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优嫁-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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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风雨前奏
听见“烈焰”两个，长孙烈焰心里一暖，大步进了屋子。李易水只当长孙烈焰没有听到，赶紧跟上，给长孙烈焰换上便服。
长孙烈焰侧过头，看了看低垂着眼睑的李易水，轻声问：“还在担心倪康康？”声音很轻，轻到，似乎怕吓着李易水。
李易水低着小脑袋，摇了摇：“康康这几天好多了。”
长孙烈焰又问汝川有没有过来。
李易水有些意外：“没有，是有什么事情么？”
长孙烈焰打了个马虎眼，笑了笑，说没事。却在去书房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清云院。
自从一起吃过火锅之后，汝川就避着李易水。汝川说过自己已经是丫环，管不得主子的事情，如今是用不相见的态度，来表明自己的立场——汝川不想让李易水进长孙家的门。明明一开始挺乐见其成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还是……长孙烈焰眯了眯眼睛——还是肖末在倒腾什么事情！
长孙烈焰揉了揉眉心，恐怕得找个时间和汝川谈一谈，顺便探一探肖末在做什么。回头看看无知无畏的李易水，长孙烈焰略有些浮躁的心复又平静下来。有李易水在身边，长孙烈焰才能安心。两年前，失去李易水的感觉，痛彻心扉，如同行尸走肉的勉强活着，如今想来，连长孙烈焰自己都不知道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被长孙烈焰瞧得心里发毛的李易水，偷偷放慢了脚步，以防长孙烈焰想起什么事情——她记得，她把雪狐放跑了，害得长孙烈焰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
帮长孙烈焰算了几天帐，一直都没有休息的时间，这天已经是二十八了，再过两天也就是年三十了。这天上午，事情忙完的李易水，很是难得的主动泡了花茶给长孙烈焰尝尝。
长孙烈焰瞧着满是花骨朵的茶水，嗤笑了一声：“你给我倒这茶水做什么，我又不是娘们。”
李易水皱眉正色：“什么……”“娘们”这两个字，李易水有些说不出口，“说那么难听。听说皇宫里的贵妃们都喝这种的，咱们也就尝尝鲜。再说，可是放了糖水的，还顶饱的。你不饿？”
看着就快要到晌午，长孙烈焰确实有些饿了，这才勉强端起来尝了一口，皱眉：“这跟加了蜂蜜的洗澡水有什么区别？”香味浓郁得不似在喝茶。
“啊？”李易水有些不懂，茶和洗澡水……
“我知道你们女人有人洗澡会加花瓣，你茶也是你们女人喝的。不就是拿洗澡水煮了当茶水？”
被长孙烈焰这么一说，李易水心里怎么都有些不舒服，低头看着一茶杯的洗澡水，不，是花茶！讪讪地放下了杯子，说给长孙烈焰去泡一壶毛尖过来。
长孙烈焰搁下手里的花茶，眼里是满意的笑。
藏云堡的茶水，都是取的梅花上的积雪，融成雪煮成茶，泡开的茶水，总带着一股淡淡的梅香。
裘劲进来的时候，瞧见李易水又在书房，不自觉的皱紧眉头。若不是知道李易水是过来帮忙生意上的事情，裘劲几乎以为李易水是这藏云堡的女主人了，那副悠然持重的样子，硌得裘劲眼睛疼！
裘劲说白狐儿把玉带回来了，买家急着要，说是新年送人的贺礼。“可白狐儿不想跑，说是大过年的，他不想出门。”
长孙烈焰想了想，说让白狐儿去找那个飞天蝙蝠，让飞天蝙蝠把玉送过去，事成了过来拿银子，问问飞天蝙蝠走不走这趟货。
李易水在旁边听了，斟茶的手抖了一下——长孙烈焰这可真是物尽其用啊。
裘劲把话带给白狐儿，原本都快要蔫了的白狐儿听了，立刻精神抖擞起来，拿了玉就冲出了门，裘劲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不见了白狐儿的身影，才想起来，没有告诉白狐儿买家的住址。
再说沈庄，自打十天前见了李易水之后，那是魂牵梦萦，觉得这次见到李易水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这天沈庄终于和沈夫人说了，说是想纳个妾室。沈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平时沈庄虽然对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爱护，但也没有到嫌弃的地步，如今乍一听沈庄想纳妾，着实是愣住了，经由旁边的丫环提醒，才想起来勉强牵起嘴角，笑着问是谁家的姑娘。
沈庄就细细说了李易水的事情，说李易水是藏云堡的下人，嫁过人，不过在嫁过去之前就死了丈夫，虽然还是完璧之身，只不过如今头顶着寡妇的名衔，又说起李易水向高大人引荐了自己这事。
既然李易水是对老爷仕途上有帮助的女人，沈夫人也不好不允了这件事情。
沈夫人听了，点点头：“既是下人，又是寡妇，想来做个妾室也是足够的。摊上老爷这样知恩图报的，她才得了个吃香喝辣的福分；若是搁在别家，恐怕连个名分都没有。老爷喜欢那姑娘，妾身允了便是。”
沈庄当即给沈夫人拜了三个大礼，嘴里言谢自然是不必多说了。
沈庄和沈夫人都认为，这门亲事，可算是李易水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因此也没有想着要探探李易水的口风，第二天就张罗着请了姓李的媒婆去藏云堡提亲。
李易水刚回了古轩，就听见外面有丫环进来：“李姐姐，在吗？”
李易水出门看了一眼，这丫环她并不认识。长孙烈焰也觉得奇怪，李易水在藏云堡里，打交道的没几个人，怎么如今有人主动上门来找？还找到古轩里的？
那丫环进了古轩，先是往主屋里瞧了一眼，没看见长孙烈焰，微微失望了一下，这才去下人房那边。见李易水站在窗口疑惑地瞧着，那丫环笑了：“李姐姐好福气，刚来咱们这里没多久，就有人上门提亲了呢！说不定啊，这年里头咱们藏云堡就有喜事了！”
在隔壁屋里的长孙烈焰听了，火气瞬间就直接冲到了脑门，若不是离得远了，恐怕这丫环就要被长孙烈焰一巴掌扇得撞墙去！
第三十二章 媒婆上门
李易水不记得见过这丫环，搁下手里的扫帚问道：“你是？”
那丫环倒是机灵，不肯说出名字，怕日后被抓到擅自进了古轩，上前拉着李易水的胳膊，娇笑道：“姐姐甭管我是谁，李媒婆可在外面等着呢！”
李易水不肯去，只说自己不会答应别人的婚事的。那丫环哪里听李易水的，生拖活拽地把李易水拖出古轩，果然瞧见一个身穿橘红衣服的媒婆在小道上站着。见了李易水，一张脸笑得跟朵花似的：“诶呦！瞧瞧瞧瞧！别人跟老身说的时候，老身还不信呢！这县令大老爷的眼光可就是好！这样好的姑娘，也就配得上县令大老爷！瞧着小脸标致的！瞧着身段，多玲珑啊！”
长孙烈焰在院里听见了，气得直接摔了手里的书，“哗啦”一声！书飞出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被撕碎了几页，翩跹落在地上，最后静静地映着苍白的阳光。
李易水虽然没有听见院里的动静，可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长孙烈焰肯定已经发飙了，立刻回绝道：“烦请转告县令大老爷，奴婢蒲柳之姿，不敢妄攀贵人，还请另聘佳人。”说完扭头就走。
那丫环和媒婆哪里能这么轻易地放李易水进屋，几人在院门口拉扯起来。正拉扯得热闹，就见长孙烈焰黑着个脸站在院门口，拉扯的三人立刻如同被冰冻了一般，不敢有丝毫动作。长孙烈焰薄唇里迸出两个字：“进去。”
李易水看了长孙烈焰一眼，凝眉进了古轩。那丫环和媒婆见了这架势，心里也是知道了几分了，当下都找了借口溜了。李易水轻轻舒了一口气。
长孙烈焰的脸愈发黑得好像能滴出墨汁来，和李易水在院门口僵着，最后一甩袖子走了。
李易水期期艾艾地看着长孙烈焰怒火从天的背影，小小地挪了步子，蹲在院门口，好像一条小狗似的，等着长孙烈焰回来。
小灼在对面清云院里看见李易水，蹬着小腿就过来了。只二十几天不见，小灼好像长高了不少，李易水几步迎上去，抱起小灼，沉甸甸的，小灼乐得“咯咯”直笑。
“姐姐！”小灼抱着李易水的脖子，嚷着要去古轩的书房里玩，李易水哪敢，书房里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长孙烈焰方才气冲冲地走了，八成也是去了书房。当下哄着小灼，带小灼去花园的池子里溜冰。
李易水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北方的冬天冷的很，湖面的冰层也厚得可以走人。前几天李易水还瞧见有下人在湖面上玩。
到花园的时候，看见金哥一身红衣蹲在凉亭顶上，还没等李易水开口，金哥如同火凤凰一般落到面前，揪着小灼的衣领，将小灼抱进怀里。
“金哥！”小灼咧开大大的笑，在金哥脸上蹭了蹭。
软糯糯的触感，舒服的金哥眯了眼睛。
李易水没敢问最近金哥去了哪里。自从倪家出事之后，金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陪小灼玩了一会，李易水怕小灼冻着，说什么都不答应再让小灼到湖面上去了，带小灼去堆雪人。“听说沈县令请人来说媒了？”
提到这事，李易水有些尴尬。其实她和沈县令没说上几句话，也不知道怎么的，沈县令就突然让媒婆上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李易水背着人和沈县令有过什么呢！“已经回了。”
“堡主气得不轻吧？”金哥握紧手底的雪，“我刚看见他像是想咬人似的冲进了书房。”
明明金哥连眉梢都没有挑，可是李易水就是觉得金哥肯定是在调笑她，忍不住脸皮发烫。
一声声金铃从远远地传过来，愈来愈近，最后在墙外“叮铃”一声停住了。金哥放下小灼，望向铃声停住的地方。铃声停住的地方，许久从围墙那边爬上来一个人，面黄肌瘦的少年道士，头发枯黄如同稻草，爬上墙头，口里还念念有词，手里还在掐指算着。见了李易水和金哥，神神叨叨地念了几句，就开口喊了：“快点来帮我弄下去！我是给你们消灾来了！”
李易水看了看不远处的大门，又看了看金哥。金哥抓了把雪揉成雪团，奇准无比地朝爬墙的道士头上扔过去！随着“诶呦”一声，少年道士应声落下围墙！不一会儿就听见围墙外那道士吼道：“混蛋金哥！看老娘不揍死你丫的！”
原本郁郁寡欢的金哥，听到这一生爆吼，竟然笑了出来。
很快，金铃声“叮铛叮铛”地进了花园，少年道士却不把自己说过的话当回事，当即就食言而肥，一路清脆的“叮叮当当”声朝长孙烈焰的书房跑过去。
见李易水一脸疑惑，金哥给李易水解疑：“那是我妹妹，金铃。”
妹妹？李易水还以为是少年呢。
对于李易水的误解，金哥并不介意：“她穿成那个样子，谁能看得出来？”
金铃刚出生的时候，三白叔给金铃定了一门门当户对的娃娃亲，可没过两年男方家里就因为牵涉到官府的事情，被满门抄斩了。后来金铃五岁的时候，有人家来上门做亲，三白叔本不同意，后来看那家公子小小年纪就能吟诗作赋，也就同意了，结果那小公子出门游玩的时候被马车撞死了。再后来，三白叔到了藏云堡，老堡主开玩笑说把金铃许给白狐儿，开始白狐儿以为金哥是金铃，就同意了。等白狐儿见着了面黄肌瘦的金铃，一言不发，直接逃到后山，不回藏云堡了！金铃知道这事，虽然年纪还小，可也已经知道了名声对女子的重要性，当下哭着闹着说要出家。三白叔只好勉强送金铃到五十里外的长春道观修行。
“可惜啊……沉玉道长说金铃有慧根，教了她不少降妖除魔相面卜卦的东西，没过两年她就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金哥说以前金铃胆子小得很，也足够温顺，可是现如今，背着个桃木剑，手持驱魔铃，动不动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