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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茅山宗师-第22章

小说: 茅山宗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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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点了点头,道“哦……原来师父你去我们十八里村的时候,真是在找寻密显罗盘呢。”

杨远山一瞪眼,严肃地道:“为师几时骗过你?!臭小子满脑子的歪歪点子,记得明天开始继续戴着那两个布袋!”

我吐了吐舌头,心想就是你不说我也会自己戴的,这几次的事情过后,我越来越发现我真的很无用,除了给师父增添负担之外便没有任何建树,我一定要努力修习所有道术,以后一定让师父认为我是不可缺少的好徒弟,打定主意,我赶忙追上杨远山的脚步。

待我们回到师伯家时,天色已经渐渐泛亮,而师伯家的门院前后,却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白绫和院落里搭起来的灵帐,话说此地的规矩长辈送晚辈走的,晚辈是不能停留在正屋内的,一定要在屋子外搭起一个灵帐,和墓穴旁的灵棚唯一不同的是,灵帐倒真像个小帐篷,前后左右都是白布掩盖,另外长辈不能对着晚辈亲面哭丧,因为这个辈分问题,所以此时的师伯和师伯母都坐在正屋厅室内眼睛红肿地发呆。

看到杨远山,师伯立刻站起身迎上前道:“远山,那个畜生可曾追到?他在哪里?!我要让他变成鬼为我女儿做牛做马,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杨远山轻叹一声,伸手拍了拍师伯的肩膀,道:“萧秉生已死,当时显宗的谷潭也在场,萧秉生陷害我们不成,被谷潭当场震死了。”

“谷潭?!他……”师伯似乎对那个怪老头也很熟悉,当即摇头叹道:“那这么说,玉符一定是被谷潭拿走了?唉!都这么些年了,你们两大分支本属一脉,为什么不能合力寻找那八件至宝呢?”

杨远山立刻脸色一肃,道:“师兄!显宗和密宗一向不和这你是知道的,再说我和那个老家伙的师承以及所修习的道术都是不相上下,为什么要让我向他低头,他为什么不能主动与我和解?!”

师伯顿时又摇了摇头,道:“你们呐……要知道你们两大正宗分支若是不能同气连枝,那还不被阴邪有机可乘吗?远山啊,没想到多年过后的你还是一点没变,再说那个谷潭也是,你们非要争个你高我低的下场,这样下去你们迟早是要吃亏的……”

杨远山沉默不语,但马上岔开话题道:“对了,悦悦的魂魄可曾召回?”

师伯当即摆了摆手,道:“远山呐,我现在的心情你应该明白,心绪已乱,哪里还能做法启坛,这些事就由你来帮我处理吧,对了,悦悦的阴宅我已经事先定下了,就在这座庄院东北半里外的山坡下,那里背山面水,悦悦啊从小就喜欢安静,并且也很喜欢干净秀丽的地方,那个地方很适合她了,你看着安排吧……”

我看到师伯说着话的时候,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最后一句说完已经哽咽得发不出一丝声音,扭头回到一旁坐下,和师伯母一样,继续盯着外面的白色灵帐发呆……

第三十一章 宗师指

杨远山走到灵帐前,掀开看了一眼,然后又盖下,转身看向我道:“初七,准备纸笔墨刀绳!”

“啊?”我一时愣住了,或许是杨远山说得太快,也或许是我正在为灵帐内的萧悦伤感,当即咂了咂嘴巴,呆呆地看着杨远山。

杨远山轻叹一声,道:“准备符纸、毛笔、朱砂墨、符刀、红绳!你满脑子都是想什么呢?”

“哦……”这次我倒是听得清楚,赶忙小跑向后院拿杨远山的粗布袋,在临近房间的刹那,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长廊的尽头,只可惜,萧悦永远不会在那里等我陪她聊天了,唉……

待我将粗布袋拿回,杨远山则就近向一个男仆吩咐道:“取一碗清水,一截柳树枝,另外还有香烛,对了,我这里没有朱砂,顺便带点朱砂出来。”

我将粗布袋递给杨远山,并奇怪地问道:“师父,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用啊?”

杨远山或许是看到我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便随口道:“这些东西自然是用来收魂的,萧悦的魂魄不全,一定要尽快将她的魂体找到,那样她才能安心下地,对了,为了表达对那个吊死鬼的感谢,我一会儿做法可连同他的妻子的魂魄一起收回来,你将手帕取出,放在灵帐的另一边,剩下的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切记不可做错一步,否则……”

“否则什么?”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下面的杨远山却又不说了,这个大板脸,有事没事总是喜欢说话说一半,真是急死人!

法坛很快准备妥当,杨远山先用脸盆的水洗了洗手,再用整洁的黄布擦干净,然后走到法坛前点燃三柱清香,对着香炉拜了三拜,最后捏住清香绕香炉一周,便插入香炉内。

也难怪师父这次做法事这般慎重,可见他对师伯是何等的重视,不过若是换作我,说不定会更加慎重吧。

法坛设在灵棚和另一边的手帕中央,而且距离二者也很近,杨远山拿起两把符刀和两根细长的红绳递给我,道:“将红绳的一头系在符刀的刀把上,另一头则系在萧悦的手腕上,然后将符刀迁出庭院,插在大门外三尺处的地面上,那块手帕如法炮制,为了避免她们走错路上错身,两把符刀要间隔三尺之距,中间压一块青石,去吧。”

我立刻揣着红绳符刀走进灵帐,入眼的是萧悦的惨白且发青的面容,而她的脖颈撕裂处似乎被人处理过,像是用白面粉嵌合起来的,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夜我所见的白色衣裙,我心头一酸,萧悦是除了吴大先生和师父外,唯一愿意和我聊天的人,但她已经……此时此刻,我已经对自己厌恶到了极点,为什么和我稍微走得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为什么偏偏我是如此倒霉的人?为什么?

在这里,我没有半分惧意,虽然萧悦的遗容并不很好看,但她在我心里还是那个极为柔美的女孩子,她……永远都在我心里,好希望,好希望她突然起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幻觉,告诉我她没死,还可以让我陪她聊天,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了,这里就我一个人,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

我拿起萧悦的小手,她的手很白很细腻,虽然早已冰冷……我用红绳的一头系在萧悦的手腕上,然后将她的手放回原处,缓缓站起身,好不舍,但我还是毅然转身走了出去,我轻轻牵着红绳,并将另一头系在一把符刀上,杨远山的符刀是木制的,大小和道堂内师伯的那把短刀差不多,颜色泛红,刀身和刀把上都刻画着怪异的符印,当然,我对这些都是一窍不通。

走出大门外,我步量三尺,然后握紧符刀,照准地面狠狠刺下,就这样,红绳在萧悦和符刀之间,悬空摇摇晃晃,但很快便停了下来。

如法炮制,另一根红绳的绳头系在金丝手帕上,这一对苦命的鸳鸯,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竟是他们给我找回了清白,也留住了萧悦的残魂,现在我除了想对他们说感激,已然没有其他语言能够代替,只希望那个男鬼未过门的妻子能够早点恢复魂体,和他在九泉之下重聚吧……

红绳很细很轻,另一头同样系在符刀上面,径直来到大门外,按照刚才的步法量出三尺之距,并与萧悦牵连的那柄符刀隔出一些距离出来,紧握符刀,狠狠地插进地面!

这里离山不远,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一块青石,对于这个青石我倒是听老人们讲过,据说若在阳间,一块青石也就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但是在阴间,那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古有青石断气脉之说,也有镇压邪祟的一说,放在这里倒不足为奇了。

待我准备妥当,却见杨远山所画的符咒也已完成,他右手无名指穿过中指指背,然后由食指勾住,大拇指和小拇指向掌心内收,中指朝上,先伸向肩头一尺处,然后向着画好的符咒连点三下,这才完全停下。

我对这些个手印指印很是好奇,为什么师父每次画符都会掐出不同的怪异手印?而且画好之后还会莫名其妙的点上三点,当即便上前问道:“师父,你刚才为什么要点那符咒呢?”

杨远山点头道:“此为画符仪式,后为敕符所用的金刚指,只有被金刚指敕过的符咒,才能聚出最大的灵气,而符咒的威力也会大大的提升,这些绝非单一的一招一式,待此事过后,师父我自会传授于你!”

说完,杨远山低头扫了一眼桌案上的一道符咒,并回头看向我道:“下面这一道指诀,你可以熟知,那就是‘宗师指’!,所谓宗师指,乃是我道门所信奉的最高宗师,跳出五行,神游天外,但凡在危难之际掐出宗师指,不管是当值功曹还是我道门各位祖师,都会神临相救,看好!”

原以为被师父说得如此之神的宗师指,竟是如此简单,只见杨远山伸出左手,无名指内收掌心,大拇指压在无名指指甲上面,食指、中指以及小拇指皆朝上,右手拿起一道黄符的下端,然后眉头一皱,左手宗师指瞬间一点,却见黄符的上端“腾!”地窜出一缕火焰,就这样,黄符竟然就这样焚烧起来,我张大嘴巴,紧紧盯着杨远山手中还在焚烧的黄符,就在黄符即将焚烧殆尽的时候,杨远山单手一扬,黄符的火焰和灰烬尽数落在桌案上的一碗清水里,奇怪的是,那碗中可是清水啊,又不是烈酒,遇火还能着了不成?可是碗中的清水的的确确地在燃烧!

杨远山顺势拿起早已备好的柳枝,沿着大碗的碗沿划上一圈,就在一个圈回到原点的刹那,碗中的火焰瞬息消失……

我心里一阵沸腾,不自觉地抬起左手学着杨远山的模样掐出宗师指,却不想被杨远山看到,竟是摇头一笑,道:“宗师指不但要配合自身的修行,还要集中全身的精神力,也就是俗称的念力于指诀之上,才能请得动神祇,启的动道法,现在让你知道无非是让你先了解我道门必备的法诀而已,除非你有一定的修行,否则你即便掐出了宗师指,也没有任何用处,现在不是练习的时候,拿着柳枝和这一碗聚阴水,聚阴水有凝聚阴气的作用,虽有此用途,若真有阴魂被请来,却是无法走近此水的,只因此水以正、阳之气敕过,所以对阴魂虽有吸引之力却无法靠近分毫,将此座庄院的四周撒上一遍,但大门处不能撒,那是为师专门为她们留下的归路!”

第三十二章 收魂

我左手端着看似普普通通的碗中清水,右手提着柳枝就走出大门之外,然后顺势自左边开始,点了点清水,咳咳!师父说它是聚阴水那就是聚阴水了,谁知我刚撒出几滴的瞬间,只觉周围的空气立时变得阴凉许多,我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平时的正常气温,因为我若是左右晃动一下还是会感觉到一丝丝忽冷忽热的感觉,但若是站在原地不动,立时会被慢慢升腾而起的阴凉气息包裹其中,我慢慢睁大双眼,敢情师父没有骗我啊,这……这还真是聚阴水!

浑身没由来的一个激灵,我忙快步走了起来,并急速点着聚阴水,然后大大咧咧地撒了起来,庄院内满都是人,但是这外面可就我一个人,现在又在弄这聚阴水的行当,一丝丝阴凉的气息不时地席卷着我的脊背,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渐渐的,我越撒越快,越走也越快,特别是走到后院的墙根后面,这里还要在河边淌水走,幸好河水只是漫过膝盖部位,谁曾想在庄园内看这些水景是那么的美妙,但是身临其境却是这般的难受啊……

待我上了干地上面,已经将师伯的庄院撒了一半聚阴水,这不,我加快速度,几乎是一路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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