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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几幕戏-第27章

小说: 几幕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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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完颜嘉禾还在陌家堡时,拉着阙歌去玩过一回,站在城楼之上可观赏到整个泾阳城的面貌,山河锦绣,房屋连甍接栋。
只是站在城楼之上,阙歌一阵犯晕,从上至下看去,只觉得快要摔了下去,下城楼时不得不一走一滚的下来,打那以后,她便再也不想去那里了。
阙歌立在城楼入口的大石门前,叹了口气,提了衣裙上了阶梯。
再次游历故地,内心还颇有余悸,上次留下的后遗症还没消失呢。
慢悠悠的爬上城墙时,瞧见陌朝歌背对着她,一身白衣迎风飘扬,飘飘欲仙的模样。
心里着实忍不住吐槽了一番,果然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对他没有什么更深的了解,也不知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只好默默的挨着他静静的站着,翻着白眼。
半响,陌朝歌好笑的侧头,好奇问道,“可是眼睛染了疾?”
阙歌充耳不闻,沉默不语。
心里腹诽,她哪是眼睛不好啊,她就是恐高。
陌朝歌被无视,不气不恼,只淡了嗓音,“阙姑娘在陌家堡可是吃得好?”
“至少顿顿有肉,”继续犯白眼,茫然回答。
“可是睡得好?”
“锦被玉枕,就是床小了些,”她自认为还是不错的,就是每天都栾玦那厮占着床,她睡地,心里不平衡啊不平衡。
“可是玩的好?”
“如果再多几只狗就更好了,”说完,把手中牵着的狗放到陌朝歌身上蹭了蹭。
陌朝歌抽了抽嘴角,阴霾的瞅了一眼被狗噌得脏兮兮的衣摆,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苦笑,他真不知道栾玦何以来的那么大忍耐力,可以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他抚了抚额角,近乎透明的手扶着石墙,忍耐性极好,“装傻装了这么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阙歌讶然回头,瞪大眼睛,有些心虚,“喜欢和完颜嘉禾一起玩。”
牵强的理由。
陌朝歌这般聪明的人,哪里会信?
“完颜嘉禾已经死了,”坚定无疑,寡淡无情的声音,“你大概不知,是我亲手杀了他。”
心里明是知晓真相,但还是忍不住心疼。
阙歌皱起眉头,眼眸变得冷冽尖锐起来,“你胡说什么?”
陌朝歌冷笑,明媚如雪的容颜变得狰狞起来,“他啊,死得可惨了,万虫噬心,百兽食体,一具白骨,被我利箭穿了几千个窟窿,卑贱的灵魂被我关在了阵法里,永生永世都将受到死前的痛苦,不消不灭。”
“你住口,你住口,”阙歌僵硬的捂着耳朵,不肯去听他恶毒的语言。
饶是这样,也骗不了自己,陌朝歌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在她的耳边。
她本不想知道的。
不想知道完全被完颜嘉禾信任的哥哥陌朝歌,是这般毒辣的人。
不想知道完颜嘉禾是怎样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累累白骨得不到收敛。
更不想知道真心待她如姐姐的那个小孩子,在那个恐怖的林子里没了气息。
完颜嘉禾并没有什么错,可为什么非要将所有不好的事加注在他的身上。
陌朝歌明眸带笑,眉宇无意,薄唇无情,“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是想要杀了我么?”身形微顿,冰凉的手拉下她附在耳上的双手,轻笑出声,“我给你一个机会。”
泛着寒意的匕首,云淡风轻的交到她手上。
给她一个机会,何尝又不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阙歌发着抖,下意识的握紧匕首,眼角一斜,头脑发晕。
“陌朝歌,完颜嘉禾那么相信你的,”她似乎不敢相信一些事,但却然这些事已经发生,绝望了般,吼了出来。
“嘉禾也很相信你的,来,我教你,”陌朝歌拉着她的手,将匕首一点一点的推向自己的胸口,温柔引诱,“他若知道你为他报了仇,定是很开心的,来,向这里刺下去。”
恍恍惚惚,阙歌看不清眼前景象,随着陌朝歌的带动,匕首尖没入了他的血肉,粘稠带腥的血顺着匕首微微的弧度,打湿她的掌心。
‘啪’的一声,藏在深处最脆弱的神经也断了。
如若初醒,阙歌挣了挣拿着刀的手,发现陌朝歌的力气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倍。
“完颜嘉禾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歇斯底里的大吼,她红着眼睛,拉着被缚住的手。
那人身形不动,一只手拼命的桎梏着她的手,带着她将匕首一点一点的推进自己的胸口,笑容明艳,虚弱无力的声音,“我也忘了说,我最爱的人也是他,可惜啊。”
话说了一半,便停下来笑了起来,意味不明,只是耀眼夺目。
阙歌不干了,要她做杀人这么恐怖的事。
“你放开我,你这个骗子,”她抓着他的手,死命的摇晃。
“因为我爱他,所以要杀了他,”他附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你、”阙歌气急,抓着他的手往后一推,自己也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白衣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陌朝歌却不见了身影。
瘦弱的身体急速的向下坠落,清澄温暖的眼眸中倒映着天空的蓝,鲜血染红的指尖荡着徐徐疾风,像极了折断翅膀的孤蝶。
他背对着整个万里山河,垂眉浅笑,低声喃喃竟带了莫名的心安:“我爱他,所以我能够给他最好的宠爱便是,浴血厮杀,君临天下。”
响彻天际的闷响,宣告着一个生命的完结。
无人知晓的是,从一开始,那个葬礼,他就是在给他自己准备着,从香烛到纸钱,无一不用心。
他怎么会舍得,要完颜嘉禾比他先一步被黄土湮没,草草轮回。
他是那么的喜欢那个孩子,胜过自己的生命。
可惜这么承重的喜欢或是爱,完颜嘉禾哪里承受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说不清楚是什么时间,夜幕已经来临。
阙歌抱着自己窝在墙根,皎洁的月光照不进去,黑黢黢一片。
栾玦知晓消息跑上城楼时,天色已晚。
陌家堡内的人在打扫陌朝歌书房时发现一封信,信中寥寥几笔交代了府中大小事务交由苍璃砂处置。
府内下人素质极好,遵了主子最后的遗愿,并没有为难杀了自家主子的凶手,只是带着泪花收敛了陌朝歌的尸首。
陌朝歌犹如一个掌握全局的棋手,每走一步便设下了一个完美的陷阱,等待着猎物的到来,就连去死也要死得不安静。
他料到了一切,也准备好了一切,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一个可以安心死去的契机。
阙歌冷静下来,有些不可置信。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真的会杀了陌朝歌,即便她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大片月光笼罩着来人瘦骨嶙峋的身影,光与影之间划开一条分明的界限,眼中带着绯色的男子,突然乍泄了似水晶莹,身形微倾,透明的指扶着墙面才得以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番的栾玦,脆弱得不可一世,忍不住的让人蹂躏他。
“阙歌,你、饿了么?”淡淡的嗓音,不确定的语气,患得患失。
阙歌闻言,微微抬头目光直视,莫名的笑了出来,许久,岔了气一般的咳嗽了起来。
还真是一傻得冒泡的孩子,杀人了,犯法了,咋能不着急呢?咋还能笑得这么欢呢?
栾玦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不晓得是该笑还是该哭,他实在是难以摸透这女子的心思,挣扎了半天,终于露出不阴不晴的表情,嗓音有些嘶哑,“笑什么呢?”
阙歌闷笑了好几声,缓缓抬了脑袋,面色绯红,漆黑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栾玦诶,我今天才发现你还是挺招女孩子喜欢的。”
真是的,每一次都是美食诱惑。
但是,这样真好,如果陌朝歌没有死。
她小心的低头,冷冷无声的笑了两声,不管不顾,声音低低的,“我好久都没有想起梓黎了,有时候我也会怨自己太过绝情,遇见你,便时时刻刻想起你的时候多了些。”
她打小便不会表达感情,曾与梓黎在一起很多年,他也没有幸亲耳听见她说出心里话的机会,如今这般含蓄委婉,却已是到了极致。
这女子从来都不会拿着自己的事说违心的话,想来是真真的认了真。
透过肌骨血肉,栾玦感受到心跳骤然加快,莫名的喜感涌上心头。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信了。
栾玦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扶好,“从一开始我也没有料到陌朝歌走到这一步,如果你愿意,我带你走。”
他这一次是真的没有料到陌朝歌会走到这一步,违背他们的约定,将阙歌拉下水。
他从来都不怀疑陌朝歌的为人,因为他知晓陌朝歌从来都不会跟人玩阴的,但是这一次似乎有些过了。
人心可贵,最难猜的便是违心做事,陌朝歌定是摸清了他的想法才会棋走险招。
“栾玦,我觉得,我好像走不了了,”阙歌低着头,音色喑哑,破碎。
走不了了?
又不是天塌了的大事,何以来的这般凄惨。
一个凡人,死了便是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栾玦自嘲般笑笑,觉着自己太惊慌了,乱了阵脚。
“你告诉我,完颜嘉禾还没有死的吧?”眉宇冷淡,恰似平时聊天的语气。
栾玦含笑,他就知晓这人没那么笨,无话可说,只得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确然是没死的,陌朝歌怎么会舍得杀死他?
得到正面的肯定,阙歌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黯了黯神色,狠下心来,“他还没有君临天下,我怎么跟你走?”
“苍璃砂已经答应给你三重灵魄,只要签下契约,她心安的死去,九公子便得救了,”栾玦拉住阙歌,太阳穴上的神经突突跳起。
“是,九公子是得救了,可是我欠着陌朝歌的,欠着完颜嘉禾的,”衣诀翩飞,阙歌大力的甩开他,不经意间声音尖锐刻薄了起来。
栾玦脸色苍白,漆黑如墨的眼眸一寸一寸的凝固起细碎的冰凌来,单薄的身子晃了晃,借着墙壁才得以稳住。
娟秀的指在虚空中结下一个印记,拳头大小的檀木盒子出现在他掌心,盒子玲珑精致,周边刻着开得艳丽的合欢花,阙歌一看便知这是栾玦特有的风格。
“阙歌,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回青丘?”他紧握着掌心的木盒,冰凉的眼中骤然扬起了纷纷细雪。
留下吧。
她说,留下。
于是,在阙歌晕倒前的一瞬间,她看见栾玦手中的木盒子里装着一只眼睛。
月上中天,泾阳城家家户户闭门熄灯,陷入了一片沉寂。
栾玦扶着城墙,虚晃的脚步声下只听见水滴落在石头上的清脆,一路过去,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大滩的液体打湿了地面的尘土。
那一身修长雪白的袍子上染上了发黑的浓血,如同上一次一般,他的眼睛和嘴角不断有血流出。
他总是对她狠不下心来,若不是她就好了。
不是她的话,只要他喜欢,他都可以不择手段的抢回来。
他明明等了她很久很久了,从设局让她彻底摆脱粉扇这个称呼开始,他一直都耐心的等待着。
这男子分明是爱到了极致,才会让她如此放肆。
这男子分明是宠到了极致,才会放任她、满足她救九公子。
不过还好,她如今也爱上了他,不是吗?
他抬手抚了抚眼角细细的笑纹,手指白得几乎透明,动作极其温柔,好似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死在一个大动作之下。
下完城楼最后一阶石梯,扶着石墙的指了无力气,面部朝下直挺挺的向地面倒去。
一袭紫影带风而过,稳稳接住一身带血的栾玦。
稳住身形,笙焕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抹了抹头上的虚汗。
还好他来得及时!
笙焕庆幸的抚了抚胸口,口气既心疼又狠厉,“你说你一整天都在瞎折腾什么,现在好了吧,人没得到,自己还丢了命。”
栾玦撑起身子,含了雅致的笑,“这一次,她确然是喜欢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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