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画-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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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地冬天很冷,一天的长途跋涉之后,大家都有些累了。晚饭过后便早早地吹灯上了床,由于床位和房间有限。所以最后是这样安排的:许冰诺还是睡在她每次来住的时候。睡的那间房,殷唯一由于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睡在左皓上次来的的时候那间房里。左皓、孙俊泽和王博三人则挤在了山石老人生前的卧室里。
被子很薄,他们几乎是合衣而睡,从门板的缝隙间灌入地冷风,摩擦着木板,房梁,窗户……呜咽做响,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很快地进入了梦乡,睡得十分安然,而这其中,却不包括许冰诺,自从一些不好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之后,她便再也平静不下来。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在畏惧些什么,这个屋子里除了她,还住着4个男人,应该没什么好害怕的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然而不安地心情,却像天边飘来的乌云,笼罩在心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片阴霾。
黄豆般大小地火光,在冷风地挑逗下四处乱窜着,光与影,在每一次风起与风落的时候,展开新一轮地较量,房子的年代已经有些久远,木板透着一种深沉的黑色,连仅有的几件家具也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只剩下岁月的洗礼和惨不忍睹的破旧,整间房子,氤氲在一种淡淡的压抑与阴森之中,这是她第一次对这里有了这种感觉,摆了摆头,将挽起的发髻放下,长长的秀发顺着肩头耷拉下来,微微的冷风挑弄着发丝,显得有些飘逸,只是她的倩影投影在墙壁上,被拉得好长,随着飘忽的火光不安分地在墙壁上乱舞着,显得有些诡异。
轻轻地躺下,拉上薄薄的被子,淡淡地霉味传到鼻尖,皱了皱眉头,她向下拉了拉被褥,一天的长途跋涉之后,应该会很累了吧,但是她却没有睡意,闭上眼,那件大红色的、鲜艳的旗袍便会浮现在眼前,油灯一直没有被吹灭,不知曾几何时,黑暗对于她来说,变得十分难耐,而眼前这昏暗的灯光,映出飘忽的影子,没能够带给她多少的勇气和安全感反而令她更加感觉到不安。
她侧躺着,脸正对着那扇木门,不远处的一张木桌上摆着一盏陈旧的油灯,灯里的油已经没剩多少了,她没有加油,只希望这微弱的灯光能给自己带来些安慰,在灯光中入睡,然后它自己慢慢熄灭。
盯着乱窜的火光,她的眼光逐渐涣散,没有了焦点,只觉得眼前有一片黄色的光芒在舞动着,“砰、砰……。”从薄弱的木门处传来一阵响动,收回目光,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上,而当她侧耳倾听的时候,那种声响却不复存在了,耳边只有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微弱的鼾声以及屋外呜咽的风声。
“是风吗?”她暗暗想到,短暂的紧张过后,周围的宁静让她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
向上拉了拉被褥,她觉得有些冷,被子很久没有晒过,所以沾染了一些霉味,但是这阵,她却突然感觉到很冷,手脚冰凉,仿佛置身于一个冰窖之中,拉上被子,似乎好了一些,她的思想又不知道飞向了何处。
“砰、砰、砰……”刚刚那种奇怪的声响再一次敲打着她的鼓膜,这一次,她听得十分清楚,几乎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她便猛地坐了起来,床是靠着墙放着的,和她卧室里床的摆放位置一样,蜷缩在墙角,她紧紧地拉上被子,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那扇“蠢蠢欲动”的门。
她不知道,在门后面到底有些什么,声音听上去有些奇怪,仿佛有人正从门外推耸着,想要进来,薄弱的木门在外力的前后耸动下发出“砰、砰、砰……”的声响,而与此同时又伴着一种十分微弱而诡异的声音,好象女人长长的指甲在木板上划过的声响,十分刺耳,让人感到不安和恐惧。
颤抖的双肩告诉自己现在是在害怕着,恐惧着,原本许冰诺以为自己会闭上眼睛,而事实却证明当人在面对未知的恐惧的时候却会瞪大眼睛想要弄个明白,看个清楚。“砰、砰、砰!”门在最后三声剧烈的响动后,终于“咯吱”一声被打开了,缓缓地靠近墙壁然后又来回摆动了几下。
门外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谁?谁在那里?”她想喊,喉咙却好似被硬物哽住了,无法呼喊,甚至无法呼吸。
“他们人呢?刚刚的声音那么大,为什么都没有听到呢?是睡的太沉了吗?还是……。”隐隐地,她觉得眼前的情况不太对劲,耳边十分宁静,除了呜咽的风声,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响,包括之前从隔壁的房间传来的鼾声,“他们……不在呢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 黑风村之夜(下)
正当疑惑的时候,“噔!”的一声在门脚处,似乎出现了某样东西,屋子里的火光十分微弱,而且飘忽不定,她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只觉得那团影子显得有些凝重,连那个地方的空气都显得有些压抑。
僵硬得有如一块石像,她蜷缩在墙角,甚至连表情也完全定格在了开门的那瞬间,在风的推动下,火光渐渐移向门脚,然后又飘向别的地方…。
火光晃过之后,门脚又陷入一片阴暗之中,门脚处,躺着一只大红色的高跟鞋,鲜红得有如刚刚从喉管处割开的血液,红得刺眼,红得诡异,和周小美死前穿的那双高跟鞋有些相似,却又有所区别,鞋跟更细一些,上面还绣了一些鲜艳的花儿,只是那些花儿却好似有生命一般,显得有些妖艳和诡异,贪婪地吞吐着空气。
“嗡”许冰诺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做响,“她……又来了么?”无力地靠在墙角里,与墙壁的“亲密接触”让她意识到,此时已经无路可退。
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在别墅里发生的一幕幕,清晰地在脑海里回放起来,此时的恐惧,已经无法附加,一切的一切,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只是换了时间和地点,现在的她,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绝望,她知道,下一秒,在这个门口将会出现……
高跟鞋中的另外一只也出现了,与此同时,在这双高跟鞋上方四十厘米处,凭空出现了一件红艳艳的旗袍,旗袍是悬浮在空中的。从门口涌进的风,明明很冷,很大。旗袍开岔开地很高,质地很好。料子很轻,但是它却一点没有受到风的影响,群摆没有扬起,没有任何的飘动,就好象。。更新最快。这里根本没有风!
旗袍看上去不是单薄地一张布,不是平面的,而是鼓鼓地,仿佛这件旗袍正套在一个看不见的女人身上,还能看到起伏的胸部,平平的小腹……
“一定是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天明地时候。她还是她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不曾改变。狠狠地攥紧手中的棉被,浑身的冰冷。令她拼命地想寻求温暖。将被子拉到了脖子处,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头也埋进去。然后……眼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大红色的旗袍和高跟鞋在门口做了短暂地停留之后,缓缓地向她走去,是的,是走过去,而不是飘过去,高跟鞋一前一后地迈进着,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声响,随着高跟鞋地靠近,旗袍也随之一点点地靠近,每当其中的一只高跟鞋向前一步的时候,旗袍地下摆就会动一下,仿佛有看不见的膝盖正摩擦着群摆,不仅如此,还能看到腰肢地扭动,以及两边袖子地前后摆动。
清脆的高根皮鞋声,和着呜咽地风声逐渐与心跳声相同,它一点点地走了过来,步伐十分优雅,也十分轻盈,只是没有脚,没有手,没有头……
“不要……不要过来!”她想喊,她想逃,但是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黑暗之中,仿佛有人点住了她的穴位,和周小美死后第二天的情形一样,她只能被动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原本软软的棉被,被她攥在手中,拧成一团,感觉掌心穿来涩涩地疼痛。
旗袍不急不缓地保持着一个步调,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床前,火光忽明忽暗,旗袍上鲜艳的牡丹花也显得“阴晴不定”,金色的丝线在黄色光芒的照射下显得越发耀眼,只是夺目的金再配上鲜艳的红,在这种阴郁的房间里发生碰撞之后,那种突生出来的鬼气和恐惧,令人不敢直视。隐隐地,她觉得脸颊上有种毛毛,痒痒的感觉,仿佛那个看不见的女人,正挥动着那双透明而冰凉的手,在她的脸上抚摩着,有如在擦拭一件艺术品。
她将头埋进了膝盖之间,紧紧抱住双肩,有如一只缩在壳里的蜗牛,拼命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安全防线。
突然之间,那种怪异的感觉没有了,细密的汗水布满了额头,冷渗渗的汗水汗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冷透了,微微地侧过脸,透过手臂与膝盖的缝隙,她发现那件红艳艳的旗袍已经不知所踪。
猛地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依然闪烁不定,敞开的木门无力地靠在墙上,冷冷的风灌进来,但是房间里却是空空的,哪里还有什么鲜红的高跟鞋?哪里还有什么艳丽的旗袍?
“是梦吗?还是错觉?”眼前的空荡,令她产生了迷惑,额头的汗水,心中的无力,却让她怀疑,这一切真的只是幻觉吗?为什么会如此真切呢?
靠在墙角,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紧张的心情却怎么也放下来,眼睛慢慢向下望去,在那里…………床沿,一双熟悉的高跟鞋,静静地躺在地上,不过鞋尖却是对着门口的,而自己的那双拖鞋,却不见了,仿佛这双高跟鞋是自己上床前拖下的一般。
“旗袍呢?”在突然的失踪之后,那双高跟鞋已经出现,但是那件旗袍呢?怎么不见呢?还是她拖下鞋子上床来呢?躺在自己的身边,缓缓钻进暖暖的被子里……
一阵激灵,她猛地抬起头,半米高的地方,那件红艳艳的旗袍,在自己头上飘着,而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却被一种莫名强大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拉下来,一时间,仿佛在这张狭小的床上,展开了一场拔河比赛,许冰诺死死地拽住被子,但是它却还是一点点地向下滑去,暴露在被褥之外的身体,好冷,好冰……。
睡梦之中,她冷醒过来,油灯里的火光还微弱地闪烁着,只不过原本黄色火光现在却变成了微微的蓝色,看来灯里的油马上便要消耗殆尽了,猛地坐起来,惊惧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床沿处没有高跟鞋,头顶上,也没有悬浮的红色旗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原来只是一场梦!”
拉了拉贴在后背的衣服,冷冷的汗水,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不知道是否因为汗水流失过多的关系,她觉得一阵口渴,双腿转向床边,双脚悬在半空中,她低头寻找着床下的拖鞋。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在她低下头去看清地面的那瞬间,却发现地面上一有一串脚印,地面没有铺过水泥,只是十分平整的土地,在每个脚印的脚跟处,都有一个小洞,虽然很浅,却比较明显,应该是高根皮鞋留下的痕迹。
“她……真的来过?还是……就根本还没走?”
油灯里的油在这个时候燃烧殆尽,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呜咽的风声,刮得更加猛烈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 奇怪的景象
油灯熄灭的瞬间,四周陷入一片死灰般的黑暗之中,拼命想要维护的精神防线,这在一刻彻底瓦解,赤着脚跳下床,脚下,土地的冰冷却远远不及她心中寒冷,尖叫着向外跑去,长长的发丝,在空洞的黑暗中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