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渣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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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思笑眯眯地过去跟已经在地边弯腰拔草的应广延说：“爸啊，你考不考虑弄个大棚？”
“怎么？”
“我想吃草莓西瓜还有玉米什么的呀！冬天不弄大棚它们活不了吧？也没办法长……这些东西种出来如果太多咱们吃不掉，也可以送人，或者转手卖掉？”应思说着说着，思路就跑到了别的地方去。
应广延听过之后，也攒眉思索起来。
旁边卫暮极目远眺江面，又缓缓收回视线扫视这片地周围大量的荒地和少量的田，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思思喜欢吃水果，买来的总担心打了农药啊用了什么东西啊不健康，咱们自己种点，总不是什么坏事。咱们在江边，气候又合适，多种也不是不行，不过真要卖或者有什么别的想法，那就需要做详细计划了，什么都不准备想一出是一出可不行。”
应思拽了一下他的手：“这还用你说？”她笑盈盈地看着应广延，“我就是随口一说，反正现在快过年了，要做什么肯定已经来不及啦。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其它的以后再说吧。”
应广延继续扫视自己的地和周围的，似乎在丈量什么，闻言沉声道：“我知道。你们明天不是都要上班了？要回市里还是趁天没黑赶紧过去吧，我在这里再呆一会儿。”
应思有点担心，但想想那是自己的老爸，比她多了不知道多少人生阅历，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她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于是她也很干脆地摆了摆手拉着卫暮准备走，“那爸爸我们过去了啊，没多久学校就要放假了，我会早点回来的。”
卫暮也说道：“是啊，我听我爸妈说，今年也打算回老家去过年。到时候咱们估计还是一块儿热热闹闹的回去，跟以往一样。应叔我们这就走了，你没事的话可以过去到我们家找我爸说说话下下棋，这次我过来的时候他还念叨说有段时间不见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的！你们开车路上注意安全啊。”
“知道，爸爸再见！”
其实卫暮那样谨慎认真细心的人，开车哪里用得着别人来嘱咐？每次两人一起，应思坐在副驾看卫暮开车的时候，他已经仔细得让应思这急性子看着就急出一头汗了——明明他开的车也不错，旁边大卡车大货车三轮车……偶尔就连摩托车也能超他的车。
眨眼又是好几天过去。
这天应思刚一下班，就被一个不想见的人堵在了校门口
“应思，我有点事找你。”
应思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皱着眉上下打量来人想哭似的苦脸和那一身脏衣服，“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应言垂头丧气地说道，“一句半句的说不清楚，姐，我真有事儿求你，是大事，不骗你……这回你要不帮我，我就……”
应思举起手来制止他的话：“你先等一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你是跟我回家去，还是我请你在外面吃？”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开口说请她吃饭的。
因为觉得他没爹没妈，奶奶也特别照顾他，从小他的零花钱都是最多的。
每次买吃的玩的他都是跟自己那群一起混的朋友分享，应思只有被他要求分享的份儿。
当然应思回应他的往往是翻白眼扭头就走或者哼一声当做看不见他。
十几年下来，两人都习惯了。
应思这一次主动说要请应言吃饭，却是因为上次回老家的时候应奶奶的话——他换了手机号码，应奶奶找不到他人，反复念叨最多的就是担心应言。担心他又不务正业出去跟那群狐朋狗友瞎搞，担心他店里生意不顺利，担心他吃不好住的不好……
即使应思再不喜欢应言，他总是叔叔唯一的孩子，总是奶奶的孙子。
她不能阻止奶奶爱他。
没见到人就算了，既然见到了，当然要把奶奶的话都转达一下，并且让应言给奶奶打个电话，别让她再操心。
应言倒是不意外——因为他脸皮够厚，之前上专科的时候钱花的快，总会找应思救济一下。她也会拒绝，不假辞色，可一半几率还是会答应的。
他很顺口地说道：“咱们在外面吃吧。我这样……”他嘿嘿笑着看了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去家里肯定会给你添麻烦。”
应思心说他还知道什么叫添麻烦，真是不容易。耸了耸肩转身走，“那行，我们边走边说吧，就在外面吃。你想吃什么？先说明，龙虾之类太过分的你就不要想了。”
应言噎了一下：“我也没想吃龙虾啊。”眼珠子一转，一边跟上应思的步伐一边笑嘻嘻地说道，“就去我跟哥们儿以前常去的东落月西餐厅怎么样？那儿的牛排不错，不知道你去没去过，喜不喜欢？”
应思不想跟他讨论这个，直接点了点头：“那就去那儿吧。”
恰好卫暮今天有应酬没办法来跟她一起吃晚饭，又快要过年了，不搭理应言是不可能的，她可以趁这次跟应言把事情解决一下。
两人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步行街商场十二楼的东落月西餐厅。
因为今天不上晚自习，应思下课的时间很早，这家平时很火爆饭点需要排长队等的餐厅现在还没什么人。
两人进去选了个好位置坐下。
应思问应言：“你要现在点餐吗？”
“呃，要吧，我饿了。”应言笑了笑，翻开菜单抄起笔开始划个不停。“我好多天没吃好的了，姐你是土豪，请我一回不容易，可得让我放开了吃啊。”
看到他的样子就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应思无所谓道：“随便你。”顿了顿，皱着眉头，“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干吗要换手机号？”
应言停住动作，惊讶地抬头看着应思：“你不是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我？怎么还管我换不换号的事情？”其实他更想问，她怎么会知道他换号了？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给他打电话呢。
应思有点不耐烦：“上次元旦我回老家了，奶奶说你手机号打不通，她担心你。你多大的人了？不知道想着点奶奶吗？没事给她打打电话说说话好让她安心都不懂？”
看应言的表情，似乎压根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不怪应思对他从来喜欢不起来，应奶奶这么些年掏心掏肺也就得他这么个态度，真是白疼他了。
“还有，都快过年了，你就没打算跟奶奶说一下你过年怎么安排的？什么时候回家？还是要开店走不开？就算你不打算回去过年，不知道奶奶操心着你吗？打一声招呼交代一声会不会？”
应言听着听着又拉长了一张脸，最后变得一脸苦相：“姐啊，不是我不想跟奶奶说……我也知道快过年了……所以才会来找你……”
应思早已经习惯了应言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要解决或者需要欠人情借钱的时候就回来找她，所以听到他的话也没什么意外：“你点完餐把话说清楚。”
应言闻言停住诉苦模式，又划了几下，将菜单递给了应思：“嘿嘿，姐啊，你弟弟我是真不容易，这些天尽吃泡面了吃得想吐，所以点的有点多……你别怪我啊。”
怪他他也不痛不痒，白白气到自己而已。应思头都不抬地点了个烩饭，然后叫了服务员将菜单递给她，让直接上。
然后背往后一靠，双手环胸，抬着下巴说道：“行了，你又要干什么赶紧说吧。”会影响心情影响食欲也没办法，谁叫他是个甩不脱的狗皮膏药呢。
于是应言就开始诉苦加求助加咒骂猪队友最后展望未来……
别说，他叽里咕噜说个不停的过程中，不知道哪句话让应思灵机一动，还真想到了一个甩掉这个狗皮膏药的办法。
起因还在应奶奶那里，这个如果办成了，以后应言也就一年或者三五年在她眼前出现一回了。
已经算是很不错。
应思越想越觉得这方法颇具可行性，而且估计奶奶还会很赞成，至于应言嘛……总是不正干的人这次创业又失败了的人，在长辈面前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她忍不住换了个姿势，一手托着下巴笑起来。
倒是把换气时不小心看到她表情的应言给吓了一大跳——应思这又是想到什么坏事了？小时候每次他干了坏事被奶奶护着不让大伯揍的时候，她想到整他的方法，就是这种表情。
他虽然机灵，也吃了她很多次亏。
弄得他现在看见都有点条件反射了，一下子寒毛直竖，满心警惕。
作者有话要说：
☆、我
应言来找应思帮忙，不外乎借钱或者叫她帮忙说好话或者找卫家或者要用到何晓迪那边的人脉关系。
在她答应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过等到应言把想要她帮忙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应言认为她现在只是个小小的老师，拿着不痛不痒的死工资的人，其实根本比不上他。可是又总来找她帮忙……
他也挺为难的吧？
所以，她一直不能理解他的思维方式，他既然觉得现在她已经混得不如他了，还这样一次又一次来找她帮忙。心里又是鄙视又是纠结的，到底是怎么鼓动自己能忍着“屈辱”来找她？
应思忍不住升起一种恶趣味的心理。
听完应言的话，她放下刀叉拿纸巾擦了擦嘴巴，脸上微笑近乎温柔地说：“应言。”
本来就觉得堂姐今天有点反常的应言闻声打了个冷战，带着一点戒备和警惕的眼神看着她：“怎么啦？”他想了想，决定硬着头皮使出以前的老一套，“这次的事真不能怪我啊！姐你也知道的，我们哪想到会这样？本来干得好好的……现在什么都没了，还欠了不少债。我那群哥们里也有几个因为那点钱跟我翻脸的，还有合伙开店的那几个……姐，我那群哥们你也知道他们以前都是混社会的，你不帮忙我估计以后都没法儿在市里混了啊！我是你弟弟，你总不能看着我被人弄死打残吧？大伯那儿，还有奶奶那儿……我都还没敢跟他们说，大伯这两年不容易，奶妈年纪也大了……”
他这几句话说得倒是挺诚恳，面部表情也很到位。
应思忍不住点了点头。
应言脸上露出喜色——这是不是说这件事儿有门儿了？
应思坐直身体往后，双手十指交错顶着下巴：“你说的都对。可我要真照你说的做了，我这回得欠人家一个多大的人情？你打算怎么还？还是过了就没你的事儿，就算着等我去还了？这可不是小事，说到奶奶那里，也没有让人白白帮忙的道理。你这根本就是让人家白吃亏，真就这样算了怎么说得过去？”
应言已经出社会很久，当然懂这个道理。
他的脸皮也没有厚到那个程度，再说他从小在这个堂姐面前也憋着一股子气想跟她较劲的。现在弄成这样，又听应思这样说话，他的脸色就有点晦涩，眼神也有些心虚地闪避开去，不敢跟应思对视。
“这件事过后，你打算怎么办？”应言那个店重新装修扩张了以后，花费不少，可是生意却一落千丈，每况愈下，很快就入不敷出，直到现在反倒欠了不少外债，房租水电费还有之前装修欠的尾款也还没还上。
店现在已经关了，不少货却还积压着处理不掉。
还有那些欠的钱越拖人家催的越紧……
一再催促不还，人家当然也要采取措施了。
应言也是真没办法了才会又找上应思，他倒没说谎。
听到应思的话，他先是茫然了一阵——他现在已经被逼得焦头烂额了，上回要不是他机灵跑得快，估计一顿打就挨上了。眼下就想着先把这件事抹平，哪还能想以后的事儿？
然后被应思的话一提醒，他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很无奈也有点无力和黯然地说：“我现在就想着把眼前的事情弄好，哪还有精力去想以后？”
应思的眼神立刻变得锐气逼人，应言忍不住缩了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