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总鉴-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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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辣，感觉如何？”沈梦生感叹一声：“那是残酷与壮观，死亡与辉煌的融合，一面是无底的深渊，另一面是万众瞩目的辉煌。”岑朋点头：“人世间最有魅力的不是金银财宝，美女豪宅，而是生与死，沙场就是生与死的结合，具备无以伦比的魅力，所以才有无数英雄沉醉其中。”经历过数次血腥战斗之后沈梦生已经完全理解这种说法，沙场确实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强烈魅力，让人难以拒绝。如今心里最牵挂的自然是大哥班超，岑朋乃是享受下界香烟的神祇，自然有各种神通，当时询问，岑朋微笑解释：“班超乃是当今奇才，铜心铁胆，吉星高照，早晚会在西域打开局面，万里封侯，名标青史。”
正如岑朋所言，班超西域之行虽然有颇多凶险，但往往逢凶化吉，西域各国国主都很重视。沈梦生得知大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也就放心了，继续请教自己的前程。岑朋微笑道：“匈奴一向桀骜不驯，用不了多久还会作乱，你将再次远征，建功立业。”沈梦生心里欢喜，回来这些日子总被一些琐事缠身，搞得头昏脑胀，比较起来还是沙场的乐趣更多。接着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听母亲讲我是从这里抱出去的，然则我的身从何来？这件衬衣又是出自何处？”岑朋微微摇头：“时机不到，目前还不能将实情完全告诉你。你的父亲乃是纵横九州四海的英雄，母亲也是具备各种神通的仙子，这件衬衣就是你的生母精心制作的。”沈梦生非常不理解：“既然我的父母都很厉害，为何将我送到人间？”岑朋解释：“你的父亲有着多重身份，神通广大，在你之前已经有两女一子，却因为很特殊的原因无法支撑门户。将你送到人世的目的就是好生磨练一番，遍尝人世风霜，循序渐进。你父亲对你的期望很高，你母亲更是每时每刻都在关注你。”沈梦生感觉到难以置信：“我在沙场上出生入死，身陷重围的时候孤立无援，哪里有什么人在关注我？”岑朋轻叹一声：“神仙是不能随便插手人世纷争的，你仔细想一想，身陷重围的时候乱箭齐飞，怎么那么巧都射到了身上？如果有一支射到头面，这件衬衣还能起到作用么？”沈梦生回想当初，果然如此，难道真的是母亲在暗中保护？岑朋接着解释：“两军阵前那匈奴第一勇士明明射的是你的咽喉，怎么会偏到了胸口上？”沈梦生这时才得以确定，作为出类拔萃的射雕手在当时的距离中是不可能产生这么大偏差的。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对自己的将来感到一片茫然。岑朋开解：“今后你不要总想着自己的来历有多么神奇，只当是沈全宝夫妻的亲生子，脚踏实地，尽自己的努力为国为民出一份力。”沈梦生点头受教：“我记住了。”岑朋这才着手考察沈梦生的进步，经历过战场的洗礼，武艺与从前已经大不相同，岑朋颇为欣慰，尽自己的能力详加指点。
一百六十遥相呼应
班超率领三十六名随从出使西域，首先来到鄯善国，这时候匈奴大败的消息已经广为流传，鄯善国王生怕汉朝大军进攻自己的国土，得知班超一行到来十分重视，以上宾之礼代之。班超并不急于前进，就留在鄯善国了解西域各国的情况，掌握的资料越多越有把握。数日后有消息传来，汉朝大军已经班师回朝，匈奴大军重返赵信城，并派出了使者联络西域各国。鄯善国王的态度骤然转变，对班超一行十分冷淡。班超觉察到异常，经过秘密调查，找到了匈奴使者的驻地，随行有五百军士。班超与大家商议，如果鄯善国王倒向匈奴一边，很有可能将这一行人捉拿起来送给匈奴，结果可想而知。众人得知此事颇为惊慌，纷纷提议逃离此地回国班兵。班超却十分镇定，眼下情况固然危险，却也不是无路可走。当时分析情况，逃跑是绝对不行的，首先自己代表的是大汉朝，行事光明磊落，一旦逃跑对国家的威信是一种极大的伤害。当初苏武出使匈奴，苦忍十九年也不曾低头，最终赢得了举国上下的尊敬，名垂青史，这是天朝使节必备的气节。另一个方面，这里是鄯善国的核心，只要国王传下号令，这三十几人能跑到哪里去？陈明利害以后班超表态，眼下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只有出奇兵，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解决匈奴使者才有一线生机。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匈奴使者有五百随从，就凭己方这三十几人能做什么？班超一向胆大，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不管成败总要奋力一搏，与其被擒处死还不如轰轰烈烈大干一场。匈奴使者虽然有五百随从，却不知道己方的详情，如果趁夜色纵火发动突袭还是有机会的。大家考虑多时最终决定，听从班超的调遣，左右没有活路，就算死也找几个垫背的，既然从军远征就不能贪生怕死。
商定之后马上分头准备，鄯善国王虽然倾向于匈奴，对汉朝还是有些顾忌，没有把班超一行的消息透露，班超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事不宜迟，当夜班超一行人摸到了匈奴使者的驻地，四处放火，趁对方混乱之时杀进去。匈奴使者还没明白过来就被班超一刀砍死，取下首级之后随即杀出，三十几人没有一个伤亡。得手之后班超手提匈奴使者的首级直接来见鄯善国王，气势汹汹质问，鄯善国王颇为震惊，想不到一个区区使臣竟有如此胆略，难怪匈奴大军一败再败。当时写下国书，与汉朝修好，还把自己的儿子送往洛阳表示诚意。这就是史册详细记述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故事。班超的大名经此一事传遍西域，在鄯善国取得辉煌的战果后班超一行进入了于阗国，这个国家已经完全臣服于匈奴，对班超一行充满敌意。这里有匈奴的常驻使节，形势很不乐观。班超审时度势，决定沿用鄯善国的策略，先下手为强，威慑于阗国王。这个国家笃信神巫，遇到大事都要请神巫占卜，在某种程度上神巫的地位比国王还要高。班超果然胆大，竟然在于阗国的国都将神巫斩杀，提头来见国王。于阗国王大惊，神巫具备各种神奇的力量，竟然被班超杀死，看来此人才是真正的天神下凡。其实所谓的神巫只是用一些障眼法，根本不懂什么法术，被杀并不奇怪。于阗国王以及臣民长期被其蛊惑，迷信已久，一旦见到神巫的首级自然心惊胆战。当时决定投向汉朝，将匈奴使节斩杀以表决心。班超大喜，将自己的呈报与于阗国书一并发回朝廷，请旨定夺。
汉明帝得报大喜，班超果然了得，仅凭三十几人就争取到两个国家。朝上正在商议的时候忽然传来了边报，匈奴不甘失败，联合了车师国与汉朝作对，势力强大，西域各国都感觉到很大压力。汉明帝连忙召见骠骑大将军商议对策。窦固的态度很明确，再次出征。汉明帝有些为难，上次出兵耗费了大批钱粮，目前朝廷还没有能力组织起强大的军队。窦固有自己的见解，匈奴都是骑兵，车师国完全效仿，几乎没有步兵。如果还像上次那样调集大批军队征伐，对方只消避而不战，己方一旦粮尽只有退兵。这次出兵应该吸取教训，集中八万铁骑以及数万良马作为补充，只要发现对方主力就穷追不舍，咬住不放，定可获全功。汉明帝考虑之下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八万将士朝廷供应起来不会很吃力，在全国调集十余万匹良马也不是很困难。只是八万铁骑能不能战败匈奴与车师国的联军？窦固一力担承，如果兵败甘愿领罪。汉明帝当即决定，仍由窦固挂帅出征。窦固马上召集得力将领，自然少不了沈梦生。得知此事沈梦生大喜，马上准备行装。沈全宝夫妻两个只在城里住了十几天就受不了了，一天到晚闲着，吃饭睡觉都有人伺候，这种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两夫妻商量之下跟儿子打声招呼，竟然回枣林村去了，继续经营茶坊，每日里与乡亲们说说笑笑，颇为自在。沈梦生不好勉强，准备把房屋精心修缮一下，两夫妻不肯，茶坊就是这样，弄得太整齐乡亲们就不敢上门了。出征在即，沈梦生向父母辞行，这一回两夫妻没有过多叮嘱，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有自己的主见。沈梦生辞别父母之后跟随大军二次出征，上次的马弓手已经变成了三品将军，如果再次立功归来，最低也要得个二品功名，沈梦生并不看重品位，一心惦记着班超。
这次出征只有八万铁骑，替补良马四万，战车五百辆，虽然人数比上次少了很多，行进速度却大幅度提升。行进中大帅窦固将车师国的情况向大家做了交代，车师国总兵力大约在三十万上下，却不是统一指挥，分由两个王位管辖，前王和后王。各方面战斗力都比不上匈奴，五万匈奴铁骑曾经扫荡车师国全境，可见其战斗力之低下。虽然如此却不能有半分轻视之心，己方劳师远征，对方以逸待劳，还占据着地理的优势，此战并不轻松。最大的危险还是来自匈奴，如果两军胶着的时候匈奴大军忽然出现，战局就很难控制了。这一次远征的策略就是要快速出击，用最短的时间拿下车师国，全部用骑兵就是这个意思。匈奴方面一定会按照老套路估算己方的行程，己方出其不意，抓住这个时间差快速拿下车师国，回过头来再对付匈奴。大军来到玉门关，窦固让守边将士协助，安排各种车辆以及步兵，做出假象迷惑匈奴，大军趁夜色急行军，用最快的速度向车师国挺进。匈奴一方果然上了当，汉军行进缓慢，一个月也到不了，并不急于救援。窦固的计策为汉军争取到宝贵的时间，大军杀到的时候车师国还没有做好迎战的准备。兵贵神速，窦固亲自督率大军发动了强大的攻势，车师军队节节败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沈梦生深知，此番出征对大哥班超有很大帮助，一定要打一场漂亮仗才能慑服西域各国。因此拿出浑身解数杀敌，枪下毙敌无数。汉军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很快杀到了车师国前王的王城。这里的城池远不如汉朝，车师前王龟缩在城里固守，等待后王与匈奴的援兵。窦固下令发动全面攻击，一时间杀声四起，硝烟弥漫。
沈梦生一马当先，汗血宝马十分显眼，来到城下，取出宝雕弓，施展连珠箭，城头上车师国士兵纷纷中箭，栽落城下，其余的都躲在城墙后不敢露头。汉军乘势冲到城下，一面用冲车撞击城门，一面用挠钩绳索爬城。车师国派来督战的贵族狂叫着让军士们抵抗，沈梦生存心立威，取出一支金鈚狼牙箭，全力射出，正中贵族的肩头，劲力太强，竟然将这贵族钉在了城楼上。不取咽喉就是让这个家伙大呼小叫，扰乱军心。果不其然，车师国军士一个个心惊胆战，纷纷逃下城头，仅仅半个时辰汉军就攻入了王城。窦固治军很严，绝不容许将士们屠杀百姓，抢掠财物。大军进入王城，车师前王以及贵族大臣都成了俘虏，纷纷拿出所有珍宝买命。窦固吩咐将士们搜集马匹军粮，准备对车师后王的军队发动猛攻。留下了一万精兵驻守，让沈梦生坐镇。沈梦生请求随军征战，窦固特意解释，安排沈梦生在这里驻守完全是为了阻挡匈奴的援兵，这个时侯匈奴已经得到了消息，大军昼夜兼程赶来，如果己方不能顺利拿下车师国就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沈梦生这才明白，安心留在这里。果不其然，窦固率领大军走后不久匈奴的大军就赶到了，大致估算有十五万左右。沈梦生泰然自若，率领将士们傲立城头，鲜红的飞虎旗迎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