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前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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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拿刀来。”李云龙咬着牙说。
“团长，不可以的。”
“老李，不能这样。”
“团长同志…………”
这时围在身边的人才明白了李云龙要干嘛。小刀叫着，陈章和叫着，尼玛也叫着。小刀和陈章和叫着是因为他们知道李云龙和黑驹的感情。尼玛叫着是因为在尼玛的心中对马下杀手是要选择一个吉利的日子的，在尼玛的心里，今天显然不是一个吉利的日子。
“都少给我废话。你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有就告诉我，只要能救活那母女俩。”李云龙说着就在小刀的腰里抽出了一把刺刀，对着黑驹的胸膛刺去。
但是就在李云龙刺出的刀尖快要接触到黑驹的胸膛的时候，李云龙停住了。
“小刀，你来，这是命令。老子真下不了手。”李云龙是下不了手，这个在战场上刺杀了无数敌人的汉子。对这样一个生灵却手软了。
“团长…………”小刀接过李云龙递给自己的刀子，犹豫着没有下手。
“救命要紧，两条人命，我黑驹死了也值了，动手吧。”
“不，我下不了手。”小刀把刀子扔在了地上，自己也蹲在地上埋着头。
“我来吧。” 说话的是一营二连一排排长是李德贵。也就是被李云龙知道这家伙隐瞒自己有家室，跑来当了红军，还被李云龙提拔成副营长，后来李云龙发现他对组织隐瞒了家庭情况又被李云龙降为排长了的李德贵。也是李云龙在玄祖殿为唐兵报仇杀了几个俘虏后，被师长降职到做副排长的那个排的排长李德贵。
“你来？”李云龙发现是李德贵，有点不相信这个短小精悍的人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是的，我来，那母女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我也是做父亲的人。再说，我在家的时候还杀过猪。” 李德贵拿起了小刀扔在地上的刀子：“你们要不忍心看，就都走开吧。”
李云龙看着李德贵沉着的样子，自己没有走开，而是把头扭向了一边。黑驹的叫声从大到小，从小到无。李云龙的眼角有点泪花在滚动。
黑驹是被李德贵从脖子下向下腹部运刀给杀死的，李德贵似乎是很娴熟，打开黑驹的胸膛后，很利索的将黑驹的内脏掏空，将那个生产的女战士和孩子一起放进了黑驹的胸膛，然后用力将黑驹的胸膛合到一处。黑驹胸膛里暖暖的温度一会就让那个女战士苏醒了过来，孩子也哇的一声哭出了声。就近的战士们，特别是那些女战士们都感动的唏嘘了起来。肖苇秀也是感动的向李云龙投去了感激的一瞥。李云龙却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亮剑前传 118
第二天黎明的时候，地平线上照样又升起了红艳艳的太阳。昨天晚上肆虐过草地一切恶的景象都消失了。
李云龙让战士们先燃起篝火，烤干了衣服。然后按排为单位炒了青稞面。黑驹昨天晚上救了那母女俩后，今天又为战士们做看一次贡献。看着暗红色喷香的马肉，那些战士的眼里都冒出了绿光。按照李云龙的命令，马肉的分配先从女战士开始，然后是伤员，病员，身体弱的战士，最后才是班长，排长，连长，营长，团部机关人员。
但是那一个排的女战士全体都拒绝吃马肉。她们亲眼目睹了黑驹救人的全过程，这叫她们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的。李云龙不得不命令她们吃点，这是为了保存她们的体力，后面的路要有足够的精神才能走下去。但是，李云龙的命令第一次失效了，在这30多个女战士们面前失效了。
正当李云龙他们准备开拔的时候，师长来了。李云龙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时候师长来肯定没有好事情。
“李云龙你他娘的，说说你这些粮草是怎么回事？你小子就像老财呀，看看，看看，你都富得流油了。”师长过来果然不是好事情。
“师长，这是我们九团向藏民们买的。”李云龙心里飞快的转着，想用什么对策应付过师长。
“少给老子来这一套。你看看你，这青稞酒也是你向藏民们买的？”师长用手中的马鞭抽了一下一个战士身上背着的用牦牛皮做的酒囊。
“这里面装的是水。”李云龙仍然想糊弄过师长。
“你小子少给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早有人检举揭发你了。”听完师长的话，李云龙心里叫了声完了。那天在寺庙大动干戈的时候正好有一支部队路过寺庙，好像还停下看了看才走。李云龙那时头脑正热乎着，那有想这么多，也没有问问是那支部队。这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就在昨天晚上刚天黑的时候，一支部队从自己的后面上来，人家见他们随身带着这么多的粮草，就想让李云龙给一点点，没有想到让李云龙骂了一顿：你他娘的是那个部队的，自己不准备粮食，跑老子李云龙这里来要了，门都没有。
那支部队讨了个没趣，走的时候一个营长模样的人说：好呀，你小子记住，有你好果子吃的时候。等李云龙回过味来，想问问是那支部队的时候，人家已经走远了。李云龙更是后悔不应该亮出自己的名字的。
“师长，我这不也是为了……………”
“李云龙！”师长几乎是吼出的这三个字：“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吗？你这是和总部对着干。你都够枪毙了。”
“师长……………”李云龙突然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准你放屁。旷政委说你是左倾蛮动主义加破坏民族政策，还要加上怂恿士兵抢粮。你说说，你有几颗脑袋能扛住？”刚才师长过来时，陈章和已经把这李云龙身边的一些战士安排到边上去了，现在听见师长这样在训斥自己的团长，战士们又都围了过来，随你陈章和怎么使眼色，战士们就是不走。特别是那一个排的女战士。
“师长，你看………………”李云龙不知道想说什么。
“李云龙，我刚说了，不准你放屁。”师长真是火呀。
“是，师长，我李云龙不放屁了。”
“我现在代表师党委宣布对李云龙同志的处理决定：撤销李云龙同志的团长职务，下放到团部炊事班背大锅做伙夫。”师长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八度：“九团团长暂时由我代替。陈章和政委你有什么说的吗？”师长说完，扭头对陈章和说。
“师长。”正在专心听师长宣布对李云龙处理决定的陈章和，突然听见师长问自己有什么要说的，脑袋都有点懵了。这师部对下级部门或是人员做处理决定的时候，哪有问过当事人所在部队的意见的。
“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过了给你说话的机会就没有机会说话了。”师长对陈章和眨了下眼。
“师长，部队正在过草地，我们大家需要李云龙同志带领我们来完成这艰巨的任务，有李云龙同志在，九团就有精气神来过这草地。”陈章和似乎明白了师长是什么意图。
“按你这样说，九团由我师长带着就过不了草地了？”
“师长，不是这意思，师长还要带领更多的人走出草地，我们有李云龙同志带领，也是给师长分忧了。”有些战士，特别是那些女战士开始起哄。
“好吧，我听取大家的意见。但是九团团长还是我代着，李云龙同志仍然下到炊事班，大锅还是要背的。但是九团具体的军务还是由李云龙同志负责。这可是你们大家的意见哟。我回到师部，会在师党委会上把你们大家的意见告诉他们的。”师长说完，在李云龙耳边轻轻的说：“你小子机会好，要不是旷政委临时有事去了总部，他要来了，就没有这样便宜你了。你给老子记牢，以后少给老子惹事。”师长说完又在陈章和的耳边嘀咕了一句：算你聪明。然后就和警卫员走了。
亮剑前传 119
就这样，在红军长征的队伍里出现了一个奇观：一个没有职务的，背着大铁锅的伙夫指挥着一团的人马在穿越着草地。
这就是九团。
到了第5天的早晨，九团已经很顺利的走到了草地的边缘。李云龙部准备生火做饭，天色突然变暗，先是下了一小会蒙蒙细雨，接着是大雨和着狂风倾盆而下，让人还没有缓过神来，纷飞的鹅毛大雪立刻就盖住了来去的道路。
松潘草地就是这样的；这里没有秋天，夏天一过就是冬天；并且是季节交换来得这样突然。
大雪下了两个小时，草地就和山峦连成了一片，很多南方来的战士都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雪，开始还在雪中兴奋着，当接着刮起的大风在旷野上呼啸而来的时候，空气仿佛就凝固在了冰冷的世界里。战士们只有抱着自己的膝盖，蜷成一团，三五成群的坐在小丘上靠相互的体温取暖。那小丘小得连腿都很难伸直，一不注意就会歪到下面，把衣服裤子全都浸湿。
风呀，雪呀，雨呀，刮了，飘了，下了。两个小时后，太阳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它苍白，黯淡，颤颤抖抖的。
可以说，刚才李云龙部遇见这个天气是李云龙部在草地遇见的最恶劣的天气之一。另外一次就是李云龙下到炊事班的那天，部队遇见了大冰雹，李云龙正好背着口大锅，冰雹乒乒乓乓的打在锅上，把李云龙的耳朵都震聋了。等那阵冰雹一过，李云龙钻出锅底就笑了：他身边的人都被冰雹砸得鼻青脸肿的。
九团因为李云龙做了充分的准备，特别是吃的和保暖的，九团在过草地的时候几乎就没有什么损失。
其他有些兄弟部队就惨了，特别是吃的准备得不充分的部队，在过草地的时候，饥饿的战士们把皮带，树皮，路边的植物叶子，死掉的动物的尸体都当成了果腹的东西。结果是很多战士因为不知道草地有些植物是有毒的，吃了不久就毒发身亡。更由于8月的草地是雨季的草地，有时一连几天也没有办法生火做饭，战士们体力消耗又大，饿急了就把未经磨打的麦粒囫囵的吞进了肚子里，粗糙的麦粒几乎就要刺穿他们的肚肠。而李云龙的部队在不能生火做饭的时候，他们每个战士的粮袋里都有足够的青稞面粉，虽然入口很难，但是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当刚才这场大雪降临的时候，李云龙的命运又有了一次改变。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红四军突然接到张国焘的命令，部队后队改前队，南下再过草原。对于上级的指示，广大红军指战员以为是上级的用兵之计，其实这正是张国焘与毛泽东率领的中央红军明争暗斗的结果，是张国焘与中央红军反目的最初行动。
大雪过后，李云龙继续要求战士们先做饭吃饱再行军。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奉命给李云龙九团送命令的战士掉进了沼泽，连给李云龙的命令一起深深的埋进了沼泽。
李云龙部休整了一小会时间后继续上路。李云龙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以往总会有师部和总部的传令兵来回的跑动，也会有师部其他部队的战士与自己九团的战士打着招呼，然后擦身而过。今天这是怎么了？整个草地的前前后后都安静极了。李云龙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命令部队停了下来，派出几个身体好的战士分四个方向去看看情况。不一会那四个战士回来了，报告李云龙说：四周都有红军。李云龙这才放心的继续往前走。
直到走到下午，李云龙再次命令部队停下生火做饭，炊烟引来了周边部队的一个警卫员，那警卫员问他们是那部分的，李云龙报了自己部队的番号。那个警卫员说出的话让李云龙和陈章和目瞪口呆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你们的部队在今天拂晓就掉头回去了。
这下把李云龙急得语塞，陈章和也是团团转着。这可怎么是好呢？这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