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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毁君帝王业-第33章

小说: 毁君帝王业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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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啦,你真是疯了。”湮儿冲着卫琉月大叫,“你以为我不想让他开心,你以为是我伤了他么?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可能受伤吗?你以为我不想好好呆在他的身边,我贱如蝼蚁在他身边苟活,他心里只有落山雨一个人。不是我伤了他,是他自己,是他自己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所以才铸就今天的错,所有的错都是他……”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卫琉月将湮儿打了一个踉跄,“你为什么没有死,你为什么还要活着,你认为所有的错都是他,你可知那场大火之后,他彻夜找你的尸首,你可知他夜夜不寐,去你的房里独坐到天明,不爱你,为什么会娶你!”
“他娶我,只不过为了自己的责任,他之所以寻我尸首,是因为他愧对于我。”湮儿咬着嘴唇说出,她以前那么幼稚,妄想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丝痕迹,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无情的人,她累了,怕了!
“他是一个将责任看作高于一切的人,可是为了你一次又一次的违背自己的初衷,到现在,你还认为他爱的是落山雨,这只是你不懂他早就爱上你,他自己也不知道罢了。到如今,你还认为自己没有伤害他,确实是他的错,他错在没有杀你 。”卫琉月为扶苏感到痛心。
“你说得太好听了,他不是没有杀我,而是三番四次的想杀我,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他所做的一切,他无情无心,所以我也没必要为着这样一个人把命白白丢了。如今,再加上芽儿,他害的人太多了。”
“那小贱人的事,是我为了报复你,看到二皇子陪着李羽婷玩耍咸阳城,所以我趁机向他说明了你的妹妹在城外,不知你当时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害了芽儿,我在想为什么二皇子没有杀了她呢?”卫琉月往后一指,指着芽儿:“看样子,她活得挺滋润的,我说过,你欠公子的,我会加倍向你讨回来,这只是一个开始。所以,别妄想着再伤害公子,否则,我会让你后悔再活一次。”
“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湮儿笑道,“上一次和同落山雨诬陷我,这笔帐是时候找你算了。”湮儿莞尔一笑,在扶苏眼里,她是心狠手辣的刽子手,不管怎样,也不该让他失望,所以她要做一个正正的刽子手。
作者有话要说:


☆、错

卫琉月嘴角弯起的弧度刚刚好,既不谄媚也不妖娆,那样端庄的修养让湮儿羡慕,那种天人之姿仿佛与生俱来,没有掩饰,无需雕琢,美的那么好,不像她,是那么的不堪,那副好的皮囊之下,掩盖的究竟是怎样的满目苍夷,恐怕连自己的也会害怕。
“就凭你,还想杀我!”卫琉月满脸鄙夷,她认为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亡国女,拥有了,不懂得经营,失去了,不懂得放弃!虽然她从来就没有拥有过,可是她懂的怎样把握住自己想要的。
湮儿一笑,芽儿拉着她的衣袖,诺诺的,天性胆小,活着就很不容易了。所以湮儿不想自己所爱的人受伤,“行不行,你试试?”
“哼!”卫琉月轻蔑的一笑,“充其量,你也不过是亡国女,你有什么资格这么与我说话。”
亡国女,是啊,她就是亡国女,一个阶下囚而已,可是阶下囚如果不想被刽子手砍杀,身首异处。只能变成刽子手, “你呢?什么也不是?”湮儿对着卫琉月说着这么一句恐怖的话。
卫琉月的飞刀尖锐的射向湮儿,一排花瓣齐呼呼的被射下了一片,可是还没近湮儿的身,却被一条白绫缠住,排开了一排落花。
“娘?”卫琉月哑然失声,当初她看到自己的母亲死在海底,连尸首都找不到,可是如今,在自己眼前的是人是鬼?
卫夫人高高在上,轻飘飘的,宛如一缕幽魂,绝美的一笑。
“琉月,莫要胡闹!”卫夫人轻轻一唤,早就该告诉卫琉月她还没有死,沉入海底,被天道所救,可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卫琉月是如何迷恋扶苏的,她是知道的。她怕卫琉月将这一切告诉扶苏,那样会坏了天道的全盘大计。
“娘,怎么回事?”卫琉月俨然一尊木头,她的亲娘连她都要隐瞒,是不是太荒唐了?
“没事,你回来就好!”卫夫人轻叹。
“你们说够了吗?说够了是不是轮到我解决问题了?”湮儿不耐烦的说着,不是什么时候,她的脾气那么的差,是在扶苏不顾一切要杀她之后呢,还是她为扶苏挡了一剑之前呢?
“小贱人?”卫琉月一咬牙,这个丫头曾经贱如蝼蚁,有什么资格与她这样的说话,花枝乱颤,颤的人心发慌。
一个人要赢,就要赢在气势,就像扶苏一样,那样的气势如恢弘的万里苍穹,包罗了万物,仿佛什么都不能与他媲美一样,所以卫琉月留恋,自己痴迷,落山雨机关算尽。如今在自己的身上,她也找到了那一种气势,是不是爱一个人可以将他完全的模仿出来,不自觉的将自己与他联系在一起,可是他的指尖那么干净,尘埃不染,而自己呢?满手鲜血,无论怎样洗,都无法洗干净,有时候迷迷糊糊的展开眉睫,还能看着自己手染着鲜血将一盆洗脸水给染红。
她杀人完全是由于她爱他,可是结果呢?他那满眼的厌恶让她害怕,最终还是嫌她机关算尽,心狠手辣,要问什么是错,爱着,就是一种错。
“不要再当我是以前那个丫头,人活着,就该为自己所做的负责,这是他说的。所以,卫琉月,你就该为自己所做的负责,别忘记,你欠我的,不仅仅是一条人命那么简单。”湮儿笑得妖冶,从来都不知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什么滋味,可是如今可以任意妄为,却不知要如何妄为,所以她想杀人,想变成一个真正的刽子手,可是却害怕鲜血,害怕残忍。
“湮儿公主,放了琉月吧!”卫夫人陪笑,那样美的脸挂着笑,竟是这样的虚假。天道特别交代,任何人都可以伤害,唯独湮儿不可以,没人知道原因。
湮儿自己明白,为什么天道要这样的保护她,她的命直接关系到天道的生死存亡,“放了她,可是当初谁可怜过我?”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卫琉月摆起一副很绝的姿态,可是在气势上,她已经输了。所谓输人不输阵,可是在气阵上已经输了大半,那么就算赢了,那也是一种输。
“不需要我的可怜?”湮儿笑出了声,她给得起可怜吗?一向不都是别人可怜她吗?“我偏偏就要给你可怜,你为什么不需要我的可怜啊!你有什么比的上我的。”
湮儿奚落,卫琉月的嘴唇发白,要不是卫夫人将卫琉月给拦着,卫琉月早就出手了,卫琉月只不过想一想眼前的这个人有什么资格可怜她。
“你一直都比我可怜,你母亲欺骗你,扶苏不要你,就连我,都看不起你。”湮儿苦笑着,好不容易憋出了这么多理由,“你还那么得意吗?总有一天,你会觉得你比我可怜。”
卫琉月指甲都掴进肉里,脸色惨白,以前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如今呢?被人这样骂,一点还口的余地也不留。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湮儿拉着芽儿走过卫琉月,淡淡的一句:“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你最好赶紧离开,否则,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声音很好听,却如鬼面罗刹,听得人发抖,她想杀人,可是不想杀卫琉月,因为她要留着卫琉月看看谁比谁可怜?可是为什么要比可怜呢?都是可怜人,只不过不同的无非是谁被逼成可怜,谁天生就可怜?
无论哪一点,湮儿都略输一筹,可是她不肯认输,就像她的倔强一样,让人害怕。她自小就成为亡国女,背井离乡,到秦宫为奴,能不可怜吗?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肝肠寸断,能不可怜吗?千辛万苦的得到,一瞬间失去,怎么可能不可怜?
卫琉月在背后盯着湮儿,唇边都咬出血了,冰艳欲滴,美的那样透彻,可是卫夫人终究抵挡不过卫琉月的戾气,卫琉月挣脱而出,手里握着一柄白色絮绒的剑,在于无形中刺向湮儿,没有一点先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这里曾经是她的家,可是如今那丫头不仅霸占了她的家,还那样嚣张跋扈,这世界上可以这样对待她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湮儿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湮儿,她知道防卫与戒备,连做梦都都能梦到扶苏杀了她,无数次,可是每一次都那样惊醒,她以前那样恨自己的身份,如果这个身份可以让扶苏恨他,亦或者是让自己被扶苏刺穿,将魂魄也刺得像个筛子一样,那就好了,无论是爱还是恨,总有一个理由让自己与他能够联系起来,不至于像一个路人甲,与他插肩而过,之后就像两行平行线一样,再无交集。
湮儿的鞭子早就抽出来,只不过想激怒卫琉月,这样再也不是她的无礼,也给了一个她杀卫琉月的理由,爱一个人那样难,可是杀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难?
湮儿长鞭起舞,将漫天的飞花都打散了,飘飘扬扬,点指着万里如画的江山。
卫琉月的狠厉是出了名的,湮儿也不是□□的,尤其是在经过巫主改造之后,更是不容小觑。卫琉月的剑挽着湮儿的鞭子,谁都不肯让一步,连卫夫人都无法将他们分开,卫夫人不敢帮着卫琉月打湮儿,却也不肯能帮着湮儿去谋害自己的女儿。可是这两个人那么狠的打法,要么是两败俱伤,要么是一死一伤,无论哪种结局,都不是她所想要的。
飞花尽数飘在空中,仿佛被什么吸引住,那样的美的场景,真是美到骨子里。可是更加壮观的是两个比花还要美三分的两个女子在花枝间亡命的的追杀,渐渐的追逐到天边的尽头,在悬崖之上,绝伦的身影映在半轮残阳上。
最终,两个人都掉入悬崖,湮儿幸好有一个鞭子将一棵瘦骨嶙峋的树枝给牵绊住,看着卫琉月急骤的落下去,想要救她,可是无能为力,一声巨大的水花的声音隔着浓浓的雾霭穿入湮儿的耳朵里,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
湮儿纵身跃过悬崖之上,卫夫人趴着悬崖边上喊着卫琉月,湮儿拉过芽儿,自然地一句:“她死不了,这悬崖根本没有多深,别喊了,就算她听见,也不会回答你的,我如果有一个母亲像你这样,我宁愿不要。”
卫夫人冰冷的看着湮儿,“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她确实是一个失败的母亲,自从卫琉月的父亲死了以后,她被天道所救,她就迷上了自己这个所谓的恩人,完全就忘记了自己还有女儿这一个事实。
湮儿拉起芽儿的手,笑靥如花,如今还能笑得那样灿烂,如果扶苏见了,一定特别失望。如果巫主见了,一定会骂她没心没肺。失望也好,没心没肺也罢,错的不是她,她再也不是一个为了扶苏一个笑可以将自己的脑袋想破的傻丫头。
人人都想自私的活一次,可是她口口声声那样说,活着就是自私的,要不然她也不会那样贪恋朝夕,她已经活得很自私了,只不过自己没发现罢了,她有自己小小的私心,只不过被扶苏将她的心刺成筛子,漏光了所有她对他的爱恋。什么狗屁责任,她没有扶苏那样无私无求的心,所以无论怎样学,还是学不到他的半点皮毛。
作者有话要说:


☆、犀利

扶苏在茶香的酝酿中渐渐的入寐,这几天老是精神恍惚,特别想睡觉,有时候心力交瘁。
胡亥不知怎么回事,在朝堂之上搞出那么多事,剩下的乱摊子,他一个人之力,实在是太渺小,或许太严厉了,他怕胡亥接受不了,可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胡亥能搞出这么多事,太累了,所以懒得去说胡亥,一个人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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