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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苗疆蛊事-第670章

小说: 苗疆蛊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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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典之上,分出胜负。

倘若大师兄既能够将我的清白恢复,又能够将杂毛小道重入茅山门墙,这必然能够打击到杨知修的威信,从而为介入调查之事作为铺垫,能够名正言顺地进行下去。

到了震灵殿,正是用餐时间,我见到饭舍里,大师兄竟然也在用餐,旁边陪着的是李泽丰,至于符钧,听人说去了别处,我们也不敢问太多,于是在大师兄的旁边落座。大师兄面前三碟小菜,一碗酸萝卜,一碟腐乳,还有一碟青翠的空心菜,比旁人还少一些。他吃得慢条斯理,见到我们落座,自然问我们早上去了哪里,当得我们去了后山坟冢,他的表情颇为怪异,像吃到了虫子。

回来之后的杂毛小道神情恹恹,也没有吃多少,倒是我陪着包子吃了三碗。

这个小丫头一边吃着震灵殿的粗茶淡饭,一边抱怨这儿的伙食不行,好不容易来一趟,连笼包子都不蒸,天天吃这个,一点力气也不长,淡得出鸟儿来。她便经常看到震灵殿的弟子在后山处打猎,弄些野鸡野兔子烧烤,见到肉,眼睛都发绿,连她这师祖奶奶都不肯分一点儿。

饭后,我陪着包子玩了好一会儿,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却也没有陪着她去将整个茅山游玩一趟,到了午后两点,那只叫做祺祺的松鼠过来找她,唧唧咕咕好一会儿,她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包子是个逆天小魔王,陪这个年纪的小朋友玩还真的是一件体力活,比应付一场大战还要疲惫,我想休息一会儿,结果杂毛小道又招呼我到一处空中楼阁的走廊处去。

当我到那处青松掩映的木质长廊上时,发现大师兄正在树荫下面站着明媚的阳光透过间隙洒落在他的脸上,游离不定。我朝他们两个招呼,说啥子事,还跑这儿来说?

杂毛小道错过我一个身位,将我给拉到那树荫之下,说隔墙有耳,凡事还是小心一点才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响。道法神奇,但是各人自有应对之法,我们在这震灵殿中,外面的人,哪怕是杨知修,能够监听到我们谈话的也很少,但是震灵殿中的人却不一样,因为对着里面的阵法熟络,并且掌握其间,倘若刻意想要知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而已,而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震坤即望,正好是死角,根本没有被听到的可能。

只是在这里,我们需要防备的是谁呢?

符钧?几乎在一瞬间,我就想到了这个名字,抬起头来,正好听到大师兄伸出手来,手腕处有一根编织得法的红色中国结,上面有隐隐的光泽传出,似乎有着屏蔽的作用。他咳了咳,说下午我还需要去其他地方走一走,多的也不跟你们多谈,明日上了清池宫主殿,一切都依我的指示行事,不过你们需得注意三个人。

杂毛小道之前已经跟大师兄交流过了,现在是最后的交代,于是点头,说大师兄请讲。

第一个,是刑堂长老刘学道,陆左这一关能不能过得去,主要就要看他的首肯,如果他那里过了,杨知修即使心里面不愿意,也不会贸然挑战刑堂长老的权威;第二便是杨知修,这个人面善心恶,典型的伪君子,无论是问话还是交谈,你们都需要小心应答;第三个人便是……

大师兄故意拉长了声调,杂毛小道则沉声说道:“符钧?”

我心中一块石头跌落,知道身边都没有蠢人,杂毛小道混江湖的经验,远远比我厉害。大师兄也点了点头,说对,就是我这个人畜无害的师弟,他在茅山的这些年,与杨知修相安无事,和和气气,这不仅仅是因为他顾全大局,长袖善舞,而且还有这自己的主张——而这主张,则直指这茅山宗的掌门之位。

见我有些不解,大师兄解释道:“杨知修之所以只能成为话事人,而不是掌门,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并不足以撑起茅山宗偌大门面之外,还在于成为掌门人的条件,十分苛刻——这里面涉及很多东西,我便不与你细讲,按惯例,下一任掌门必然会从我师父门下出来,而我们这一代的人才虽然极多,但是真正能够服众的却屈指可数,我算一个,不过我是外门大弟子,按照内王外帅的道理,一般都出仕了,坐不得这交椅;在此之前,符钧师弟,一直是最有呼声的一位。”

我皱着没有,说为什么讲是在此之前呢?

大师兄笑了,指了指杂毛小道,说所有的事情,都在小明被师父下令返回宗门之后,发生了变化。

原来,倘若当年功力尽废的杂毛小道被赶出了宗门之后,泯然众人矣,那么自然此刻也没有什么威胁,偏偏杂毛小道在这十年之间,浪迹天涯,反而磨成了璞玉,灼灼其华,世事人情都比符钧更高一筹,陶晋鸿早不说迟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及,事情就变得很诡异了。

更何况杂毛小道据闻还学得有神剑引雷术,这可是只有掌门才能够学得的绝学,只有在继任掌门之后,由传功长老传授的。

听到大师兄讲到这一层关系,我望着杂毛小道这猥琐面相,深吸了一口气,老陶不会脑子抽筋了,竟然真的想要将我面前这小子,立为掌门吧?

第十一章 大典之前

我与杂毛小道相交相识,也足足有了三年有余,历经过无数生死,其余的时间也几乎都在一块儿待着,他的想法,我多少也能够了解一些,就这个家伙而言,茅山掌门这种严肃的活儿,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束缚、一种折磨,反而是郭一指这种小富即安的生活,更加适合他一些。

终归到底,还是因为他的生性平淡,没有太多的权力欲和控制欲,别人呼风唤雨,他更喜欢撅着屁股在旁边看着,瞧瞧热闹而已。

就是这么一个角色,想要让他来当作掌门,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更何况他离开茅山已经有了将近十年光景,很多茅山的新生代他根本就不认识,连自己的班底都没有,即使是陶晋鸿将他给扶上去,屁股坐不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作为掌门人,其一要道行高深,其二也要有些过人的手腕,能够掌控全局,使得那茅山朝着一个好的方向行去,这些都不是杂毛小道所能够胜任的,据闻陶晋鸿一向看人颇准,想来不会犯这种让自己崩盘的事情。

不过我们虽然这么想,但是并不代表其他人有着别的想法,所以杂毛小道此番归来,其实还是聚集了许多人的嫉恨。

谈完了这些事情,见我们的眉头深锁,大师兄反而又转过来安慰我们,说你们别担心,虽然符师弟本人也有心在宗门内赢得一席之地,但是他这个人还算是有心,也有原则和立场,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般还是会站在师兄弟这边的,这也是他一进山门,就一直在这震灵殿中寄居的原因,所谓智者千虑,便是要将那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在内,免得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是真正面对时,又要将事情往好的方向思考。

杂毛小道也表示,说符钧师兄这人性格便是如此,应该不会与杨知修有什么私底下的来往,在大是大非面前,绝对是能够经得起考验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谈完这些话语,我们又谈及了徐修眉的遗孀王晗女士,大师兄也没有办法,他叹息着说这位老太太心里面应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从心理上扭转不过观念来,再加上此次追杀之旅,茅同真被挫败、徐修眉身亡,便连刑堂长老刘学道也无功而返,算不得荣耀,所以当事人也都缄默其口,使得信息不透明,增加了猜疑,阴谋论于是喧嚣尘上。

不过她一个老妇人翻不了天,唯一让人有些担忧的,就是她有一个儿子,从茅山出来之后一直在有关部门任职,也成为了相关一级的领导——不过这些由他来搞定便是。

大师兄给我们下了定心丸后,扬起胳膊,看了一下手上佩戴的那块发旧的上海手表,说时间不早了,他还约得有人,便不陪我们聊了,今天晚上尽量早点睡,将实力保持巅峰状态,明天说不得要考较你们手底下的功夫,为了以防万一,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看得出来,我们也是大师兄手里没有掀开牌面的底牌之一,他特别重视,所以才会一再叮嘱。

很多时候,这些事情说到最后便是实力的较量,杂毛小道倘若还是一个半调子的郎当货儿,却也省去了很多麻烦,相对的也少了许多依仗。杂毛小道和我都点了点头,雷罚经过这些日子的磨合,已经能够在他手上发挥八成的威力,里面的妙用无数,拿着这样的长剑,那人的心气也陡然高了几分,不畏艰险,至于我,虽然肥虫子的久久沉眠使得我的威胁性少了许多,但是我本身,即使一个充满变数的高手,值得期待。

大师兄给我的评价是一个最好不要被惹到的人,不然轻易都得不到好下场。

我也不知道这话儿是好是坏,不过我也当做好话来听了。

大师兄走了之后,我们也不再出那震灵殿,而是在李泽丰的陪伴下,大略地参观了一下这处位于山腰的别院处,并且详细了解了一下他们的生活。原来能够位列此处学习的道士们,一般都是家中托了关系进来,又或者有机缘而得入者,有从小便在此处生长的,也有半路出家的,不过普遍都对修行之道,有着浓厚的兴致。然而他们的生活其实还是简单至极,晨钟暮鼓,早课晚课,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外间所有看起来习以为常的一切,一切都枯燥得让人发疯。

杂毛小道原来便是这般的生活状态,大概是我并没有真正融入道士们的生活,所以感觉无趣,而他却知道很多这里面的酸甜苦辣,所以表现也不如我一般惊讶,更多的时候,他的手一直在摩挲着雷罚那浸润鲜血和镀满精金的表面,那剑身不时发出蜂鸣,似乎在与他体内的道力在应和。

我在好奇震灵殿中道士的生活,而这些年轻的道士却也好奇我们的身份,因为来的时间也久,相关的传言也出来了,大家都知道我身旁这位不时摸剑的表情猥琐得如同摸那女人丝袜的男子,便是与自家师父和传奇人物大师兄齐名的曾经的茅山三杰,而这回来是奉了正在闭死关,不出世的掌门之令,重归茅山宗门,不由得也在我们的视线余光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杂毛小道陪着我好一会儿,到了后面便没有了耐心,一个人盘坐在一处凸起的悬崖处,将那雷罚平放在自己的双膝之上,然后手则呈莲花状,心无旁骛地练起了功来。

我一个人逛,左右都有些冷清,于是将待在槐木牌中的朵朵和小妖都放出来透气,这茅山与刻板的龙虎山、武当、青城不一样,门下的弟子也多用些奇招,鬼啊妖啊什么的,见得也多,稀松平常,所以倒也能够接受,并不忌讳。

小妖憋闷了好久,一出来就大呼小叫,然后将自家的宠兽二毛放出,说要去遛一遛“狗”。

不过虎皮猫大人不在,这狗儿似乎也并不听话,小妖将二毛一放出来,这貔貅模样的大家伙便东奔西跑,好是一阵逃窜,最后引发了震灵殿中的布置,碰了壁,又被小妖用那九尾缚妖索给拿下,这才消停了一些;相比小妖,乖巧的朵朵却让我省心很多,不过她的体质对这种道家门庭似乎有些抵制,这一来是她的鬼妖之体,二来她的传承里面还有藏传佛教的影子,所以待了一会儿,便慵懒地跑回了槐木牌中。

看着精致可爱的朵朵,我不由得想起了跟她几乎同龄的包子,想着这两个小萝莉见面,兴许能够玩到一块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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