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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长欢梦-第7章

小说: 长欢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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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平王妃是远漠定王之女,品行淳厚喜静。她远嫁来阳京,为康平王育有二子一女。长子周世珩,在战将军麾下任职,三品之官;次子周世律参与春试时,突然腹痛离场,却让安常大人点中,做了四品卿尚;末女于明年及笄,指腹婚配于景珽世子。康平王另有侍妾,无一儿半女。
康平王一家很有意思,自周世律入朝起,与长兄的关系就趋于僵化,缘由起自各自长官。周世律性格袭自母亲,不似长兄火爆,并不排斥周世珩,做大的却要刻意为难弟弟。康平王曾考虑要让周世律退下来,却不得不接受安常大人日渐统领朝向的现实,不甘次子失了这份好差事,再则他并不参与任何党派,有什么冲突不会危及自身。何况安常大人有大可能婚娶扶音郡主,到时一切矛盾就迎刃而解了。
这次景珽世子在阳京府大牢受拘五日,宝嘉郡王妃责怪丈夫没有能力,病了一场。近日,在各宗王室间起了反抗安常府的声音,对安常大人有违宗法的种种行为作出指责。
康平王妃回得府来,与康平王说起宝嘉郡王妃病倒一事,她问丈夫:“有法子让珽儿出来吗?”
康平王叹息,“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上那样的地方去,敢与安常大人闹冲突,真是笨拙的脾性。”
“珽儿毕竟年少,性情难免高挑。现在要紧是人出来。听说阳京审狱极其恐怖,珽儿怎受得了?”
“说得轻巧。”康平王瞅了妻子一眼,觉得她妇人识短,“去年那事,若姐夫不求那个人,珽儿不定什么路子呢。”
“怎么?”康平王妃一惊,“珽儿是安常大人救出来的?”
“不然谁有那权力,姐夫连祖业都奉上了。这件事莫说出去,姐姐晓得了可难办。”
王妃怔怔地坐着,只有叹了口气,“终怪孩子不争气,昭儿该怎么办啊?”
“你又来了,总爱忧心。现今孩子都小,谁料到后几年会怎样?”两个人不约而同想到大侄子之殇,都责怨地看了对方一眼。
康平王妃又去找周世律,让他探安常大人口风。
“景珽世子实在无礼,再如何威风也不能对朝廷官员动手。”周世律这样说,见母亲有难色,宽慰她:“过几日就放出来了,安常大人只为李居恒出气的——景珽过分了,母亲,他酒醉辱骂安常大人,那时阳京多少显贵在啊。”
“算得个教训吧。你怎样,在那当差有段时日了,如何?”康平王妃又忍不住去抚孩子的头发,如小时候那样。周世律性情温驯,并不抗拒,笑起来,“挺好。母亲,安常大人并不像外头说的那样傲慢无礼,您不知道,他有时也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
“哦?怎么,不聪明吗?”康平王妃小小惊讶了下,她自年轻就这样喜欢聆听,很在意对方,自己很少思考。
“聪明的人不是事事都懂的。一次我带您给我特制的暖炉去当值,安常大人看见了,很惊奇,拿去把玩了一下午。”
康平王妃笑起来,软和地说:“想是没见过。听说他是贫苦出身。”
“不确切。身上并无粗鄙之气,您知道吗,他的宫体字写得非常好,就如本是写这一字体一样。一些资深大臣入朝几年也未必练得出来。”周世律想了想又说,“他看上去不像活在这世上一样。”
“说糊涂话。你既然为安常大人当职,就该心中尊敬他。他在外处有许多嫌隙,也挺为难的,年纪又轻。你受挫了有父亲帮替母亲安慰,安常大人可真没什么了。”说到这里,康平王妃觉得一阵悲凉,叹气,突然心口疼痛。
“母亲。”
“无碍的。今日特别凄苦,刚同你父亲想起你早夭的表兄,尤为凄惶。这世上是有一种肃杀之气的,指不定突然来袭——寿命就是这样被激没了。”
“母亲您怎么了,为什么说这么些奇怪的话?”
康平王妃温和一笑,“并没什么。”


第九章
更新时间2012413 22:06:08  字数:3189

 李婷妤小姐十六岁诞辰这天,李居恒希望为妹妹筹备隆重的庆生会,让李婷妤拒绝了。她希望如常一样,一家人在一起用顿丰饶的晚膳即可。
李婷妤籍才情已名满阳京。这个姑娘自胎中带出一种疾病,医药不离地活了十六载,到适龄成婚的她面容却依旧青涩稚嫩,苍白的瓜子脸,两汪大眼睛,整个人像是新修润成的雕像。她不是美得无可不可的女子,只是结合某种特质令人赏心悦目。除了慕夫人,安常大人也只有和这个少女能呆上个把时辰。
安常大人来李家府邸,称不上拜访,因为他不递折子,也没见主人李鸿笙。他单单去会李婷妤。这在阳京闹了一阵风波,两个人的我行我素让李鸿笙苦恼不已。安常大人是个注重礼节的人,却任性来败坏李家小姐名誉,令人匪夷所思,纵然他们会面总有第三人在场。
“这天进入肃秋之后,湖水就有些凛冽之色了,气息有些像刀刃,比坚冰更要可怕些。”李婷妤隐隐约约叹着气,可是始终展颜笑开。安常大人顺意去看湖面,神色呆恍。
“你倒很有感触。早些年,我因受那坚冰之苦,犹似死过数次,不能臆想。”安常大人抵住额头冷幽地说。李居恒轻扯他的衣袖,让他喝些茶。李居恒从未听安常大人讲过自身的某些事情,今日忽然从他口中冒出来,有些惊异。
李婷妤好似与安常大人同个性情,有点自我沉陷的喜好,她并不顾忌安常大人的心绪。
“您那时候怎么啦?类似于刨冰吗?”
“不,不是。比那还要酷烈。婷妤小姐,”他突然换了种神色,“你兄长和你说了没有,要请你做明年春试的判官。”
李居恒笑着,望向妹妹。
“我吗?不行、不行,太轻率了,有议论……况且我没有那样的能力,对谁都不公平。”
“我说行就行。”安常大人安抚她,看她气息浮躁,双颊生红,只好笑笑,“你再想想。”
李婷妤默然摇头,只说:“您太瞧得起我了,我这样一个小女子出去便让人瞧不起,也只有大人您这样宽厚独特的人愿意怜悯我时来瞧我,听我说不合时宜的话。”
“我不是怜悯你。”安常大人顿了顿,又不讲话了。他看着李婷妤娇弱的模样感到恍惚与痛心。“我时常想自己不是个善良的人,尽量对每个人苛责些,甚至于像你兄长这样淳厚忠朴的人我都欲骂即骂,将气出在他身上。他是没有半句怨言的,所以我越发没谱。”
“大人。”李居恒脸红起来,他有些激动,不能讲话。
安常大人与李婷妤吐的话在别人心中几乎无法想象。这是软弱无助自卑自贱的人该有的心绪,而他是个狂傲聪明的人。李婷妤不了解他居官姿态,能够亲近明白他。而李居恒愈加迷惑,他不明白安常大人的困苦。
李居恒在送安常大人回去时,途经闹市,随意说阳京比之前些年繁兴多了。安常大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环顾四周。他鲜少像现在这样骑马,并且低调地便服出行,以致无人在意他。他的眼色看上去对阳京并不喜欢,那种慵倦神色又回到脸上来。
“前几日,”安常大人盯着东角门摊铺上的一片丝绸巾帕看了看,又回过头来继续说,“前几日周世律递上折子来,要求肃清府街营行摊位。这件事你们几个商量过吗?”
“嗯。”李居恒有些吃惊,他没有把这事儿当真,认为周世律心血来潮随口一提罢了,不料想他真上呈了。安常大人见他脸上迷惘,说:“世律比你迟了一年有余,他有胆有为,眼中能看明白些事。你却在干什么呢?”
李居恒羞愧地低下头,强烈觉得有愧于安常大人,正要说什么,却见他翻身下马,朝那个丝绸摊位走去了。两名侍从揣着短剑和奇善隔着几步跟在后头。李居恒也连忙下马过去。
安常大人拣了十方颜色各异的手绢,脸上露出喜色。他这一笑,摊主就愣怔着不知收银两了。
“这位小爷,小的这还有许多上乘货色,您可再拣些。”摊主蹲下去翻里头的私藏,捣鼓一会儿果然拿出质地更好的绸料来。
“您这些我全要了,您算个价。”安常大人说,摊主欢喜得满脸通红,按公道价格给了对方。
安常大人自下马后就不再骑上去,一路走回安常府,情绪十分好。
真儿是第一个看出安常大人近日有古怪的,单从他料理那许多兰花与今日买回一大摞丝帕回来就够遭人疑虑了。他近日心绪尚佳,时常外出,又只带奇善一个。按慕夫人所理解来说,她认为安常大人还与扶音郡主来往,这次是真的迷惑进去了。
九月初八这日,有人来安常府下聘。晏田王府季良世子欲聘娶真儿。这令阳京府大惊,包括安常大人与真儿本人。
“怎么,看上一个丫头了?”
“讨巧之意也太过明显了,真嫌污。”
各种议论声不绝入耳。晏田王几乎甩袖回晏田,季良世子与其父挣扎这门婚事,挨了不少打。他只愿要安常府的真儿。
来提亲时,季良世子戴着玉冠,穿上锦服,显得端庄沉稳,很是谦恭,一踏进厅堂脸就红起来。
晏田王不愿来见这位安常大人。
“父亲,无论怎样,您好好说,求您了。”季良世子如是说,安常大人就出来了。
他一听季良世子的意愿,“啊”了一句,仲怔地说“不、不能够”,然而他很快摇头重说:“季良世子要娶真儿吗?是这样……冒昧得很,季良世子中意真儿……”
“大人,您同意吗?”季良世子屏息而问,冒出层层冷汗。
安常大人看着晏田王,觉得对方很突兀。晏田王不自在地咳了几声,“安常大人,季良很是爱慕贵府上真儿姑娘,几番阻挠不下,唯有涎下脸来求芳。您觉着呢?”
“只怕依真儿的身份辱没了世子。”安常大人顿了顿,“如若王爷不嫌这姑娘粗鄙,那季良世子可自去向真儿明情。”
季良世子被领到里面,在安常大人书房见着真儿。她俯身整理箱里的书,身上罩件灰色的围裙。她只见过季良世子两面,并无讲过半句话。
这一次,季良世子与她在书房里讲了一个时辰的话,成就了彼此的圆满。开始时真儿同安常大人是一个反应,扬声拒绝了。然而想到自己和安常大人并不相互依归,若一意守得终身,于彼于此都是欠缺。
“我若应了你,就须离得大人身边,这我从未想过。您是个明理之人,定能明白我。如若大人……遂我于你,我也未必能尽心尽意待你。大人仍是真儿的恩人,我不能舍弃。世子的美意在奴婢身上即是滥了。”真儿流下眼泪,转身离去,让季良世子拉住。
“真儿姑娘,你所说的季良早已料到。季良并无多大欲求,只愿与你结姻,和平相守。安常大人允我来与姑娘交谈,是让你做主意。你如果同意,是季良的大幸!安常大人于你有恩,便也是季良的恩人。往后,我与你共同孝敬大人又何尝不可!”
真儿听季良世子一番话犹如咯出血讲出来,感动得不能自主,泪流满面。她转身去低下脸,说:“真儿福薄……”季良忘情地拥住她,“你就应允了季良,我实在不能再等了……”
面对厅堂丰厚的聘礼,安常大人忽然就呆迷住了。方才晏田王父子离开时他并不觉得不悦,现在想来,却是莫名痛心。他本来就是不能绑住真儿,若只因自己不舍而去贻误她的一生,是不公平的。他有过那么多比此更大的无奈,照样不能选择,任天由命,已懂得怎样调适。而这是一次较大的喜悦。另外,他后怕的是如果这次没有季良,他会怎样忽略一个好姑娘的的真身啊。
安常大人去与慕夫人商量真儿的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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