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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舞瑟-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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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她,是在乞求他怜悯她。
求他不要放弃她,不要将那份爱弃之如履。

即使她做了这样伤害他的事,即使她已无颜再讨得他来爱。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说,她该悄悄地躲起来,或者死掉。不该让高宁睿来听她的不堪过往,活在他那个世界中的叶瑟,只是最初的那个纯白的女孩。

关上门的刹那,高宁睿便有些站不稳,他扶着墙缓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走到楼梯道里,心里那股愤怒全部集中在拳头上,往墙面撒去,他没有别的法子让自己平静下来,只能用疼痛来缓解,从小到大,他很少流泪,即使再伤心,也只会大吐一口气,缓一缓便过去了。可是现在他很想痛痛快快地哭,以此来抵消心里的疼。

他想起高中那年,为了叶瑟逃学的事情请韩曼青去学校见老师时的场景。彼时的韩曼青,安静地坐在那里,姿态优雅,神色素淡,教他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仰,两人谈话很是轻松愉快,只是末了她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闺女命不好,怕是你守不住她。”
那时他不懂得这话的意思,此时方才明白了。

无法想象这一年多来,叶瑟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一个人,面对亲人的抛弃,陷入一个很早就布好的阴谋,还要千方百计瞒着自己,不让自己担心。
发生这样的事情,也非她所愿,而此时,她还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陷入这样的境地。
这么乱乱地想了一会儿,手指处传来的阵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记起叶瑟还在家里等着,便匆匆下楼去买了米和菜,回来后见叶瑟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去厨房放了东西,轻轻走过来蹲在她身边。

眉眼如昨,只是脸色太差,隐隐地有股幽香飘过,他凑过去嗅了嗅,忽地想起这香气的来源,心里一阵抽搐,眼睛不由得往下移了几分。
叶瑟察觉到他的气息,一下子醒了,见他正盯着自己看,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她讷讷地有些不自在,刚才她在离开与留下的矛盾中又哭了好半天,最后歪着睡过去了,大抵是太难舍这份安然,即便是觉得无颜面对,却仍旧想抓住一分一厘。“我睡着了。”她略有些慌,坐直了身子,整了整衣摆,又觉得自己脸上似是粘了东西,于是伸手去拂了拂。

他注意到她的这些小动作,有些拘谨的,陌生的,像是怕自己会不满意她的状态一样,又像是犯了错等着受罚的小孩子,讨巧般地端着笑,这让他觉着特别难受,他伸手揽过她来,轻搂着,“跟我结婚吧,马上。”

那个艳红色的小簿子捏在手心里,似是火一般烫,叶瑟犹自感觉在做梦,半个下午的时间不到,她已经成为了高宁睿的妻子。冬日的阳光伴着凛冽的风,吹得她的脸颊也变得有些红,高宁睿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路去见了父母,随后宣布了两人的喜讯。

叶瑟只是在照片上见过他们,偶尔会在高宁睿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问候几句,两位老人多日盼着见这位儿媳妇,上次来这边,她却陪着妈妈度假去了,无缘得见真人。今天儿子才回来,两人便迅捷地领了证,他们自是笑得合不拢嘴,高兴过一阵后,高母忽然想起什么来,问道,“宁睿啊,我们还没见过亲家母,你们证都领了,这太不合礼数了,今天晚上一块儿吃饭吧,然后商量下办婚宴的事儿。”

高宁睿的舅妈也附和着说,“是呀,宁睿出国这一年多了,小叶工作也忙,我们一个城市住着,但也没顾上见个面,我正和你爸妈商量着你们俩的事儿呢,没想到你们俩速度这么快,证儿都领了。”
一屋子人均笑起来,叶瑟揪着高宁睿的衣角,全无了平日里的那份坦然,只是局促地跟着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去应对,她拿眼去瞧了瞧高宁睿,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回头说,“爸妈,婚宴的事情,你们商量就好。”

高母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疑惑,其余几人也面面相觑,但见两个年轻人神色有些异样,也不再多问,满口应了下来,他们以前从高宁睿那里对叶瑟的家事也有所了解,初时不大赞同宁睿跟这个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恋爱,后来见了她的照片,又觉得她面貌太出众,怕儿子守不住。但耐不住宁睿的坚持和非她不娶的决心,于是也只得随了他的意思,其实他们也相信儿子的眼光,定是女方各项都不俗,才能抓住他的心。

叶瑟心里慌得要命,若是从前,她早就过去讨他父母欢心了,可是此刻,她却想快快离开,她一时还无法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喜悦,害怕,各种各样的不安,掺杂在一起,让她心里惴惴地。
一天之中,她的情绪波动太大,悲悲喜喜,懵懵懂懂,能同高宁睿结婚,是她一直以来都梦想的,可是现在,她心里那种繁杂的心绪,说不清道不明,竟不知是怎么了,她的目光随着高宁睿移动,指甲掐着掌心,期望自己能从虚幻的感觉中脱离出来,然而还是无法归魂。

吃过了晚饭,高父拉着儿子去下棋,叶瑟陪着高母几人聊了会儿天,后来高宁睿的舅妈翻了黄历出来,开始讨论起吉日来,叶瑟有些心不在焉,忽然想起早上未曾接到的电话来,凌晨的时候她才从那边回来,明明宅子里是没有人的,她没多想,后来也就忘了。
她趁着高母几人热切谈论的时候,站起来去卫生间,然后开门走到阳台处,掏出手机来调出号码,想了想便按了,那边响了几声便被接通了,是辛嫂。

“辛嫂,是我。”叶瑟将手拢在嘴边,轻声说。
辛嫂听见她的声音,顿时变了腔调,“叶小姐啊。”
“怎么了?”叶瑟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

“哎,你那天走了,唐先生抱着孩子回老宅了,我跟着照顾了两天,后来家里有事,我回去处理了下,结果再回来后,孩子就生病住院了,唐先生大发脾气,将宅子里的几个长辈都得罪了,然后自个儿抱着孩子又来这边住了,今天凌晨三点过来的,孩子一直哭闹,他跟着守在边上,好几天没怎么睡了,我想着孩子怕是离了你,没了母乳,病也好得慢,所以给你打电话,看你是不是得空过来看看。”辛嫂一边叹气一边叙叙地说。

叶瑟一听孩子病了,心里揪成了一团,恨不得马上奔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好好好,我马上过去。”她说着便挂了电话往屋子里走,房间里的热气扑到脸上,融去了身上沾染的一层寒气,她有些怔忪,疾驰的脚步慢了下来,恰巧高宁睿过来寻她,见她脸上又是担忧又是焦急,疑惑地问,“你去哪儿?”

“我……”叶瑟止了步子,定睛看着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我……”
高宁睿上前来拥她入怀,“爸妈他们在商量着办喜宴的事,日子选好了,老婆。”
叶瑟任他抱着,身子缩在他怀里,一颗心却荡荡地,定不下来。





暴风骤雨(1)

在总公司储备了这么久的时间,初一回国,高宁睿便摇身一变,成为这边分公司的高层,年纪轻轻奋斗到这样的程度,众人无不啧啧称赞,褒奖一时间铺天盖地涌来,高宁睿却不觉得高兴。
事业有成,付出多于旁人的辛苦和努力,固然得到的,也会比旁人多,可是他丢掉的东西,却比这个要珍贵千百万倍。

上午参加了视频会议,会后几个高层又研究了下季度的政策,然后一起吃饭,员工餐厅有专门设得小包厢,一般都是总公司的领导来了才用得到,平时他们都不爱搞特殊。今天中午几人还要继续谈论工作的事情,为了避嫌,只得凑到一块儿进了靠里面的房间,高宁睿心里挂念着叶瑟,饭也没吃多少,等饭期间先打了个电话给她,那边响了半天却无人接听,他又发了个信息过去。

这阵子她不上班,于是新房的装饰采买,便由她操持了,父母也不在舅舅家住了,直接住进他的房子,因为没有太多房间,所以她还住在自己租的地方,待新房归置好后,一起再搬过去,两人每天就三边跑,见面的时间不知为什么竟然变得少了。她身子虚,不便太过劳累,他心里清楚原因,尽管他迅速地拉着她去领了证,但有时还是觉得难受的厉害,想起来便觉得心窝闷得慌。两人都小心翼翼地拉锯着,慢慢地找寻曾经的那种亲密无间。

昨天夜里,他做梦醒了,胳膊往身边搭过去,位置空空的,一股心慌浮上来,他迷迷糊糊抬腿便要起来,结果狠狠地磕在茶几上,疼得他轻哼了一声,脑子也清醒了几分,发觉自己是睡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因为晚上加了班,回到这边跟父母聊了会儿天,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悄悄地拿了衣服穿上,然后出门,开车到了她住的地方,钥匙插*在锁孔里转了几转,又重新锁上,立在在门外站了半天,转身下楼开车回去睡了。

直待下午开始工作,仍然未收到叶瑟的回信,高宁睿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看了看时间,不禁有点急躁,又打了几个电话过去,还是无人接听,最后将手机远远的丢到一旁,按了分机喊来助理,“上午订得会议室,这会儿空出来了么?”

小丁查看了下公司系统,说,“还有十分钟到咱们预订的时间,不过一般他们都要拖延十分钟左右。”她瞅着高宁睿一张脸半点表情也没有,又机械地往下说,“今天好几个部门开会,都在制定下个季度的工作计划。”

“现在通知他们去会议室外面等着,然后把这份资料复印了,十分钟一过,进去清人。”高宁睿将一份文件递给她,眼睛望着那依旧毫无声息的手机。
小丁应了一声便出去做事了,高宁睿坐在那里,手指点了几下桌面,随后合了笔记本,提着出门往会议室方向去。

自知道孩子生病后,叶瑟一直睡不安稳,饭也吃不下,近几天去采买新房家居用品时,总会不经意地走神,每每都是高母喊过她好几声,她才回神。身子也有些不如从前,走一段路便觉得累,又怕引起高母地高度关切,再出什么不该有的乱子来,因此忍着累,从早上到晚上,直待商场要关门才往回走,到家后她还得帮着做晚饭。

昨天高宁睿打电话给她说要加班,叫她不用等着他,先回去休息,她绷了几天的心情忽然松懈下来,匆匆告别了公婆,便奔下了楼。两条腿已经累得发软,她也顾不得,招了辆车便往那牵心挂肚的地方去了。

出租车绕了几道弯后缓缓停下,她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因此那道门便困住了她焦虑的心,她急急地按了几下门铃,又掏出手机来拨号码,等了大概有三分钟,电话才被接通,她不禁喊了出来,“快开门,是我,快开门。”

那边并未有任何回应,只是听得“哒”地一声,手机里便传出了一阵忙音,她愣了一下,旋即举起手要拍门,那门却开了。她迫不及待地挤进去,一路跑进了屋子,本来天气很冷,她却奔得太急,屋子里的暖气又开得足,因此背心处竟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嗓子却燥得难受。一进门便听见楼上传来孩子细弱的哭声,她心里一慌,眼圈儿就红了,扶着栏杆几步攀上去,一股子药味儿混着奶粉的甜气扑进鼻息,她脚步虚虚的,也不知道怎么走到卧室里的,只见唐黜正立在窗前,不住地轻声哄着怀里啼哭的孩子。

男人转身看了看她,走过来在她身前站定,“外套脱了,寒气太重。”叶瑟依言脱了衣服,只觉掌心潮热粘腻,似是也出了汗,他将孩子放到她怀里,“你喂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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