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总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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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违，待贫道铲除截教妖人之后再来处置他。”许红鹰摆下素斋，凌烟询问两军交战详情，听完之后点头：“怪不得你们对付不了，原来是落宝金钱，这件宝物确实难当，大帅放心，明日就将此人擒来处斩，洛阳城唾手可得。”许红鹰大喜，连连致谢，有这样高人做主，胜券在握。方红海却不敢过于乐观，沈平渊能不能擒下先不说，关押岑朋导致军心不稳，首先要想办法安抚才是。于是私下派人给岑朋送去酒肉，表示安抚，告知岑朋，只要凌烟一走马上官复原职。同时派出身边的亲信安抚各营将士。虽然起到一定效果，可是凌烟的话已经被众将听到，知道岑朋很难保全，有人私自给岑朋送信，让他想办法逃出大营，否则难免一死。
对岑朋来讲实在莫名其妙，自己虽然对主帅有些不满，可是根本没想过反出赤眉军。大丈夫顶天立地，三心二意必然要被后人耻笑。当初王莽自尽，新朝覆灭，不得已才归顺赤眉军。其实凭自己的本事，到哪里都可以打出一片天下，虽然赤眉军将领总以应天顺人为辞，也做了一些好事，可是处死刘玄，让不识字的刘盆子做皇帝显然是要大权独揽。至于刘秀一方，虽然在各方面都处在下风，可是行事磊落，上下一心，比樊崇强多了。眼前许红鹰已经下了决心除掉自己，不能耽搁，于是岑朋想办法通知自己的亲信，准备逃离大营。本来是没有机会的，可是众将都为岑朋鸣不平，暗自协助，岑朋单人独骑离开了赤眉军大营。不过岑朋没有到邓禹军中投效，而是离开洛阳，到远离战火的繁华城镇金陵隐姓埋名，安居下来。岑朋逃走之时，凌烟已经有所觉察，告知许红鹰，许红鹰认为岑朋一定是要投奔刘秀，于是派出不少人追捕，可是一无所获，凌仙掐指一算摇头道：“贫道马虎了，岑朋没有投奔刘秀，而是奔南去了。”许红鹰也就放下心。反正洛阳城朝不保夕，岑朋一人起不到什么作用。方红海知道岑朋一去，必然导致军心浮动，于是想尽办法安抚，数日内不能与对方交锋。这么一闹邓禹自然得到消息，多方打探得知岑朋的事，心里欢喜，想着把这员虎将请来，派出得力之人详细打探岑朋的去向。赤眉军休整三日才算稳定下来，许红鹰迫不及待，点兵出营，要与邓禹交锋。这时候黑虎已经挫败了樊崇火烧粮草的阴谋，回到军中，邓禹点起雄兵，出营与赤眉军对阵。两军对垒，赤眉军门旗开处，云霞兽跃舞而出，凌烟端坐其上，容貌端庄，气度雍容，确有几分仙气。沈平渊马上认定，这个道姑就是樊崇请来的道友，人倒无所谓，可是对方的坐骑实在罕见，四足生光，威猛高大，自己的马根本无法靠近。
云霞兽乃是清虚道德真君的坐骑，当然非同小可，沈平渊犯了难，黑虎道：“师弟勿忧，师兄现出原身，决不能输给阐教。”沈平渊摇头：“那怎么行？你是师兄，小弟岂能冒犯？”黑虎笑道：“谈不上冒犯，我自己愿意，说什么不能输了锐气。”说完一抖身形，化为一只硕大的黑虎，把身边的众将吓了一跳，巨无霸倒是无所谓，咧嘴笑道：“怪不得名叫黑虎，原来真身就是老虎。”黑虎咆哮一声，声震数里，巨无霸吃一惊，忙道：“我知道你厉害，别吓我。”沈平渊施礼道：“师兄，小弟得罪了。”跳上虎背迎上前来。邓禹以及马武姚旗等人又惊又喜，均感大开眼界。沈平渊来到凌烟近前施礼问道：“敢问仙姑哪座名山修行？道号怎样称呼？”凌烟还礼：“贫道乃是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门下凌烟，你就是赵公明的门人么？”听到凌烟直呼自己师父的名讳，没有一点尊重之意，沈平渊心里不悦，点指道：“虽然阐教截教一脉相传，可是一千年前已经分道扬镳，没有任何来往。我师命我下山救民疾苦，平定乱世，尔等为何频频阻挠？”凌烟笑道：“汉室气运未终，虽有王莽乱世还当恢复，我教应天顺人，重扶汉室，有何不妥？明明是你们师徒打着救民的旗号公报私仇，如今天位已定，你们还要争执，为了一己私仇让数十万将士浴血沙场，无数百姓受兵戈之苦，不怕天谴么？”沈平渊冷笑道：“天位已定只是你们的说法，刘盆子只是个放牛娃，这样的人岂能号令天下，统领四海？要做天下之主，首先要讲才德，樊崇大权独揽天下人尽知，仙姑强辩无益。”凌烟粉面一沉：“贫道念在祖师的分上好言相劝，既然你一意孤行，休怪贫道无情。”沈平渊笑道：“仙姑的话说反了，是截教处处顾念祖师的情分，阐教翻脸无情，无所不用其极，当初暗算我师父也是顾念祖师情分么？”凌烟无言以对，催动云霞兽冲过来。
这是沈平渊第一次与阐教的高人交手，心里加了十二分小心，挥动雷电枪迎上。凌烟口里吐出一个弹丸，轻叱一声，眨眼间弹丸弹开，竟然变成一把锋利的宝剑，光芒四射，夺人二目。沈平渊知道阐教中人精研剑术，剑光所及，威力无穷。当下挥动雷电枪，电光四面射出，与凌烟战于一处。云霞兽顿足发威，黑虎也不甘示弱，一时间人与人斗，兽与兽争，双方打了一个不可开交。观战的军士们开始还分得清哪个是黑虎，哪个是云霞兽，没过多久，交手双方各显法力，风云呼啸，裹住身形，什么也看不到了。许红鹰看出便宜，对身边的方红海道：“贤弟，我看对方除了沈平渊和黑虎以外没什么会事之人，不如我们用火葫芦一举破敌，拿下洛阳城岂不是好？”方红海点头：“正合我意，自我们提兵东征以来，寸功未立，回去不好向天君交代。”许红鹰吩咐身边众将做好准备，取出火葫芦，打开葫芦嘴叱喝一声，立时有熊熊烈焰冲向对面，方红海挥剑做法，强风呼啸，卷着烈焰，声势惊人。众将准备好一举破敌，这样的烈火谁能抵挡？邓禹看到烈火连忙挥动令旗，军士们一齐后退，却有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冲上前，为首者就是巨无霸。原来邓禹早就知道赤眉军擅于火攻，提前做了准备，巨无霸已经穿上了孽龙皮甲，不惧烈火，五百军士都拿着盾牌，穿着厚甲，烈火一时之间烧不到。只见巨无霸穿过烈火冲向敌阵，赤眉军看到这样景象不由吃惊，许红鹰措手不及，巨无霸挥动风魔斧，好似天神一般，赤眉军中没有一人敢于上前。方红海眼见巨无霸已经冲到近前，做法也来不及了，吩咐众将围住巨无霸，只要腾出手来就有办法除掉这个大汉。众将都知道巨无霸的厉害，谁也不想白白送死，虽然听令却不肯出力。
这时候方红海才后悔没有想办法留住岑朋，巨无霸的风魔斧威力足以开山裂石，根本无人能挡，行动如飞，瞬间已经杀到赤眉军阵中，五百勇士随后，赤眉军的队伍顿时乱成一团。许红鹰大惊，万万不曾料到对方竟然有不怕火的军士和猛将，连忙吩咐众将迎敌，自己用烈火阻挡邓禹的大军，务必消灭巨无霸和他手下的军士。下面杀声四起，也影响到半空中凌烟与沈平渊的争斗，两人看到下面的情况，都想尽快分出胜负。沈平渊知道对手厉害，取出万宝金刀，凌烟修道数百年，根本不会对金宝动心，可是无数金宝后面隐藏的贪婪之心却是难当，于是取出一件法宝，名唤天蚕丝网，乃是织女用天蚕丝织就，水火不侵，刀斧难断。虽然沈平渊有落宝金钱，可是天蚕丝网的一头握在对方手里，收不过来。眼看着天蚕丝网落下，一下子把沈平渊捆了个结实，掉下黑虎来。黑虎大惊，不假思索取出缚龙索要捉凌烟，缚龙索乃是赵公明的随身法宝，丝毫不逊于阐教的捆仙绳，就算是清虚道德真君也没办法何况是门人？凌烟仔细一看，知道这件法宝不是自己所能抵挡，为免出丑，只得放开沈平渊，用天蚕丝网裹住缚龙索。两件法宝纠缠在一起，黑虎和凌烟各持一头，全力争夺，僵持不下。沈平渊吃了亏，自然不甘心，挥动雷电枪刺向云霞兽。本来云霞兽已经有几千岁了，如果认真修行，比黑虎厉害多了。可是阐教一向以人为重，只把云霞兽当坐骑，没人指点，反不如黑虎，因此首先招架不住。凌烟舍不得法宝，没奈何只好念咒收回天蚕丝网，暂时退却。
这时候下面已经乱了套，许红鹰用烈火阻住邓禹的大军，方红海施法，召来神将协助，巨无霸虽然厉害也奈何不了天神，陷入苦战，身边的五百军士已经损失一半。正在危急的时候听到虎啸之声，只见沈平渊挥动雷电枪与黑虎加入战场，直奔帅旗下的许红鹰和方红海，赤眉军无法抵挡，纷纷退开，两人势如破竹，很快来到帅旗下。许红鹰大惊，方红海一人根本抵挡不住，虽有法宝却顾忌对方的落宝金钱，不敢使，许红鹰无奈之下收起火葫芦应战。烈火消失，邓禹催动人马杀过阵来，与赤眉军展开混战，一时间两军搅在一起，杀声震天。虽然赤眉军的人数多，可是在气势上处于下风，马武，姚旗异常勇猛，这一边无人可敌，没有良将军士的腰杆也硬不起来，因此两军胶着在一起，难解难分。许红鹰心里埋怨凌烟，怎么能让沈平渊和黑虎腾出手来？如此不济还算什么高人？既然是混战，很多法术都用不上，只有真刀真枪的拼杀，两军混战半日，都有不少损伤。因为樊崇法力高强，手握大权，拥兵百万，赤眉军有主心骨，死战不退，马武，姚旗几番冲突都不能撼动敌人的阵营。邓禹足智多谋，看到这种情况吩咐人发出信号，号炮声响过，斜刺里忽然冲出一支重甲骑兵，为首者正是刘秀的得力大将冯异，与此同时，洛阳城里冲出一支队伍，黄罗伞盖之下正是萧王刘秀，亲自带兵出城助战。看到刘秀亲自上阵，各路将士欢声雷动，精神倍加，如潮水一般冲向敌阵，赤眉军再也难以支持，纷纷后退，许红鹰和方红海无可奈何，只能且战且退。刘秀文武全才，在沙场打滚多年，深知兵打士气的道理，对方大军二十万，还有强大的后援，既然占了上风就不能给对方喘息之机。因此催动各路人马杀敌，黄罗伞盖在前，各路军兵舍死忘生，赤眉军一败涂地，大营丢失，死伤无数，许红鹰和方红海退到百里外才算勉强扎住人马。
十三初见麒麟
这一场大胜对于刘秀一方有着非凡的意义，赤眉军屡战屡胜，从未打过败仗，这一战大大鼓舞了士气，获得的军器马匹辎重倒是次要的。刘秀在洛阳王宫里摆下庆功宴，谁都清楚，此战获胜最大的功臣是沈平渊和黑虎，巨无霸也立下了大功。众将纷纷敬酒祝贺，可是沈平渊却开心不起来。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黑虎相助，自己早被凌烟捉住了。如果仅仅是法宝不敌还好说，可是对方道术明显高于自己，虽然占得一时的便宜，对方再来如何应对？黑虎明白师弟的心思，劝解道：“师弟，那个凌烟师兄听说过，已经修行了三百余年，你能与她打成平手已经很难得了。”沈平渊轻叹：“一个凌烟我都对付不了，樊崇又当如何？如果来的人是他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黑虎也清楚，安慰道：“师弟不要心急，凡事自有师父做主，眼前赤眉军新败，我们抽功夫回峨眉山一趟请教师父。”沈平渊点头：“正该如此。”刘秀，邓禹都清楚其中的利害，想办法开解。冯异很是精明，对沈平渊道：“大官人不必担心，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樊崇法力再高也难以调动千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