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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莫斯科三次公开审判-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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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他素来尊敬的布哈 林,但至少不比检察长差。他采取的原则上承认具体否认的策略也应用得不 错。李可夫在法庭上的表现迫使维辛斯基重新把李可夫在预审中的一些供词 拿出来对他进行质问。李可夫非常巧妙地借用了维辛斯基的说法,说他预审 中的供词并不具有确定事实的性质,而只具有假设的性质。而布哈林又毫不 放松地向检察长指出,检察长在预审中根本没有询问过他间谍活动的问题。 李可夫和布哈林的反质问把维辛斯基气得无法自制,露出了他专制权力代言 人的本来面目。他喊道,不是布哈林像进行侦讯那样来教训他。当此之时, 维辛斯基可能心里埋怨万能的内务部竟然没有治服这两个人,也可能还埋怨 派他来当检察长的人,因为他们要他两手空空地来驳倒倔强的被告,被弄得 黔驴技穷。他在长时间的法庭询问后不得不有气无力地作出这样含糊的结 论:“让我们这样认定,即李可夫和布哈林对叛变性的联系的实质是知道的, 这种联系中包括间谍联系。李可夫,您说对吗?”  李:就是说,间谍联系是引伸出来的。  布:这样就得出来,我知道某种可以引伸出某种东西的东西。 (55)  关于布哈林和李可夫的所谓间谍问题的法庭争论并没有停息下来。当后 来又谈到布哈林曾同霍贾耶夫说过与德国订立协议的问题时,布哈林又站起 来予以驳斥。布哈林的态度再次使维辛斯基失去控制,他抛去了他那种地位 的人所需要的庄重高雅的仪容,也失却了他一贯的超常的耐心,在一个他认 为本来可以随意摆弄的被告面前,露出了他作为御用打手的狰狞面目,活现 出作为一个法律维护者原来竟是如此的无理、蛮横和霸道。他朝布哈林喊道:  “您再挥动您的手也是白搭!”当乌尔里赫心领神会地要布哈林放规矩些时, 维辛斯基简直要扑向布哈林了。 “看来,您是遵循一定的策略,并不愿意说 出真话,而是用源源不绝的词藻掩盖自己耍的花招,讲一大堆政治、哲学、 理论等等道理。可是这些东西您应该永远忘掉,因为您的罪行是间谍活动。 根据侦查材料,您显然是一个侦探机构的间谍。所以放弃您耍的那些花招 吧。” (56)而布哈林依然平静自若地继续对所谓的间谍活动进行反驳,对 维辛斯基的谴责和咒骂不以为然。维辛斯基在一阵狂怒之下宣称: “根据侦 讯的整个材料,您显然是一个情报机关的间谍。”布哈林抓住了他说的这句 话。  布:我在监狱的一年中,关于这一问题我一次也没有被问过。  维辛斯基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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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我们是在这里,在公开的无产阶级法庭上询问您,我们是在这里, 在这个法庭上,在全世界面前询问您。  布哈林并不理会审判官的声色俱厉抑或是气急败坏。他懂得,这种表现 并非是强大而是虚弱。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不是因为他手里握有真理, 而是因为他窃取了本该属于人民的权力。布哈林置生死于度外,平静地回答 着他。  布:但是以前您并没有询问过这一点。  407  维:我根据这里已有的针对您的供词问您,您是否愿意在苏维埃法庭面 前招认,您是被哪家情报机构征募的?英国的、德国的,还是日本的?  布:都不是。  维:我暂时不向布哈林提问题了。 (57)  当布哈林后来被问及与军队阴谋分子的联系,关于所谓战时向敌人 “开 放前线”的预谋时,布哈林再次否定自己知道这样的预谋。  维:您与卡拉汉谈过开放前线的问题吗?  布:卡拉汉说过,德国人要求我们与德国订立军事联盟。  维:那么大门要向盟国关闭吗?  布:卡拉汉回答过我这个问题。  维:大门要对盟国关闭吗?  布:不。  维:那就是说,要打开大门了?”  维:假设已经有了计划。  布:请原谅,但任何联盟还不存在。  布:您看,现在苏联不是和法国结盟了嘛,但这并不意味它开放了苏联 的边界。 (58)  维辛斯基在与布哈林的法庭辩论中失败了,这是几年来他所经历的审判 中罕见的失败。   《消息报》当时是这样描写布哈林在法庭上的表现的:“这一套都是策 略,布哈林的一切回答都是以这个策略为指导。没有一句直接的回答,一直 到对质或交相询问或证人供词足以证明为止,逼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最 凶恶的最卑鄙的罪人。这个策略的目的就是什么都不说,他用科学形式的语 言把对他的控告搞乱,颠倒是非,以达到隐蔽自己的目的。干打雷不下雨地 宣称对一切负责,可是对他的一切具体的控告都推翻了。” (59)  3 月 7 日,布哈林被审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所谓1918 年谋害列宁的问 题。谋害列宁不是 “右派—托洛茨基集团”的罪行,而是布哈林本人的罪行。 在这个问题上,布哈林同样作了坚决的否认。  1918年,在是否签署布勒斯特和约的问题上,俄共 (布)中央委员会出 现了严重的分歧,以布哈林为首的 “左派共产主义者”和一定程度上同意他 们的托洛茨基主义者反对签署和约,暂时在中央委员会拥有了大多数。他们 与列宁的分歧属于党内意见分歧,根本构不成反对列宁本人的问题,更不是 非法的甚至反革命性质的错误。布哈林当时还与因和约问题的分歧而退出政 府的左派社会革命党人进行过商议,这也不是什么非法行动。在当时都是正 常现象。至于当时提出逮捕列宁一昼夜,以利于新政府成立的动议,仅停留 在口头上,并没有通过和执行。而且这也构不成谋害列宁的问题。况且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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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当时就把这一情况报告列宁,由列宁予以正确处理了。审判组织者把布哈 林当时反对列宁的意见上升为企图谋害列宁,企图造成他与当时确实发生的 社会革命党人卡普兰行刺列宁的事件的自然联系,用心是非常恶毒的。这一 次,维辛斯基找了三个有名的左派共产主义者出场作证,他们是雅可夫列娃、 曼采夫和奥辛斯基。最后一个是 1934年当选的中央候补委员。但三个证人中 最有名的是雅可夫列娃,她是 1917年人数很少的党中央委员会的候补委员。 中央作出签署布列斯特和约的决议以后,她和布哈林、皮达可夫、斯米尔诺 夫一起递交了辞职书。在审判组织者的压力下,他们认证了维辛斯基对布哈 林的指责,但是他们说,所谓当时的非法活动在 1918年初根本不是非法的。 布哈林阐明了当时情况,坚决否认有什么杀害列宁的计划。布哈林了解这些 被选为证人的人的处境,他对他们并不怨恨,但是他直截了当地指出,他们 说的不是实话。  维:这是您的说法,可是雅可夫列娃说的和您说的正相反,那么,她说 的是假话吗?  布:我不同意她说的,她说的是假话。  维:那么曼采夫说的也是假话吗?  布:是的,他说的也是假话。我说的都是我所知道的事,至于他们怎么 说,这要问他们自己的良心。  维:揭发您的是您过去的三名同伙,这您应该如何解释呢?  布:您要看到,我既没有足够的证据,也没有足够的条件去进行心理分 析,使我能够答复这个问题。  维:不能解释吗?  布:不是不能,很简单,是拒绝解释。 (60)  维辛斯基似乎取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他又叫出来两个证人,是前社会 革命党人鲍里斯·卡姆科夫和弗拉基米尔·卡列林。他们二人虽然身着整齐 的服装,但脸色却像死尸一样苍白。他们二人都是多年的在押犯。作为证人, 他们是被召来证实所谓布哈林 1918 年与左派社会党人一起图谋杀害列宁的 罪行的。可是,卡姆科夫来到法庭上时并没有按照对他的要求去说。他居然 说他是从别人那里听说,布哈林知道社会革命党人谋害列宁的阴谋,而他自 己并不能证明这一点。他否认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和左派共产主义者有什么共 同的决定。当维辛斯基一再诱导他说出有利的证言,他竟不改口,顶撞检察 长。维辛斯基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 20 年代初期就被排斥于政治生活之外的 人,竟然敢于蔑视政府对他的要求。这使他恼怒不已。他不能容忍法庭询问 如此发展下去,不能让他召来的证人变成布哈林的辩护人。于是,当布哈林 就卡姆科夫的证问要向检察长提出反问时,维辛斯基竟然无理地打断了布哈 林,蛮横地说现在是他在询问犯人和证人,希望布哈林的态度要有节制,不 要打断他的话。卡姆科夫在法庭上作证以后的命运不详。根据有关材料,他 死于 1938年。他的死与他在法庭上的表现的关系值得研究。  卡列林则比较顺从。他交代说,杀害列宁的计划是存在的。他居然按照 审判组织者的意图,将 1918年8 月30 日左派社会革命党人法尼·卡普兰对 列宁的行刺事件与布哈林联系起来。他说,布哈林通过左派社会革命党人转 达了他同意对列宁实行恐怖行动的意见。但是卡列林与布哈林分属不同的党 派,他只能算是一个间接的证人,而且他的证言很笼统,没有具体的时间、 地点和人物,当然更谈不上有什么证据。这样的证言,从好的方面说,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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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主观的分析。如若正确地说,他不过充当了审判组织者的传声筒和工具。 像他这样的尚未被镇压机器碾成齑粉但已被吓破胆的异党徒,内务部的手中 是很多的。于是奥辛斯基这位左派共产主义者又被叫起来作证。但他说,他 只听到某种含糊的传闻,说卡普兰受到左派共产主义者立场的鼓舞,而他本 人说不出布哈林什么事情来。很显然,无论左派共产主义者证人还是左派社 会革命党证人都没有拿出任何证明布哈林指使谋害列宁的证据,而只说出了 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分析和推测。虽然维辛斯基利用人们对谋害列宁的行 动的义愤,把 1918年党内斗争的紧张气氛与卡普兰的行动联系起来,起到了 混淆视听的效果,但布哈林作了有力的驳斥。他没有屈服,法庭也未能证明 他的这一罪行。  雅可夫列娃、曼采夫、奥辛斯基、卡姆科夫和长列林被宣布为将另案处 理。除了雅可夫列娃外,其他4 人很快被枪决。把他们消灭至少带有消灭证 人的性质。  关于阴谋中心的破坏罪,布哈林同样以不知道各地阴谋组织破坏的情况 和中心未具体讨论过破坏问题的说法,予以否认。  对布哈林的讯问和布哈林的交待结束了。他是在当时那样强大的政治压 力和社会压力的条件下,在法律根本不保护被告权利的情况下,作出上述交 待的。这是一个真正的革命家,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在当时条件下, 所能作出的现实的交待和申辩。虽然他不得不承认所谓右派一托洛茨基集团 的存在,并且他作为这个集团的首领要为它的一切罪行负责,但是,任何人 只要稍加认真仔细的研究就会发现,他的全部供词充满了含糊的和曲折的暗 示,用笼统肯定具体否定的方式,否定了几乎所有的对他的重要指控。他用 曲折的方式表明了他大无畏的唯物主义立场和对强权的抗争。当他承认他属 于 “右派一托洛茨基集团”这个所谓的反革命组织时,他说这个组织并没有 完全确定它的宗旨;当他承认是他领导了这个集团时,他又说他作为领导人 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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