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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老九门同人)[老九门]归途(启丽)-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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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发现的时候,已然逃脱不及。
那些声音幻化成人形,从黑色的江水中一泻而出,变成有手有脚的衙差,来拧他们的胳膊将他们“缉拿归案”。
张启山连忙拔出麒麟刀,可是一刀下去,就像砍到了真正的水。那些黑色的人形从麒麟刀旁边流走,然后重新聚合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渐渐的,他们身旁逐渐被黑色的沙水填满,压迫到他们的胸腔,堵塞他们的口鼻。
于曼丽是死人,她可以不用呼吸也能在还魂门内生存。但张启山不行,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他慢慢发现自己已经彻底被沙水包围,根本喘不过气来。
一旁的于曼丽见状,虽然被黑色的沙水圈的死死的,但还是用银鞭钩住张启山的肩章,防止与张启山被迫被沙水冲开。
就在他们上天无门、入地无路之时,于曼丽突然想起来,这些黑水形成的人形如果是喊“威武”的人,那么他们应该就是衙差。但凡衙差,一定要听命于令牌号令。血腰牌她已经用过一次,不能再用。但她手里还有文凭,将文凭呈递给衙差,或许衙差可以暂时停手并给他们引路去官衙里。
于曼丽迅速将文凭从狼皮古袋中掏了出来,并将自己的血涂抹在文凭上以证身份,血迹很快散落在沙水之中,然后那些衙差“看”到文凭的同时,果然呜呜咽咽着停下了动作。
张启山四周围的黑影渐渐退去,回到流动的黑色江水之中,两个人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也就是在这缓口气的当,黑幽幽的通道忽然变成了一条由石板铺成的道路,两边也变成高高的墙壁,只不过这些墙壁全是由棺材做成,或许刚才涌出的衙差就是躺在这些棺材里的。
于曼丽说:“佛爷,这条路应该通往棺衙。”
张启山向曼丽点头,表示可以向前走。
两人虽然谨慎,但速度都是极快,不似以往探墓时的小心翼翼、摸索几遍才向前走。甚至中间遇到暗箭和陷阱也不做任何停留,而是直直地跳跃过去。这倒是很考验他们随机应变的能力和智慧。
到了棺衙,只见两侧各站一名衙差把守。这两名衙差似两块巨石,纹丝不动,再看他们的眼睛,也一动不动的目视前方。
但于曼丽知道,衙差已经“看见”他们了,便将文凭呈递给其中一个衙差。
这名衙差的眼睛仍旧转也不转、眨也不眨的,手却已经精准地抓住了曼丽递过去的文凭。另一名衙差也适时竖起手中拦人用的长刀,放二人通行。
江下沉棺衙的构造与明清时期的衙门差别不大,进仪门、过大堂、穿头门就进了二堂。大堂是审理公开案件的地方,二堂、三堂一般是审理比较私密的案件、或者是接待来往官员和佥押各种手续的地方。
于曼丽和张启山进了二堂,引路的衙差将文凭放在公堂书案上就转身走了。
这时候才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个师爷打扮的僵尸,他双手捧着一柄木制钥匙,看过文凭之后,竟直接将钥匙给了于曼丽。
于曼丽大惑不解,明明这张文凭还没有呈给总督看过,师爷怎么就直接认了她的身份、还给了她装有官印的钥匙呢?
张启山生恐其中有诈,从半路截下钥匙,握在自己手中,不让于曼丽接触。然而师爷完全没有理会,任由张启山将钥匙截了去。
这就更令人生疑了,在张启山接触过的所有粽子中,不攻击人的粽子一般都有其他能力,认人就是其中一个能力。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这妖是什么,张启山一时无从得知。他们只好先去后衙案牍库,准备拿着官印和木钥去翻阅即将佥押的入狱之人的名单。
刚要出二堂,正巧有一衙役抱着厚厚的一摞公文向大堂走。张启山和曼丽忙跟在他后面,等他出了门,二人才去翻阅公文。
在看到这些名字的第一眼,于曼丽就紧张起来。
她已经完全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而文书上清楚地写着:
丁酉年辛丑月乙卯日丑时(大年初一半夜1点整)将××××××收押至武昌府。
十八个名字,不多不少。
而右下角印着一枚印章,上面正写着:李鸿章。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小段子
傍晚,曼丽洗完澡穿着白色的浴袍坐在落地窗前的老人椅上看报。
张启山刚刚回家,制服还没来得及脱掉。
他轻轻地走到曼丽身后,吻了吻曼丽的头发:“香香的。”
曼丽从老人椅上跳了下来:“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看。”
张启山放下制服帽子,侧坐在老人椅上等曼丽。
过了一会,曼丽从屋子外面捧一个木质的镯子进来:“这个木镯子我请八爷做的。”
“八爷?”张启山把木镯子接过来。
“对,他说这个里面有个签文,让你一起看。我还没看。”
张启山映着光看镯子里面刻的字。
“今夜适合关灯。”
张启山失笑:“你看过了对吧?”
曼丽疑惑地接过镯子:“写的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结果还没来得及看清镯子上的字,灯光突然灭掉……
“喂,张启山,到底写的什么字!”

☆、第 55 章

于曼丽略紧张地说:“张启山,我不记得时间了。”
她之所以紧张,绝不是因为时间紧迫带来的压力,而是因为无论是她过去执行任务还是现在下墓,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时间,更别提是在这种这么重要的情况下。
在过去,她甚至可以在开枪杀人之后打瞌睡。
张启山扶了扶她的肩:“还有十五分钟霍三小姐就会拉我们出去了。不用担心,狗五、老八都在,他们一定会不偏不倚的在12点15分准时拉我们出去的。我们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这15分钟内找到衙差抓人的地方。”张启山目光坚定,“距离1点还有一个小时,副官和警局里的工作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我们一定能救到这些学生。”
曼丽额角不知不觉中生了些盗汗,但她仍然努力集中精神:“佛爷,我有一个地方不明白。”
“什么地方?”
曼丽把写有十八个学生的文书拿出来,指着右下角:“李鸿章。一模一样的印章曾出现在装着文凭的金盒子里,为什么会是李鸿章呢?只因他做过湖广总督吗?可是湖广总督不止他一人,为什么一定是他?”
张启山皱起眉头——曼丽这么一说,确实有点怪。
他连忙翻阅其他人的公文,包括已经佥押过的商羽的,都没有发现李鸿章的刻印。
于曼丽道:“佛爷,李鸿章任湖广总督期间,主要职责是镇压太平军,督办剿捻事宜,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张启山暗暗思考:“除军事以外,李鸿章还开设了轮船招商局,而灵枢棺阵就是在江下,藏有文凭的盒子是在船上。虽然轮船招商局设在上海,但当时确实是有船从上海沿长江运至武昌的。再加上汪曼春生前是在上海开展特务和反特活动,她又说她参与过灵枢棺阵的设计,我觉得她很有可能是弄到了李鸿章的官印,所以就从上海将船运到了武昌,一来就地取材,二来掩人耳目,几十年前信息不通,从上海运船去武昌还没有那么多限制。”
思路一捋,张启山就顺了许多。但还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只有这十八个学生的公文上有李鸿章的印章。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才需要总督亲自盖印?
上海、武汉……
张启山忽然灵机一动,是不是因为这些学生的祖籍或者什么有不一样的地方,所以需要上一级亲自审理,才能关押下狱?
如果是这样,那这一批学生要想被处理就必须先到总督府进行佥押,告知总督后才能进一步批入江下棺衙。所以,只要这批学生现在还没死,就一定要去湖广总督府。
张启山问:“曼丽,湖广总督府旧址在什么位置?”
于曼丽说:“是武船,武昌船舶厂。佛爷,你想到了?他们在武船?”
“我早该想到去查一查武船。”张启山拍桌恨道,“能在江下搞小动作而不被发现,来往船只里肯定有猫腻,而最方便的就属造船运船的武船。”
不过这时候不是后悔的时候,张启山拉起于曼丽的手:“曼丽,还有五分钟……”话未说完,却发现曼丽有点不对劲,她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藕色旗袍,极尽艳丽,曼妙生资,偏又透着一股稚嫩,一股纯真。
可他明明一直跟她在一起,甚至他的眼睛都很少从她身上移开,他还握着她的手。他却一点没觉察到她有任何变化,仿佛这变化是浑然天成的。
就在张启山疑惑之间,于曼丽突然笑冲张启山眨眼,颇有点天真无邪:“佛爷,你觉不觉得这里很好,不如我们就在这住下吧?我们可以在这跳舞、唱歌,也可以在这里喝酒。”
曼丽说着说着,身后的棺衙竟一点点慢慢消失,变成一座民国公寓。雕花的梨花木架子旁边放着一个顶大的红木书桌,颜色不一样却又极是相配。
曼丽的手里又多了一杯酒,她微微笑着轻轻摇晃着高脚杯走到张启山身边,妩媚地抚着张启山的侧脸:“佛爷,留下吧,别走了。”
张启山连忙抓住于曼丽的手,拦住她要给他的酒——她应该是被还魂门里的什么东西给控制了,酒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
张启山把于曼丽抱进怀里,不管怎样,时间就快到了,当务之急是先出去,得先把曼丽带出去。
但他抱着曼丽的时候才发觉有些不对,他不像抱着一个人,而像抱着一摊骨头。
这不是曼丽。
张启山赶紧把怀里的人松开,可这个曼丽还是笑眼盈盈地看着他,扯着他的衣襟,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佛爷,你记不记得,上次你喝了我给你的酒,我穿着浴袍,您吻着我,您差点就要了我。佛爷,你想不想要我?”
张启山脑子嗡的一声,捧住曼丽的脸,看她的眼睛——不是倒着的。所以应该不是摄魂术。
所以她怎么知道那次的事?她到底是不是于曼丽?
张启山一下子冒出汗来,还有不到十分钟,如果这是于曼丽,至少他还能把她带出去,可如果这不是于曼丽,他就失去了把曼丽带出去的机会。
张启山抓住曼丽的手,用力晃动了一下她的手腕,如果是假的曼丽,那么她手腕上的假二响环是不可能发出声音的。
但是出乎张启山意料、让张启山更加困惑不安的是,二响环响了两声。
越是肯定的答案,越是让张启山害怕。如果一切都只是幻象,只是将这个不是曼丽的人伪装起来变成曼丽来迷惑他,那在他们封锁了灵枢棺阵以后,曼丽将永远被困在还魂门后面。
张启山连手心的出了汗。但他现在必须坚定,必须果断。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揽住曼丽的腰,低头吻向曼丽。
异体同魂。用他的魂魄寻找曼丽的魂。他们是一体的,只要他的魂走近她的魂,他一定能知道是不是她。
也就是在张启山吻上于曼丽的同一刻,江下的衙棺忽然间轰隆隆地摇晃起来,民国公寓的幻境消失不见,四周围用棺材砌成的墙壁和梁柱都开始剧烈震颤,大有坍塌之势。
不过张启山也已辨认清楚:这就是曼丽。
张启山猛力借势摇晃曼丽手腕上的二响环。双声响闭,曼丽忽然睁开眼睛,然后她绝望却又果决地看着张启山,说:“佛爷,我走不了了。”
张启山牵住曼丽的手腕:“你在说什么傻话?”
于曼丽掏出最后两根金钉:“佛爷,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梅花是五瓣、银钉有五根,而金钉只有四根。刚才我好像明白了,最后一根金钉在我身上。”
于曼丽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我是在看到汪曼春身上的生血白玉才明白的。灵枢棺阵里有两个守卫。”她把文凭摊开,本来没有盖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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