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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鬼经-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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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还有前两次,老张再也忍不住了,挥着满是老茧的大手就抽了张文龙一个耳光,又一脚踹倒在地上,又想到伊万手里抢榔头,嘴里喊着:“看我不砸死你个驴日的“。看来这老船长已经气得糊涂了,骂儿子的时候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

伊万怎么可能让他抢去,一只手拉着,和老张的两只手开始拔河。船上的其他员工又开始劝架,张文龙站起身来,用手不停的擦着嘴角的血。

抢了几下后老张发现力气上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继续哭着对三个年青人说教起来:“跑海之人,绝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啊,不然老天会叫龙王爷收船的啊,自己死了不说,还要搭上全船人的命。这些鸦片、白粉最害人。我爷爷,也就是你们的太爷爷,就是抽大烟抽死的,你们怎么能做这些事情,这不,还把小奇给害死了,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人,应该比我这个大老粗强的多,怎么这些道理还不懂啊”,说完双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听了老张后面一句话,我心想,您老人家是从小在海上跑船长大的,当然相信并严格遵守这一套。但这四个兄弟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们,无神无鬼无来世,善事恶事都是这辈子的事。又眼看着中国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先富剥削、欺负、嘲笑后富,后富则羡慕、嫉妒、仇恨先富的整个过程,所以做出这些事并不奇怪。

事实上现在很多人的道德观,良知观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他们才不相信你那些什么“老天派龙王爷来收恶人“那些说法呢。比如刚刚身体被斩成两段的小奇,就不是龙王爷收走的,是死在海盗手里的。

想到这儿我打断了老张的话说:“冰冷三尺非一日之寒,教育的事儿咱慢慢来,不过眼前有点事我认为有必要解决一下,因为可能和追杀我们的人有关。是谁托你们运的毒品,被袭击之后,你们有联系他们没有?“

张文龙摇了摇头说:“是谁我不能说,这行的规矩就是要保密。我用卫星电话偷着联系过他们,他们说可能是走漏了风声,有同行上门抢货,让我别慌,只要把货运到地方,运费翻倍”

这一句话不要紧,老张又从地上跳了起来:“你还不死心是吧,还什么这行的规矩,你真把自己当成职业贩毒的了是吧,好,我叫你贩。”

这次老张没再动手打人,而是从货舱里找了一个大号的帆布包,把毒品都扔了进去,沉甸甸一大袋压得这老人直不起腰来,老张又叫了两个年长的船帮忙,三个人抬着向甲板走去。

“爸,你干什么啊,爸”,张文龙和张文虎两个兄弟跟在后面想拉住老张,又被自己父亲已经开始充血的双眼给吓得不敢伸手,只好跟在后面带着哭腔劝。

“二叔,这些东西要是出事了,对方会杀我们全家的啊,你不能这样啊”,张文鑫开了腔。

“让他们来杀”,老张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说道。

我们几个也跟在后面,想劝住老张,到不是说我们想要这些毒品或者是因为这些高纯度的货提炼不容易,如果毁了我们看着心疼。而是如果货出事了,搞不好老张全家真的会有危险,昆霸家族的能量我们是见识过的,这些毒枭随便动动手指都能把老张一家给灭门。

第二个原因,留着这些毒品没准还可以当个护身符,如果对方两条船再跟上来,我们可以把毒品甩给他们,这样引得他们去分赃,托运的一方也会忙着把货抢回来。没准老张也能捡条命,至于那三个想钱想疯的小王八羔子,是死是活或者继续做这一行,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毕竟都已经是成年人,有权选择自己的路,虽然他们选的,是一条伤天害理的不归路。

就这样我们一大群人顺着楼梯折腾到了甲板上,一路七嘴八舌吵个不停。有劝的有骂的,还有打酱油、和稀泥的。但是,当我们到了甲板上的时候,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安静了下来。

因为,我们发现“文登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浓雾包围了起来,连太阳的位置都看不清楚,整个天空都变成了灰色的。水面倒映着雾的颜色,似乎也变成了灰的,所有的海鸟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海面一片死寂,只有船行驶的声音。仿佛天地之间已经只剩我们一艘黑色的货船,无声地行驶在无边的灰色雾霭之中……。。

第九章 奇怪的雾

一见到这种死灰色的雾,驴哥的脸色就变得特别难看,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就是这个东西”,神情十分小心,像是怕吓醒了雾中某些怪物一样。

我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海,心里涌出了一种很莫名的感觉,眼前这种雾实在很奇怪。如果硬要用个比喻来形容的话,就像是无数死人骨灰在空中漂浮,在颗粒状的雾气中似乎夹杂着死者的不甘与怨恨,这种能量又进一步影响了雾中的我们,船上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片死灰。

此时此刻,海天已经中同一种颜色,而且雾浓得我们根本看不清海面的浪花,眼睛也没有任何参照物,只能凭感觉判断船还在移动之中。

“船长,船长”,控制室方向传来了船员焦急的叫声,老张连忙扔下手里的帆布包的一角,拔腿向控制室跑去,却咣的一声和一个同样从浓雾中跑出来的船员撞到一起。

“船长,不好了,GPS失灵了”,船员被撞得坐到地上,眼镜也飞到一边,他摸起来戴上后对老张说。

老张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自己的小侄子张文鑫,他是负责船上的电子设备,张文鑫很坚定地摇摇头说:“不可能,德国货,欧洲航天局回收卫星都用这些东西”。

那船员张嘴想解释,又像是找不出来合适的词,最后干脆把手向身后一指,意思是“你们跟我来看看”。

船长的职责使老张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他挥了挥手说:“这事儿回头再处理,文鑫你先去修GPS,昨晚没睡觉的先回去睡几个小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众船员应了一声,分别回各自船舱去补觉,我们几个也一夜没睡,收拾好武器回到房间,小睡了几个小时以恢复精力。

等我们分别醒来聚到控制室的时候,GPS还没有修好,事实上我感觉这东西已经彻底坏了,根据液晶屏的数字显示,就像是一个会瞬间移动的人正拿着这个GPS在全球各地乱跳,上面的坐标闪个不停,时不时的还提示无法连接卫星信号。

根据张文鑫这几个小时忙碌下来的反馈,不仅仅是最先进的设备罢了工,无线电对讲机甚至老式的指南针统统无法正常工作。老黑不信邪就拿出我们自带的设备,发现卫星电话和GPS也同样不能工作,就连我狙击枪配套的参数测量设备也坏掉了,我们几个相互看看,脸上都有按捺不住的惊讶。

“肯定和这雾有关”,伊万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说。

“这个很好证明,跟我来”,驴哥说完拿起两个对讲机就向储存食物的冷库走去。

哆嗦着进去之后,我们发现对讲机可以正常使用,但是拿到甲板上之后,对讲机里就只剩下刺耳的杂音。

“冷库里的空气是内循环的,所以可以证明设备没坏”,驴哥对我们解释道。

“那说明啥?”,伊万挠着头问。

金梨花看着灰色的浓雾,若有所思地说:“这雾气可以屏蔽电磁信号。”

“那只有等着船开出这片雾了”,老黑很乐观地说。

驴哥摇头道:“不可能,上次我们在雾里绕了不知道多少天,最后是借助那个小岛才逃出去的”

“那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祈祷”,金梨花把手放到自己胸口,那个纹身的位置。

“看到没?亚硝酸盐积累过多,已经开始向大脑转移了”,老黑指着金梨花对伊万说。

伊万就算再老实,也早就看出这一狼一花相互看不顺眼,这两个他又谁都不想得罪,就装没听见,晃着大脑袋回房间去了,留下我们几个在甲板上继续对着那漫天惨灰色的雾干瞪眼儿。

事实上干瞪眼的不只我们几个,连老张这个跑船一辈子的人似乎也无计可施,白天看不清太阳,晚上看不到星星,所有的定位和导航手段又统统失效,我们只能像瞎子一样毫无方向的行驶。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们正在吃饭,坦白讲红姐烧的美味海鱼,已经是我们此刻唯一的安慰。突然之间甲板上传来船员的喊声,说他发现了其他的船只。

我们立刻扔下碗筷跑出去看,在雾中果然能若隐若现地看到一艘船的轮廓。但我们把船向那边行驶,离的近些之后,又都觉得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因为从形状、体积和动力装置上看,这艘船根本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产品,而是木质结构风帆动力的海船,用望远镜看上去船上一个人都没有,对文登号船员发出的灯光信号也毫不理睬。

“是鬼船,鬼船”,一个海员哆嗦着叫道。

可是当我们想驶近一些看得更仔细时,这艘船却慢慢的隐没到了雾里,整个消失掉了,而且消失的非常彻底,似乎压根没有出现过的样子。

在当天的下午,我们又在雾里见到了另一艘船,这艘要距离现代要近一些,看样子应该是一战时期某个国家的战列舰,上面竖着三个烟筒,甲板前方主炮粗的能钻进去一个成年人。

就这样在几天时间里,我们在雾中见到了不同时代,不同用途的船足足有30多艘。从老式的风帆动力商船,到二战时期的军舰和运输船,甚至还有一架老式螺旋桨飞机从低空掠过。这些飞机和各式船只的共同特点,都是雾中如幽灵般出现,又雾中如鬼魂船消失,对我们的信号不理不睬,上面也根本看不到一个活人的影子,每次我们企图靠上去都发现这些船莫名其妙就没了踪迹。

几天下来我们感觉简直就像是置身于一部灰色为主调的胶片无声电影里,所有的道具就这样一件一件的无声飘过。海上的人大多见过海市蜃楼,但这种如此逼真的幻象,内容又如此古怪,就太让人难以用光影折射变化一类的理论去解释了。

本来这种像是由骨灰组成的雾气,就给人心里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再加上这些死气沉沉的幽灵船只在我们身边不停的飘荡,船上所有人的心理似乎都在发生着一系列变化,特别容易出现负面情绪,变得十分烦躁易怒。我、老黑和金梨花因为受过专业的训练,懂得调节自己的情绪,所以还好一点。

但伊万和其他的一些船员就不一样了,这个时候声称学过心理学的驴哥主动站了出来,没事和船员交流并用一些引导的方法,帮助他们克服烦躁,短时间内看效果还不错,我私下问驴哥有啥诀窍,他一脸神秘说:“第一,要有相应的专业知识,第二,要会忽悠别人,第三,用相应的专业知识去忽悠别人”。

就这样在似乎无边的灰色雾霭之中飘了5天,终于在第6天清早,雾开始变淡一些,文登号又向雾变稀薄的地方行驶,随着能见度的加强,在我们远处终于出现了一个小岛。

“就是这个?”,我问驴哥道。

他摇摇头说:“看不太清,离的又远,不能确定”。

继续航行了几海里后,我们已经能看清岛的轮廓,全岛从我们这个侧面看上去面积不小,是一个主体的大岛和周围无数高耸出水面的岩石组成。驴哥放下望远镜说:“就是这个岛,上次差不多就在这个距离,我们船上一个人身上的佛像突然毫无征兆地碎裂,我们在那个人的坚持之下向海岛的反方向行船才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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