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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逐龙天下-第53章

小说: 逐龙天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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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从来都称不上好脾性,与你相处也总是任性多过体贴,动辄还将山越与南朝的国仇挂在嘴边。你闲逸多年,若不是因为牵扯上了我,本可以永远只做个富贵闲散宗室,娶个温柔貌美的王妃,膝下子女二三,一生平安喜乐。你肯陪在我身边,我口中不说,心里却是感动的。遇上你之前,我不明白阿惜为什么会对宇文笈城爱恨交织无法释怀。从前我总以为,爱便是爱,他若负我,爱便都成了恨。可后来你终于让我明白,原来爱的是单纯作为一个男子的你,恨的是天意弄人,世事无常,才让你我站在家仇国恨的相背两端。恒邺,阿惜现在要去将这一切都终结掉,我已经临阵脱逃,却不能忘恩负义。你娇纵了我这许多年,想必也是能够懂得我如今的选择的罢?”
“总说这些没用的蠢话做什么。”宇文恒邺的回答看似是有些不豫,却动作轻缓地抬手为她将鬓边垂发别到了耳后,对上了她将泪光烁烁着意藏起了的一双杏眼,弯了弯唇角,郑重道,“若是不愿等你,只是与你逢场作戏,从一开始得到了你的心,那时何不便干脆抽身离去?等了你这些年,你说欠了你妹妹的,要还给她,硬是留在宫里不肯到我身边来,这样的两地分离还不是都忍过来了。如今再多些年月,我却只怕你急着生儿育女,不肯再等了呢。”
颜怜含泪颔首:“是,我确然是一刻都不愿再等的。恒邺,我对不住你。”
“对不住你妹妹,对不住山越国,如今又对不住我。怜儿,可是你忘了,这世上你若是为自己而辜负旁人,便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过是人之常情,从来便称不上什么对不住。你若舍己却不为人,才是真正地辜负了自己生而为人。怜儿,你这一生爱恨坦荡,落落大方。等你这些年,我并不觉得吃亏,甚至要说与你相许,才是上天对于我宇文恒邺的恩赐。你自去做你要做的事罢,记得回来便好。”
颜怜在莳花谷玄徴派来接应的数名手下的护送下,带着昏迷不醒的齐梦竹离开南朝天都的同时,宇文恒邺留书一封告罪,辞别了宇文笈城回到封地。而颜惜在同一日的深夜离开了南朝后宫,那一支曾经昭示着她与宇文笈城定情相许的双股紫玉钗,从中间分作了两半,嵌有明珠“夜光”的那一半留在了南朝后宫,另一半当作她与宇文笈城之间定下诺言的见证,被她随身带回了山越国。
——有生之年,各安天命。若有来生,再莫相负。
玄徴带着一队精锐抵达两国交界处颍川之畔被划为战场之处时,正赶上山越国大军旌旗高举,浩荡而来。
为首的战马之上,年轻女子铁衣重甲,手中名剑巨阙高举,扬声道:“山越将士听令——今朝剑指正南,复我山越河山!”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四)阵前去势如破竹

山越大军气势如虹,经由平城出发,发兵两月之内已经顺利拿下原先归属山越国的三座城池:新宁、阳镇与少府,三万兵马浩浩荡荡朝向南朝边界而来。只是世事多艰,在攻打第四座城池——芃州之时,颜惜派出攻城的由她那位六王兄,茂光侯颜钥带领的先遣部队终于受到了不小的挫折——不仅芃州久久没能攻下,甚至颜钥所率领的八千人便折损了两千。这对于山越大军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了,而任何一点兵力的折损都可能造成军心的动摇,从而直接由士气影响到整个战局的走向与山越国的赢面。
颜钥带着剩下的六千士兵回来请罪之时,是学了春秋战国时齐国名将廉颇的例子,打着赤膊负着荆条来了。颜惜坐在军帐之中,看了直挺挺跪在下首的颜钥一眼,眉心动了一动,道:“孤相信六王兄是真心实意觉得愧对那些因你决断不当而白白送了性命的兵将。既然如此,便不必耐着性子来同孤请罪了,反正想来这也并不是六王兄心甘情愿所为。”
颜钥这才终于看了她一眼,冷冷道:“颜惜,孤最看不惯的,便是你将身先士卒之时都交给旁人去做,以为三王兄将兵权虎符给了你,你便可以永远稳坐军帐之中高枕无忧了吗?”
颜惜也并不见恼,更好似觉得有些好奇,问道:“何出此言?”
颜钥嗤笑一声:“孤做了先锋,四哥带领的是中路主力,韩将军押送粮草军需殿后,你手里拿着虎符,倒是最清闲不过。只需整日坐在军帐里运筹帷幄,日理万机,便自有兵将们替你冲锋陷阵去,到最后功劳却是你一个人的。士兵们送了性命,最后却什么好处也落不下。孤尚且知道负荆请罪,试问你又能拿什么来补偿他们?”
“六王兄啊。”颜惜揉了揉额角,不冷不热地叹息了一句,道,“当初你来天都从孤这里拿过消息,该是见过孤与南朝天子在一处。不知你以为南朝天子是什么样的人?”
颜钥一愣。数年前他的确曾经潜入南朝天都,乔装假扮成卖胭脂水粉的小贩模样,从和宇文笈城一道微服扮成平民百姓出宫的颜惜手中拿过一回消息。只不过那一回,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如何扮演好一个小贩的角色,不让宇文笈城以及藏在暗处随护的护卫生疑之上,认清楚了来人是谁之后,便没再注意过宇文笈城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因此颜惜这问题,倒是将他问住了。颜钥一时竟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见站在南朝与山越的两面悬挂起来的地图之前的颜惜正在心无旁骛地研究着图面上的标识,手中一边摩挲着一支用作标记的红色小旗。
半晌没听见颜钥答话,颜惜也并不着急,沉思了许久,将手中小旗插在了南朝大军若要迎战,要到达两军对垒之地,所必经的一处山谷之处。末了她长长舒出一口气,形状如凤尾一般的眼眸微微地弯起,好似有些凉笑的意味,沉声道:“还好六王兄此番没有意气用事,贸然下令继续攻城,不然恐怕折损的便不仅仅是两千人之众,甚至连你自己也得葬身在芃州城下联系起之前我们的战果来看,如此的急转直下,孤所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样,那便是芃州有人出手相助。更甚十有八九,是宇文笈城已经亲自到了芃州城。六王兄既然忘了,那么孤再告诉你一句,宇文笈城这个人,不等到水落石出,没人会知道他留了多少步后着要走;而他的算计,从来未曾落空过。”
说完这句话时,她已经走到了颜钥身边,一抬手抽出了被捆在他背后的荆条,随手扔在了地上,看也不看它一眼,从从容容跨了过去便向外走去,向颜钥说话的语气冷热难辨:“与其费功夫来质问我,费功夫负荆请罪,还不如将功折罪,多攻几个城,多赢几场仗,也算是为那些丧命的山越士兵报仇雪恨了。”
颜钥愣住了,目光划过颜惜依然一尘不染,精致绝伦的脸容,最终落在地图上所插的一枚小旗那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而肃穆起来。
“你就是这么劝老六的?”
颜惜扬了扬手中《史记·卷八十一·列传第二十一》薄薄几页书简,道:“听说六王兄要来负荆请罪,我又不能置之不理,让他下不来台,自然也只能拾人牙慧,演一出‘将相和’罢了。我久不在山越,却掌了山越兵权,有人不服也属正常。只是眼下军中无人,山越国还指着我们一个个来卖命,自己先内讧了如何是好?于是只得捡一个最动不得也放不得的来先处理好了,如此见仁见智,相信其他几个也能明白了。”
颜钦颔首,又道:“那么芃州攻城一事,你打算让谁去?老六的先锋营只怕一时半会还得休整;南朝大军还未到,主力不应擅动,还有谁是这会能派上用场的?”
颜惜收好了书简,道:“没有别的选择,旁人我信不过,只能自己带上中路主力的几千人去攻城了。”
这一路过来,芃州之后只剩余城、关江两城还在南朝掌控之下,这三座城却也是最难以攻打的。此三城游离于山越与南朝交界之处,从地图上来看,是山越国治下突入南朝疆土的一片区域。甚至因为相距太近,自古以来与南朝的联系还要更深一些。大抵是看到他们来势汹汹,南朝天都也按捺不住了罢。只不过虽说颜惜猜测宇文笈城亲自前来督战,却不代表南朝大军也已经集结赶到。毕竟此前消息压得好,阳镇与少府被他们收复的消息都没有传出去,南朝大军放置多年,想必没法那样快便集结起来十万人马赶来助阵。趁着此时若不赶紧将芃州拿下,等到南朝大军赶到,只怕战况便会陷入胶着。
而偏偏以他们的立场发起的战事,拼的便是那一股群情激奋的士气。战线拖得太长以致士气衰竭,对于山越国的将士来说,再想要赢只能是难上加难。因此即便是知道此行凶险,芃州更是块难啃的硬骨头,颜惜也只得亲自上阵勉力一试。更何况对方极可能有宇文笈城亲自督战,她不敢说其它,至少是了解他的作风的。再者说来,她也想证明给军中那些不服她掌管兵权的人看看,她颜惜,山越国十殿下,并不是个只会让手下人出生入死,自己坐享其成的无用之辈。
颜钦断然否决:“你是主帅,身先士卒是能鼓舞士气,可毕竟刀剑无眼,你断不能拿自己的性命来试水。万一你攻城之时南朝大军赶到了,那么你岂不是将自己置入了绝境?连援兵都救不得你。”
“四王兄不必担心。“颜惜咳了一声,向帐外扬声道,“所以阻拦南朝大军的差事,便要交给你了,玄徴。”
白衣黑发的青年掀开了帐帘,脚步不疾不徐地走进军帐里来,接了话道:“郡主与我们谷主果然心有灵犀。谷主两月前便说山越与南朝开战,郡主与侯爷可能会用得到我们,一刻不停地派了在下过来助阵。在下有些事耽搁了,这才过来,便听郡主说有差事交给在下去办。那么,是什么差事?”
颜惜道:“拖住南朝大军,替我们争取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五)梦中离人心上秋

“四哥当真都决定好了?毕竟兹事体大,四哥身负南朝江山社稷,还请务必三思。”
宇文笈城淡淡扬了扬手中装着南朝兵符的锦囊,道:“朕用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跟齐鹏换回了可一夫当关的十万兵马。而今山越国都兵临城下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宇文洛景亦觉不妥,劝道:“皇兄所言确然不错,但那也没有必要非得御驾亲征不可。朝纲还需皇兄坐镇,讨伐山越叛军之事便请将军们去做也并无不可。”
“山越国发兵两月来,将消息压得那样死,连取头两座城池时没教一点风声传到天都来。若不是少府城守将弃城之前,他的副将察觉到不对,提前飞鸽传书过来报信,咱们怕是此时还蒙在鼓里。只凭这一点,山越国这一番动作便不容小觑。况且齐氏失踪的事若是教她父亲知道了,只怕连带着朕刚从齐鹏手里接过来的十万大军也会蠢蠢欲动。朕一时半会可找不回他女儿来坐这皇后之位,手上也没有一把巨阙剑能再威吓他一回。再者说了,山越国领兵的,可是颜惜呢。”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蓦然含了几分冷嘲。
宇文疏桐笑叹了一句:“四哥到底还是顾念着旧情么?”
宇文笈城站起身来,目光在整张高悬的战场地图上一寸寸仔细地审视而过,似是有些无奈道:“且不说旧情不旧情,只不过满朝武官,没人胆敢自认比朕更了解这位山越国的十殿下,曜仪郡主。”说完复又转向了宇文疏桐,问道,“疏桐,朕记得当初被你处置了的那花魁,也是山越国的宗姬?”
宇文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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