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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毁君帝王业-第9章

小说: 毁君帝王业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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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朝着回来的方向走去,走了许久,林子里的鸟雀一如既往的重复着同一个声音。
冷看到刚刚来的时候树上挂着的一具尸体上站着几只鸟雀,还用嘴翻着被它们啄开的尸体的脑浆,甚至还有一些骨头□□在外面,“公子,我们一直在原地,你听那鸟雀的叫声一直没有变淡,就是那几只鸟雀?”
扶苏也看到那几只鸟好像不满尸体的臭味污染了他们的美食的一样,低着头鸣叫几声,却依旧挑肥拣瘦的挑着美食。
感觉胃抽筋一般,想吐却吐不出来,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树上也挂着东西,走进一看,全部都是白骨,骨头上密密麻麻的布满虫子,有的骨头已经变成像腐木一样,风一吹,有白色的骨头粉沫落下。
整个林子仿佛像炼狱一般恐怖,就算是炼狱,也比这强得多,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的寂静。扶苏不是没有耐心的人,可是此刻他真的一点耐心也没有,不是为他,而是为了他的人民。
扶苏撕下衣袖,系在树枝上,企图用这种方式来防止自己辨不清方向,冷见扶苏如此,也撕着自己的衣袖,可是不知他俩走了多久,却始终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
湮儿与巫主一路来到这里,看着有马踏过的痕迹,就追着马蹄印来到这里,可是一块石头上立着“葬殇林”,血红的几个大字,让人毛骨悚然。
那马仿佛被吓得到一般,一直停留不前。
为了好好地犒赏一下马,湮儿跳下马,正要牵着马走进林子里,庆匡磊喊道:“湮儿,留步。”
庆匡磊在奔跑的马上跳下来,以流星般的速度跑到湮儿的面前:“湮儿,里面危险。”
湮儿看着这个穿着动物皮毛长袍的男子,脸上胡子拉碴,还有好几道伤疤,不记得何时认识这么一号人物:“我们认识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公主,是我,庆匡磊。”庆匡磊撤掉胡子说道:“为了让别人不敢打我的主意,不得不打扮成一个土匪,你是不是不喜欢啊?”
“没有,很好,我很喜欢。”湮儿天真的说着,她早就该想到这么一批珠宝,哥哥怎么会放心只让落山雨来夺呢?如果拿到珠宝,复国之事将事半功倍了,他一定势在必得吧。
“公主,这里面很危险,我派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庆匡磊说着,显有担忧之色。
“穿越这片丛林是不是就到了瀛洲了?”湮儿问着,却好奇的玩着庆匡磊的胡子。
“应该是的,你先等等,我再打探一下。”庆匡磊看着巫主有点戒备之心,虽然看着他那纨绔的模样,却依旧心存芥蒂。不只是那可值半壁江山的珠宝,更加是因为湮儿。
死过一次的湮儿也不想在轻易死一次。于是就同意庆匡磊的话。
。。。。。。
扶苏与冷在丛林里找了很久,却始终还是在原地,这里的树木太过高大,没有一丝阳光可以透过来,没有时间,没有方向。再这样下去,恐怕两个人会因为过度的劳累与缺少食物而死去,他想不到一向衣食无忧的他会因为缺少食物而活活饿死。
一支巨大的古藤在冷面前,这里的树叶朝着南方长着,或许不久,就能找到出去的方向。古藤虬枝错盘,一直伸向天边。
冷正要掰开茂盛的树叶,扶苏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直巨大的青绿色毒蛇吐着信子,盘在古藤的正上方,而冷的双手正在朝着它的身体拂去。
那一剑或许是扶苏生平最快的速度,左手抽出剑,直接将碗口粗的蛇自七寸砍断。迅速的推开冷以防止被毒蛇的血液喷射到,感染到毒蛇的奇毒。而自己则重心不稳,直直地向后倒去。
“公子!”冷急切的声音划破这一方寂静。
。。。。。。
扶苏就好像睡了一觉一般,本来长途跋涉很疲惫,再加上丛林里那恐怖的气息令他已经疲倦至极,来的时候连马都累死了,更别说是人。
只是眼前那久未见到的光明让他有点睁不开眼睛,很久之后才适应过来,想站起来,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可是那么疼痛的感觉依旧那么明显。
这里溪水无力的在石头上淌过,周围什么也没有,连生命的迹象也没有。
他看着眼前一块像刀子一样锋利的石头上,自己的血液已经凝固。估计是滑下来太急,右腿被撞在石头上,那阵阵的痛楚让他不能好好的睡过去。
其实,至高无上跟他基本沾不上边,从出生起,所有人都觉得他至高无上,而他只是像一个寻常的人一样活着,只求在死的时候可以坦荡荡的对着世界宣布我无愧于天地。可是他一生背负着太多愧疚,他还不了,也还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语言苍白

“扶苏,你还不能睡?你还没有完成自己的责任,你要顺利的登上王位,来弥补你父王所犯下的罪孽。”楚王后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传入他的耳朵。那熟悉的山茶花香扑面而来,淡淡的。
他也不想睡,只是太累:“母后,太累了。”
“你享受着别人所不能享受的特权,所以你没有资格喊累,你的国家需要你来兴复,你的人民需要你来拯救?”声音仿佛来自天外,却依旧亲切。
不能睡,他一直提醒着自己。
。。。。。。
当他醒来的时候,潺潺流水在石头表面温柔的流过,满山遍野开满野山茶花,手边有几片山茶花的花瓣上还粘着点滴泥土,那种清新的味道是他没有闻到过的。
腿上的伤口已经被粗制的草药给包住,一大片血在白的刺眼的布上显得通红。
“公子,你醒了?”冷守在他的身边。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是顺着你滑下去的地方找到你呢?”
“你是说我一开始就在这里?”扶苏一脸疑惑看着冷:“怎么可能?”
“是的,公子,我一路找来,你在这里昏迷不醒?”
“这里有这多山茶花?不可能?我也有清醒的时候。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溪流。”
“公子,这里几乎没有人烟,所以,,,”冷对于扶苏的疑惑小心翼翼的解释着,都说伴君如伴虎,可是眼前的公子虽然外表冷酷,却始终没有皇帝那凶残的内心。
“我记错了?”他确实只看到一条溪流,没有山茶花的,可是这里这么多山茶花。他还听到母后的声音,闻到花香,难道真是自己记错了。
他从一出生起就保持清醒,就连睡觉也是清醒的,没想到昏迷一次连地方都记不清了。只是那一觉睡得确实安稳。安稳的都不想醒过来。
“这是哪里?我们走出了林子吗?”对于冷递过来的果子没有一丝犹豫,他不认识那种果子,但是至少知道冷是不会害他的。
“是的,走出来了。我查过这里,在山脚处有几户猎户。他们也许知道这里面的缘由?等您感觉好一点了?”
“现在就去。”语气依旧冰冷。
“诺!”冷的使命就是服从,以前服从蒙恬,如今服从公子,没有理由。
。。。。。。
湮儿看着猎户的女主人剥着栗子,觉得大自然好神奇,于是就凑上去学着。一个姓魏的猎户在林子旁边被野蛮人袭击,被庆匡磊所救,于是二人交为好友,湮儿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庆匡磊,他天生有一种豪迈的脾气可以征服任何人,要不然太子丹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在满城都是通缉他的燕国都城都蓟待了这么多年。
“大婶,听说那些林子里的野蛮人很可怕?你不怕吗?”湮儿好奇的问着,她对任何事都充满着好奇,总是喜欢问着为什么,只是她的为什么,却得不到扶苏一字一句的解释,他不屑于解释,一个自以为可以判断任何事的人是不需要解释的,对他来说,解释是最苍白的语言。
“怕什么?有外面的人人心险恶吗?我们是被逼到这里来的。过的很好不是吗?”那位大婶笑着说。
“大婶,你们是怎么躲避那些野蛮人的伤害的?”
“他们不是天生的坏人,只是信仰不同罢了,只要不侵犯他们,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大婶憨笑着,纯朴而自然。“他们送给神的礼物都是万里挑一的,只要身上有一点伤都不可以?”
“奥,那侵犯他们了会怎样?”
“他们会杀了你,把你送给他们所谓的神。所以千万不要踏入那片林子,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大婶很自然地说着,让湮儿的心里出现了几分担忧之色。“这个习俗是在十几年前就沿袭的现在,没有改变过。”
“姑娘。庆爷好像挺喜欢你的,那位五少爷也挺喜欢你的。”好像要替湮儿做媒一样,漫天欢喜的赞叹着。
“大婶,他不姓五,他姓巫,叫做巫少爷。”湮儿想着都想笑,如果巫主知道有人这么称呼自己非气死不可。
“巫少爷。名字好怪啊!”大婶调笑般的看着湮儿。
女人在一起就是喜欢说一些无聊的事,这里的人都很热情淳朴,如果不是因为扶苏,其实在这里安稳的活下去也没什么。湮儿想着。
。。。。。。
“公子,您撑的住吧,要不让我背你吧。”冷的担忧让扶苏心里一暖,想不到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手里沾满了鲜血,也是有感情的。
“没事。”冰冷的脸苍白的仿佛镀了一层霜,汗珠慢慢的汇集打湿有一丝紊乱的头发,腿上滴下来的血液沁入贫瘠的泥土,留下斑驳的血迹。
他的固执,只要不愿意,就绝不会改变,所以他的人生才会如此的沉重,单薄的肩上扛着永远也卸不下的包袱。
。。。。。。
湮儿注意到远处高贵的身姿,那是她想得到,却又害怕得到的,就算受了重伤,衣衫破旧的不成样子,他也可以高贵的纤尘不染。
那位大婶仿佛也注意到了,惊讶的感叹一句:“他们两个人前几天进去殇葬林,居然可以活着回来,真是奇迹啊?我当时还觉得那位公子可惜呢?那么美好的一个人。”
湮儿害怕他那失望的眼睛,可是她更加害怕他受到伤害,尽管她口口声声说她不会原谅他。
他一直像一个哥哥一样照顾她,不仅仅是对韩如的愧疚,对韩意的责任。更加是她带给他的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可以,她愿意拿一切去交换,让她成为真正的韩意。她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对她不仅仅是因为愧疚与责任,那是一种很朦胧的情愫,他不会演戏,也不善于伪装,他就像一根冰冷的柱子,笔直的可以衡量出别人人性的扭曲。
所以她愿意放下仇恨做一个他喜欢的善良的女孩。
。。。。。。
“湮儿姑娘?”冷一脸惊讶。
扶苏没有惊讶,他知道她喜欢跟着自己,就算他看不见,她也会跟着他,不近不远,所以在临走前将她灌醉,可是这个跟屁虫还是跟上来了。
湮儿惊讶的发现,他没有失望的表情,仿佛已经预料到什么。
那位淳朴的大婶迅速打开了门。来欢迎他们的到来,不管是谁,她都很热情。
阁楼上,微风轻漾。
扶苏苍白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霜一样寒冷,他的心结太多,打成一个大大的结,所以他才会什么都放不下,什么也不愿意放下。
“湮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无力的说着,像是在质问。非常失望的表情让她像一个做坏事的孩子一样。
“你,在你走的第二天。”湮儿吞吞吐吐的说着,她想解释她不是故意违背他的意思。可是他向来不需要解释,解释对他来说是最苍白的语言,没有任何意义。
“我累了,你出去吧。”他换了一身墨绿色的正装,依旧高贵而冰冷,地上一堆破旧带血的绸缎衣衫无力的躺在那里。
“公子,交给我吧?我一定帮你把它们处理好?”湮儿卖了一个萌,欢天喜地的抱着那堆衣服,看他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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