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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莫斯科三次公开审判-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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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务部警察的肉体和精神折磨可以使这位老革命家承认有罪,承认随便是哪国 的间谍,但他内心里明白,人民终究是不会相信,他这样的革命家会有如此 离奇古怪的荒诞举动,至少将来人民会看到被暂时掩盖的事实。但是,元耻 的公诉人维辛斯基,这位前孟什维克分子,这个把政治灵魂当作商品的政治 赌棍和政治娼妓,居然像一个无赖一样,肆意嘲弄他用满腔热血书写的历史, 这是已被酷刑折磨得麻木不仁的他无法忍受的。于是,他情不自禁地提醒公 诉人注意事实。当拉科夫斯基交待所谓过去的罪行时,又不由自主地叙述起 自己的经历。维辛斯基,这个完全缺乏光荣历史,革命胜利后靠投机钻营而 爬上高位的变色龙,又嘲弄拉科夫斯基说,他有责任提醒被告注意,自己的 身份是反革命的匪徒、间谍和破坏分子。拉科夫斯基谈到自己长期顽抗后坦 白的原因。他说,1937年夏他听到了日本进攻中国和德,意大举干涉西班牙 的消息。这个消息使他震惊。他被监禁后产生的愤怒和虚荣心消失了。他觉 得,在世界人民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作为一个在押罪犯,只能靠彻底地揭露 自己来帮助人民的反侵略斗争。多么矛盾的心理呀?一个革命者被剥夺了进 行革命的权利后,只能靠自己把自己打成敌人并予以揭露和诽谤的方式为革 命尽力。  维辛斯基: 你们托洛茨基分子为了什么缘由要进行反对苏维埃国家的 斗争?  拉科夫斯基:为了夺取政权  任何思想前提都没有。  维: 而且其目的是  反对苏维埃国家以夺取政权 为了谁的利益呢?  拉:检察长公民,如果我对您说,我们试图夺取政权的目的是将它交给 法西斯,那末我们就不但成了罪犯,像我们现在这样,而且我们会成为傻瓜。 不过  (记录上此处是删节号)  维:不过什么?  拉:不过,当我们认为能够夺取政权而又不必将它交给法西斯时,这不 过是精神失常,不过是空想。  维:因此,一旦你们计划夺取政权,它就必然会落到法西斯手里?是吗?  拉:我完全同意这种判断。 (30)  就这样,总检察长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著名战 士、老革命家拉科夫斯基头上。这次公开审判后,拉科夫斯基被判处长期监 禁。原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干部阿伦森 1956年在法庭上交待说,拉科夫斯 基服刑时,于 1941年5 月声明说:“我决定改变我的策略:迄今为止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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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求宽恕,而没有陈述案件本身的情况。现在我要写一个声明,要求重新审 理我的案子,我要把苏联侦讯机关的这一 ‘马德里宫廷’的所有‘秘密’都 写出来。哪怕只是让那些转交各种申诉和声明的人知道也好,让他们知道, 我们这里是如何出于个人的政治报复而 ‘编造’虚伪的案件和审判的。即使 我不久就要死,即使我是一具死尸,但你们要知道 死尸有时也会说话 的。” (31)审判组织者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迹,于1941年9 月11 日将拉科 夫斯基缺席判处死刑,秘密处决了。  3 月5 日上午,法庭开始审讯泽连斯基。  伊萨克·阿布拉莫维奇·泽连斯基,1890年出生于萨拉托夫一个小手工 业者家庭。犹太人,受过初等教育。1906年入党。  泽连斯基从一个学徒排字工人开始了自己的生活道路。刚刚15岁的时候 就参加了俄国 1905—1907年革命。此后他在伏尔加河流域、奥伦堡、阿斯特 拉罕、莫斯科郊区、索尔莫夫等地进行秘密的革命工作。被捕和流放经常光 顾这位年青的革命战士。1915 年,他被永久流放至伊尔库茨克省上连斯克 县。但他逃出了流放地,于 1917年 1月到达莫斯科,成为该市巴斯曼区党委 的领导人和该区军事革命委员会的委员。十月革命后,先后在莫斯科市苏维 埃、粮食人民委员部和消费合作社中央联社担任领导工作。1934—1937年被 捕前任消费合作社中央联社的主任。他被捕前职位虽然不高,但他曾担任过 联共 (布)中央委员会中亚局的书记(1925—1934)和莫斯科州党委会的书 记 (1921—1925))并且在党的十大上就被选为中央候补委员,而且是十一 至十七大的中央委员。20 年代中期,在党内派别斗争中,由于他不愿意无原 则地追随或打击某一个人或某一个派别,对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的态度不 够坚决,因而受到斯大林的排挤。由于被捕前他担任消费合作社中央联社主 任,负责农村商业工作,因此,法庭主要追查他所谓破坏商业、煽动农民不 满情绪的罪行。在法庭上,他供认说,他 1911年就成为沙皇暗探局的特务, 1924年追随加米涅夫。1928—1929年被斯米尔诺夫吸收加入了“右派分子的 组织”。斯米尔诺夫 1933年被揭出来后,他与安季波夫取得联系,按照他的 旨意对农村商业网肆意破坏。按照安季波夫被迫作出的交待,似乎30 年代初 苏联许多物资的匮乏不是由于强制集体化对农业的破坏,不是由于 1932— 1933年人为造成的饥荒,而是由于混入革命队伍担任局部领导工作的干部的 故意破坏。人们因长期挨饿而怨声载道,他们不应该抱怨政府和政府的政策, 而应当把矛头指向担负具体商业领导工作的干部。似乎苏联的物质非常丰 富,只是由于少数人故意把它堆在某些人们不知道的地方发霉,而不供应市 场,于是造成许多日用必需品的短缺。泽连斯基就是这样交待的。他说,包 括他在内的右派阴谋集团故意制造了商品短缺的现象。比如,他故意使库尔 斯克州 1936年第一季度缺糖,使列宁格勒州缺乏皮毛,使白俄罗斯边界地区 1936 年夏缺面包。他还制造了缺盐现象。曹兵缺粮,士兵嗟怨,曹操无奈, 乃借管粮的仓官王垕之头以谢三军,众怨始解。古今中外,转嫁罪责的手法 也有许多相同之处。  维辛斯基:1936年,由于您的罪过,不是您本人的罪过,而是我们现在 所说的阴谋集团的一个积极成员的罪过,整个莫斯科都没有鸡蛋,有过这样 的事情吗?  泽连斯基:有过。  维:您能记起来这种现象特别紧张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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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我现在说不出哪个月,可是我可以告诉您下面一个事实:1936年的 破坏毁掉了 50 个火车车厢的鸡蛋。 (32)  泽连斯基的破坏活动中还包括欺骗顾客的手段。他说,在出售商品时故 意缺斤短两,以次充好,抬高物价,以激起人民对政府的不满。反革命阴谋 集团为了夺取政权,在苏联复辟资本主义,不但采用了诸如军事政变、谋杀 领导人、勾结帝国主义等卑鄙的政治手段,而且还有心思计算出售每个鸡蛋、 每斤食盐能激起群众的多少不满。  泽连斯基交待说,他们还采用故意屯积商品和颠倒季节性商品的出售时 间,破坏农村商品供应。他还交待,上述破坏活动都是由专门挑选的人进行 的,这些人包括前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人、无政府主义者、托洛茨基分子、 前白卫分子、有各种社会历史问题和各种复杂社会关系的人。可以想见,要 在全国农村供销系统完成上述庞大而琐碎的破坏活动,会需要多少人。如果 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地清洗下去,仅一个农村供销系统会有多少人因为缺斤短 两的问题 (或者被人诬告有这样的问题)而受牵连,被清洗、坐牢或杀头。  苏联 1927年出生的孩子,几乎都不知道奶油是什么味道。从 1928年到 1935年,普通老百姓只在专供外宾的商店里看见过奶油,可那要付外汇。1935 年,长达6 年的票证制度终于被废除,商店里总算出现了奶油,但价格很高, 老百姓又不敢问津。有谁能够想到,维辛斯基居然要右派—托洛茨基集团的 领袖们为缺乏奶油负责。顺便说一句,按照维辛斯基这种职业讹诈者蛮横的 逻辑推下去,只怕天不下雨,地上不长草,也是布哈林集团的罪责了。  不管如何,法庭是维辛斯基们的,他们随便怎么说都是有理的。他慷慨 激昂地询问道: “我想知道奶油的供应情况!你刚才谈了有关盐、砂糖的供 应情况,承认你们从事破坏活动造成了商店短缺这些食品。那么奶油呢?”  有趣的是,已经被内务部的刑讯治驯服了的泽连斯基居然与盛气凌人的 维辛斯基进行了争论。   “我们不向农村出卖奶油。”泽连斯基答道。   “我没问您出卖什么,”维辛斯基粗暴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知道, 你们出卖的,首先是祖国 说吧,关于奶油的销售情况,您知道些什么?”  泽连斯基重复说: “我已经对您说过了,消费合作社不向农村出售奶油” (33)  但是,专横的维辛斯基仍坚持奶油问题。  维:我现在问您,您是否知道在居民奶油供应方面的罪恶行动,比如售 价便宜的奶油,您知道吗?这种行动是按照您的 “右派—托洛茨基集团”的 指示进行的,您知道还是不知道?  泽:是的,我知道。  维:什么行动呢?  泽:是如下行动:所有采购组织在制作奶油时都使用了世界奶油品级规 定的标准。  维:不是这样。  泽:就是这样。  维:不是。  泽:怎么不是呢?就这样生产的  这时,审判长乌尔里赫出面弹压被告。他说: “被告泽连斯基,不要争 吵,回答实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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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生产出来的奶油总是质地优良吗?还是您同样也尽力把它搞成质量 低劣的呢?  泽:是这样。  维:您的组织的成员,与奶油事务有关系的人,往奶油里放玻璃,有这 样的事吗?  泽:奶油里发现玻璃的事有过。  维:不是 “发现”,而是投进玻璃。您知道这二者的差别。是投进玻璃 吗?有这样的事没有?  泽:有过向奶油中投放玻璃的事。  维:您的同伙,反对苏联政府和苏联人民的罪恶阴谋的同谋犯,往奶油 中投放钉子,有这样的事情吗?  泽:有过。  这种审讯情景就像中国老式学堂里手拿戒尺的威严的先生,威逼淘气的 学生一样。  维:什么目的?是想让它 “更可口”吗?  泽:这很清楚。  维:请看,这就是破坏捣乱的组织。在这方面,您承认自己有罪吗?  泽:我承认。 (34)  维辛斯基总算满意了: “对你们这个集团所犯的全部罪行,您敢负责 吗?”   “我敢。我敢为全部罪行负责。”  维辛斯基盯住不放: “为了割破我国人民的喉管和肠胃,故意往黄油中 扔钉子和玻璃碴,对此,您也敢负责吗?”  泽连斯基顺从地答道: “敢负责。”  以推翻政府复辟资本主义为宗旨的反革命阴谋集团居然像市井无赖报私 仇那样,往奶油中放玻璃碴,并且把它作为复辟资本主义的手段。不知当时 的法庭上有没有人相信这样的供词。但是,这不能妨碍惯于自欺欺人的维辛 斯基作出冠冕堂皇的总结发言: “在我们这样物产丰富的国家里,不会也不 可能出现这种曾经出现过的食品短缺的状况。现在清楚了,为什么我国某个 地区会在供应上运转不灵,为什么我们这个地大物博的国家会突然在食品上 缺东少西。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原来就是这些叛徒!”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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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布哈林在法庭上  被告的口供不算定性材料。凭被告口供办事是中世  纪的司法原则。  ——布哈林  经过对 “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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