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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天之上-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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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杭又凑上来要撩拨她,摆饭的小丫头却又进来了,只得作罢。
两人一同吃了饭,琬玥便要回房。却又被敏杭拉下来,他挥退了下人,问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所以才特地过来的。他心里想着,大概是纳侧的事情琬玥心里头有了答案,所以激动得很,期待得很。一双眼睛直盯着她看,如染了流火。
看得琬玥只想避开他。她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怎样也不忍心对他兜头泼下一桶凉水。她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对他道:“是有事情要托你办的。”
“哦?”敏杭反问道,见不是要说纳侧的事情,不禁有些失望,眼里的光也暗了暗。
琬玥看着他脸色的变化,心里头越发难受,她想他一辈子顺风顺水事事如意,今次算是栽的人生第一个跟头,不知道……翻不翻得过去。自己若离了他,恐怕是大有一顿要闹的,可她倒也不是担心这个,时间长了,再痛,也都会过去。她只是担心,他若一辈子都被这挫败感所囿,又该如何?他执拗,是从小就养成的性格,在她的事情上,就更是拿不起,放不开,死心眼一个。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好不好,坏不坏,都这样了,可她不愿见他也被自己的命运所累,失掉原来那个骄傲、自信、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的敏杭。
“怎么不说话?”敏杭吃了一块苹果,见她发呆,一面把苹果塞给她,一面问。
琬玥笑笑,推开他的手,道:“我阿玛过几日就要流放了,我想托你上下打点打点,好让我和姐姐送他一程。”
“哦……我当什么事,还值得你这样大张旗鼓地过来找我。”敏杭那刀尖扎着苹果玩儿,有一些不开心的样子,“我一早就着人打点好了,那日用我的马车送你们过去,没人敢拦的。”他又放下刀子,转过脸来盯着琬玥看,“除了这个,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了?”
“……”他突然凑过来,琬玥来不及躲。他眼神澄澈却有力,充满了不可抑制的期待。可琬玥却没有什么可以回应他,她看着他,应付地笑笑,起身道:“天都黑了,我该回房了。”说着,收好帕子要走。
敏杭坐在原处,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只是看着她走到了门边,才幽幽问了一句:“真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了……?”
琬玥听见了,却也只能装作没听见。她脚步顿了顿,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头天已经黑了下来。她弱小的身影没进去,就像被什么吞噬了一样。
敏杭重重地叹一口气。望着被她打开的门,多希望,再一抬眼,她又能再回来,站在门口说,我想说的,你不都知道了吗?
可并没有……他在那里呆呆坐了许久,再不见她返回。
作者有话要说:

☆、给与取

过了三日,是辜政庵流放的日子。他被关押了这几个月,生里来死里去,人老了许多,憔悴了许多,哪里还有原先辜王爷的意气风发儒雅有礼的样子,哪怕换掉了囚服,乍一看,也只是乡野村夫的样子。
辜婉宁第一眼看见她阿玛的时候,一点没有认出来,更别说琬玥了,她呆愣着看着辜政庵许久,也反应不过来这人是自己的阿玛。
十年了,她的记忆再好,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她有些冷静地看着姐姐扑在阿玛怀里哭,自己却像个陌生人一样站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上去抱着阿玛哭,还是远远地站着看就好。她对这个人,太陌生了。唯一记得的,是他把自己领进宫时,马车上闭目养神的样子。
所以,她若也像姐姐一样表现得亲昵、激动,不是太突兀了么?于是她就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父女团聚结束,可忽然,就想起了敏杭,好想好想。
敏杭原本今天也是要来的,可公务在身,临时被叫走了。走时一再交代管家,好生照料。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敏杭,只是现在这种情形,她心头酸酸的,只想趴在他怀里好好地哭一场。有他让自己靠一靠,大概就什么都容易过去了。她这样想,想着想着眼睛就全湿了。
辜政庵这时正好抬头,看见站在一旁哭泣的小女儿,心里头不是不心疼的,立刻就伸出手来唤琬玥,一声声地叫着玥儿。
琬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把自己的手交到了阿玛手上。
父女三人顿时哭作一团,婉宁甚至哭岔了气。辜政庵念她身子不好,恐怕犯病,率先止了哭,又卷起袖子来给两个女儿擦泪。
他带泪笑着道:“快别哭了别哭了,这可不是好事吗,怎么还哭呢?快别哭了。”
两个丫头才渐渐止了哭,都泪眼朦胧地看着辜政庵。
他可真是老了啊。琬玥看着他想。十年时间,她料想过他如今的模样,也知道他抵不住岁月的蹉跎,可没想过,一个人被苍老俘获后,竟是无论怎么挣扎也是没有用的。老了,各个方面都老了。那满是褶子的脸,那鬓角银白的头发,那沙哑颤抖的声音……每一点都在出卖着他的年龄。再加上牢狱之灾,他已经跌进年老的深渊回不来了。
所以呢,还有什么怨怼委屈是放不下的呢?琬玥似乎就在这一瞬间,什么都想通了。不怨了,也不气了,也不委屈了。这近十年的羁押生活,只当是自己的命吧。虽然苦些,孤独些,可到底这命途里头让她遇上了敏杭,遇上了明月,那么一切,也都可以扯平了。她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她转身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衣服包裹给辜政庵,交代他里头有银两有新衣服,流放的这一路上,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边疆那个地方多战乱,无论发生什么事,第一条要千万保住自己的性命。又把同行的狱卒叫过来,打点好,再三拜托嘱咐,多多关照她的老父亲。
辜政庵听着她的嘱托,俨然是成人的样子,懂事,又有分寸,一点不似十年前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畏畏缩缩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小琬玥了。他不禁心头一酸,当年是他自私,将这个小女儿推了出去,这么些年,从未见过她成长,如今却忽然见她如斯懂事,落落大方,心里头不知是何种滋味。他又掩了一把老泪,把琬玥拉到身边来,道:“你不必担心我,我已是风烛残年,此去该如何便是如何了。只是你们两个,自此以后没了靠山,要懂得相扶相助,好好照看自己,千万千万,好好地……”他说着,哽咽起来。对女儿的不舍、愧疚淹没了他之后想要说的话。
婉宁见她阿玛哭,又跟着哭起来。她是跟在辜政庵身边长大的,父女情深,怎么可能割断。琬玥也泪眼汪汪,不过尚可克制。她点点头,答应她阿玛的话。
三人再没说几句,起行的时辰就到了。辜政庵被上了枷锁,握着女儿的手一一告别。到琬玥处时,他避开婉宁交代道:“你姐姐同你住了这些日子,你想必也知道了……她脑子是不好的,平日里看是个好人,犯起病来哪个都不认的……你要……要多多担待她一些,照顾她一些,为父此去,才可安心啊……。”
“……”琬玥听见此话,手心忽然有些凉。她把自己的手从辜政庵手中收回来,冷静地点了点头。
辜政庵见她答应,也似放了心,点头道:“那便好……那便好……我便无所牵挂了……哦!还有一事,城中远字号的老医生方永昌,是一直给你姐姐瞧病的,他配的药也最好,你记得她若发了病,一定找这个医生来,一定记得……”
琬玥点点头,说知道了。
两姊妹便送了他出城,在城门口站一站,到看不见人影了,便上马车回府。
婉宁哭了一路,琬玥便安慰了她一路。到家时,婉宁因太累便上床睡了,琬玥在床旁边守着看她睡着,才从里头出来。
明月正在房门外等着她,见她出来,急忙迎上去,问她好不好。
琬玥点点头,只是笑。会关心她好不好的,这世界上,除了敏杭,就只有明月了啊。人间一世,踽踽自独行。她都懂。此去离了鄂亲王府,身边的人就更少,她也知道。可人生不就是这样可笑,被各种莫名其妙的牵绊所圈囿,到最后做出的决定,为天,为地,就是不为自己。太可笑。
可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是心酸。她的阿玛,到最后眼中心中都只有她姐姐一人,可她却为了她阿玛,舍弃了敏杭,舍弃了自己这一生唯一的挚爱。求回报?她求得着么?她只求她阿玛把对姐姐的心思稍微分给自己一点点,一点点,可他都做不到。
可自己还是要为他。
她才明白,原来这世上不仅是爱情,亲情、友情、一切情感,都是分“给”与“取”的。她在敏杭面前,就是那个“取”,在她阿玛面前,就是那个“给”。谁都没规定谁要这样,可是自然而然就是这样。
她叹一口气,到老槐树底下坐下。
明月站到她身旁,不搅扰她,拿帕子出来悄悄地替她挡下阳光。明月怀里其实揣着一封信,宫里来的信,送信的人吩咐,等七格格一回来,必要交给她。可她现在看主子满脸疲惫的样子,心想,无论什么事,都往后拖一拖吧。
她太累了,真是太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岁安

等摆完了午饭,明月才把宫里来的信交给琬玥。落款不是别人,却是大格格岁安。她一行行把信里的话看了,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
大格格对辜王府,对阿玛,对敏杭做了那样的事,还对自己说过那样伤人的话,可为什么,她看这封信,里头却尽是关爱呢?而且自己想要恨她,却也恨不起来。
她把信摆到一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明月问格格叹什么气,她只是摇头,不好说,也不知该怎么说。世间上的事似乎都不是你所见所得的样子,只有你的心才最明白。她虽从小就跟大格格和淳雯亲,可同样是亲近,落在心里的感觉却还是不一样。大格格给自己的感觉是,牢靠,交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淳雯给自己的感觉是,贴心,细腻,极尽关爱但却没有大格格的推心置腹。哪怕这一次陷自己于不利的是大格格,出手帮自己的是淳雯,可她还是觉得,她看得清大格格究竟为何,却看不清淳雯为何帮自己。她也不是不信任谁,只是淳雯从来给人的感觉就是——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一切也都算了。现今辜王府倒了,她人也将离开鄂亲王府了,还有什么是值得她们费心思的呢?所以,还是不要想了吧。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于是,她也不再多想,提笔写了封信回大格格,交代明月送出去。
第二日,大格格就来了回信,与回信一块儿来的,还有她宫里的长宫女。琬玥一面看信,长宫女就一面在旁说:“格格昨晚上接到七格格您的信,可是高兴呢。立刻就拆了看,又挑灯回了。今儿一早起来就嘱咐我带着信来接您,邀您进宫呢。”
琬玥礼貌地笑,把信看完后叠好,对长宫女道:“那就请姑姑外头等等吧,我换了衣服就出来。”
于是退人更衣,换上了宫服,与长宫女一起入宫。
岁安是早就在等的,看见琬玥进来,欣喜地上来迎。她的样子,与之前对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截然不同,令琬玥几近毛骨悚然。她与她保持一些距离,恭敬地行了礼。
岁安却也不难为她,凭她在下首坐下。两人吃茶说话。
琬玥显得十分拘禁,话也少,多时只是听岁安说,间或笑一笑,点一点头。
岁安见她如此,有些过不去,对她道:“我晓得你为何对我这样生分了。我之前对你说的话的确过分了些……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明白。”
琬玥游离的目光停了停,她原不想答她的话或者反驳什么,可终究还是忍不住,道:“大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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