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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裂日-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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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用左手死死扳住对方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他忍着窒息的痛苦用右手在腰间摸索起来,终于给他摸到了伍墨涵送给他的那把手枪。他掏出手枪,顶着骑在自己身上的那名敌兵身体就是两枪,然后根本来不及看他一眼,翻身而起,举枪对着刚才用枪砸倒牛娃的那名敌兵连打了三枪。

方云喘着粗气来到牛娃的身边,只见他倒在地上,干涸的嘴唇之间不停地冒出鲜血,整个人已是昏迷不醒。方云上前一摸他的鼻子,还有气,就把他放到了一个弹坑里面,暂时顾不上他的死活了,马上把自己的步枪捡起来,端着刺刀又杀向敌人。。。。。。

于松看到了自己的部下快冲到了山包顶,兴奋的叫道:“弟兄们,给我上,匪军顶不住了!”自己带着剩下的四百多名士兵冲了上去。其他敌兵看见占了优势,嚎叫着冲了上去,一时之间,革命军压力大增,一步一步往山包顶退却。。。。。。

就在这危急时刻——

嘹亮的军号声响起,枪声喊杀声从左侧响起,站在山包半腰的于松脸色惨白的看着冲过来的革命军战士,狂叫了一声就连滚带爬的往山包下跑去。。。。。。



刘峰看着自己的部下功败垂成,脸色铁青,身心一阵阵地疲累。这次他是下了血本,这几年来东拉西扯的家底全用上了,可是还是没有成功。他双手背在身后,就站在指挥部的门口,看着渡河场乱糟糟的一片,溃退下来的士兵沿着浮桥返回了东岸。

“林杰,这次我刘某连家底都用上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力量来挡帝国的骑兵。”刘峰心里恶狠狠地盘算着,一阵阵地心痛。但是,一想到了李飞耘允诺自己的奖赏,他心里面才稍稍平衡了一些。

在目前军阀分据中,谁能扩军谁就有实力。

刘峰想着自己即将拥有的一个甲级师的编制的时候,又忍不住喜上眉梢,这种即痛苦又快乐的感觉让他的脸色看起来阴晴不定。有了军权,就有他想要的一切。兵力损失算什么?只要有钱有枪,把壮丁一抓,换身衣服就是兵!想到这里,他似乎看见了铺在自己面前的金光大道。

“来人,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好好休息,要分出人做好警戒。明日配合薛总指挥的部队再战。”刘峰心有不甘地道。



深秋的夜凉的很快。

疲惫的革命军中央纵队士兵们零散在路边驻扎休息。刚离开苏区的时候,革命军都是在夜间行军。而白天,士兵们不是躺在茂密的树荫下,就是蜷曲在树丛柔软的草皮上睡大觉。

行军时,部队尽拣小路走。即使有公路,革命军也要尽量设法避开。

夜间行军并不枯燥。在革命军中央纵队刚开始转移的时候,各部队的政委在对士兵们讲话的时候,都说这次转移将有“重大行动”,因此,尽管当时革命军中央纵队的苏区保卫战中失利了,部队士兵们的士气非常高昂。

绝大部分革命军战士并不知道革命军在苏区保卫战中已经失败了,中央纵队是被迫离开了根据地。

这些英勇的士兵们基本上都还被蒙在鼓里。

当月亮被云遮住,部队就要燃起火把行军。

这种火把通常是一束劈开后又捆扎起来的竹子。有时还用松枝,还有盛满了煤油的竹筒。这时,无论是从山脚下仰视,还是从山崖俯视这条忽隐忽现、逶迤盘旋的火龙,那都是一幅壮观美丽的图画。

但是,行军并不都是那么轻松美妙的。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士兵们有时在自己的背上拴上白布条子,好让后面的同志看清楚跟上来。有时在危险的小山路上夜行军,后面的同志要将双手搭在前面同志的肩上,以防偏离那条狭窄的小道。这些小道经常是很滑的,如果一个人摔倒了,后面跟着的一班人也会摔倒,搞不好,有时还会从近百米高的陡崖上摔下去。

一般来说,革命军战士都有着非常明确的奋斗目标。宣传队又为他们加油打气。干什么,怎么干,为什么这样干,都有人告诉他们。

在革命军中央纵队转移初期的成功不是偶然的。

因为军事三人组的周卫国通过谈判已同广东军阀陈济水达成了一项秘密交易。在大转移途中,对峙双方的军队指挥员之间进行秘而不宣的接触是屡见不鲜的。

这样做的原因很多,它符合大汉帝国传统的兵家之道。

大汉人是特别明智的民族,如果能够达成适当的安排,他们决不会执意非要血染沙场不可。

政治意识形态的改变也没有能够破除这一传统。许多今日兵戎相见的人过去都曾有过密切的联系,特别是在革命运动的早期,那时他们都在孙先生的旗帜下共同作战。三民党和社会党曾有过多年的合作。

在错综复杂的大汉帝国政治棋局中,李飞耘并不总是万能的。他面对着地方军阀和政治捐客排列组合的万千世界,联合也好,结盟也好,无时不在变化之中,军阀们担心一旦李飞耘过于强大,自己的地盘和财路就会丧失。对他们来说,无论是李飞耘还是社会党变得过于强大都是他们所不愿意的。如果和社会党搞交易可以捞到好处,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他们中间有些人还对社会党建立抗日统一战线的爱国主张表示欢迎。

这些因素促使广东方面的陈济水向周卫国发出秘密信函,建议举行私下谈判。

李克认为陈济水这样做的动机是惧怕三民党中央军冲破革命军的防线,把军队一直开到广东边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社会党的根据地是广东的一道屏障。

不管动机如何,粤系军阀派了一个密使去见周卫国,周当即作了积极的表示。他说:“我们可以利用陈将军的反李态度,我们必须吸取在十九路军问题上失败的教训。”

周卫国派了两位负责同志,去粤北的一个小山村,在那里达成了一项互不袭击的协议。双方还商定交换情报,广东省长还答应向革命军提供通讯设备和药品器材。因此,革命军穿越广东及毗邻地区有时就象游客散步一样消闲自在。

广东军阀的军队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革命军的情报工作十分出色,它对敌情了如指掌。

广西军阀白经纬也同革命军达成了某种谅解,由其在广西东北部让出一条“走廊”,以利于革命军迅速通过。

革命军的指挥系统是复杂的。在李克、博波和周卫国“三人团”的中央军委之下有总司令朱承德,中央军委主席兼总政治委员周卫国,总政治部主任王克己及总参谋长刘柏。

可是,随后局势发生了变化,“三人团”教条的军事思想损害了革命军作战部队的灵活性、积极性,虽然他们还是一样的英勇无畏,但是失败还是不可避免地到来。

连续来的失败,士兵们的士气普遍不高。

华泽民手扶着一根竹竿,坐在路边不远的石头上。他今年四十岁,颧骨高耸,双颊深陷。离开苏区时染上的疟疾,让他很难受。警卫员给他打来水,递上了药片。喝完水后,他又抽起了烟。

他对中央革命军的困境感到焦急,忧虑。

可是起不了作用。没有人和他商量,没有人征求他的意见。虽然他是政治局委员,头上还挂着一个中央苏区政府主席的头衔。

自李克、博波他们专权后,有一批人还想把他开除出党。

其实,在离开苏区前,华泽民是被变相的软禁了,下放到了于都(小集),和中央高层的政治和军事上的联系全被切断了。

西元1924年春,李克曾经向共产国际建议让华泽民去苏联“养病”,但是共产国际拒绝了,认为不合时宜,原因就是华泽民在苏区有着很高的威信。随着“左”倾主义的带来的军事上的失败越来越多,中央革命军高层反对最高三人小组的力量是越来越多,甚至几天前有部分中下级指挥员直接要求华泽民指挥战斗。这些情况让李克、博波感到不安。于是他们开始找替罪羊,必须要有人替他们承担决策的失误。

当华泽民抽完第五支烟时,他见到了夜色中走来的中央军委主席周卫国。

连续的长途跋涉和战事的不利,让蓄有长长黑胡须的周卫国更加显得疲惫和憔悴。他颌下的胡须据说是他立誓驱逐日寇的见证,一日不把日寇驱逐出中华大地,就一日不剃胡须。

“卫国,来,我们好好聊聊。”华泽民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熊熊的火焰依然在残存的木船上燃烧,对岸依然传来稀疏的枪声,但这都掩盖不了陈洪喜悦的心情,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发起这场突袭的,不料效果是相当地好。眼下,他正指挥着突击队收拢敌人遗弃的物资。

一小时前当陈洪带领着突击队在东岸发起夜袭时,疲劳了一天的敌人根本没有准备,轻微的抵抗很快就被摧毁了。而西岸的近卫团和教导团大部对西岸渡河场的敌人防守部队也发起了反击,在前后夹击下,敌人很快就崩溃了。趁着敌人的溃败,陈洪汇合了西岸部队后,对东岸敌人进行了短暂突击。而白天经过苦战的敌人很快就顶不住了,向后溃逃了十多里。而陈洪则抢了敌人的物资后,一把火就把浮桥给烧了,胜利的完成了任务。

林杰看完手里的电报,心情非常兴奋,对周大成道:“给军委发电,报告我部已经夺回渡河场。”说完,他思考了几秒钟,接着说:“命令部队抓紧时间尽快把伤员运走。各营抓紧时间重新整编,尽量把基本建制编全。”

“是!”周大成敬礼转身跑了出去,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泽民,这次离开苏区后,中央的方针是:到湘西地区与革命军二,六军团会合。显然李飞耘也觉察到了我军的意图,在湘西一带布有重兵,层层阻挡我们与革命军二,六军团的会师。中央革命军在敌人的重兵中突围,损失惨重啊。显然,最高三人小组的军事决策是错误。目前,有部分政治局委员要求你出来主持工作,尤其是军事方面的。”周卫国将军顿了一下,看了默默抽着烟的华泽民一眼,整理了一下思路。

“中央现在几乎是博波和李克的代名词。有一批高级干部和他们走得很近。但是,随着他们‘左’的错误越来越明显,也有更多的干部同志清醒过来了,包括我在内。空泛的理论不适合大汉的国情啊。”周卫国说得有点动了感情。李克、王明山等共产国际的同志刚来到江西苏区的时候,他是真心真意欢迎的,有过盲从。但后来种种血的现实,让他不得不开始思考在华泽民领导下的苏区和李克领导下的苏区的不同。

“不可否认,共产主义思想是一个先进的理论。我们不能照搬苏联的模式,每个国家的国情不同,要把理论和现实国情相结合才行。所以,在这里我个人向你表个态:我是坚决支持你出来主持军事方面的工作的。”周卫国神色激动,一扫刚才的疲惫和憔悴,目光炯炯地看着华泽民。

华泽民心中也是波涛汹涌,激荡的情感几乎要让他大声呼叫起来。但是,多年的政治斗争经验又让他谨慎,让他理智。是啊,社会党革命军是他和朱承德共同缔造的工农武装,想当年井冈山的会师,是何等的挥斥方酋,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看着自己一手缔造的革命武装被一步步削弱,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但他又能作什么呢?他已经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了。从这里他也得到了一个深刻的教训:枪杆子里出政权。

“卫国啊,不是我不愿。你看看,我现在已经是闲人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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