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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闷相公V[1].S.骚娘子-第4章

小说: 闷相公V[1].S.骚娘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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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动?”闻言,宣典圣不禁冷笑了声。

那不叫好动,而是放肆、无礼、骄纵和风骚!

“典圣?”宣夫人有点意外向来奉礼仪为圭臬的儿子居然会有如此轻蔑的表情。

他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表情说话的,为何她这个做娘的从来都没见过?难道真是受她的好媳妇所影响?

“反正我不准她再到书肆去,不然……”宣典圣顿了顿,正色道:“我会休妻!”

他不想这么做的,但若是她再这般放肆无礼,他就不敢保证了。

“休妻?”两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突地,厅堂后方的渡廊传来纳咨云银钤般的笑声。“你要拿什么理由休妻呢?”

宣典圣一回头,便见到她从容不迫地走到厅堂,先对爹娘问安,再轻移莲步走到他面前,笑得一脸温婉,利她在外头的模样大相迳庭。

原来这女人在爹娘面前都故作端庄,难怪能i寸爹娘欢心,让他们顺着她的意。

“倘若我真要休妻,你的罪状多得数不清。”他冷哼…声,面露嫌恶。

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真是教人厌恶透顶。

“哦?”纳咨云压根儿不以为意,只是轻勾着笑,走到公婆身旁。“爹、娘|奇+_+书*_*网|,是媳妇做了什么不合礼教的事吗?要不,相公为何要休妻?”

哼,他要休凄便休得了吗?那也得问问她允不允。

“这……”宣克轻挑起眉,睇着儿子。“典圣,你倒是说说看,咨云到底是犯了七出之中的哪一条罪,才让你将休妻之事挂在嘴边。”

宣典圣鄙夷地瞅了她一眼,随即移开眼。

“光是凭她在外头的行为不检点,我就可以休妻了。”像她这种不把礼教放在眼里的女人,要他如何待她如妻?

“哦?我是怎么个不检点法?”纳咨云依旧噙着笑意。

“光是那一日,让我瞧见你教男子给握紧了手,便已算是不检点了。”倘若他那一日没到叫书肆去,岂不是要让他们干尽了荒唐事!

“爹、娘,那一日文公子冒着风雨上书和苑,为的就是要先拿到新版的春秋经,我瞧他淋了一身湿,好意拿手绢替他擦拭,又拿了杯温茶让他暖身,而他不经意碰触了我的手,我觉得他的手冰凉得紧,遂用自个儿的手温他冰透的掌心,这也算是不检点吗?”

唉,她这相公的眼睛明明不小,怎么心眼会如此之小?

不过是稍稍碰触了她的手,这么一丁点大的小事,若是他真的难以接受,同她说一声不就得了,何必在公婆面前闹开呢?

她承认自个儿有时是少根筋,就算教人占了便宜也不自知,但只要他同她说上、一声,她保证定会谨记在心。

只是话说回来,不过是摸着了手,又不是什么大事,他犯得着拿来作文章吗?

“这不过是小事。”宣克不禁微蹙起眉,“在书肆里做生意,和客人之间难免有所接触,况且,咨云也是抱持着待客之道替他暖手心,这事只要说开了,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是不?”

“爹,这哪里算是小事来着?”宣典圣深沉的黑眸直瞪着在一旁笑得很得意的纳咨云。“也罢,咱们不提这件事,今儿个她不听我的话,私自跑到书肆里,这就是不从,不从虽说不在七出之列,但这么一点小事她都不从我了,更遑论七出之罪!”

她那耍弄人的小把戏瞒得过爹娘,可瞒不过他!

“你话不能这么说,我到书肆也是爹娘应允的。”她万般无奈地道;“相公不准我踏出房门,爹娘又要我到书肆一趟,这到底要我如何是好?从夫就等于是拂逆了爹娘:从了爹娘便拂逆相公……”

她也是很无奈的,没人懂得她这般无奈的心思,唉!

“咨云说得没错,是我们要她到书肆去的。”他们夫妻俩赶忙为她作证。

宣典圣深吸了口气,努力将心头的那股恼意压到心底深处。“好,这件事咱们可以不谈,我问你,妇德、妇容、妇言、妇功,你到底拥有哪一点?”

“我该是德貌兼备才是。”她漾着魅惑众生的笑,转头对着身旁的公婆道:“不知道爹娘是不是也这般认为?”

“可不是?”他们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宣典圣揉了揉有点发疼的额际。“爹,你可瞧见了她到书肆去时,穿了什么样的衣裳,把自个儿妆扮得多惹人侧目?”

“呃,这个嘛……”事实上,她是什么时候出门,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她把自个儿装扮得像是花街柳巷里的骚娘儿们!”这一点可不是他胡乱瞎说,书肆里头有一堆伙计都能够作证。

“呃……”两夫妻又把目光移到纳咨云身上。

只见她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女为悦己者容,我将自个儿装扮得漂亮些,也是为了要吸引相公的目光……”虽说她是蓄意了点,但绝大部分还是为了他,要不,他真以为她真的喜欢把自个儿搞得那般隆重吗?

天晓得光是要穿戴上那些行头,就得要花费多少时间,若不是为了他,她还不愿意呢!

“你!”她可真是伶牙俐齿,不管他说什么,她定能对答如流,由此也可见她巧佞的心态。

“倘若我有些事处置得不够理想,或者是不合你的意,你可以教我啊,你是我的相公,由你教导我,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话落,她又偷偷地往他身边靠,一副吃定他、赖定他的模样。“我是真的想要帮你的忙,也想要替你分担一些,难道这也不成吗?”

在公婆面前,他应该不会再推她一把了吧?

“那也得要看烂泥到底涂不涂得上墙。”宣典圣拐弯抹角地嘲讽道。

“非也,是得要瞧师傅的手艺巧不巧,能不能化腐朽为神奇。”她不着痕迹地还以颜色。

哼,说她是烂泥……真是太可恶了,亏他还满嘴道德圣贤,根本就是假道学!

“是吗?”他双手环胸地睐着她,头一次真真切切地直视着她好半晌。

“当然!”她也抬眼看向他。

怎么,他的眼睛大,难道她的眼睛就小了吗?以为他这样瞪着她,她就会怕他了吗?

别傻了,她纳咨云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从来不知道怕字要怎么写,不管他要怎么做,尽管放马过来,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

书和苑

“文公子,好一阵子没瞧见你,是上哪儿去了?”

“咦,宣家娘子?”文公子极为惊诧地看着纳咨云。

“啐,又叫宣家娘子!”她没好气地拿起手绢轻拍他一下。“是咨云,唤咨云就得了,喊得那般饶口作啥?”

“咨云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北方儿女,爽飒得紧。”文公子倒也不介意她的小动作,事实上,她拍在他臂上的小手彷若敲在他心坎上一般,让他觉得甜蜜极了。

“那是文公子不嫌弃……”

阵阵的嘻笑声从书和苑的大门前头传至后头的柜台,慢慢地渗进宣典圣的四肢百骸,逼得他不得不抬眼往门口睇去。

他缓缓地眯起眼,见她拉著文公子走到里头,一会儿又跑到一旁拿出了几张笺纸,发送给在场的几个客人,一副忙得不亦乐乎的模样。

“这是什么?”文公子接过精致的笺纸。

“笺纸啊!”

“相当别出心裁,我还没瞧过这种笺纸,这是哪里来的?”在一旁挑纸张的宗道也靠了过来。

“从我这里来的。”纳咨云喜孜孜地道。

“这是你自个儿做的?”里头的几个客人莫不往她身边靠。

“可不是?”她笑得有些骄傲,“这一次是特别赠送,往后可就没了喔。”

“是吗?”宗道拿起笺纸在鼻前嗅着。“哎呀,这上头有一抹香气,而且闻起来就像你身上的薰香。”

“香吗?”

“香!”众人莫不学着拿起来嗅,异口同声地赞道。

“往后可别忘了这种香气,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她语带暖昧地道。

“哪里来的新人?谁不知道这书和苑是北京城里最大的书肆,不但有白个儿的纸厂,又自制铜字数十万,藏书也是最多的,在其他各地尚有数家分行,倘若要找书,不来这儿,咱们要上哪儿?”

“是吗?”她挑起眉。“可是我前阵子在西水大街上头,瞧见你们一堆人都挤进一家新开的风月斋里。”

“呃……”宗道陪着笑脸道:“那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不都是书肆?

“自然不同,那儿卖的都有是一些戏曲、小说话本和风花雪月的书,自然和书和苑里所陈列的四书五经不同。”见她突地瞪大眼,文公予以为她生气了,不禁有些别扭地搔搔头,“咱们有些人为了赴京赶考,自然得要找些正经书来研习,可这死书读久了,总是会想瞧一些较轻松的东西,所以……”

“风月斋里卖的是戏曲和小说话本?”天啊!她定得去瞧瞧不可,否则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当然,我们偶尔才上风月斋一趟,还是来这儿来得较勤,毕竟还是得用到笔墨纸砚哪!”

“是因为要用到笔墨纸砚,才勉为其难来这儿?”她挑起眉朝他们探去,

风月斋的事先搁到一旁,赶明儿个她再拨点时间去瞧瞧,但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得捉住这几个人的心思。

“不是,自然是想要多瞧你一眼。”宗道油嘴滑舌地道,简直当坐在柜台里的宣典圣不存在。

谁都知道他这个宣大少向来甚少出现在书和苑里,近几日却连连出现,不稍细想便知是为了这宣家娘子,可他偏是个闷葫芦,任凭自个儿的娘子在铺子里与人说说笑笑,也不会吭上一声。

“真是为了我而来的?”她娇嗔了声。

这些风流文人居然想要沾染她,真是不知分寸!

“可不是?”宗道一只碱猪手从她身后绕过,眼看就要在地的肩头落下,她却不着痕迹地闪开。

“得了,把你要的东西拿来点算一下吧。”她依旧粲笑着。

啐,想要沾上她的身,他也未免太大胆了?

她不过是和他们聊聊罢了,倘若他们真把坏心眼打到她身上,别说她家相公看不过去,就连她也受不住。

她可不是她相公嘴里所说的失德败妇,她会注意自个儿的一举一动。

原先刻意装扮自个儿,是想要气他,可是他既然已经把话说得那般难听,她自然得要端出真本事,让他知道他娶了个贤淑的妻子,而真正有问题的人是他。

“不过就是个砚台。”将砚台交给她,他还不忘抚过她滑腻的手。

“这可不便宜呢!”她饮眼瞅着他递上前的砚台。“这可是安徽的龙尾砚,是稀奇的宝贝,倘若不是宗少爷你要,咱们还舍不得卖呢广

“这是龙尾砚?”众人莫不睁大了眼。

“嗯,光是这个砚台,就要价一百两银子了。”她轻笑了声,又道:“不过,我相信宗少爷定是明白这龙尾砚有多宝贝,要不怎会一眼便瞧中了它?咱们书和苑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哩!”

“真的吗?”宗道微偏着头沉吟着。

一百两银子,真是一点都不便宜,况且这究竟是不是龙尾砚,连他自个儿也不能确定。

他不过才轻触了她的手一下罢了……

“这龙尾砚相传是宋朝时,苏东坡苏大家最为喜爱的砚。之所以教他视为珍宝,自然是因为这砚台是从二十多斤的龙尾石原料,经琢、铲、刻、磨之后方成,珍贵得很。”见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又接着道;“这砚台之好,好在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瓜肤而谷里、金声而玉德,就连苏大家都说这手感细腻的砚台,就像是美人肤、娃儿脸一般。”

“那岂不是同你一般?”突然,有一人说道。

“那一百两银子,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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