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指挥中央司令部--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真相-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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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们一直无法让特种部队与常规军开展如此亲密的合作。对此，我能做出的最好的解释就是：过去，我们有的只是配合。而这次，不同的军种要并肩作战，互相支援。这中间存在巨大的区别。
在这两场战争之前，如果我在电视电话会议上说错了话，那肯定会有某个军种的人向我扑过来，兴师问罪。而在自由伊拉克行动当中，如果我出了错，其他的司令不会来谴责我，而是会想方设法地帮助我，递一根棍子给我，把我拉出泥潭。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弗兰克斯在军中培养出的情绪和心态。这是一件好事情。如果说我们在这两场战争中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的话，那这就是我们的成绩。我们必须真正认识到这一点，要努力将这个成绩保持到来来。
当然，人们若是听到这些话很可能会说，哦，那何不把所有的军种整编成一个军种呢？其实，现今就有一些政客提出了这样的看法，并真的试图去那么做。这是很糟糕的。一个参加陆军的人不会愿意加入海军陆战队。设立不同的军种能在总体上吸引更多人入伍，因为每个军种都会吸引不同类型的人。每个军种都有它自己的精神与骄傲，这有利于招募新兵。有的人选择了某个军种是因为他们的父亲就曾经在这个军队中服役，或者是因为他们喜欢在海上，甚至是因为他们喜欢那种军装的颜色。
当然在现实当中，新兵将会明白，这些军种比他当初想像的要复杂得多。陆军以地面力量著称，但是陆军拥有的飞机比空军还要多，拥有的船只比海军还要多。空军也有自己的船只。海军陆战队如今还有部分队伍被派往特种部队。各个军种之间有很多交又之处。有人认为这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我认为这一点有很重要的意义。错综复杂的设置是好的。你愿意在没有后备支援的情况下驾驶飞机吗？
不同的军种设置是好的。重要的是他们要不断地进行密切的合作。

2003年，在我退役前最后一次出差时，我来到了伊拉克并视察了一座伊拉克监狱。这不是一座普通的监狱——这座监狱是用来关押伊拉克战争中最臭名昭著的犯人的。我想看看这些特殊罪犯的待遇怎样，同时确保我们的人不对他们加以虐待。我发现我没有理由认为他们受到了不好的待遇。到2003年9月我退役时为止，我从来没有看到任何有关伊拉克监狱虐俘情况的报告。我们所接到的极少数的几份报告都是关于阿富汗的。我们在那里有两个犯人在可疑的处境下死亡。这两起事件都得到了迅速的汇报，并且很快就展开了调查。弗兰克斯和我都严格遵守这样一个不成文的准则：坏消息不会因为拖得久而有所好转。不管什么时候，一旦有问题出现，我们从不试图隐瞒——相反，我们会首先告诉负责公关事务的人，以确保我们能迅速地将自己所发生的问题告之公众。在任何一场战争中——或者任何一个有三十多万人参与的行动中——总会有人做出一些愚蠢的、令人遗憾的事情。你无法杜绝这种现象。你所能做的就是发现并阻止它，并对它展开调查，找出原因，对当事人进行惩处，采取预防措施避免此类事情再度发生。
因此，我的伊拉克监狱之行是例行公事，是常规视察。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发现什么出人意料的情况。
我也确实没有发现任何情况。监狱情况非常好。犯人们看上去很健康，得到了很好的待遇。他们吃着高档次的伊拉克食品，他们的牢房也非常整洁。其中许多人曾经是高级官员，我们可以一眼认出他们来。奇怪的是，我的第一个发现就是他们大部分人的头发都已灰白，而在电视上他们都是一头黑发的。当然了，他们在监狱里是找不到染发剂的。
我在军服外面披上了一件普通的夹克衫，这样就没有犯人能看到我的姓名和军衔了。我从一个牢房走到另一个牢房，（通过翻译）询问了每个犯人的待遇情况，并问他们是否愿意和我谈谈。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和我谈。一个女囚犯也被关在那里，她就是臭名昭著的“细菌夫人”，这个人尤其难沟通。
这群人当中有一个例外，这就是一排囚室里的最后一个犯人化学阿里。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立即就开口说话了。我刚刚来到他的牢房门前，他就向我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是谁？”他问，脸上堆满了笑容。“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看着他。
“我只是一个对你所得到的待遇表示关心的人。”我说。
他看着我身边的随从人员。
“你是个大人物吗？”他问道。“为什么你的穿着和其他这些人不一样？你身担要职吗？”
我没有回答他。
他继续不停地说着监狱的官员对他如何地好，看守如何热心，他的情况如何地好。
“我愿意尽可能与你们合作。”他说。
“那么，化学武器到底在哪里？”我问道。
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不知道。”他说。
“如果你想帮助我们，就告诉我们它们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只是耸了耸肩。
我的一生充满了传奇。我曾经亲历战场。我曾经领导着数千名优秀的美国士兵，并做出了许多改变命运的决策。此刻在这个监狱里，当我在考察囚犯的条件和待遇时，同样面临着一个传奇时刻。这就是化学阿里，一个掌握着萨达姆所有生化武器的人。关在我面前的这个牢房里的人是一个世界上最恶毒的人，他曾经用芥子毒气和其他化学武器屠杀了数千名库尔德人。他杀过的人非常多，你我平生再也不会见到第二个这样的人。而直视着他的眼睛——直视着这张邪恶的面孔——是一个让人震撼的时刻。关在狱中的他，再也不能继续他的残暴行径了，可还是在耍弄诡计。与其他人相比，这个人可能是萨达姆邪恶统治的最鲜明的代表。他就坐在我的面前，一如既往地试图欺骗人们，他让我看到了我们所有的辛苦工作的正义所在。
此刻，我正盯着我们发动战争的理由。　

　
　
附录A　美军前中央司令部司令汤米·弗兰克斯将军在美国众议院军事委员会所做的声明
伊拉克自由行动，2003年10月
主席先生及委员会各位委员：
今天我很荣幸能够站在这里向大家做这个声明。自从我们上次在此见面以来，在中央司令部负责的领域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们已经扫除了笼罩在伊拉克人民头上的残暴统治的阴霾，已经着手帮助伊拉克建设其崭新未来。我们的军队持之以恒地帮助阿富汗人民向独立自主迈进，并且坚持不懈地帮助他们的人民发展他们的国家。与此同时，我们不断寻找和摧毁恐怖主义活动及其覆盖于中亚地区的网络系统。我期待着能与您们一起讨论这些重要的议题，并回答您们的问题。
让我从一个消息开始我今天的声明。这个消息是我曾经十分荣幸地领导过的281，000多名美国士兵和盟国士兵带来的。这个消息是对您们的极大感谢。无论是在伊拉克自由行动中还是在持久自由行动中，我们在战场上的士兵们对服务于那些确定清楚的军事目标并且为我们的男人和穿制服的妇女提供他们胜利所需工具的平民领导人感到十分荣幸。在这里，请允许我以他们的名义向您们表示感谢，感谢您们长久以来为我们的士兵所做的一切。
如你们所知，早在这个星期之初，约翰·阿比扎伊德开始掌管中央司令部。他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领导人，同时也是一个饱经战火洗礼的战士。在他的领导下中央司令部将会有一个光辉的前景，对此我深信不疑。
我也十分愿意以对盟国表示感谢开始，这些盟国在军队、装备和经济方面提供的支持和贡献预示了世界范围内对根除恐怖主义的投入与努力。在过去的12个月里，这个联盟日渐稳固。时至今日，有63个国家对我们在坦帕的中央司令部有过表示。
在中央司令部，我们已经集结了一股力量来实现我们在伊拉克自由行动和持久自由行动中的目标，即拒绝为恐怖分子提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让恐怖分子接受应有的审判以及摧毁他们的恐怖组织网络系统。与此同时，在好望角我们也形成了明确并且切实可行的力量以打击恐怖主义和促进稳定。中央区的工作正在进行中，但是正如我在前面所提到的那样，这个区域的处境正面临着极大的挑战。保障美国的利益和确保地区稳定将会卷入危险，并需要持续不断地提供人力物力资源。

中央司令部的责任区（AOR）

我们的责任区覆盖面积达640万平方英里。从埃及、约且直至好望角、阿拉伯半岛、南亚的巴基斯坦、中亚诸国，北部甚至远达哈萨克斯坦。它囊括了红海海域、北印度洋、波斯湾、苏伊士运河的海上咽喉要道、曼德海峡以及霍尔木兹海峡。这片土地是5亿多人民的家园，是所有世界上重要的宗教和至少18个重要的种群的代表性地区。国民经济生产年人均收入从几百美元到数以万计美元不等。中央司令部责任区内既有独裁国家、君主专制国家、战败国，也有民主国家以及正处在向民主国家过渡阶段的政府。
人道主义危机、资源的消耗和过度使用、宗教和民族冲突、人口压力以及由于军事力量分布不平衡导致的社会、经济和军事不稳定成为这个区域的典型特征。由于靠自然资源而具有特别的经济机会的地区在地理上和经济上的重要性，这些因素显得尤为重要。可是，同时它们也引发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和敌对竞争。一些国家已经通过发展他们的工业来弥补他们矿物质财富的缺乏。然而，其他国家还没有产生向前发展的决心、资源或相关组织。这些因素不会轻易或是很快得到解决，并预示着对未来的格外挑战。
在过去的两年里，中央司令部一直处在全球反恐怖主义战争的领导前沿。它领导着在阿富汗和伊拉克作战的美国军队和联军士兵。由于我们的领导入和士兵在为整个区域的安宁而努力工作，所以我们的责任仍旧重大。
今天在伊拉克的土地上，我们的军队正在进行一项持久的行动，把直接军事行动和民众的军事行动结合起来，以寻找出那些垮掉政权的领导人．使之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的首要工作包括建立和培训警察、安全部队及新的伊拉克军队；改善基础设施建设；帮助建立当地政府并且提供紧急医疗救助和其他人道主义援助。尽管很多危险的工作还有待我们去完成，但令我们欣慰的是，数以百万计的伊拉克人民获得了自由，而这在四个月前，不过仅仅是一个梦想而已。
我们的军队正与大使杰里·布雷默和他的民众部队密切合作，以为他提供其成功所需的工具。进步正在取得，我们的国家有理由为我们所完成的工作感到骄傲。

伊拉克自由行动——教训

伊拉克决定性战役的胜利使我们在很多方面看到了联合军事行动的日渐成熟。其中一些行动能力达到了一个新的执行水平。从联合一致行动的角度看，我们在南北警戒（Southern　and　Northern　Watch）和持久自由行动的经历有助于在我们总部和分部发展一种共同文化。由于军队协同达到了新的尖端水平，这些行动极大地促进了共同的相互可操作性（joint　intemperability），发展了我们共同的C4I网络系统。我们的部队能够通过对地面军事部署、特别行动、精准的致命性火力及非致命性效力的协同配合来达到他们的行动目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