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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错拥相思-第12章

小说: 错拥相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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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床了?早安。”她朝着拿画册的贤也走去。

看他几个简单的落笔,把个晒衣女郎的背影画得栩栩如生。

“你画得真好!真羡慕你有这种才能,花了你不少时间练习吧!”她站在他背后,看他利落的几笔又勾勒出她的侧影。

“这句话你要去告诉我的美术老师。”他的手没停过,一幅幅她的身形跃然纸上。

“他嫌你画得不好?”

“他说我没天分,要我趁早放弃画画,免得浪费时间。”

“为什么?你画得好逼真。”

“他说我只能当一个画匠,画不出自己的风格,与其如此,不如早点丢掉画笔。他说如果只想要画得像,不用那么辛苦,直接找一台相机来就行了。”

这些话经过太多年的沉淀,早已经伤不了他,但听进优子耳里,却产生刺耳的不舒服感。

“他好不公平,谁规定只有画家才能拿画笔?画图不能单纯为了快乐、为了心情好,或者我喜欢吗?何况欣赏画的人又不是每个都像他那种大师级人物,我不能爱看实物写生吗?我非得要看‘有风格’的作品才行吗?所以,就算是专家、是大师,他的说法只要是错的,就可以不用去理会。”

“你真是我的知音。下回我要带你去见他,把他说的话大加辩驳。不过,他的评语并没有让我放下画笔,十几年来我仍然四处写生,画图成了我的心灵调剂品,它可以帮助我度过低潮、可以分享我的喜悦。我总是相信,在这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愿意停下脚步来看看我的画,就算我一直碰不到这个人,至少‘他’是存在的。谢谢你,你让那个人现形了。”

她羞涩地别过头背对他。

“你喜欢画,下午我带你到屋岛画,那里很漂亮。”

“屋岛?那是什么地方?”贤也问。

“一个神庙,里面供奉着地藏王菩萨、观音菩萨。

在中国,沿海渔民都是供奉妈祖的,我们这里不一样。”

“你很醉心中国文化?”

“是!我好喜欢这个有人情味的国家,原本大学毕业后想到台湾继续念中文,但几个同学阻止我,说中国人为南京大屠杀已经对日本人很不满了,再加上前一阵子的钓鱼台事件,新仇添上旧恨,他们不以倭寇来称呼我们才怪。唉——政治这东西又不是平凡如我们所能控制的,可是苦果却要所有的老百姓来承担。”

“换我来劝你乐观点,这几年台湾流行哈日风,从早期的电器产品,到现在的电玩、卡通、戏剧,甚至许多日本歌手到台湾都很受欢迎,有许多台湾艺人在日本也发展的很好,我想年轻的一代对战争留下的惨痛印象,应该已经不深了。未来地球不再有国家、强弱国势之界,人就是人,不分人种、国籍,都是生而平等的。”

“如果我是常磐贵子,也许我会考虑来一趟台湾行。”她一面说笑一面捧来满杓子饲料。“想不想喂鸡?”

蹲在鸡笼前,他喂鸡、她拣蛋,热热的新鲜鸡蛋握在手中还暖呼呼的。一不小心两颗头颅撞在一起,双手拿满蛋的优子重心不稳,往后仰倒;贤也急得掼下杓子,从身后托住她。

落人他怀中,她脸上有着尴尬神色,但他并没有缩手,定定地自身后抱住她。

他宽阔坚实的胸怀像磁铁般,牢牢地吸住她的心,不想离开、不愿也不舍离开这样一个怀抱啊!千思万虑在她脑海中转过一圈又一圈,转出一片无从理解的浑沌。

他们……未来怎么办?

终于,他退一步放开她,扳住她的肩膀,定定地看着她的眼,一瞬也不瞬的。

“我不打算道歉,因为这是我这段日子里,一直想对你做的。”他开口了,却又拉出另一番震撼。

“你……怎么可以?”她的心脏突兀地疾速鼓跳,连退几步,但退不开他的钳制。

“我决定把情况从‘不可以’扭转成‘可以’,优子你愿不愿意……”

“现在先不要谈这个,好吗?我去帮你做早餐。”

她选择逃避,在“谈”之前,她要先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慌慌张张地让感觉冲昏理智。

她把几颗鸡蛋叠放到他的大手中,转身从莱圃里采下两三根葱和几棵蔬菜。

两人一起走人厨房,她一面打着蛋一面放水洗菜。

“昨天你弄给我吃的鱼饼很棒。”他在忙碌的优子身后寻找话题,抑制再度拥她人怀的欲动。

“那叫风吹笔仔,洗净晒干后用酱油糖熬煮过,等糖水收干、洒上芝麻就可以吃了,惠子、朝子和你一样,都很喜欢这滋味呢!”

“你回大阪会带这个吗?”他拿出夹在腋下的素描簿,打开,动手画出优子的侧影。

她的五官很匀净,平日她很少上妆,最多也只是淡淡地描上浅色口红,她的皮肤是自然的小麦色泽,大大的眼眸在几方从狭小窗口射人的阳光照映下,显得生动灵活。

“你喜欢的话我多做一些让你带回去。”

回去?在水龙头下洗菜的手停了停,回到大阪后,他又是老板,她是他底下的小编辑,他有未婚妻、有出版社、有他要走的路,他们将按照旧有轨道继续绕行,在四国发生的一切将随着记忆慢慢尘封……

这个想法应该会让她的心变得轻松的,为什么她会觉得怅然若失、苦涩交集?深吸口气,把不该存在的情绪压回心底,她加快做早餐的动作。

“说定了,不准赖皮。”他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他收拾起画册,端过优子做好的早餐,和她面对面坐下用餐。

“我很喜欢你的父母亲,他们待人和气亲切,尤其每次看到你父亲,我就会联想起我父亲。”

“他们很像吗?”

“他们的气质很像,我父亲你见过的,那次在楼梯间你撞上我时,我父亲站在我身后,他还和你聊了一下,有没有印象?”

“是那位长者?”她想起来了,当时她就依稀觉得,他和她父亲很相似。“他就是董事长?他很和蔼慈祥,一点老板的架子都没有。”

“那天他在楼梯间劝我带人要带心,不要光拿制度规范压人,和你第一次给我的意见有异曲同工之妙。”

“真的吗?我爸爸就是这样告诫我们姐弟的,他说要做‘事’,之前要先学会做‘人’,要是大家都不喜欢我,就会为了反对而反对我的意见,甚至是否定我整个人。因此到一个新环境要先让别人接纳自己,但要求别人接纳自己,就要自己先敞开心胸去接纳别人。

那天早上,我就是盗用父亲的话转送于你,只不过首次见面不敢太挑明了说。”

“因此,面对我大刀阔斧的裁员,你预计自己是被裁定了?”

“是啊!所谓忠言逆耳,我的话一定让你觉得犹如芒刺在背、不除不快。”

“错了!我是个很能接受建议的大肚量老板,不过,那段日子我真的尝到不少苦头。”

“因为革除了那些‘亲贵派’?”

“对啊!那阵子我们家的电话天天响个不停,全是向我父亲告状我强势作风的亲朋好友,甚至有人预料,我的作法会在短期之内,把那间早巳岌岌可危的出版社弄垮。”

“事实证明,你的强势不但没把出版社弄垮,还整顿出好成绩。”

“那是有你们这些‘努力党’、‘拚命派’当我的后盾,当然我也得感谢我父亲的全力支持,不然,我在众亲友间铁定成了过街老鼠。”

像这样子,一次一点、一次一点,她分享了他所有心情,为他骄傲、为他快乐;为他不平、为他烦忧,假若有一天她不愿再听他说话,还有谁肯当他的情绪垃圾桶?

“吃饱了吗?带你出去写生,我迫不及待想看看被大师评为‘画匠’的作品。”

接下来的几天假期中,他们就依这样的模式渡假——骑骑单车、画画图、看看海……和不停不停地聊天。

不明白他们之间怎会有这么多可聊的东西,只要一个开了口,另一个就能毫无困难地把话题接了下去,是默契太够或是两人的心灵早已为彼此开放……

没人去追究过,他们放任自己的心在小小的四国内恣意品尝幸福。

回程,优子的旅行袋照例又塞满了礼物,连同他的袋子也让优子的母亲半强迫地装满海产。

岩井伯父伯母还亲自送他们到港口搭船离开四国,临行前贤也拼命的挥手告别,并郑重地告诉他们,他一定还会再回来。

他用了“回来”两字,因为他已经把这个充满热情的岛屿当成他另一个家。

在转搭的火车上,贤也把画册交到优子手上。

“谢谢你送我的礼物,这是我回送给你的,希望你会喜欢。”

她打开画册的刹那间,一阵酸楚猛烈地撞击着她的鼻腔,忍不住的泪水汩汩滑下,她怎能承接他那样多的深情啊……

满满的画册中画的全是她的身影,有初见时她抱着牛皮纸袋往上冲的身影、有她在书局专注翻阅书本的样子、有她迎着曦光喝咖啡、有她皱起眉头审稿件、有她晒衣、煮饭、扫地……

“你真的是照相机。”她吸吸鼻子、咽回泪水,感动地把画册紧抱在胸前。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画下你的冲动,我把你的每个动作都拍人大脑里,在夜深人静时,用笔把存在脑中的照片‘冲洗’出来。我曾经幻想过你接下这本画册时的表情,没想到你表现出来的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

“那不是太没创意了,重来!你重新把画册交给我,我来演一个不同的表情。”

他依言做了,她淡淡的说了声谢谢,不说不笑不多带一分情绪。

“还是在我预料中。”

“怎么会?这和刚才的欣喜若狂有很大的不同,怎还是在你的预估范围内?”她瘪着嘴,认定他在玩她。

“因为我预估了几十种状况,最好的就是你初见时表现出来的那种。”

“最差的又是哪一种?”

“你把画册摔回我脸上,用美术老师骂我的口吻说:‘趁早放弃画图吧!别侮辱了艺术的价值’。”

“看来那位老师真的是你永远的恶梦。”她笑得眉弯眼眯,甜甜的笑容引发出他撷取的欲望。

“优子。”他慎重其事地握住她的肩膀,让她迎上他的视线。

“什么事?”

“我不要我们只是朋友。”他宣誓般地说。

“可是……我们只能是朋友……”她摇摇头无奈地道出事实。“会有办法的,只要给我时间,让我和明美说清楚。”

这几天反复思索后,他定了心意,他不要再把事情搁置下,等待死结自动消失。这回,他要主动、积极追求他的爱情。

“感情的事不可能说清楚的,除非她肯自动放弃,否则到最后只会酿出悲剧,但要说服一个女人‘甘心’,那是何其困难的事。”

“因为困难我就得投降吗?不!我不要投降,她不愿甘心,你怎能就裁决我必须要甘心,我寻寻觅觅那么多年,终于在找到我想要长相厮守的女人后,要我无条件放弃,我不要。”

“你这种话不但稚气更是不负责任,你忘记早在若干年前,你就认定明美小姐是你厮守终生的对象,并和她交换了誓约,现在你却告诉我,我是你寻觅多年的人,你说我能不能、该不该相信你?会不会在若干年后,你又对着我说——对不起,我找到生命中的真爱,我必须要离开你?”

她动气了,他怎能在她面前扮演负心汉?在她眼中他是没有一丝缺点、近乎完美的人呐!“以前我不相信爱情,顺从长辈的安排相亲,并从中挑出条件最相当的明美订下婚约。

这些年的相处,我从尽力配合她的需要、忽略自己的喜好到连和她说话都觉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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