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科学家-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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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法明文规定,即便是家属遵从尊长遗言,将尸体烧化,也要杖一百;若是他人残毁尚未殡葬的尸体,需要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如果家属已经将遗体草草掩埋,再挖出来焚烧,最低也是绞监候!”
新中国成立以前,人们对于祖先遗体的保护意识可谓深入骨髓。挖人祖坟,绝对是比杀父、夺妻还深的仇恨。这也经世大学为什么没有成立西医系的根本原因之一。
对此孙元起也无可奈何:“遗体不深埋、不焚烧,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病毒传染源。我们不加以处理,即便其他工作做得再好,也是徒劳无功。如果不解剖遗体,又如何尽快研究出药物来治病呢?”
二三八、立马一呼千人号
众人都愁眉不展,唯有杨度潇洒地摇了摇扇子,不紧不慢地说道:“百熙不用担心。《大清律》虽然规定不准烧化遗体,却也开了一条口子,那就是病殁之后子孙没有能力归葬而烧化者,应该听从其便。如今疠疫横行,地硬如铁,自然应该事急从权。在奏折中援引此条,朝廷定会同意的。
“至于解剖遗体,却是能做不能说。你在奏折里提了,朝廷肯定不准。你再去做,那是抗旨不遵的大罪;如果不做呢,又会耽误救治。反而不如不提,私底下把这事做了。没走漏消息,自然最好;即便走漏风声,反正圣旨里不是让你‘办理关内外防疫等事务’么?别人也无话可说,顶多被朝廷训斥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
解决了这个大问题,孙元起又接着说道:“其次是后勤保障,除了备足的粮草饷银,我们还需要消毒用的硫磺、生石灰、双氧水,防护用的口罩、纱布,治疗用的担架、医用手套、体温计,焚烧尸体的煤油、木材等。
“这事儿,行严辛苦一下,粮草饷银、防护治疗物品都按一万人三个月计算,消毒物品则按十万人三个月计算。尽快拿出具体数目,附在奏折后面呈递给朝廷。”
章士钊连忙点头应允。
“最后是人员问题。”孙元起觉得这个问题也挺棘手的,“隔离病人、焚烧尸体,都是脏活累活,还要铁面无私,普通人不愿意干,也干不好,最好是由令行禁止的军队来执行。统观京城附近,符合这一标准的只有六镇新军。我想请朝廷至少派出2000人协同处理防疫事宜。
“更关键的,我们是去防疫,总不能把所有感染者全部关起来等死吧?所以,我们需要大量合格的医护、科研人员,尤其是高明的西医,来给患者治病。这也得朝廷出面才行。”
倒不是孙元起看不起中医,而是相对于基于科学定量分析的西医,中医对付烈性传染病确实本领一般。中医是传承几千年的治疗经验总和,对于固本培元、综合辨治有不少高明之处。但它本身非常依赖于医生的灵感和直觉。医生们根据习得的经验下药,看谁猜的对、医死的人少,谁就是名医。
几位幕僚也是摇头不已:庸医去了,基本没用;至于名医,基本上都小有身家,谁会嫌自己的命短,主动跑去和鼠疫打交道?
大家也想不出什么妙招,只有把这些问题写进奏折,让军机处帮忙协调解决。军机处动作倒是不慢,很快发下最高指示:政策没问题;饷银先支付部分,其他防疫物品陆续调拨;至于军队、医生,对不起,请你这位钦差大臣自行招募,所到各处负责粮草饷银。
孙元起拍案大怒:“真是岂有此理!放着六镇七八万新军不让动,偏要我去招募几千民夫。民夫散漫拖沓,乱哄哄一团,怎么隔离病人?别没防好疫,倒把自己给染上了!”
杨度笑道:“军机处也正是出于你这种考虑。六镇新军编练最久,兵强马壮,拱卫京畿,乃是国之利器。怎么可能借给你去防疫呢?万一把疫情带回军营,那还得了?”
“那就让我自行招募啥也不懂的民夫?”
杨度却胸有成竹:“百熙,你手头便有成千上万训练有素的兵士,何必去招募民夫呢?”
“嗯?”孙元起一愣,“在哪里?”
杨度屈指算道:“经世大学有1500名学生,京城、江浙、皖赣、湘鄂等处附属中小学在校学生有6000人以上。这些人每年都要军训,可谓训练有素,虽然比不上军队,至少比一团散沙的民夫强吧?而且他们有知识、有文化,只要略加培训,就能学会简单的防疫措施,岂不是比民夫好上百倍?”
孙元起连连摇头:“怎么能派学生去呢?他们都才十多二十岁,正值青春大好年华,是家庭、学校乃至国家的巨大财富,万一死于疠疫,岂不可惜?”
“难道参加防疫九死一生?”杨度反问道。
“那倒不是。如果举措得当,感染率、死亡率应该都很低才对。”孙元起答道。
“那你还怕什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杨度嗤笑道:“朝廷爱惜新军,你爱惜学生,道理上还不是一样的?如果征募民夫,肯定死得比学生还多,你怎么不担心民夫的安危?难道学生的命比民夫的命值钱?”
“……”孙元起无言以对,不过在他心底里,每个学生都是宝贝蛋子、无价之宝,确实其他人谁也比不上。
杨度又劝说道:“如今防疫还短缺大量医生、看护,势必要在全国征集招募。你连自己的学生都不愿派到东北,又能说动谁去做更危险的治疗工作?”
孙元起沉思良久,才叹口气:“我先问问赵景行吧。”
正巧赵景行最近一直在经世大学支持军训,听闻传唤,连忙飞奔进城。孙元起把事情来龙去脉大致和他说了一遍,最后问道:“你一直在各附属中小学组织军训,对学生应该非常了解。如果现在紧急征募18岁以上志愿者到东北从事隔离、消毒等工作,最多能有多少学生参加?他们的素质能够胜任这些任务么?”
赵景行眼睛一亮:“素质绝对没问题。如果有5天时间,我估计最多能招募700人;如果是15天,则不低于1800人;如果给我30天,保证绝对不低于3500人!”
3500人?这已经接近所有在校人数的一半了,这可能吗?孙元起怕他没听清楚,赶紧重复一遍条件:“我们招募的必须是18岁以上的成年人,而且得是自愿的。”
“当然!”赵景行严肃地说道,“如果放宽条件至14岁,一个月内招募到7000人也不成问题。”
坐在边上的杨度也大吃一惊。
孙元起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有那么多?基本上是所有在校学生了!”
“为什么一定是在校学生呢?”赵景行奇怪地说道:“军训可没要求参训人员一定得具有附属学校的学籍。我们军训严格正规,而且包食宿,很受各地中小学生欢迎。尤其我们军训服装,质量不错,样式也好,而且给参训人员免费发放。所以为弄一身经世大学的军装,每年军训时都有大量外校学生临时到附属学校借读,有时候甚至借读生比本校学生还多!”
孙元起拍拍脑袋:一不留神,又让别人钻了空子!
疫情十万火急,孙元起也顾不上追究军训的事情,直接吩咐道:“募集人员问题,还需要向军机处汇报一下,但估计问题不大,你可以提前做些准备。我们只有二十天时间,所有志愿者必须在此之前到山海关报到,学习《防疫手册》。
“前五天赶到的志愿者分成一批,负责检查所有南下旅客,阻止疫情向关外扩散。之后赶到的志愿者每二十人编成一组,学完后按照规定,陆续进入东北从事隔离、消毒、焚尸等工作。至于相关差旅费用,你去找章行严讨要。还有什么问题吗?”
赵景行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下任务后,抬头说道:“学生有两个请求。第一,此次任务动用人员在2000人以上,仅凭我一个人,就算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所以请先生把大学的保安拨给我一半,另外再请先生写信给阎百川、程颂云、蒋志清等师兄弟,让他们暂时过来帮忙。
“第二,此次任务涉及弹压、隔离等武力行为,东北民风彪悍,治安状况也不好,如果志愿者赤手空拳手无寸铁,难免会遇到危险。为了震慑宵小,请先生为我们准备2500支后膛步枪,新旧不论,单发连发都行,关键是要能用、带刺刀,子弹按每支枪30发配备。”
孙元起点点头:“派遣保安、给阎百川等人写信,自然不成问题。只是步枪需要朝廷批准,我不能先给你答案。不过不用担心,如果朝廷不给你们枪,我从北平铁厂给你们调拨100门迫击炮!”
“那不如先调拨给我们吧?”赵景行急切地说道。
“……”孙元起顿时无语,在赵景行软磨硬泡之下才松口说道,“先给你们30门。”
赵景行大喜,兴冲冲去了。杨度也随之告辞退出。孙元起没有多想,继续伏案撰写《防疫手册》。
杨度一出门,就急忙去追赵景行,口中低呼道:“行止老弟,请留步!”
赵景行回过头疑惑地问道:“杨师爷,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杨度一边喘息一边说道:“行止老弟,能借一步说话么?”
赵景行眉头微微一蹙,婉言拒绝道:“你看,先生让我在20天尽量动员志愿者,这要涉及好几千号人,我必须尽快着手才行。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不如就在这儿说吧。”
杨度迟疑片刻说道:“百熙要你招募的志愿者,必须是18岁以上的学生。这里面自然有他自己的考虑。不过在我看来,却应该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所以,不妨在年龄上适当放宽一些,比如14岁以上?”
“?”赵景行一言不发,双眼紧盯着杨度。
杨度自顾自接着说道:“家师湘绮老人曾给在下讲过一则陈年趣事,说他当年在曾文正公帐下平定发匪时,感觉发匪虽然号称悍勇,其实也是良莠不齐。行止老弟,你觉得发匪中应该哪一部分最悍不畏死?”
“自然要数跟随洪秀全从广西起事的老长毛!”赵景行答道。
杨度摇摇头:“老长毛自然凶悍,不过遇到形势不利,也知道暂避锋芒,并不是一味送死。要说发匪中最悍不畏死的,还数那群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他们奋勇直前,不死不休,丝毫不顾及身家性命,连成年人见了也退避三舍。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古往今来,童子军都是战场上一支不可轻视的力量,有时候甚至是打江山的中流砥柱。他们年轻,受伤后恢复较快;他们单纯,极易受到他人蛊惑;他们无知,漠视他人生命有如草芥。很多政治家、军事家都敏锐地认识到这一点,有意识地在军队中征召未成年人。远的不说,就说天朝吧。
我们先来看一组有趣的统计数据:
从1955年到1965年间,共授予1614人少将以上军衔,包括10位元帅、10位大将、57位上将、177位中将、1360位少将。在这1614人中,江西籍最多,共有325名,包括上将3人、中将38人、少将284人,占总人数的20。14%。其次是湖北籍,235名;湖南籍,202人;安徽籍,128人。
177位中将授衔时平均年龄为45。1岁,其中最年长的是傅连璋,61岁;最年轻的是刘西元、张池明、周志坚、谢有法,均为38岁。也就是说,多数是1910年左右出生。
1360位少将授衔时平均年龄为44。8岁,其中最年长的是史克全,63岁;最年轻的是曹达诺夫·扎依尔、徐斌,只为35岁。当然,如果把这个范围缩小到1955年授衔的807位少将身上,他们授衔时平均年龄则为43。18岁。其中50岁以上的少将85人,38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