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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鬼奇航-第2章

小说: 神鬼奇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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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直挺着倒在了地上,双手不断地四处乱抓乱挠,而腰部以下却完全不动了。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这声音,比我所听过的任何的野兽嚎叫更渗人,李旺倒下去后,头就在我的身边,青紫的嘴唇痛苦地张着,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好象就要向我咬来,我大惊拽住才子就向后拉,才子本就发育得比同龄孩子粗大,十五岁的才子足有一百三;四十斤重,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拉着才子的身体迅速地退到了墙角,在这个屋里,这儿是离李旺最远的地方。

一直缩在墙角的云妮扑过来摇晃着才子的脑袋“才哥,才哥!你怎么啦?”云妮带着哭腔地呼唤着才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才子的脸上。我也不停地拍着才子的脸,这就是兄弟啊,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第一个冲上去。

才子喉咙间发出几声咯咯的轻响,醒了过来,眼神片刻的茫然,猛地坐起来,拉住我“小狼,你咋样?没事吧?”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胖乎乎的小手也上下在我身上摸索着。

“我没事,到是你,头疼不?”我问才子。

经我这一提醒,才子才感觉到疼痛,抱住脑袋哎呦痛呼。

“跃进!尿他!”老夫子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我耳边响起。

跃进是我的名字

本来见到才子没事,我都高兴得忘记了身在何地了,老夫子一叫我,我抬头看向当场,才发现情况又有了变化:狗血流了一地,大黑狗软瘫地倒在地上,还没有死透,无力地喘着气;脖颈处的伤口却不再流血;‘李旺’一双胳膊搂住了老夫子的双腿,上半身悬在空中、双腿拖在地上。

夏天穿的本来就少,老夫子单薄的裤子的下半截已经被‘李旺’抓烂,露出外翻的血肉,那肉竟然变成了黑色!鲜血不停地渗出、染红了裤脚!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听到老夫子的吼叫,跳起身子冲到老夫子的身边,一把褪下宽松的短裤,一裒童子尿扑头盖脑地洒向‘李旺’的脑袋和身上……。。

尿水甫一接触‘李旺’的脑袋,‘李旺’便发出了一声短而急促的惨叫,收回搂着老夫子腿的胳膊,在脑袋上抓了几把,无力地翻动了几下,就没了声息。

“坏了!不是被我给尿死了吧?!”我没敢上前,拉住老夫子的手,疑惑地望着老夫子,老夫子因为疼痛,脸色煞白,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对着我勉强地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小子,胆子不小,临危不乱,不错!”

这时李旺妈也醒了,看了看满地鲜血,瞪着惊骇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旺,想上去看看自己的儿子是死是活,却又不敢上前。

还是李旺爹了解自己的老伴,伸手把李旺妈扶了起来,轻声说“那是大黑的血,不是咱小子的,咱小子……。。”李旺爹想安慰老伴说咱小子没事,可是看看地上没有任何声息的李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了,望向老夫子。

云妮跑到老夫子身边,哭着伸出细瘦的胳膊扶住老夫子“爷爷你怎么啦?爷爷你没事吧?”老夫子脸色惨白,挤出了一丝笑容“爷爷没事,云妮不哭。”一手扶着我的肩膀,一手在云妮的头上慈祥地摸了摸。

这时的老夫子力脱了一般;再也支撑不住,颤巍巍地扶着炕边坐下;喘息着说“李旺没事了,你们快把他抬上炕,把他衣服脱掉。”

【003 走光】

    李旺的爹妈,加上我和才子,七手八脚地把李旺沾满狗血和尿水的衣裤扒下,赤条条地抬上了炕。

李旺上身布满了林立交错的道道伤口,看着让人毛骨悚然,好象被皮鞭狠抽过似的,伤口四周翻起的皮肉竟然和老夫子被抓的伤口一样是黑色的;按照伤口的形状,我猜测是老夫子撒的那张网造成的,网已经被扯的破烂,不知道那网有什么古怪,居然这样厉害。

老夫子从布袋里掏出了几把泡涨的糯米,吩咐李旺妈泡水给李旺擦洗伤口。

李旺妈慌忙端来盆清水,把糯米放了进去,开始为李旺擦洗伤口;而擦过之后的伤口淤黑迅速地消退,没一会儿就露出皮肉的本来颜色……。。真是神奇无比。

老夫子也借着那盆水擦洗了自己腿上的伤口,云妮扯下裙摆小心翼翼地给爷爷做了包扎。

李旺身上虽然伤口很多,但都只是皮肉伤,脸色和嘴唇也不再是青紫,渐渐恢复了血色,眼睛也睁开了,眼神虽然很虚弱,却不再是黑红一片,也恢复了黑白分明。

李旺无力地看了看自己周围的人,张嘴想要说话,老夫子伸手制止李旺,回头对李旺妈嘱咐说“李旺身体太虚弱,给他熬点鸡汤补补,‘苦大力伤体、鬼上身伤神’这几个月千万别让他干重活,也别到处乱走。”

看到儿子转危为安,老夫子在李旺妈的眼里,就是活神仙,听到老夫子吩咐的话,连连点头应诺。

婉谢了李旺爹妈留我们吃饭的请求,老夫子在我和才子的搀扶下坐上老王头的马车踏上了回程,临走前,老夫子给李旺爹留下了一块拴着红绳的小圆镜,嘱咐着把这镜子挂在房门上。

这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弯弯的月亮挂在半空,月光下的山路上树影交错,厚密的树丛黑糊糊的无法看个通透,我的心还沉浸在刚才发生的惊魂动魄的余悸里,各种形状的树看在我眼里好象张牙舞爪的怪兽,赶忙藏到了老夫子的腋下;云妮和才子也好不到哪去,才子紧紧地闭着眼睛把脸贴在我背后;云妮干脆塞进我和老夫子中间的空隙,钻进了我的怀里。

一路上我们三个孩子都没说话,只有老王头惊叹着老夫子的神奇,充满崇拜地拍着马屁;老夫子则有一搭无一搭地和老王头闲聊,更多的时候是闭着眼睛养神。

其实我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老夫子,不过看到老夫子闭着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实在是不愿意再想起那骇人的经历。

马车进了村子,我和才子跳下马车,向家里跑去。刚进屋,就看到祖父表情严肃地坐在正屋里,见到我俩进屋,脸色一沉就要发作。

我赶忙把老夫子受伤的事情讲给祖父,果然祖父忘记了罚我和才子的事,惊愕地问“古老头被伤了?!”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恩,伤得挺严重的。”我老实地点了点头。

祖父略一沉思,吩咐我和才子抱了两坛酒往老夫子走去。

才子背着祖父对我挤了挤眼睛,伸出了拇指,我则回了个鬼脸,小声对才子说“以后学着点”。才子眨了眨眼睛奚落我“那为啥你还总被爷爷罚蹲马步呢?”我冲上去照着才子的屁股踢去,才子嘿嘿笑着跑远了……。嬉笑打闹着,前半夜所经历的恐怖被冲淡了不少。

刚进老夫子家门,老夫子的笑声就传了出来“我就说你肯定要过来,老远我就闻着酒味了!”

祖父听到老夫子底气十足的笑声,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不少“哈哈,你这老小子,死不了就好!”很少见到祖父与老夫子开这种玩笑,我和才子都惊讶地吐了吐舌头。

老夫子的精神好了很多,与祖父就着一盘花生就开始在正屋地桌斟酌了起来。

“老古啊,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竟能伤得了你?!”祖父颇有些惊奇地问,看着老夫子腿上的伤口直皱眉头。

老夫子刚刚咽下一口酒,正啧啧有声地品味着,听到祖父的问题,脸色变得凝重“这次碰上的可是个厉鬼,怨气很重,多亏了跃进最后关头的童子尿,哈哈,不然可没命见你老哥了!”

“哦?”祖父回头看了看我,我嘿嘿笑着挠了挠头,老夫子伸手把我拉到近前拍拍我的屁股“这小子将来准有出息,小小年纪居然能临危不乱,少见!比我当年可强多了。”祖父出奇地没有打击我,只笑着点了点头。

被人夸奖自然是件美事,我幼小的心灵也有些飘飘的感觉。

“老夫子,那鬼死了吗?”我趁机问出了我的疑问。

“唉”老夫子脸色一变“这鬼的戾气很重,这一次只能是重伤了她,却没有完全消灭!”

我的妈呀,这句话顿时吓得我小心肝砰砰乱跳。

人都记仇何况鬼乎,等她能动了,第一个就得找我报仇!想起‘李旺’黑红的眼睛、青紫的嘴唇,我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哈,小子怕了?放心,没有三、五十年,她近不了人气了!”老夫子在我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哈哈大笑着说。

我的心立刻放到了肚子里,拣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嬉笑着说“我才不怕,有老夫子在,什么鬼都要靠边站!”

“你小子把我当门神了吧!”老夫子笑骂着轻推了下我的脑袋,我乘势离开了老夫子的怀抱,跑到了云妮的身边,“你今天晚上看没看到?!”我质问着云妮。

“看没看到什么呀?”云妮红着小脸轻声问我。

“我尿尿的时候你看没看到?!”我涨红了脸大声问道,其实我和云妮再早两年光着屁股天天在一起泡在河里洗澡的事情也常有发生,可到大些懂点事的时候,就知道男女有别,觉得被人看到自己的裸露实在是件很丢脸的蚯糗事。刚才情急之下,暴露了一把,事关名节问题,我必须要问个清楚。

云妮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我急了,这丫头也不会说谎骗人!祖父和老夫子还有才子已经暴笑出声…………直到很多年后,才子仍旧到处散播着我的这件糗事,寻我开心。

【004 参军】

    凝重的气氛被我和云妮的小插曲冲淡了不少;只是祖父好象有心事似的;听的多;说的少。好几次祖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按耐不住。

“老古,你看是不是那龙脉里的…。。”祖父语气紧张地问道,脸色异常苍白,我从没见祖父有过这种表情,在我的印象里,无论发生再大的事情,祖父永远都从容不迫,就连知道父亲牺牲的消息时,也只一口气喝干了两大坛酒后,大睡两天便又恢复了平素的模样。

“绝对不是,这鬼是小日本鬼子时候遇害的。”老夫子打断祖父的话,脸色也有些变了斩钉截铁地说。

祖父明显松了口气,干掉一碗酒,用手背擦了口嘴,叹了口气好象自言自语地说“小飞和大林去的时候都不到三十岁……。。”

小飞是我父亲,大树是才子的父亲,我不知道祖父怎么会突然提起牺牲的父亲。

老夫子的脸色立即变了,猛地把酒碗摔在了桌子上“那是战争!战场上流血牺牲那是很正常的!老郎难道这你还不明白吗?是巧合!何况那年大林二十九,小飞只有二十八”老夫子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突然的变化,吓得我们三个孩子目瞪口呆,听不懂祖父和老夫子话中含义,不知道老夫子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也不敢问,只能静静地躲在一旁看着;我们实在不明白老夫子和祖父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样子;他们对那个什么龙脉忌讳莫深。

祖父回头看了看缩在墙边的我们,又叹了口气“老古,你这是干什么,把孩子都吓坏了!”

老夫子也望了一眼我们三个,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喝干了一碗,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屋里的气氛沉寂了下来,祖父和老夫子都不说话,闷头大口地喝酒,一直喝到大半夜;酩酊大醉;安顿好老夫子后;我和才子摇晃着把祖父扶回了家;整晚祖父都在叫着父亲的名字;还有什么龙脉。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龙脉………也是我离开家乡前唯一一次听到;那以后无论是祖父还是老夫子再没有提起过。我没想到多年以后,我的命运、才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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