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科学家-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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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起这才点点头:我就说嘛,那些商人财阀,你就是给他天天灌十全大补汤,也补不回丢掉的良心啊!
看孙元起不说话,特斯拉连忙又说:“当然,这些都是我之前的想法。自从看到你的那本专著,我便把发明电子计算机当成是终生使命。虽然我暂时脱不开身,不过我的那个项目已经取得部分成功,相信我把内容告诉摩根先生,他就会让别人插手这个研究,从而自己独自取得专利的。如果真能够获得免费电力,即便收取部分专利费,也能让更多的人享受到科学进步带来的实惠。”
孙元起心道:包括摩根在内,所有电力商和财阀都不希望有免费电力出现。如果摩根知道你的想法,肯定是立即停止对实验的任何资助,以避免该项目的成功。到那时候,以教主的经商能力,实验室的破产恐怕就指日可期了!
想到这里,孙元起站起身,和特斯拉握手订约:“我回中国后,会尽快完成电子学实验室的前期准备工作。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应该停止幻想、集中精力。希望有一天,我们为了这个伟大的发明而并肩工作!”
辞别特斯拉,走出炼丹室一样的Wardenclyffe塔,才发现大风雨已经过去,天空还是略显阴沉。实验室所处的地段,在长岛是非常偏僻的。师生二人走了好久,才搭上马车。
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刘斌突然问道:“先生,那有什么用?”虽然刘斌没说是什么,但孙元起知道,他说的就是电子计算机。
是啊,电子计算机有什么用?莫奇来(Mauchly)博士和他的学生爱克特(Eckert)设计电子计算机,是应美国军方要求,目的是用来计算炮弹弹道。自己把他研究出来又有什么用呢?网络互联?那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了,自己这一辈子能不能再见到还得两说。至于近期,貌似电子计算机的出现,只能让计算速度更快,除此之外,好像没有更大的用处。
现在的中国,需要计算速度更快的机器么?貌似现在国内,一把算盘已经解决了差不多所有问题。一把算盘解决不了,大不了再多加几把,反正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即便是在历史上五六十年代研究两弹,也没说必须用电子计算机,相反,大量的运算都是靠手摇计算机完成的。看,人多力量大!
孙元起被刘斌这个问题问住了,过了半晌,才反问道:“那你认为什么有用?”
刘斌双眼放出灼人的光,紧紧盯着前方:“我们学校叫‘经世大学’,校训是‘经世致用、强国利民’,在我看来只有能‘致用’、能‘强国利民’的东西,才是有用的。而‘强国’又在‘利家’前面。现在人人都说,国家快亡了!国家快亡了!自然,我们无论学什么、做什么,总要先问问,这能否救国、强国。
“有个典故,说一个叫朱泙漫的人,花费了数千两黄金,跟一个叫支离益的人学习屠龙之技,学习三年,家财耗尽,终于学成。可是回来之后,发现什么用都没有,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龙!刚才您和特斯拉先生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当时就想到了这则典故。电子计算机不就是屠龙之技么?
“要问我认为什么有用,我觉得现在最有用的就是能在战场上打赢列强的人和武器!人先另说,我就不信,四万万同胞中找不出百万热血的汉子!最重要的还是武器,我认为这些年和列强的败仗,太半是由武器落后造成的。只要我们能造出打得更准的枪、射得更远的炮、排水量更大的舰艇,定能打败列强,收复国土!”
孙元起在倾听中有了一丝明悟,和声对刘斌说道:“吉甫,我不知道你对枪械有多熟悉,我只说说我这个门外汉对于枪械的认识,你看看对不对?”
刘斌默默点头。
孙元起既不是穿越众中常见的枪械发烧友,也不是警察、军官、特种兵,对于军械,真真是门外汉。除了大学军训的时候摸过枪,其他最多也就是电影、电视中见过。不过其中最简单的道理却可以想知:
“一支好的枪械,绝对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想打得更准、射得更远,从设计到生产、定型,中间必须得经过无数次严格的测试和修改。如何测试?要知道,随便一点小修改,都可能导致其他一系列问题的出现。总不能改一点,就生产一个样品出来吧?如果枪炮样品还能生产,那么舰船呢?以后还有飞机呢?这时候,我们就必须要借助一种工具,根据已有的数据,就能计算修改后可能出现的结果。我先电子计算机经过前期的逐渐吻合,最终可以变成这种有用的工具。有了它,以后的测试、修改就可以事半功倍。这只是计算机用途的一方面。比如制造枪支的钢铁,在冶炼铸造中,肯定少不了计算和建模。
“再者,就是人的因素。中国人民智未开,这是大家说了好久的话题。除了教育之外,我们必须通过一些大项目、大成就来唤醒民众对科学文化的认知,进而对国家、民族产生认同。”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达住宿的旅馆。下车后,师生二人都满脸沉思,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刘斌睡没睡好,孙元起不知道,他自己却是一夜未眠,耳畔始终响着刘斌的问话:
“老师,那有什么用?”
七十三、玉簟秋回梦欲阑
第二天早上刘斌看到孙元起时,只见他面容憔悴,顶着两个大黑圆圈——如果他知道世界上有熊猫这种动物的话,一定会用那个恰当的比喻。
平日孙元起都是一副整洁平和的样子,这副模样不能不让他感到惊异,连忙问道:“先生,是不是旅馆不卫生,昨晚上没有睡好?”
在这个年代的中国,但凡客栈旅社,哪怕是上等客房,屋里最不缺的就是臭虫、跳蚤,咬得客人彻夜不眠那是常有的事儿。美国大旅馆还好些,中小旅馆也难逃此弊。然而孙元起的失眠,却不干小动物们的事儿。想说思考问题,又有些说不出口:
自己平日劝学生们心无旁鹜好好学习,总是在各种场合宣扬科教救国论。等自己陷入这种纠缠的时候,却无法说服自己,还闹得夜不成眠。真是“自己浑身毛,还说别人是妖怪”。
这种事情,在生活中是常有的。比如名医给别人看病,药到病除;等给自己和家人看病,便慌了阵势、乱了手脚,医治常常无效。以致有“医不自医”的说法。这个时候,就要求助于旁人了。可同行者只有刘斌,其他都是素未谋面的美国人,如何与他们分说去?
当下只有含糊地回答道:“哦,哦,是啊,昨晚上没怎么睡好呢。”
刘斌是跳脱性子,未曾深想,见老师这么说,也就相信了。开始跑前跑后,张罗两人前往波士顿的事宜。
甫到波士顿,MIT的诸位同事便拿着各种测试报告围了上来,让孙元起再也没有时间思考别的问题。
在离开美国的这段时间里,电子学实验室在取得校方和马萨诸塞州当局支持的前提下,于所在的波士顿市进行了为期一年的无线电广播试播,取了广泛而良好的社会反应。虽然现阶段广播电台,只是MIT学生自娱自乐的机构,还没有足够的记者来提供及时的新闻,只能播报一些报纸新闻摘要,以及循环放松音乐。仅仅这些,已经让波士顿人欣喜若狂。每天固定时段播放的高音喇叭,已经成为波士顿人充分展示优越感的重要时刻。
如果你有钱有关系,能够从MIT电子学实验室搞到一台组装好的超外差式无线接收机,简称“收音机”,放在屋里,接上电源,就能每天24小时不间断地听到新闻和音乐。这种略显硕大的方匣子,在最近一年间俨然成为身份的象征。别人只要在你家中看到它,定然会恭维道:哇塞!您不仅是位款爷,还是个潮人啊!
当然这种欢乐,并不是实验室的每一位同事都能拥有的,比如尝试研究晶体管的实验分室诸位就一片愁云惨淡:同时进入实验室,别人已经取得丰硕成果,而自己花费三年功夫、浪费无数金钱,还是一事无成。几乎隔壁的每一次欢呼,就是对自己的一次无情否定。
尽管提出“晶体管“概念的和主持研发无线电广播的是同一人,不会故意厚此薄彼。研究晶体管的人员还是经常会质疑:这晶体管会不会是永动机啊?理论就存在错误,所以根本研究不出任何结果?
如果说研究人员只是在心底默默怀疑,那么被广播和电视无限“商业钱景”刺激到的校方就直接多了:“约翰逊教授,那个晶体管研究室经过三年时间的探索,依然没有取得进展,是不是可以暂时中止?我们觉得,应该投入更大精力,加强对图像信号编码调制以及电视信号接收机的研制。”
孙元起非常坚定地摇摇头:“不行,晶体管的研究还要继续。研究电视机的工作倒是不急,因为它涉及的主要部分,目前耶鲁大学正在研发。”
开玩笑!电视机只是一种娱乐工具,或者说是无线信号传输的一次推广,怎么能和晶体管的作用相媲美呢?相差简直不可以道里计。要知道,晶体管在电子元器件发展史上可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最简单的佐证:威廉·肖克利和约翰·巴丁、沃尔特·布喇顿因为共同发明了晶体管,分享了1956年的诺贝尔物理奖;而发明电视机的那个苏格兰人,除了偶尔被好奇的人们记起,名字几乎从没在科学史中被提及。
退一步说,现在可没有液晶板,电视机只能是使用阴极射线管的显示器。虽然这种技术早在1897年就被德国人布朗发明,可是要应用到电视信号处理中,必须需要粒子加速器的研究经验,以便使得粒子的速度和偏转角度非常精确。何况还有其他无数的图像处理芯片呢?如果没有晶体管,依靠电子管来实现,一台电视机至少要半间屋子大小。这电视还怎么看?
校方看到孙元起如此坚持,撤销晶体管研究室的心思就暂时搁下。
不过从校方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们对晶体管研究室工作的不满;从研究室同事的眼中,也能看出他们的焦虑。自从研究室建立以来,除了最初给了他们一点资料,自己再也没有过多的指导和关心。想到此处,孙元起不觉心生歉意。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主动把更多的精力倾向到了晶体管的研究中。
至于惹祸包刘斌,则被分配到隔壁学习无线电广播的组装。孙元起说了:“回国的时候,我们要带一套无线电广播系统回去。如果回国后出了什么问题,而你解决不了,我就把你扔进大海,让你游回美国重学一遍!”
到波士顿不久,终于得了空暇,孙元起迫不及待来到岳父伯格曼先生家,看望莉莉丝和小念祖。不巧的是,伯格曼先生带着两个儿子托尼、亚瑟尔去工厂了,莉莉丝则外出购物,只有伯格曼太太在家逗弄小念祖。
见到孙元起,伯格曼太太大为欢喜:“扬克,来来来,快进屋!我们知道你到了美国,这些天还一直在说你什么时候过来呢。这是亚伦,你抱抱,看看他还认得爸爸不?”
孙元起爱怜地抱过小念祖,仔细审视:小东西已经十个月大了,漂亮的大眼睛和蓝瞳孔明显来自母亲,而剑眉和黑头发则是遗传自父亲。见到眼前的陌生人,小家伙有些吃惊,张着的手臂胡乱挥舞,嘴里嘟哝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语音。
本来还以为父子连心,就此熟识呢。结果没抱一分钟,小家伙就厌倦了,在怀里扭来扭去,四下寻找外祖母,一连串的“no—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