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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将血-第4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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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的入神间,旁边的李师雄笑着从袍袖间取出一封书信来,“大人,此乃家书,之前未予大人,是不想乱了大人心神,呵呵,其实下官早想恭喜大人一句,听闻府中侍妾已经有了身孕,待得大人凯旋之日,又有添丁之喜等着大人,如此双喜临门,下官那时上门讨上一杯水酒应不为过吧?”

这下赵石愣住了,有了身孕?那也就是说是有孩子了?这个他可是真没任何准备,侍妾?那自然说的是府中的惜红了,因为府中女人虽多,和他发生关系的也就是这么一个,本来两人相处时日也已不短,但他忙于公务,在府中的时间却是有限的紧,初时还觉着自己这副身体年纪尚幼,不宜早生,所以有意无意间弄些防范措施,不过一直没有动静,他也就不以为意了,不想却是在这么个时候,从旁人嘴里听得如此消息,一时间,百般滋味齐上心头,其中到是吃惊占了一多半。

这到也怪不得他,毕竟他是外来之人,这个时代重视子嗣传承的观念还未深入他的心底,前世的他又是孤身一人,毫无经验可谈,所以此时此刻,将为人父的欣喜却是少的可怜,出了吃了一惊之外,剩下的滋味好像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了。

李师雄却是被他直勾勾的看的发毛,这是怎么了?高兴坏了?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啊?

说不得,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大人,大人,您这是……”

“家书拿来我看……”赵石此时已是心烦意乱,之前那些什么朝堂政争,什么金州战事都一股脑的没了踪影,径自拿过家书拆开来仔细观瞧,上面一行行的蝇头小楷,一看便知是陈惜身的的手笔,写的虽是漂亮,但对于他来说,看起来却是分外的费劲儿。

但这时也没了埋怨的心思,一行行的看下去,再无一句言语,旁边的李师雄也只得陪着,心里也是暗自唏嘘,这位果然和传闻的一般无二,对家人看重的紧,方才看来也不过有些突然,生下来不是长子就是长女,但却是庶出,这位大人成亲刚刚数月,正室没有动静,却是侍妾将要临盆,恐怕传出去有些不好听,估计也是担心家中闹出什么是非来,这才表情有些古怪……

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战图 第534章 商议(一)

见赵石默不作声,李师雄心里也琢磨开了,这次出来也算是开了眼界,虽说一路疾驰,累了个半死,但京外风物还是让他如痴如醉,到金州之前,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谋上一任外缺,当然了,这不光是因为醉心于山水,也是因为这几年京师政局动荡,让他有了退缩之意的缘故,尤其是当年他父亲就是因为掺和进了皇位争夺,这才失了踪迹,早年间,一家子的落魄模样让他可是尤为心悸的,虽说如今渐受重用,但他心底总难踏实。

再加上他到了这个位置,若不外放上几年,宦途之上也难有进展的,所以不管是为自己添些资历,还是躲开京师的是是非非,都促使他下了离京的决定的。

到得金州,则又是另外一番场面,大战迫在眉睫的紧张气氛逼的人好像喘不过气来,大冷的天气,民夫塞于道途,传令之人走马灯般在身边疾驰而过,间或一队队官兵在眼前匆匆来去,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这里将要发生一场惨烈的战事,让他热血沸腾之余却又有些毛骨悚然,想的更多的则是这里已经如此,那么汉水那边的蜀中又将是怎样一番情景?

由此联想到自己也算出身将门,小时父亲一身戎装的威武样子犹然在目,而今自己却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真愧对父亲为自己起的这个名字,就算官越做越大,比之父亲当年也不多让,但心底这点遗憾却又能骗得了谁?

不提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却说赵石逐字逐句的看过家书却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信里开头是老太太的一些叮嘱,无非是衣要穿暖,饭要吃饱的琐碎言语,显然是老太太口述,由陈惜身代笔的。

接着才是惜红有身孕的事情,这也是他看得最仔细的地方,不过可恨的是,显然陈惜身并没有以此为重的意思,对于出身大户人家的陈惜身来说也好理解,惜红说是侍妾,那不过是糊弄外人的,其实身份还是下人,一个庶出子哪里会看在他的眼中?所以也只是寥寥数笔带过,只说惜红已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已请了大夫观瞧,一切安好,也就完了,赵石心里大骂见鬼……

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只是这么几句,看不出花来,无奈之下,接着往下瞧,除了说家中诸人安好,叫他放心之外,朝堂之事却是一字未提,反说说起金州来了,叮咛的不过是让他着重交好两人,一个是前金州安抚使陈祖,另外一个自然是前金州通判种从端了。

信中更是直接言道,陈种二人,皆为老臣,虽有微瑕,然此非朝堂,更非党同伐异之时,大人骤升高位,抚有四州,不识属吏,不悉情弊,此二人多年宿将,文武并举,德望皆非常人能及,兼且履任金州多时,若能得此二人真心相助,当有事半功倍之效,望大人慎之。

赵石缓缓放下手中书信,心中烦闷稍解,初时手足无措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对于他来说,生男生女反而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实在没有为人父母的准备,所以一时有些慌乱罢了,其实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别说一个,就算养上十七八个儿女也没任何问题的,不过到底心中多了一份牵挂,只是他为官日久,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更不可能现在赶回长安,无奈之下,也只好将此事暂且放下,毕竟金州战事对于他来说,也可谓是生死存亡之战,容不得他有半点分神。

又和李师雄多聊了几句,却是绝口不提家中诸事,李师雄这里也是有皇差在身,不能在金州多呆,兴元府虽说是此行的第一站,却还得去其他地方传旨,丝毫耽搁不得,见赵石再无其他交代,也便出口请辞。

等到二人出了正堂的时候,阶下官佐却还在外面等着,这是题中应有之意,新官上任,他们又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为官,就算公务繁忙,此时也不容丝毫轻忽的,再者说了,战事在即,说不定新任上官要有什么措置,就会找到自己头上,正好在这里一起听了也就完了。

而那边厢,陈祖,种从端两人也已经等候多时,接下来便是一番客套,两人心思虽然复杂的可以,但却都是有城府之人,并不外露于人,按着规矩,先是延请几位传旨钦差在金州暂住,也好让众人尽一尽地主之谊,但李师雄几人坚辞不受,并拿出皇命来做抵挡,众人也都明白,此乃非常之时,便也少了许多表面文章,多番客套下来,几个传旨钦差在众人恭送之下,翻身上马,旋即出了兴元府城,赶往他处去了。

回到安抚使衙门,在众人眼巴巴的目光中,赵石也没多做客套,立即将此处设为中军所在,当然了,不可能将原来的主人撵走,但他本人并未在金州任职,所以必须找这么个地方,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安抚使衙门更能体现他现在的权威呢?

不过他到底对在场众人不熟,心里又知道前些时吴氏谋乱一案让金州官吏胆战心惊,所以在声色俱厉的说了几句金州局势危殆之类的话之后,便又着实勉励了几句,又给众人画下几张大大的馅饼,便挥手让众人散去了,众官面面相觑,自不会为这小小的几句安慰之词所动,不过多数人心里到是放下了一块石头,毕竟这位有实无名的四州节度使大人不是那位种大人,对于吴氏一案未必会追根究底,到也算安心不少,在瞅着陈祖,和种从端两人皆不做声之下,众人则满怀心事的渐渐散了。

赵石唯独留下了陈祖和种从端两人,方才他独断专行,根本未给两人说话的机会,这让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但位份已定,两人虽然心中腹诽,但也无可奈何,唯求这位年纪轻轻的大人别骤升高位,便得志猖狂,误了军国大事才好。

但赵石可不理会这些,当前有许多大事要做,政事上他没什么兴趣,但领兵之权却绝不会假手他人,虽说领有四州之地,但其他三州调拨兵卒都需时日,其实还得靠金州现有兵将来支撑战局,所以当务之急,却是先使金州迅速安定下来,才能安心将所有金州上下兵勇握在手中,按自己的布置来打这一仗,而现在,正是陈祖和种从端两人能出大力的时候。

等到几个人坐定,赵石并不犹豫,事情在他心里已经想的不是一时半会了,所以开门见山便道,“如今蜀中战局相信两位大人比我清楚,此中轻重我这里也就不多说了,我等皆是为国效力,所以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两位大人不要计较,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赵石这里借助两位大人的地方还多着呢,呵呵,直说了吧,这第一件事,就是兴元知府空缺,两位大人都在金州任职多时,对于金州政务自非赵石可比,这人选上,两位大人可有合适的?不妨荐举一下。”

这话一说,陈祖,种从端两人眼睛都是一亮,两人现在最怕的就是赵石打的是大权独揽的主意,听这话一出口,两人就已明白,这是制府大人表明心迹的举动了,当然,也可能是这位心中真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谁知道呢,但总归有一个好的开头,不是吗?

种从端嘴唇动了一下,但还是强自忍住,金州知府这个空缺虽说是他弄出来的,但毕竟他是按察使,荐举人才却非他职责之内的事情了,到是陈祖,正是理所当然。

果然,陈祖沉吟了一下,便开口道:“别驾杜原深悉政务,有干才,当可胜任此职。”¨wén rén shū wū¨

赵石轻轻点头,“好,先让其暂摄知府之职,不过还得禀明朝廷,才可授其印信。”

轻飘飘的,一个新鲜的知府便出了炉,一个人情送出去了,接着赵石转首看向种从端,“种大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身上的担子可是不轻啊。”

种从端抚着花白的胡须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再看不出人家的示好之意也就不用当这个官了不是,遂放下了之前的种种心思,还开了一句玩笑话出来,“大帅,金州旁的也许没有,但要说粮草嘛,却是不用愁的,大帅看这金州义仓两座,官仓十九,其中大仓八座,小仓十一,嘿嘿,下官这回可是弄了个轻省差事,大帅你说是不是?”

赵石陈祖两人见他摇头晃脑说的有趣,到都是笑了起来,不过陈祖心里也是撇嘴,老种外贬这许多年,旁的没学会,这逢迎拍马的功夫到是练的不错,这么一会儿功夫,连大帅都叫上了,真真是无耻之尤。

赵石到是没觉出什么,他的职衔有些混乱,是结结实实节度使的职责,但偏偏大秦废除节度使有些年了,所以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现在他的官职应该叫个什么,到是觉着大帅两个字分外的顺耳。

不过这时他还是摇了摇头,笑道:“种大人想享清闲可是不成……明日还要聚将议事,所以我这里有些打算,现在想请两位大人参详一下。”

“大帅请讲。”这次却是陈祖抢了先,虽说他对种从端心中鄙夷,但自己称呼大帅出口,却未打一个磕绊的。

其实这两人能官至如此位置,下作之事就算做过,也不会做的像如今般明目张胆,不过话说回来了,两人也都心知肚明,上官如此年轻,有些屑事上就不用计较太多了,陪着哄着还来不及,若是为了一点小事闹翻了天,那才是得不偿失呢,两人大帅大帅的叫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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