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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将血-第7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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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赵石皱眉,喝止赵幽燕。

“大帅,朝廷之上定有小人作祟,若大帅就这么回去,旁人还道我河中军中无人,日后欺压起来,岂不更是变本加利……”有人抗声道。

什么叫骄兵悍将,这才叫骄兵悍将,他们不是对朝廷有了不臣之心,不过一旦群情激奋,这些百战而还的家伙们顾忌确实比那些文人要少上许多,而且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话赶话的,热血上头,什么后果就都不顾了。

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不必赘述什么。

“你们……你们想陷大帅于死地……”那边厢的年轻人也是涨红了脸,他在这些人当中,资历最浅,跟随赵石时日也是最短,平日里,本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不过这个时候,却是倔强的扬着头,丝毫也没有认错的意思。

“都给我闭嘴。”赵石重重一拍桌案,“瞧瞧你们出的馊主意,还不如个年轻人看的明白,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们想干什么?想谋反不成?”

他心头本就烦乱,这时被众人吵的更是不耐,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瞧的众人一个个低下头去,再不敢抬起来,才算作罢。

“河中这里不同旁的地方,民心远未到安定的时候,只不过金人欺压太甚,这才让初来的咱们立定脚跟,但之后嘛,还得看穿衣吃饭,肚子吃不饱,衣服穿不暖,河中就依旧不是咱们大秦的河中……”

“金人损兵折将不假,遣使求和也不假,但女真人是个什么德行?一旦兵精粮足,翻脸定然比翻书还快,你们这些人留下来,要把河中守好了,这才能对得起此战死难的将士……”

“你们为我鸣不平的心思我明白,但……朝廷有自己的章程,再说了,让我回朝叙功,这功还没叙呢,你们鸣的哪门子不平?”

“再说,我今年二十有五,等得起,早晚有重回河中的那一天,到得那时,嘿,你们却被金狗打的灰头土脸,是对得起我呢,还是对得起今日死难的万千将士?”

“嘿,都忘了大帅的年纪了,末将等一定守好了河中,等大帅回来,带着咱们杀他狗娘养的。”种怀玉谄笑符合。

“这就对了……”赵石也笑了起来,指点着种怀玉道,“朝廷用人还是有分寸的,你们瞧,不怕死的张佩官在汾州,胆小怕死的种清哲躲在后头……”

这时气氛彻底轻松了下来,张锋聚也呵呵一笑,打趣道:“处置使府一定是设在解州,那杜猛林又算什么?”

“呸……”杜山虎一翻白眼儿,不过转过来,便正色道:“大帅何日启程,用什么人,一起吩咐了吧,今夜大帅若是不累,末将想与大帅再喝上几杯。”

赵石微微点头,旁人那里,即便是张锋聚也无二话,这是要私下交代些事情了。

“木华黎,张钰。”

“末将在。”

“你们两个各挑一千人出来,记得,不准挑精锐,嗯,就从受了伤,但不重的人里挑,不要分秦人,还是河中人,也不要分猛虎武胜军,还是禁军,只要愿意跟着回去顺道养伤的,都成,不过……事先都说好了,这一战下来,大家功劳都是铁打的,谁也抢不走,在河中老实呆着,加官进爵不在话下,但跟我回去,可就说不准了,让他们自己想好了,你们两个也是,都想清楚了,明白吗?”

“末将明白。”

“大帅,不如让王览,赵幽燕这两个小子跟着,他们都是老人儿……”

“不用,他们两个这次也能弄个将军当当了,跟我回去做什么?都在这里带兵,再者说,王览伤重,现在还躺床上呢,亏你说的出口。”

张锋聚讪讪闭嘴,但心头的忧虑却只有更甚的份……

他哪里知道,此时赵石心里已经有了些打算,若说之前还只是预感,现在旨意一到,他心中的担忧好像就已经被证实了,朝中定然已经生变,只是长安中的自家人没有发觉罢了,只盼这场风波来的晚些,不要让人猝不及防才好……

“至于什么时候走,年关之后再说……”赵石摸着下巴缓缓道。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 第791章 惊异

灯火如豆,几碟家常小菜,一个锅煮,腾腾的冒着热气,周围散落着几个酒坛,一如当年巩义县,两人彻夜对酌时的情景。

杜山虎手捻着酒杯,醉眼朦胧,心里在暗自感慨,年纪到底大了,才饮了一坛,便已不胜酒力,若放在二十年,不十年前,怎么也能喝个四五七坛才对。

“老了啊,想我家那小畜生都已成亲生子,要说,咱们当年在巩义时,他才多大?转眼便是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小旅帅成了大将军,我这个庆阳弃将也快成大将军了,旅帅,你说说,咱们这一辈子是不是没白活?”

赵石脸色如常,以他的酒量,再喝倒十个杜山虎也是绰绰有余,听杜山虎这么一说,回想当年,心中微暖,笑笑道:“白活不白活,还要看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杜山虎哈哈大笑,不住点头,“旅帅说的总是有道理,男儿在世,想要的什么?可不就是荣华富贵嘛,这么说来,老杜这一辈子不算白活,可惜……”

说到这里,神情微黯,“老杜三十多岁才投在旅帅帐下,若……晚生些年,跟在旅帅身边,那才叫痛快……想当年……”

“猛林,我们巩义有句老话,只有老朽之人才总愿回想当年之事,而有志之士,看的是现在及将来,不是我说你,你才四十多岁,至少还有二十年功业可建,别在我跟前充老啊……”

杜山虎眼睛一亮,到了他这个年纪,最怕的其实就是年华老去,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这话他愿意听。

“比起旅帅来,可不就是老了吗?不过……这老也有老的好处,西北张大将军年迈,但却安安稳稳做了这么多年的延州指挥使,大将军王佩,嘿,年纪也不小了,但灰溜溜回去之后,还能继续作他的殿前司指挥使,旁人都说是……其实啊,在老杜看来,朝廷上下,就是喜欢其“老成持重”,还有种大人,那可真真是当年太子一党,为太子做了多少事,再瞧如今,枢密副使作的有滋有味儿,再遍观中书,六部,枢密,别说四品以上了,便是五品六品的年轻人又有几个?”

说到这里,杜山虎已是眼眶微红,却还是接着说道:“旅帅啊,在您面前,这里也没旁人,老杜不怕说些犯忌的话,自旅帅从军至今,老杜都瞧着,看着呢,以旅帅的功劳,封侯封王算得什么?但到如今,也不过是三品大将军,得胜伯……”

“想当年在巩义的时候,咱就听旅帅说过,天下间的对手多了,打完后蜀,后周,南唐,灭了金国,西夏,还有南边的大理,西边的吐蕃,再不行,南边丛林,北边大漠,部族多如牛毛,再往远了说,西域诸国,过了那里,还有泰西诸国,天地之大,不愁没有对手……”

“那时老杜便知道,旅帅的志向根本让人无法企及,只要风云际会,定非池中之物。”

“说这些做什么?”赵石举起酒杯,一如往常般干脆的一饮而尽,酒水入喉,辛辣刺激着咽喉,就像是着了一把火,心道,杜山虎是喝多了,不然不会如此唠叨,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但这些年,能在他耳边唠叨的,除了老娘,也没几个了吧?也不知是那河中烧酿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只觉心中暖暖的,却没有往常般不耐烦的感觉。

“这些道理不用你说,大家伙儿都明白,还是那句老话,不招人妒是庸才,王佩?在禁军一呆就是十几二十年,都呆废了的人,不用提了,西北张大将军,自折大将军去后,西北哪儿还打过像样的大仗?到现在,我看啊,西北精锐已是昨日黄花,拿不出手儿了。”

“种大人……被人防着防着,就已垂垂老矣,好在,还能终老长安……要我说啊,这就是前车之鉴……”

杜山虎此时一拍桌子,“着啊,老杜想说的就是这个,这些年起起伏伏,老杜才算瞧明白,这当官儿,就和打仗一样,你退上一步,旁人就进一步,到时候一退再退,军心士气没了,仗也就打输了。”

“所以说,退不怕,在退的时候一定要打赢几仗,下面的人才有心气儿,不会退的惯了,遇敌就掉头跑他娘的。”

“而到了咱们这个地步,想退,大家伙儿有时也不答应的,朝廷忌讳什么,陛下忌讳什么,咱们都清楚,但那又能怎的?咱们为国征战,不顾生死,问心无愧,怎能一味退却,那样的话,岂不是让人瞧的小了?”

赵石目光深沉,这些话就好像锤子,一下下的敲的他的心上,不过嘴上犹自道:“什么进进退退的,从巩义,到如今,你还能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明白,怎么不明白?”杜山虎晃着脑袋道:“大将军至孝,顾妻儿……嘿嘿,多少人瞅着呢,不然的话能放心得了?”

浓浓的嘲讽意味在酒气之间飘荡,“当争则争,不争那来的荣华富贵,哪来的妻儿平安?”

“只有争到旁人不敢来争,不敢来抢,咱们才能平安喜乐,才能再想着干出点什么,青史留名,旅帅可能以为这是醉话,但这可不是老杜一个人的意思,其他人不敢说,只好老杜来说,若没了旅帅你,咱们这些人,还不够人家上嘴唇一碰小嘴唇的呢。”

赵石心里一惊,有些恍惚,什么时候开始,盯着眼前这个一路走来,不离不弃的心腹大将,从什么时候开始,下面的人竟然有了这样的心思?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家伙竟敢存了这样的想头?

都不要命了吗?他一直以为,虽说自己身边有了这样那样的各色人等,势力渐成,但总觉着,各人都有家室,一旦到了危急关头,能挺身而出义无反顾站在他身旁的,又能有几个?

但现在看来,却有待商榷了的,像杜山虎这样沉稳厚重又带着几分军人般的油滑的家伙,能说出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那肯定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看这样子,有些人是将身家性命都押在了他的身上了,还道方才众将说出那些胡言乱语都火气上头的缘故,这会儿看来,却是未必。

朝廷那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这里就来个军心不稳,饶是他这样一个人,此时背后也是冰凉一片。

好像不认识一般,眼睛死死盯着杜山虎,眼底却已冰寒一片,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

这下杜山虎可也受不了了,酒意随着汗水一股脑的冒了出来,连连摆手,“旅帅,旅帅,咱先不忙着恼……”

“你说。”赵石是真恼了,他是个控制欲望极为强烈的人,这会儿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群人竟然背着他搞七搞八,由不得他不恼火万分,更让他心惊的是,他两世为人,却都在军旅中讨生活,怎能不明白这事的凶险?

“咱们吧……”杜山虎说话有些吞吐了,赵石积威在他们这里已是极深,见赵石这副模样,不自然的,便有了畏缩之意,这还就是他,若是其他人,恐怕更是不堪,杜山虎心中不由大骂,这群兔崽子,可是把老杜给卖了。

不过事到如今,话却不能不说,身后是一群直可托付生死的同袍弟兄,眼前是自己真心敬服的旅帅,若话不能说透,生了隔阂,才是不美。

所以只有硬着头皮接着道:“旅帅……咱们就是想着……旅帅年纪轻,朝廷防着是防着……但却能带着咱们走的更远,旅帅总是忍让,也不是办法。”

话是越说越顺溜,“就如当年,旅帅带着咱们这些老兄弟进了京,宫里闹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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