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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悍妇记-第46章

小说: 悍妇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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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噘了嘴巴,延晖过来在她耳边说:“下午衙门里没事就早些回来,带你到城外踏雪,看雪也行,我守着才放心。”

三春这才高高兴兴转回家去,延晖看着她背影摇头而笑,这个人儿如今成了他心尖上的肉,舍不得她饿舍不得她冷舍不得她不悦,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牵着他的心。

方远自征募了队伍,好些日子没有回府,吃住都在练兵场,今日五更起来,一看下了雪就命军士吹响晨起号角,将防水的战靴发了下去,带着一干士兵在雪地里操练,半上午太阳探出头来,洒下微弱清冷的光,雪稍微融化了些,士兵们操练得热火朝天自然不觉得冷,方远站在检阅台上抄着手看着,一阵冷风吹来不由缩了缩脖子,这才想起今年的雪似乎来得分外得早,身上还穿着夹衣,往年都是母亲缝了新的捎过来,今年只怕还没到。

其实叶夫人想着今年方远娶亲了,家里有邹丹操心,她根本就没做,想着写书信提醒,又怕儿媳嫌自己多事,午后棉衣棉裤运了过来,士兵们兴高采烈换上,方远想着检阅台上四面透风又不怎么动弹,下午大概会更冷,不如就拿军中的将就一下,副将却知道督军大人向来讲究,根本就没有准备他的,方远看了看那几套剩下的,想象穿上后的形象,日后还怎么驭下,下午咬牙站在检阅台上坚持到天近黄昏,下来时感觉双腿都有些僵硬。

稍微歇息会儿骑马回到府中,因他差不多月余未回,府中管事忙着去知会书房厨房,让众人小心伺候,邹丹自然也得了新,方远走进书房,扑面就是一股暖意,门后炭火正烧得通红,命书童去沏了热茶,搬了把椅子往火炉旁一坐,周身暖和起来,一日来的寒意驱散了些。

叫来管事问可有母亲捎来的棉衣棉袍,看管事摇头,心想可能是雪下早了,母亲尚未做好,不知太康下雪了没,母亲见到雪应该会尽快捎来,可眼下怎么办?只好勉强穿旧的捱几日,练兵不可有一日稍停,一问管事,管事为难的摇头:“早按照往年旧例,春上就拆洗干净捐了贫困。”

方远往椅子上一靠,微闭双眼打着盹,迷迷糊糊快睡着时,耳边有人笑道:“再冷也不能坐在炉子旁,虽眼下舒服,一冷一热的极容易中风寒。”

方远揉揉太阳穴仰头抬眸,邹丹怀里抱着厚厚一摞衣服笑看着他,方远笑道:“今年这雪下得早,今日可冻坏了。”

邹丹瞧着他清瘦发白的脸,原以为他是个懂得爱护自己的,却原来也是拼命三郎,也许母亲说的对,男人都跟孩子一般,成亲前需要母亲招呼,成亲后需要妻子体贴,方远看着她怀中棉袍笑问道:“原来母亲捎来了,在你那儿收着呢。”

邹丹摇摇头:“你都成亲了,照顾你的事由我来做,婆母怎么还会为你做棉衣呢?”

方远不置信得扬眉:“你做的?”

邹丹扬起下巴:“不信?我可是德容妇工样样齐全,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方远不由嗤笑,邹丹笑说道:“爱信不信,房里有地龙没有炭火气,热气也均匀,走吧,回屋去。”

方远赖着不动:“正舒服着呢。”

邹丹弯腰一扯他袖子:“走吧,大人,我可亲自请你来了。”

天知道,方远弯了弯唇,若是来请我回房,又怎么会抱了衣服过来,不管她是为何改了主意,回去歇息会儿也不错,再跟她斗几句嘴,也好缓解一个月来的紧张疲惫。起身跟在她身后出了书房,迎面有人走过来,邹丹停下脚步待方远越过她才接着走,人过去后她笑说道:“你看,我可是懂妇德的。”

方远唇弯得更大:“邹家世代书香,你自然是懂得的,懂得是一回事,心里认同遵守又是一回事,若你是个贤德的,该是配太子皇子王爷才是,怎么会下嫁到芦州来,自然了,下嫁是世人眼光,我不这么认为。”

邹丹咯咯而笑,方远回头看了看她,听着她清脆的笑声不由也笑了,这就装不下去了,刚成亲时可是笑不露齿,一笑就掩唇的。

两人回了屋中,方远懒懒往榻上一靠,邹丹将棉衣放下,一一拿给他看:“厚的薄的各两套,月白色紫色是薄的,蓝色黑色是厚的,练剑行猎比武就穿薄的,穿厚的一出汗容易感染风寒,坐着不动时就穿厚的。记清楚了啊,浅色的是薄的,深色的是厚的,两套方便换洗,过几日再做两套。。。。。。”

方远嗯嗯答应着,邹丹说完低头一看,方远已睡了过去,将衣服放回衣橱,接着看寻来的那本芦州风物志,看了会儿想起方远尚穿着夹衣,拿了床薄被过去弯腰为他盖上,待要站直身子,却被他沉睡中的容颜吸引住目光,英气的双眉,眼睛闭着也能看出俊秀,睫毛长而浓密,挺直的鼻梁红滟的薄唇。。。。。。

真是好看的男人,还是头一次认真看他,邹丹正看得出神,方远睡梦中轻哼了一声,慌忙直起身来,看他没醒,又瞅瞅他脚上的靴子,皮子做的战靴,该是极暖和的,要抬脚又想起这样睡着不舒服,想叫小丫鬟进来为他脱掉,他睡得那么香,吵醒他于心不忍,蹲□轻轻脱了他的靴子,抬着他脚放在榻上,薄被一起盖了,方远睡梦中舒服得溢出笑容,邹丹站着看了他一会儿,想起那日在他臂弯中那种男人特有的气息,脸一红又低头看书去了。

看着看着手托着腮帮发呆,身旁有一个人酣睡着,自己这样守着他,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很奇妙,奇妙得让她心跳得快了些,也很美好,仿佛是在微醺的春风中荡着秋千。。。。。。

这时门外有人说饭菜好了,邹丹移步出门低低吩咐道:“先温着,过会儿等我吩咐。”

方远一觉睡到亥时,醒来时屋里亮着纱灯,看到身上盖着的薄被就是一愣,掀了薄被起身,塌前摆着一双轻软的布鞋,邹丹听到动静,扬声吩咐:“大人醒了,速速备饭,小几端进来。”

方远倒了茶喝着,待饭菜端上来,邹丹也坐在对面拿起筷子,方远又是一愣:“什么时辰了?”

邹丹笑笑:“已过亥时。”

方远又问:“你竟一直等我吗?”

邹丹笑道:“刚刚不太饿,一个人吃饭也冷清。”

方远看着脚上那双合脚的鞋,笑笑说道:“以后若是不忙,就回来一起吃晚饭。”

邹丹低着头说:“冬日严寒,就睡在房中榻上吧,一日三餐尽量在府中用,身体好了才有精力对付乔世安。”

方远心中一暖,这种感觉于他已陌生多年,大概是有家的感觉吧。。。。。。

57探访

到了下午,延晖看时候不早,起身欲要回去,乔世安派人来请,过去时正品着香茗,客气让他坐下笑道:“今年这雪来得早,衙门里炭火上得晚了,特请裴通判喝一口热茶驱驱寒。”

延晖谢过坦然喝茶,眼睛盯着上面“勤慎行”的匾额,一盏茶喝完乔世安却无言语,延晖刚要站起,乔世安笑道:“等等,听说叶督军钟情于裴通判之妻,如今相国大人的千金嫁了过来,裴通判若是任其下去,只怕将来得罪相国大人,不如和老夫联手,将来前途无量,也能一举击灭叶督军,过了这个冬日,他操练好兵马,再不好对付。”

延晖笑笑,方远征兵之事,乔世安多方阻挠,如今手下人马不过数千,只怕不足乔世安兵马的十之一二,自秋后一番明察暗访,得知乔世安谎报灾情克扣税赋做为军饷,大概乔世安有所察觉,此举不过是拉拢自己,只是眼下尚不能与他翻脸,避重就轻说道:“男子之争,为何要将妇人卷入其中,我家娘子上次到乔大人府上做客,酒中竟有蒙汗药,回去请郎中诊脉才知已身怀有孕。”

乔世安捏了捏拳头,此事辨无可辨,裴通判只怕早就介怀,却不动声色,常言道家有贤妻夫祸少,自家夫人真是误事,眼下安抚裴通判要紧,温言说道:“原来裴夫人当日有了身孕,老夫并不知情,此事并非老夫授意,是老妻因内侄之事迁怒于裴夫人,我已经斥责过她。如今想来,皇后对小女赐婚,概因裴通判那看似随意的旬报,小女一入深宫断送此生,裴通判也算为夫人报了仇,我们一笔勾销如何。”

延晖摇摇头:“乔知府想的多了,那次旬报确实是无话可说随意而报,并非要将乔小姐怎样。谁想入了皇后青眼,太子登基后,乔小姐即为贵妃,这可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高位。”

说完起身告辞,乔世安微笑着点点头,手中青花瓷的茶具却早已捏碎。。。。。。

延晖板着脸抿唇出了府衙,在三春酒中下药,若不是她身子强健,只怕她和腹中孩子都会遭殃,若非乔世安有反心,一个四品官的女儿,入宫为侧妃,本是皇上龙恩浩荡,一入深宫断送此生?断送乔丽华的正是乔世安自己的野心。

下了府衙高高的台阶,却看见自家马车正停在路边,三春挑起车帘蹙眉向外看着,延晖摆手让身后的依仗自行回去,抬脚上了马车笑道:“等不及了?”

三春噘嘴说道:“等了一日了,午后太阳出来雪都化了,也不见你回去,就接你来了,一路上可没下来,都乖乖在马车上坐着呢。”

延晖派去守在巷子口的两个兵丁寸步不离跟在车后,三春倒是试探着下来过,看看他们横眉冷对的样子,只好叹着气作罢。

马车出了城门口,延晖扶三春下来,初融后的残雪处处留白,河岸上树枝上官道两旁接官亭的屋瓦上,看在三春眼里美不胜收,故意拣着背阴处走到山下,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沿途洒下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到了山下非要拾阶而上,延晖不许,只能望着白皑皑的山峰兴叹,黄昏时才尽兴而返,上了马车三春偷偷伸出手,手心里藏着的一团雪滑入延晖后衣领,延晖冷得往起一跳,头碰到车顶上咚得一声响,火旺在外面忙问怎么了,延晖揉着头咬牙说无事,怒瞪着三春,三春掩唇笑个不停,延晖一把捞过她,将她束在车厢一角,唇舌压了上去,手也探进衣襟大力揉捏,三春不敢出声,紧咬着嘴唇承受着,轻声呢喃:“裴大人,小女子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听外面街上人声鼎沸的,都能认得这是通判大人府上的马车。。。。。。”

延晖稍稍停了会儿,气势汹汹说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免得过会儿车厢摇晃起来,更是丢人。”

三春瑟缩了一下认命闭上双眼,死死咬住嘴唇等着,过会儿不见延晖动静,睁开双眼时,延晖正闲闲坐在车厢另一角,扬唇笑道:“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陶三春,竟也有老实的时候?”

三春想起刚刚那副邀欢的样子让他看在眼里嘲笑,猛然扑过来压住了他,沿途的人看到车子好一阵震颤,火旺也慌忙催马扬鞭,延晖挡了一下,三春不管不顾又扑过来,明白推拒只能让她更疯野,心想,完了,这下丢人丢大了。。。。。。

三春咯吱着他,他尚能忍住笑,三春一咬他耳垂,那股麻痒直窜心头,外面已经有人笑说,车里的人好像打起来了,延晖好不容易摁住三春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问火旺:“到哪儿了?”

火旺笑道:“正经过督军府旁的巷子。”

延晖命停车,对三春说道:“不是想去看看方远和他家夫人吗?这会儿就去吧?”

三春靠在他怀中双颊绯红:“不行,先回家去。”

一路纠缠着回到府中,进了屋自是一番缠绵,夜里辰时已过,三春又想起去督军府看看方远和邹丹,延晖拗不过她,只好穿戴整齐出了府门,三春上了马车又想骑马,延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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