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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杨家将评书-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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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无奈,吩咐摆驾。内侍备好盖天黄伞、龙凤屏扇,文武相陪,来到城下。赵恒顺马道到了城头,手扶垛口,往下一看:“啊?!”吓得他差点趴吓。他每日深局宫中,耳朵听的是婉转音乐,眼睛看的是翩翩舞姿,哪里见过边关英雄?只见城下将官,人如猛虎,马似蛟龙。当将官者,盔明甲亮、刀枪高举;当兵士者,军装整齐、杀气冲天。赵恒看着眼晕,说不出话来了。暗想:这些人入都,吾命休矣!他好一阵子呆呆发愣。寇准在一旁见壮,很得意:看你放不放六郎?又忙趁势给皇上指点:“万岁您看,那个红脸大汉就是岳胜,请圣上传旨叫他们退兵!”“啊,对。”赵恒这才如梦方醒,按寇准指点,看看岳胜:好员虎将!见岳胜金盔、金甲,淡黄征袍,跨下胭脂马,手中青龙刀,虎目圆睁,向城头张望。身后一员红花花脸的彪形大汉,拿着斧子,正冲他高喊:“昏君!快快放人,俺老孟可等不得了。”赵恒一看红脸大汉,心里更害怕了。寇准还在一旁添油加醋:“万岁!那个孟良,性如烈火,天不怕、地不怕,千万别惹他。唉!这回我们全完了。边关大将造反,韩昌再进兵入侵,江山危在旦夕呀。”他越这么说,赵恒越害怕。王强说:“万岁!边官众将兵围京都,犯上作乱,应派人擒拿!”寇准说:“别人都不是岳胜和孟良的对手。要出征,只有王司马行。”王强一听叫他出征,吓坏了,心想:若被孟良抓住,非把我撕碎不可!连忙答言:“我的女儿、女婿被害,尸骨未寒,老夫精神恍惚,无心交战。”寇准眼珠一转,忙又说:“既然王司马都不行,别位将军更不足道了。”赵恒想了想,万般无奈:“传寡人口旨,让岳胜答话。”这时,有人传皇上口旨,高喊岳胜。花刀将马往前提,抱拳拱手:“万岁,臣有礼了。”“岳胜!你乃边关副帅,为何私离边庭、带兵入都?莫非要谋朝篡位?”“万岁,这不是为臣的本意!想我们八乍山弟兄四人,原先占山为王。后来多亏杨元帅把我们收下,这才弃暗投明、扶保天子,二怎敢不忠心报国?”“那为什么领兵进京?”“我们为杨元帅和焦将军两来。听说万岁要杀二将,边关大将个个吃惊。想那杨郡马智勇双金、忠肝义胆,处事待人百里挑一,可称当代英豪,万岁的股肱之臣。不知为何要将他斩首?”“杨景不该执法犯法,私离边关。身为元帅,擅离职守,倘若韩昌逃兵,关城难保。按律应予斩首。”“万岁,杨景久在边关,八九年没国家探母。他为国尽忠,却不能在老母身边尽孝,私离讯地情有可原,望万岁明察。况,杨景探母事出有因。谢金吾欺负杨家,砸牌坊、打杨洪、撞太君,佘太君得夹气伤寒,重病卧床,杨景私自回京有罪,祸根却在谢金吾身上,万岁应该从轻发落。再者,杀杨景事小,大宋江山事大。当初,大辽国韩昌兴师犯境,黄土坡前,是杨元帅与他大战三天三夜,才将他治服。退兵前他声言:‘中原有杨郡马一杆枪,北国永不造反’。今天若屈杀杨景,明日北国就会发兵。到那时,何人去战韩昌?边关众将为圣上江山着想,才至此进谏言。”赵恒觉得岳胜的话说得在理:杨景虽私离边关,但城池也没丢失,是不够死罪。他正要说话,王强着急了,忙说:“万岁!岳胜造反是真,进谏言是假。如为保杨景,他应该派一个人进京,为何都来了?”赵恒点头:“对呀!”忙对岳胜说:“进谏言你为什么还全身披挂、领兵带队呢?”“这……”岳胜一时答不上来。孟良急了:“皇上!放了我六哥和焦赞,我们就是进谏言,如若不放,我们就造反。你整天在朝里,不辨忠奸,偏听偏信。你可知我六哥退外患、除叛逆,立下多大功劳?你还要杀他,叫我们寒心了。有道是‘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正,子奔他乡'。说造反就造反,冲呀!”边关军兵一个个抖擞威风,高喊杀声,霎时间,惊天动地,吓得城头上的皇上和文武犬臣抖衣而颤。一些忠臣明白岳胜等人的心意:这是吓唬皇上,好叫他放了六郎。因此,不但不张罗退兵,而且还都故意虚张声势,装出害怕的神态。此时,赵恒干着急,没办法,忙问寇准:“寇爱卿,怎么办?”寇大人说:“边关众将前来,皆是为了杨景。如果赦免杨景,万事皆休。”王强说:“边关众将,是他的盟兄弟。既已造反杀到京城,杨景就是主谋,理应斩首。”寇准说:“岳胜入都,怎知是杨景主谋?”王强无言答对,想了半天,才说:“反正杨景要图谋造反。”寇准接着说:“事关重大,岂容你信口开凋?万岁,可当场叫杨景出城退兵。他若退不了,证明杨景有意造反,再杀不迟。”王强说:“放了杨景,如纵虎归山。”寇准说:“有他举家满门在天波府内做抵押,怕者何来?如不退了边关兵将,那孟良野性太大,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呀!”

赵恒无奈,只好派人带杨景。时辰不犬,杨六郎被带上城头。皇上说:“杨景,现在放你出城说服岳胜。退了兵,可从轻发落,如乘机逃走,杀你满门。”六郎点头,定睛往城外看了看,他是又生气,又心疼。气的是,孟良、焦赞给自己闯祸,闹得岳贤弟也离了边关。北国若进兵,该当如何?心疼的是,众将官、军卒,为了救我,眼看都有杀身大祸呀!

这时,有人给杨景松开绑绳。杨景下城,赤手空拳、单人匹马出了城门。马过吊桥,孟良第一个高喊:“六哥出来了。”接着,军卒一阵欢呼:“杨元帅得救了!”当将官的慌忙下马,撩战裙、分甲叶,一提鱼踏尾,“扑通“全跪倒了:“元帅受惊了!”“六哥受苦了!”

皇上在城头看得真切。心想:我是一朝之君,众将见我,也只是一抱拳。杨景是边关元帅,众将见了,如同亲人,倒全跪下了。可见杨景深得人心,众将和他换心过命。看来,这杨景再不能留在军中,幸亏朕已派狄玉陶去代理元帅。

众将给杨景磕头,这是孟良出的主意,故意叫皇上看看。杨景见状,深受感动。慌忙下马,用手搀起岳胜等人说:“众位将军,你们这样,折我的阳寿了。多谢大家来京救我,只是边关不可一日无将。岳贤弟,你怎么也来了?”岳胜说:“大哥,我进京正是为了保边关。中原有你,韩昌不敢进犯,如你被害,边关也就保不住了。放了你,我们退兵;如不放,非反不可。”“敌住韩昌,非是我一人力量,而是众弟凡忠心报国,杀法挠勇,辽军才不敢入侵。大家哪能为我造反?”快回边关去吧。”岳胜说:“哥哥你能回边关,我们也回去,认可领罪,你不回去,我们也不去了。”孟良说:“回什么边关?我把新任边关大帅狄玉陶都给杀了,皇上还不知道呢!他要得了信,我们一个也活不了。‘官逼民反'嘛,死活也得反。”六郎一听杀了狄玉陶,犹如晴天霹雷,知道祸惹大了。他问了问为什么杀新元帅,岳胜简单说了一遍。六郎怕众人吃亏,忙说:“为凡是罪人,不能回边关去了。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你们快快先走,退兵到太行山。那里山高林密,好藏锋蓄锐。韩昌一旦进兵,再拉人马、挑大旗,杀上前敌。有功之日,好将功折罪。”“大哥您呢?”“刚才万岁说了,只要你们退兵,对我就从轻发落。岳贤弟,快领着孟良他们走吧。”“焦赞怎么办?”“我想法开脱他的罪责。但他杀了人,难免受牢狱之灾。等过三过五事情完了,也叫他到太行山找你们去。”岳胜点头:“我们听你的,兄长保重。”忙冲城上高喊:“万岁,我们暂且将兵撤回。如不放大哥,再发兵东京!”转身对军兵说:“撒!”接着,领人马奔太行出去了。

岳胜领人起兵,六郎打马回城,皇上回金殿,杨景上殿请罪。寇准说:“万岁,要诺复前言,边关人马已撤走,请免了郡马的死罪吧!”赵恒只是点头,但一时没主意,不知该怎么处置。王强急了:杨景不死,韩元帅无法进兵,这该如何是好?他眼珠一转,跪下给赵恒磕了一个头,又冒坏水了:“臣启奏万岁!杨景死罪饶过,活罪不能免,应该把他充军发配。”“有理。但不知发配到什么地方?”“不如发配到云南。”“朕准奏。”寇准一时也没看出王强的毒计,心里倒挺乐:不死就行。王强暗想:杨六郎,你又上当了。到云南你也活不了,云南的小梁王心狠手黑,发配云南的配军,没有一个活着的。到那儿只一顿煞威棒,铁打的汉子也死在杖下。我要借小梁王的手,要你杨六郎的命。

赵恒传完旨,杨景没谢恩。皇上忙问:“杨延昭,你为何不起来?”“万岁,罪臣斗胆问一句,对焦赞如何发落?”赵恒看看王强,王强奏本:“焦赞杀了新状元举家六口。杀人偿命,乃我大宋国法。”赵恒点头:“焦赞定斩不饶。”杨景说:“如杀焦赞,我愿替死。”此时,寇准急忙见驾:“万岁,我看焦赞没有死罪。”“杀了六口人,还不该抵命吗?”“万岁,新状元该死,他欠下的血债太多。”“此话怎讲?”“新状元谢金吾枉读诗书,无故调戏民女,并将其父打伤,留下其女,欲行无理。那女子谨守贞节,至死不从,被谢金吾的恶奴活活打死。此事叫焦赞看见,才将他杀掉。家奴来抓焦赞,格斗起来,焦赞伤了六条人命。况,新状元无视王法,在杨府门前胡为,在京城市面上欺男霸女,坑害良民,死有余辜。”“真有此事?”“这里有状纸为证。”说完,拿出一叠状纸,全是京都百姓状告谢金吾的。皇上展开观看:这张写着,为一块风水地,谢金吾逼死唐家夫妻,那一张写着,为谋夺李家首饰店、王家玉器铺,李、王两家被谢金吾逼得倾家荡产,又一张写着,老赵太太的女儿在谢府当丫环,被奸污后自杀……谢金吾罪行累累,王强再无法巧辩。皇上传旨免去焦赞的罪,改定为充军到长沙府。

六郎被充军到云南,派李义、张恩两个解差押送。老太君听说儿子免了死罪,挺高兴。一听充军到云南,又哭了,柴郡主说:“娘,您六儿免去死罪,应该高兴啊。”“孩子,你哪儿知道。云南那地方山高路远,一路上要受尽万般辛苦啊!那里不光人烟稀少,而且气候和这边也大,不一样。地无三尺平,天元三日睛,老下黄梅雨,山峦瘴气,也令人难挨。何况他又是配军,到那儿服苦役、干重活,哪受得了,他此番前去,是九死一生呀!”郡主一听也傻了。

这时,解差李义、张恩换完公文,带六郎拜别老娘。六郎跪拜太君:“娘,您多保重,儿走了。”太君哭得更厉害了:“孩子,老身八子,如今只剩你一棵苗,怕是到云南有去无回,咱母子再也见不着面了。”“娘,不用替儿担心。福是人享的,罪是人遭的。几年工夫,一晃就过去了。”太君默默无语,只是落泪。柴郡主灵机一动:“娘呀,您别难过了。我陪着郡马,一块儿充军去吧!我是郡主,冲着八王面上,沿路云南官员,他得高看一眼,或许对将军有好处。”太君急忙阻拦:“孩子,你是金枝玉叶,又是女子,身体单薄,若水土不服,后悔晚矣。不要受他连累,宁叫一人单,不叫二人寒',还是叫他自己去吧。”“娘,媳妇在家也放心不下。我愿意和将军同生死、共患难。”六郎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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