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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血战旗-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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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一阳此刻的眼神已经到了如同坚冰一样寒冷,阿尔弗雷德心有余悸的往沙里躲了躲,好像木头和布做的沙能够让他获得安全感似的。

红色的唇,白色的牙一张一合之间,竟然说出的是死神的召唤。

“我们去杀人。”

阿尔弗雷德惊恐的瞪大着眼睛,盯着曾一阳,久久说不出话来。

“苏州也有日本租界,杀苏州日租界里的日本浪人、僧人、还有居民,只要我们看到日本人,都杀。因为他们都充当了间谍,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平民。”

“你疯了吗?难道你想让你的人生永远背上耻辱,你是一个优秀的军人,一个将来在战场上获得显赫战功的将军。屠杀平民,将会是比一生的污点,即便你再伟大,你也是一个暴君,一个杀人狂。”对军队有着无限向往的阿尔弗雷德,对于军人荣誉的重视,不亚于他的生命。

曾一阳眼中透出一丝异样的神色,很快又恢复到古井无波的样子。

“你这么看待犹太人?”

“犹太人?”阿尔弗雷德显示迷惘,然后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他们都是犹大的子孙,在德国最萧条的时候,还不忘从破产的人民手中夺取他们最后的食物。他们都是一伙谋杀犯,都该下地狱。”阿尔弗雷德歇斯底里的喊道,经历过战后德国的日耳曼人,都会对犹太人有着这样那样的反感。

“但他们只不过是一小部分人,参与了这场资本的掠夺,难道你认为加到他们整个民族头上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魔鬼和他的亲友有什么区别。”阿尔弗雷德一点都不认为,犹太人还存在有好人。

曾一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也不像是支持对方的论断的样子。然后阴冷的说:“日本人在一**四年,在旅顺屠杀了整整三天,一个几万人的城市,最后幸存者只有三十六人。”

“在日俄战争中,日本人由于没有军粮,而屠杀当地中国平民,吃人,充当军粮……。”

“日本人在一九二八年,占领济南,然后屠杀当地的平民1ooo多人……。”

“日军在九一八后不久,在平顶山屠杀贫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由于手脚不便,当场就被日军将手指全部砍掉……”

“不用说了。”阿尔弗雷德大声的打断了曾一阳的控诉般的讲话,通红的眼睛中,如同火一样在燃烧。一字一句的说:“你想怎么办,我帮你。”

不可否认,犹太人很有做生意的头脑,而战争过后的重建国家,往往是最具有商机的时候。从商业的角度说,他们没有错,而是错在了和一个民族站到了对立面。这注定是他们悲惨命运的种子,一旦种下,他就不会停止生长。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人只不过是一个群体,或者一个群体的‘精英’。是站在整个民族最顶端的人群,他们犯下的错不该由整个民族来承担?

想的真是太简单了。仇恨生成的时候,哪里会有理智的成份在内。

和犹太人加在德国人身上的伤害比,日本人的罪恶已经不是人类能够犯下的了。

曾一阳沉着脸,踱步走到窗台边,大上海的繁华,尽收眼底。天还没有黑,街上的广告灯就争先恐后的亮了起来,路上行人接踵,车水马龙。这就是中国,旧中国的一部分。车声、人声、歌声,一个沉沦的天堂。

他还看见过另一个中国,生活在苦难中的中国,成群结队的难民,从北方旱区往南方走去。不时的就有人倒下,悄无声息的死去,即便是最亲近的人,此刻也不会停下脚步。以为他们连挖个坟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流下最浑浊的泪水,继续着他们的求生之路。

两个决然不同的中国,汇聚成真真切切的国家。这样的场景时刻在他的脑中转换,一刻也没有停息。富人?他们富有本来就没错,但是他们将自己的享受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就是他们最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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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泣血年代第二十七章疯狂的计划(3)

曾一阳转过身,从怀中拿出了他最初写的那张纸,对阿尔弗雷德说:“准备好上面的军火,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阿尔弗雷德接过纸一看,阿尔弗雷德顿时有些为难的说:“武器方面你放心,只要明天船一到,我可以立马给你准备好。但是军用电台就比较困难,而且这又是敏感货物,一旦出手,必定为让各方都注意。”

“电台不要准备了,考虑到这次行动的特殊性,我会让所有人都统一行动,不存在几个分队阶梯式的行动。”曾一阳将纸上的电台等一些特殊物资划掉。

“我想弄到电台也不是难事,你也不用担心我的情况。到时候我会一起给你准备好的。”

阿尔弗雷德回到自己的房间,他需要思考一下,如何能让他在这次的变数中获得更好的利益。他的洋行才开业,没有任何的生意,在战争中财才是他们这样人最重要的事情。

翌日,曾一阳才刚起床,刘先河就顶着一脑门子的热汗,等在了走廊上。

见他的房门打开,就转进房间,顺势后背一靠,将房门关上。低声对曾一阳说:“人都准备好了,一共有二十六人,其中大多数都是有从军经历,由于蒋介石叛变革命,才滞留在上海,靠打短工为生。”

“他们都没有家庭拖累吗?要知道,二三十岁的年纪,都是家庭的支柱,一般人都有几口人需要养活。一旦他们出现意外,或者转移到苏区,他们的家庭就失去了依靠。”曾一阳认真的说,革命工作虽然是抛头颅洒热血,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同志,为了革命,而让妻儿露宿街头。

刘先河从来感觉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过,大行动啊!而且是用军事行动,救被关押在监狱中的同志。“放心吧,都是单身汉。有一部分是锄奸队的,身手好,还是有过类似行动经验的老同志。

‘锄奸队?’曾一阳顿时被这个显赫的名字给打断了思路,他们都是为了惩罚叛变的叛徒而成立的暗杀组织,对党绝对忠诚,但他们都不是军人,而是以江湖人居多。这次行动的成败,在于军队一样的干练,并不需要个人能力出众,但无法有效的和其他队员配合的‘高手’。

“锄奸队?他们中有当过兵,受过正规军事操练的吗?”刘先河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曾一阳会对军队中的同志特别关注。

摇头道:“没有,他们大多数都是帮派中的,也有小部分是江湖上的,但他们对党是绝对忠诚的。”

刘先河补充道,深怕曾一阳对锄奸队有误解。

“一共有几人?”

“三人。”

“有没有将行动的目的和他们告知?”

“没有。”

“将这些人排除在行动之外,这次行动都用原本在军队中服役过的老兵,除此之外,一律不用。”曾一阳坚决的说,不容一点质疑。

刘先河失口道:“什么?”其实也不能怪他,为了营救恽代英,他可是下了苦功夫,不但整个上海的地下党组织都动员起来。甚至中央苏区也询问,是否需要从中央派人过来。

锄奸队中的人员个个是好手,不但枪打的准,而且都会一手不简单的武艺。单个单的,根本就不在话下。却想不到,曾一阳一个都看不上。

“我们这次的行动,多为军事行动,需要军事素质过硬,而且有过良好的组织纪律训练的军人。这是我们行动成败的关键,而个别的高手,在行动中并不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反而会出现个人英雄主义,出现在特殊情况下,擅自行动的错误。”曾一阳耐心的对刘先河解释着他的顾虑,不一会儿,刘先河显然是被对方说通了。

光听曾一阳一个人低声的说着,而他则在一旁不住的点头。

最后,刘先河拿过了曾一阳递过来的帽子,对曾一阳说:“放心吧,一阳同志。我保证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日军的谈判团的路线,另外,我们的同志在苏州也会将恽代英同志的情况带给我们,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行动。”

“还有我们的同志要在三天内,集合,然后在太湖上的小岛上,进行必要的训练,这是我们成功与失败的关键。”

曾一阳拉住刘先河的手,嘱咐道。

刘先河用力的握了握对方略粗糙的手,点头肯定道:“放心,所有人都会一个不拉的到达指定的位置。”

曾一阳满意的点点头,目送着刘先河出门。

从窗口,看着刘先河略显单薄的身体,消失在了茫茫人群中。此刻,他的心情也有些紧张。都说没有杀过人的军人是没有战斗力的,他也一样没有杀过人,不久之后,他就要走上战场,这种心情不是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可以能够坦然面对的。

曾让,一个从来没有拿过枪的人,却和党内的几位元老组织并动了广州起义。并在起义的当天占领了广州城,虽然他牺牲在了敌人的枪口下,但曾一阳可以感受到,当时他父亲没有害怕,而是一腔的热血,让他支持着以一个文弱书生的身份,投入到了一场战争中去,并战斗在战场的前线。

“放心吧!我们曾家没有一个孬种。”曾一阳想起了他那个更像学生的教授老爹,狠的说道。

他明白,在战争中,人的逼仄而又卑微的生命,就像是水花一样,旧的才消失,新的就扑上来。

一场针对日方谈判团的行动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其中虹口这一日本侨民的主要聚集区,成了活动的重点。作为日本人完全控制的区域,人本已经自大到将这里当成了他们的领地,完全无视这里是中国的领土。

他们的这种狂妄,正好给予了侦查的地下党同志很大的方便。一条条信息,不断的汇集到了刘先河手中,作为这次行动的主要联络人,一条明细的图像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几天来,他手中的消息已经可以支持曾一阳,施行暗杀的行动需要了。

送信的信使已经在路上,苏州河的部分水道已经被封闭,从上海到太湖的路只能从苏州才能入湖。而不能像原来那样,直接从吴淞江入湖,会耽误一些时间。

刘先河正焦虑的等待着曾一阳的消息,他派出去的信使已经走了三天,按理今天早上就应该到的,但是到了傍晚一直不见人影。这让他有种不安,害怕功亏一篑的想法,如同心中的毒蛇,时刻在撕扯着他的灵魂。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此刻刘先河也管不上什么保密条例了,那张写着绝密的纸条,就平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切都像是静止的。他心中什么也不想,如何想都是枉然。

“老刘,脸色这么差,哪里不舒服?”一个声音在刘先河的耳边响起。

刘先河顿时脸色苍白,汗珠顺着他的眼窝滚落了下来,带出一条浅浅的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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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泣血年代第二十八章血夜

像是电击般的想到,自己的怀中还有一把勃朗宁手枪,连忙拔了出来,还没有将枪口对准来人,就被铁钳般的手一把窝主,连枪击都没有搬起,成了一样无用的铁家伙。

“老刘,我的刘大哥,是我。”曾一阳着急的低声喝道,虽然控制住了刘先河的举动。他明白,在人受到惊吓的时候,爆的能量是无穷的。

刘先河终于看清了来人正是曾一阳,放下心来的他,顿时身体一软,坐回到了椅子上。

曾一阳看着刘先河的表情,脸色白,额头上的虚汗也没有停下的迹象,嘴唇干裂,像是大病中的书生。

“呵——呵——呵————”刘先河干嚎着,即便没有眼泪,他能看出他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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