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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狐媚缠身-第170章

小说: 狐媚缠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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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舞月?”
沈廉还是惊讶地望着天空,“明教圣女?”
徐季:“天下才智之高,何人比肩呵。”
沈廉愣了一下,也叹服地点头。凌玉是不是圣人根本不重要,重要地是,明教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武器,而花舞月做了圣女,掌管整个明教,这与凌玉自己管毫无区别。
望天阁上地庆王,看见花舞月的出现,更是破口大骂:“那是谁?那个女人是谁?”
“好像……是凌玉的婢女。”
“一个婢女!”
庆王面色大变,几乎快喷血了,“明教圣人不是凌玉,而是一个婢女?”
冥蜀微微一笑,低头喃喃:“奇蔓舞月花,缘来自造化。妖狐儿果然好手段,竟然用灵力压着妖花不让她蜕变完成,一直到今天,才做最后的终极蜕变。”
冥蜀毕竟是七奇之一,又是妖圣手下最得力干将,一眼便看出了凌玉的图谋。但他也只是看出而已,再也没有能力去阻止。
天空中的火流星越来越近,近到在漫天火焰之下,人们都能看到是几百只铁翼鹰带着火焰飞来。
但在此种气氛下,却没有人害怕,狂热的信徒都大声吼叫:“圣兽!圣兽!圣兽!”
铁翼鹰的铁羽上,都沾染着不灭之火,在花舞月脚下掠过的雄壮样子,确实象极了圣兽。
这沸腾的天空,和艳丽到极点的神圣景象,已经把整个江州的人都从睡梦中惊醒,那些普通百姓,那些商贾书生,那些达官贵人,见到天空中不可思议的奇景,终于想起说书先生日日在说的事情。
“十二月初七。明教大火倾盆降临,一切苦厄顿时消散”这一天,终于到了!
江州城中,七成以上的民众都信弥勒教,他们自然对明教圣人显灵嗤之以鼻,但就在眼前的事实,也未免太耸人听闻了。
明教大火倾盆降临,竟燃烧了整个天空。这是连弥勒教也没办到过的事情,江州之人都不由自主的走到街上,不由自主的向着皇恩街和四方校场走去。
尤其是那些因意志不坚而放弃的明教信徒,此刻迫不及待的回来,重又将火把点燃。
四方校场上散去的人群很快又汇聚,甚至比最早时还要多了几倍人。
花舞月的手指掠过夜空,铁翼鹰们得到指示,便从她的脚下飞过,朝着江州之夜四散开去。
众信徒见花舞月飘在空中,烈火围绕着她,甚至连圣兽都被她控制,更是不敢怀疑她的身份。于是成千上万的信徒纷纷跪下,对着花舞月顶礼膜拜。
在一片称颂声里,花舞月慢慢飞落下来,落到离地面有十丈距离,她忧伤的望着远处,轻启朱唇,唱起了一首哀婉的歌。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花舞月的声音似是很轻微,其实却渗透到每个人的心中,让整个江州人的耳边,都始终回荡着这首歌。
四方校场上的信徒扯开嗓子,跟随者花舞月歌唱。望天阁上的庆王用力堵住耳朵,却始终没法甩开这声音,就连最北面祠城上的凌雪部队,也被江州天空上的火焰和幽幽飘来的歌声个震撼了。
那是,足以慑服人心的声音。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花舞月将这首歌唱到第三遍时,她终于蹙眉叹息,面上有不忍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间太多的苦厄,为之慈悲。
花舞月对众言道:“熊熊圣火,焚我残躯,为世人解除忧患,脱离苦厄!”
“圣女慈悲!”
众信徒顶礼膜拜,“圣女慈悲!”
花舞月再度叹息,却不说话,双手一翻,指尖向着天空。而天空中翻滚流淌着的火焰却陡然一震,随后逆流而至。
那漫天的火焰,竟然,全部的,向着花舞月包围过去。
有人都看呆了,不管是明教信徒还是庆王人马,抑或的人,他们怔怔的望着天空中飞扬的火焰,就像风卷残云一般,统统流向花舞月。
“呵!”
信徒们心神俱惊。他们刚刚还如神膜拜着的圣女,此刻就被淹没在火焰之中,而且众目睽睽下,所有人都看见,火焰吞噬了花舞月的衣服,吞噬了她的头发和皮肤,很快就将她的整个身体也吞噬了进去。
“怎么办?”
沈廉惊的站在火烈虎上,“花舞月姑娘她……”
有个老信徒嚎啕大哭:“圣女为救我们脱离苦厄,献身了啊!”
众人这才明白,花舞月连唱三次圣歌,在最后所说那句话的意思,原来正是要用自己的身体,让生活焚尽残躯,来为世人解除忧患,脱离苦厄。
“圣女献身,清赎我们的罪责,救我们脱离苦海,圣女慈悲呵!”
“圣女慈悲!圣女慈悲!”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所有四方校场上的信徒都大哭起来,他们看着空中火焰汹涌翻腾,不灭之火将花舞月一再洞穿,到最后,那个娇柔的身影便完全消失在火中。
这个场景,简直令所有人惊心动魄又直刺人心。正如铁板门曾经宣扬的,从没有哪个教派愿意为信徒而牺牲地。今天终于有了第一个。
明教圣女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大火燃烧自己,拯救世人。
明天开始,这一幕的神迹将会传遍整个云朝大陆,所有人都会知道,有一个新的信仰,已经深扎入人心了。
庆王伏在窗台上,他周身的力量都象被抽空,今夜发生的一切。简直太出乎他的预料,几乎所有的计划,所有的设想都被凌玉打破。
尤其是花舞月在火中之死,让庆王不知该悲该喜。
他喜明教圣女之死。却悲这一死让明教必然大放光明。
“凌玉!”
庆王吼道,“你也会让自己的女人死么?”
凌玉听不见,但冥蜀却低着头,幽幽道:“他不会。”
庆王和朱鈊皆愕然。但四方校场上地天空,火焰已经几近熄灭了。
信徒们从嚎啕大哭变成了抽泣,亮堂辉煌如白昼的江州城逐渐暗淡下来,照明的光芒。又变作了信徒们手上的火炬。
仿佛一切都已经到终结,信徒们痴痴地看着夜空,那里还有极微弱的。一点点的火光在燃烧。
“都结束了么?”
有人抽泣着问。
“都结束了么?”
庆王在望天阁上问。
“都结束了么?”
沈廉也这样问徐季。
没有任何人回答。这一切也无需回答。就当人们以为子时即将过去,天空中的隐含将吞没热浪时。
留存着地最后的那一丝火苗又发生了变化。它虽然小而微弱,却开始抽丝剥茧般,一点点的延伸开,就像是火焰的丝缎,在空中盘旋和延长。
“呵!看哪!”
有信徒最早发现,忍不住用手指着,“看那儿!”
很快,绝大部分人都发现了异状,本来熄灭地火焰越来越雄烈,从一朵火苗开始,变作了漫长的火带,再从火焰之带,变成了火之焰林。
到最后,那夜空,竟然再度重燃起圣火!
所有的信徒和所有江州人都用手指着夜空,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已经不是神迹那么简单,根本就是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地事情。
如果说,今天明教圣徒显灵,让天空中飘满大火,并在圣火中被焚烧,是一次难以磨灭地神迹展示,那么随后出现地,便是连神都难以做到的事情。
重新点燃地大火中,出现了一朵鲜花,那是曾经的奇蔓舞月花。这朵花慢慢生长和开放,以火焰为养分,就在这夜空里,就在众人的面前开放。
等到第一缕奇诡光芒从花瓣间射出,奇蔓舞月花迅速蜕变,并化成了一个人形。
“是……”
沈廉看着火光中的女人,感觉到想象,却完全不敢认。
因为变化实在是太多了,在天空中,穿着用火焰和云彩编制的长袍,女神的人,虽然与花舞月有五分想象,但不管是容貌都要差太多了。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云泥之别。
从前的花舞月虽然也是个美人坯子,但却是还没有长开,不仅不能跟玉鸯山三姬比,就连比红仙儿和张宁儿都不如。
但现在那女人,却是中带着冷漠,高傲中带着慈悲,无论是容貌和身材,都是完美到无可挑剔。
这样的外貌,压根就不是人间该有的,只有传说中的女神才可能拥有。
“圣女重生了!圣女重生了!”
有反应快的信徒,立刻叫嚷起来。
“圣女重生了……||花舞月漂浮空中,所有江州人不过是她之下的子民。她挥了挥手,顺着指尖,火焰如同云彩般流动起来,而在火焰的流动之中,还有另一股力量也潜移默化的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这是从花舞月那双拥有惊人神采的目中射出的。
魅惑术的最高段——神惑!
奇蔓舞月花完成最终蜕变之后所获得的顶级本能技。
花舞月对着下方冷然一瞥又慈悲一笑,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却像是两股神惑术的力量,直接扎入了江州百姓的心中。
神惑术就连天上神灵都可能受到影响,更何况是普罗大众。那些江州百姓,哪怕是最根深蒂固的弥勒教信徒都在心中感觉到一丝异样。仿佛觉着弥勒教并没有从前那么不可取代,而对明教也有了新的好感。
在神惑术的作用下,从今夜起,江州就再没有一个弥勒教的狂信徒。就算弥勒教的信念并没有被磨灭,但至少每个人心中,都被注入了对明教的信仰。
望天阁上,庆王就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的手指扭曲,几乎快扎入窗栏的硬木中。
庆王开始怀疑,自己对阵的并非是普通人,而是真正的神灵。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谋略,有这样的能力,能开创出这样的场面。
这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完成的,庆王心里痛苦的呻吟。
“火中焚尽,火中重生,这是涅槃啊!”
冥蜀的声音还是淡漠的,“佛家不能完成的事情,倒让我们妖兽完成了。”
“怎么办?”
小王爷朱鈊的声音是颤的,他透过窗户,看到大半个江州城的百姓都对着花舞月跪下了,不管有多少人是真的信仰抑或是被神迹震慑,但至少,弥勒教的信仰,已经受到了最沉重的打击。
而江州,是弥勒教大本营,是最牢不可破的信仰之都。
庆王双唇微颤,这老人埋首与谋夺天下的事业已经大半辈子,前半生的隐忍换来了后半生的一个期望,但这个期望,和所有的努力,在凌玉这初出茅庐小子打击下,已经溃不成军。
“咦?”
冥蜀突然侧头。
正这时,东边飞来两道金光,竟如入无人之境般射入望天阁,并化为两个僧人。其中一个唇红齿白极为年轻,才一落地便飞升而起,掠过三人身旁。
啪!啪!
两记巴掌在庆王和小王爷脸上绽开。
弥勒教大师兄法华林的最后一击掌掴却是受挫,冥蜀也反应极快,冒出一股黑气后退出三步,可法华林手掌一翻,金莲虚像涌出,印入冥蜀的肩膀。
冥蜀毕竟是妖兽,正统佛法之力对他伤害不小,便闷哼一声,竟变出大蟒真身,飞快的从墙上游走了。
法华林还要再追,佛印儿却唤道:“正事要紧!”
佛印儿虽然穿着僧衣,外面还裹着火红的披风,头戴金冠,一派僧侣之王的打扮。可向来沉静不波的面容上,也流出了继续忿怒,眼中甚至还有杀气。
“谁让你干的!”
佛印儿冲庆王怒道,“趁我在东边,你做了什么?”
“我父王……鈊是几个耳光扇了上去。
今日这两个高僧是真的怒火攻心,竟完全不顾身份的出手,朱鈊被法华林扇的面孔红肿,灰溜溜躲在一边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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