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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闲花落尽待君归-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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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出去!好好念书准备正月里的科举考试,要是再敢出去给人瞧病,老子饶不了你!”薛世高狠狠一拍桌子怒斥道。
薛北辰一个人回到房中,心烦意乱的从书堆中抽出本《中庸》。随意翻开一页。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呼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
这段文字说的是,君子只求就着现在所处的地位,来做他应该做的事,不希望去做本分以外的事。
若处在富贵的地位,就做富贵人应该做的事;处在贫贱的地位,就做贫贱时应该做的事;处在夷狄的地位,就做夷狄所应该做的事;处在患难之中,就做患难时所应该做的事。君子能随遇而安,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悠然自得。
看着这段话,薛北辰又想到了刚才父亲所说的‘富贵人家怎能出个穷郎中’的话,心中一气,把手中的书直扔到窗户外面去。
那两扇木窗外是自家的花园,本该即刻就能听见书落地的声音,但薛北辰等了一会儿,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感到有些奇怪,向窗外探出头去。

第十一章 逆光镜(五)
“嗳呦,这书是你这小哥儿扔的?可砸痛了老婆子我了。”突然听见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薛北辰心里一惊,这花园里可从来没进来过外人,这是从哪又冒出来了个老婆婆?
正诧异着,一个人冒了出来,正站在他眼前不到一步的距离。
“啊!”虽然胆子不小,但窗户下面突然冒出来个从没见过的人,还是吓了他一跳。
只见那老妪矮矮胖胖的,外面穿了件五颜六色的花布衫,满头银发乱乱的绾成一个显得有些可笑的髻,还拄着一根两端开了裂的木头拐杖,另一只手中正拿着他刚刚扔出窗外的那本《中庸》。
“嗳呦,这本书啊,可真不是个好东西,”那花衣裳的老婆婆装模作样的把手中那本书翻过来翻过去“砸了我老婆子的头不说,还把一群人整的疯疯傻傻的。”说着就要把那书撕成两半。
“婆婆,这书撕不得!”薛北辰见状,赶紧劈手去夺,结果那老妪向后一闪,他什么也没抓着“撕了这书,我爹爹不知道又要怎么罚我了。”
“好吧,老身不撕就是了。咦,你不就是那个治好了村头老王家当家的的公子么?”老婆婆笑嘻嘻地看着他“现在大家都夸你,都说你小小年纪,医术却这么好。”
“唉,可是我父亲就因为这事生我气呢,”薛北辰听她又提起这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滋味“他一心就想着让我金榜题名,出仕做官,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呢。”
“你就为这事心烦呢?”那老婆婆看着他,还是一脸笑嘻嘻的表情。
“是啊。”薛北辰闷声应道。
“嘻,你这小孩儿可真有意思的很,你活这一辈子,是为了你自己活的还是为了你爹爹活的。你考试考出个官儿来,那乌纱帽儿是加到你爹爹头上的?”老婆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啊,我看连你自己都看不清你自己。”
“婆婆,那依你看,我该怎么办?”薛北辰觉得这老婆婆好像不是等闲之辈,赶忙问道。
“你问我这老婆子,我老婆子老了,不中用啦,你还是好生问问你自己吧……”那老婆婆转了转眼珠子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放在薛北辰手上“不过呢,我倒可以送你个东西,就当是我这老辈儿送给你这小辈儿的见面礼了。”
薛北辰低头一看,手中多了一面不大的铜镜,触感冰凉,那镜面微凸,光素平滑,镜背中心置三弦纹纽,可穿系。
双重圆座纽的外围纹饰由地纹和主纹组成。地纹以细线条的羽翅纹衬映出粗宽的五个山字形主纹,五个山字均为倾斜状,围绕纽座分列,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相互联系的图案,布局巧妙不可言。
再抬头一看,花园里,哪还有刚才那老婆婆的影子。
“这老婆婆可真怪,我又不是小姑娘家,送我面镜子干什么……”心里纳罕着,薛北辰阖上了窗子,坐回书桌前,将手中的铜镜反过来覆过去地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来与别的铜镜有什么不同的。
突然看见镜面不显眼的地方刻着两个字“逆光”。
“难道是说……要逆着阳光看……”他想了想,走到一处背光的角落,出神地看着光滑的镜面发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镜面就起了变化,有丝丝缕缕好似铜锈的东西从镜子的周缘慢慢蔓延到中心,原本照人清晰的面上,已经渐渐的映不出自己的面容。
他好奇地盯着那面铜镜,只见那镜子上出现了一个孩童的背影,那孩童像他小时候一样,端坐在私塾里,念诵着科举必考的儒家经典。
薛北辰看着那孩子清晨上课,正午下课,午觉也来不及睡就又开始温习功课。看着他被私塾先生和自己的双亲教导训斥。看着他在自己不喜欢的篇章诗文中挣扎。
更令他惊奇的是,镜子里的那个孩子也像他一样,背着父母偷偷钻研医书,也在空闲时一个人跑到药堂去看那些郎中为别人诊病。
他心里不由地好奇那孩子的模样,只可惜他只能看见这镜中人的背影。
那个小小孩童已经长成了弱冠之年的男子,薛北辰看着他背负着全家的希望和父亲的嘱托走上科举考场,看着他将墨义、帖经、策问、诗赋、经义一题挨着一题地做完。
登科及第后,与那春风得意的男子一同到杏园去赴探花宴,雁塔题名。跟着那男子一起去参加吏部的选试,却见他次次落选,不得不去担任节度使的幕僚。
看郁郁不得志的他从此再未研习过医书,每日辛苦奔波于官场钱途,却也时时受到他人的排挤和冷落,仕途屡屡受阻,连薛北辰也能感觉到那个人一点都不快乐。
时光飞速而逝,镜中人已是垂暮之年,贫病终日欺枯骨,他看着书架上积满灰尘的医书叹息一声,用双手取出桌下锦盒中的一面镜子,颤抖着在铜镜刻画着什么。
而他手中的那面镜子,与薛北辰此时手中的青铜镜竟是一模一样的。
“好巧。”薛北辰在心中叫道,忽见那镜中人回过头来,与自己目光相接。
“哐当--”手中的铜镜一下子跌落在地上,薛北辰呆呆的站在原地。
铜镜中的那个老人的面容,赫然就是几十年之后的自己。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铜镜,犹豫的翻过来,只见原本光滑平素的镜面上不知何时刻满了工整的小楷。
“吾本志在从医,自幼时即醉心于古今医典,虽生于富贵之家,却无意官场仕途。奈何双亲一心皆系于吾身,期吾登科及第以兴家业,谋天下,则列祖列宗皆可受无量功德也。今世之朝野士庶,咸耻医术之名,多教弟子诵四书,念五经,赋诗文,构小策,投卷附会,以求出身之道。医药之术,鲜有人论,论之于明,则易为人所鄙。吾迫于世事人心,弃医从政,煞费苦心,争得一官半职。然数逢排挤,其中之苦楚,岂言语之可尽耶?年过七旬,回首前尘,始知富贵本非我囊中之物,不可求也,甚悔年少时弃医从政,未从吾之本心。若可得逆转,吾必不弃悬壶济世之业,救民之伤痛。悔之晚矣,悲哉!”
薛北辰愣愣的看着铜镜上渐渐消去的字迹。逆光,原是逆转时光之意。逆光镜中的老人,应当就是自己的前世了。
清爽的风吹开还未关紧的木窗,长身而立的男子将铜镜轻轻放在桌上,眸中显露出的,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光芒。

第十二章 索情簪(一)
心香焚尽情何物,簪记旧事意转无。
连日阴沉的天气,又下起了雨,细密的雨丝随着风轻轻散落在窗棂。点点滴滴的雨,带着点点滴滴的回忆,人于雨声中渐行渐远,蓝凌萱走到窗边,感受着清新的空气,风撷着雨丝轻柔的抚过她的发梢,就像情人的手指一般。
多想和你一起,听这样一场温柔的雨。可是,你在哪里。
她走回铜镜前,看着自己几十年未变的容颜,眼神清澈,带着淡淡的惆怅。
打开妆奁,三根簪子映入眼帘。它们都已失去了昔日的光彩,簪尖处,还泛着有些诡异的黑色,像是涂抹过什么腐蚀金铁的毒药一般。更骇人的是上面已经干结变暗的,斑斑血迹。仿佛还诉说着旧日主人的泪水情殇。
三簪尽出,旧日忆起。明夕何夕,人已生离。
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用三根簪子设计了玉石俱焚的杀局。杀机扣动,最终伤人伤己。
这就是,整个武林混战的开始吧,谁会想到这样的一场大乱,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也许连那个女子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的局,后来竟引起了江湖不可收拾的动荡,甚至最后,波及到更广的范围,终成乱世之灾。
而蓝凌萱和牧西城失去联络,也正是以此,作为开端。
--引
夜色已经降临,风转冷,天转暗,不远处的镜水湖中,隐隐约约有着淡淡的月影。
听泉斋。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无声无息的从树梢飞落到湖边,额上的朱砂印记在月下显得分外冷艳。发髻上的三根簪子,泛着清冷的银光。一身打扮,却宁静温婉如侍女。而她的脸上,是亘古不变的苍白微笑。
听风阁第一杀手,追影。
今天开始,第一个目标--听泉斋斋主夜飔。
追影向湖的西南方向走去。前方的屋子,正是夜飔的住处。她在门前站定,用手轻轻叩了两下门。
“谁?”里面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
“斋主,我是新来的侍女,天转冷了,给您来送被褥。”她在门外答道,全身渐渐处于进攻状态。
“哦,”门栓咔的响了一下“你进来吧。”那个声音懒懒的答道。
“这个斋主,竟然一点起码的戒备也没有。屋旁也更无半个守卫。真是奇怪……”她在心里暗暗地想。迟疑的用手轻轻推开门。袖中的短剑也同时出鞘。
“吱呀--”门缓缓开了,眼前是一片暗色,她转身四处打量,哪有一个人?“唰--”一个东西和着风声从背后向她飞来。她下意识迅速转过身,手中的短剑向前一挡。
“叮--”剑身剧烈的颤动了一下,那个东西扎在地上。
金线柳。那金线纹泛着诡异的紫光,即使是不习武的人,也一看便知那定是淬过毒的。
“嗬,”追影冷笑一声,用剑尖挑起那枚金线柳,正飞向一暗处的布帘“夜斋主,干什么躲起来,见不得人么?”
黑暗中,布帘被暗器划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露出,沉着的拉开帘子。
只见一个身着浅黄色长袍,腰佩长剑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前面的头发半遮着脸,却依然可以在夜中看到那双几乎全黑的眼眸。朗目疏眉,有一种快乐的气质。
夜飔。
“小丫头,就你还想来袭击我?”夜飔冷笑着说,邪邪地扯了一下嘴角“废话不说,你--应该为此偿命……”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若开在地府的妖冶草木。长剑早已逼来,风在刹那间凝定。
追影也举起剑,破空一击,挡住对手。两把剑在碰撞时发出耀眼的火光。黑暗的屋中,似有两道银色的闪电飞舞缠绕。
夜飔的长剑划出一道弧线,一线又立时分散化为无数道剑气,道道变幻万千却丝毫不失凌厉杀气,剑行曲折,带着嗜血的气息,像一群银蛇吐信游动。
剑气交织,凌风高啸,女子一抖剑,看似柔弱无力,实则内藏乾坤,轻微的颤动即连带一道剑气所织的横幕,四下扫过,划出一片亮晶晶的白圈,如一道墙横亘周缘。
两人的剑势变化多端,乍分又合。两把剑闪着冷冷的寒光,金铁交接,“叮--叮--”之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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