文共用了九个“不”字,钱钟书《管锥编》第四册,以为“不”字为一篇眼目。既然称为“传”,岂有不知自己为何许人,不详其姓氏籍贯之理?现在这样写,“正激于世之卖声名、夸门地者而破除之尔”。说得也对。总之是对世俗势利的一种蔑视。文中的“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即《庄子·外物》的“得意而忘言”之意。

其次,文中的“不慕荣利”、“忘怀得失”、“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云云,推测陶渊明的原意,大概以此表白自己无意于仕进,不以得失为怀,因而希望人家不要推荐劝诱,最后的无怀、葛天之民,便是“帝力于我何有哉”之意。但张廷玉《澄怀园语》卷一说:“余二十岁时读陶渊明《五柳先生传》,以为此后人代作,非先生手笔也。盖篇中不慕荣利、忘怀得失、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诸语,大有痕迹,恐天怀旷逸者不为此等语也。此虽少年狂肆之谈,迄今思之,亦未必全非。”也确实是“未必全非”。因为不慕荣利、不忧贫贱这一类志趣,即使产生于其他文士,也是被人看作清高雅洁的,如今由陶渊明自己来说,反而成为标榜,率真还得有一个界限。

作者:金性尧

自祭文

岁惟丁卯,律中无射①。天寒夜长,风气萧索。鸿雁于征,草木黄落。陶子将辞逆旅之馆,永归于本宅。故人凄其相悲,同祖行②于今夕。羞以嘉蔬,荐以清酌。候颜已冥,聆音愈漠③。呜呼哀哉!

茫茫大块,悠悠高旻,是生万物,余得为人。自余为人,逢运之贫,箪瓢屡罄,絺绤④冬陈。含欢谷汲,行歌负薪,翳翳柴门,事我宵晨。春秋代谢,有务中园,载耘载耔,乃育乃繁。欣以素牍⑤,和以七弦。冬曝其日,夏濯其泉。勤靡馀劳,心有常闲。乐天委分,以至百年。

惟此百年,夫人⑥爱之。惧彼无成,愒日惜时⑦。存为世珍,殁亦见思。嗟我独迈,曾是异兹。宠非己荣,涅岂吾缁⑧?捽兀穷庐⑨,酣饮赋诗。识运知命,畴能罔眷。余今斯化,可以无恨。寿涉百龄,身慕肥遁⑩。从老得终,奚所复恋!寒暑逾迈,亡既异存。外姻晨来,良友宵奔。葬之中野,以安其魂。

窅窅我行?,萧萧墓门。奢耻宋臣,俭笑王孙?。廓兮已灭,慨焉已遐。不封不树?,日月遂过。匪贵前誉,孰重后歌?人生实难,死如之何?呜呼哀哉!

——《陶渊明集》

〔注〕 ①丁卯:指宋文帝元嘉四年(427)。律中无射:指夏历九月。古代将乐律与历法附会,以十二律应十二月。陶渊明卒于此年十一月。②祖行:古人出行时的祭神仪式,这里指出殡前一夕的祭奠。③“候颜”二句:指晤面和闻声都已不可能。④絺绤(chīxì):葛布精者称絺,粗者称绤。⑤素牍:指书籍。⑥夫(fú)人:众人。⑦愒(kài)日:贪爱时日。⑧涅:黑色染料。缁:黑色。⑨捽兀(zuówù):意气傲然貌。⑩肥遁:隐居。?窅(yǎo)窅:隐晦、深远貌。?“奢耻宋臣”二句:宋臣桓魋作石椁(棺),三年尚未完成,孔子叹以为奢。汉代杨王孙临终,遗嘱命其子裸葬,未免又过俭啬。?封:封墓,积土成高坟。树:墓地植树。

——————

旷达不羁的陶渊明,也做过许多美丽的人生之梦:从《桃花源记》那“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老人、孩子身上,人们看到了他憧憬的理想之梦;从《咏荆轲》那“惜哉剑术疏,奇功遂不成”的嗟叹中,人们看到了他的金刚怒目之梦;还有那些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飘逸之梦,那些个“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的自得之梦……正是这些缤纷、断续的梦,给了陶渊明一生以莫大的慰藉。就是到了沉疴不去、即将辞世之际,他似乎还流连在这些梦中,凄怆却又坦然,悲凉而仍平静;甚至还有心境编织了一个自我悼祭的梦——这就是他的临终绝笔《自祭文》。

祭文起笔,展现的是一个凄清的虚境:深秋的夜晚,萧瑟的寒风刮得正紧;草木相约着一起枯黄萎去;夜色里还传来几声鸿雁南飞的哀唳。作者终于感觉到生命的大限已到,该是辞别人世、永归“本宅”的时候了。恍惚间“嘉蔬”、“清酌”已供满祭案,“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挽歌辞》)的景象,依稀都飘浮眼前。自己却将停卧棺中,再听不到那幽幽悲泣之音,看不见那吊衣如雪之景。这是一种怎样令人心酸的情境:秋气的萧瑟与将死的哀情相融相映。一句“呜呼哀哉”之叹,更使开篇蒙上了几多苍凉气息!

在辞世的弥留之间,追索飘逝而去的一生,不知会有怎样的感觉?当陶渊明抚视那“逢运之贫”的清素出身,“箪瓢屡罄,絺绤冬陈”的窘困生涯时,想必也曾为之黯然的吧?不过令他宽慰的是,清素养育了他的淳真之心,窘困也未移易他对人生的热爱。虽然不免要宵晨“谷汲”,荷锄“负薪”,朝夕出入的也只是“翳翳柴门”。然而他有欢乐,有歌声,有“载耘载耔”的怡然和“欣以素牍,和以七弦”的自得。《自祭文》所展示的陶渊明之平生,似乎很琐碎,很平淡,远没有官场中人车骑雍容的气象、笙歌院落的富丽。但这恰恰是作者引为自豪的人生!人们从“含欢”、“行歌”的轻笔点染中见到的,不正是一位遗世独立、超逸不群的高蹈之士的身影么?他“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在“冬曝其日,夏濯其泉”的简朴生活中,在“乐天委分”的淡然一笑中,领略到了“我心常闲”的劳作之乐趣,体会到了自由不羁的人生之价值。这样度过的一生看似平淡,但较之于巧取豪夺,较之于“为五斗米折腰”而丧失独立之人格,岂不是更充实、更富足的吗?这一节的行文,正如作者平日的田园诗,疏淡、平远,字里行间淌满了深情。浓浓的人生意趣,融入悠悠的哲理思索,更令人久久回味而不尽。

人生百年,谁不珍惜?倘若陶渊明亦有世人所不免的“适俗”之韵,它原本可以作另一种安排的,那就是追求虚幻的尊宠和声名,“愒日惜时”地钻营于仕宦之途。对于这样一种“存为世珍,殁(死)亦见思”的人生,陶渊明在辞世之际又是怎样看待的呢?“嗟我独迈,曾是异兹”一节,正表明了他回顾平生后无悔无怨的态度:营营惜生、追名逐利的生涯毫不可慕;在那污浊的世界里,适足以秽污了人的美好本性而已。我洁身自好,不以尊宠为荣,肮脏的东西又岂能沾染我的身心?置身于陇亩之中,独立于天地之间,“捽兀穷庐,酣饮赋诗”,才是值得追求的傲岸率真之人生!陶渊明正是这样做了,这一生已无所遗恨。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死生之变,他也显得格外平静。他知道帝乡之“不可期”,他知道死去之“何所道”,自己既然已“寿涉百龄”,“从老得终”,那就任它“托体同山阿”好了,又有什么可眷恋的?在“外姻晨来,良友宵奔”的凄清氛围中,一位哲人就要离去——他似乎不喜不惧,显得异样地安详。

然而,陶渊明对自己的一生,也并非真的一无憾意。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仍蕴蓄着几分悲怆和苦涩。《自祭文》写到结尾,陶渊明的辞世之梦也已编织到了最幽暗的一幕:当他看见自己在昏昧中告别“逆旅之馆”、踽踽飘临“萧萧墓门”之际,虽然还表现了“不封不树,日月遂过”的淡泊,“匪贵前誉,孰重后歌”的超旷,毕竟还是发出了“廓兮已灭,慨焉已遐”的苍凉慨叹。此刻,陶渊明似乎对过去的一生,又投去了最后的一瞥,他忽然见到了另一个自己:从“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杂诗》)的少年意气,到“大济于苍生”(《感士不遇赋》)的壮年怀抱,从对“荆轲”抗暴精神的讴歌,到对“桃花源”无压迫社会的向往。在他的一生中,除了“性本爱丘山”的率真外,原也有造福世界的雄怀的呵!令人痛心的是,他所置身的时代,却是一个“网密裁而鱼骇,宏罗制而鸟惊”的专制时代。理想被幻灭,壮志被摧折,他纵然“怀琼握兰”,又能有什么作为?最终只能如一只铩羽之鸟、一朵离岫之云,在归隐林下的孤寂中了其一生。这深藏在内心的悲怆,在作者离世的最后一瞥中,终于如潮而涌,化作了《自祭文》结语那撼人心魄的嗟叹:“人生实难,死如之何?”

这嗟叹之音,震散了陶渊明的自悼之梦,也使貌似平静的祭文霎时改观。南宋真德秀在《跋黄瀛拟陶诗》中论及陶渊明时说:“虽其遗荣辱、一得丧,真有旷达之风,细玩其词,时亦悲凉感慨,非无意世事者。”《自祭文》亦正如此:在它那“身慕肥遁”、自甘淡泊的回顾中,虽然有“我心常闲”的安舒,但也有“嗟我独迈”的咨叹;那“翳翳柴门”,固然掩映着他“捽兀穷庐”的旷傲,但也不免有“闲居寡欢”的落寞(《饮酒》);“识运知命,乐天委分”是通达的,但又何尝不含有“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的辛酸和无奈?他也平静,但那是饱经风霜后苦衷难言的平静;他也“含欢”,但那也大抵是暂时忘却苦恼的欢欣。旷达中含几多悲凉,飘逸中带几多沉重,这就是陶渊明辞世前夕,所编织的最后梦境的真实色彩。人们读到这篇祭文的结尾,不是分明感受到了那一片哀情,在凄凄问叹中弥漫?

作者:张巍

桃花源①记

晋太元②中,武陵③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④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⑤,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⑥,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⑦交通,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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