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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岁月如故-第35章

小说: 岁月如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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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笑笑,又说:“妈妈给你煮了粥,你是想现在吃了药再睡一会儿,还是吃点东西再休息?”

若江虽然仍是乏力,但想着大过年的在人家家里打扰了整宿,实在过意不去,说:“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不二了然她的心思,答得斩钉截铁:“不行哦,妈妈说你病好之前都不可以离开这个房间。”

若江也没有力气再坚持,便接受了:“真对不起,这种日子还扫你们兴。”

“才不会,爸爸妈妈都很喜欢你的。”

他说得那么自然,若江却听得越发羞赧,眼睛都不知该看哪,滴溜溜地转了两圈,看到白花花的光线隔着海蓝色的窗帘将屋子照得亮堂堂的,说:“今天天气好了呢。”

不二似想起什么来,走到窗边:“对了,刚刚开始下雪了哦!”

他拉开窗帘,用手拭去窗上的雾气,若江依奈就看到了窗外白茫茫一片,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真是美不胜收的景象。

这是今年冬天她看到的第一场雪。

不二侧着脸站在窗边,温润的轮廓在漫天飞雪的背景映衬下越发好看。若江依奈看着看着就乱了心跳,看着看着就失了神。

他转过脸浅浅一笑,道:“你也饿了吧,我去楼下把粥给你端上来。”

若江看着他转身要走,心里突然就惶惶不安起来,觉得当下这静好的时光都是自己偷来的,也许哪一天,也许就是明天,不得不回到英国,从此整个亚欧大陆就横亘在他们之间。这样想着她就仓促地喊出声:“不二,别走。”

不二被她这明显透着不安的一声唤惊了一下,转过头疑惑地问她怎么了。

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支吾了半天只好说:“我还不饿。”

他露出释然的表情,走到她身边问:“那么要不要再睡一下?”

她摇摇头:“你陪我聊一会儿吧。”

“好啊。”不二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等她说话。

她却并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默的气氛令她无法自处,脑子一转,伸手去拿床头柜那本向下盖着的英文书:“我看看高三的英文难不难。”

这下轮到不二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夺那本书,但还是没能来得及,书里夹着的那张铅笔画就曝露在了若江的视线里。

不二擅长摄影,却不怎么擅长画画,从那画纸上凌乱无章的线条就能看出来。若江依稀能辨出那是自己的睡颜,除此之外实在毫无美感可言。但若江就是定定地看着这张糟糕的画,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哎呀,若江你别笑了,”不二难得地窘迫,“我是随便画着玩的。”

“送给我吧?”若江敛起笑意,扬了扬手里的画纸。

“诶?”他微微睁开眼睛,湛蓝的眼眸纯稚明净,“若江喜欢吗?”

她又扑哧一笑:“没想到天才也有不擅长的东西,我一定要好好记着。”

“真是过分啊!”不二努起嘴,一脸的不服气。

若江捧着那幅画,就好像捧着一份触手可及的温暖。

******

两天后,若江依奈终于痊愈。

住在不二家的这两天,与他家人相处得十分愉快,仿佛她真的就是他们家的一员。而回到自己家,虽然只是相隔数米的距离,那冷清的空气就像冬天里最刺骨的寒意,让她觉得恐惧。

才刚刚到家歇下来,就接到鸣海杪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得一惊一乍,若江努力听着,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和秋野芳子有关,只知道叫她去目黑区美术馆。

若江依奈匆匆地就到了那里,在门口看到醒目的标牌上写着“新人艺术展之秋野芳子个人画展”,立刻就明白了。

目黑区美术馆规模不算大,但历来的画展质量也颇高,能在这里进行作品展的新人,自会引起各方关注。若江依奈买了票走进馆内,鸣海远远地就向她招手。

若江走向鸣海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秋野芳子正被几个记者围着接受访问,恬静的神情里透着淡淡的自信。这样的秋野芳子让若江依奈动容。后来,她时常会回想过往的岁月,过往岁月里的秋野芳子,在深夜寂静的巷子里伏在她的肩头痛哭,在美术馆众人的包围里淡静微笑,若江依奈便会觉得,岁月何其仓促,可是那些沉痛或明亮的回忆,却在匆匆而过的岁月里沉淀下来,与他们相伴一生。

“芳子真是深藏不露啊!”鸣海杪仍旧一惊一乍,“我跟她认识两年都不知道她居然这么厉害!”

若江依奈细细地打量着布置得简洁大方的场馆,一边问道:“怎么就突然开画展了?”

“芳子说是这里的馆长看到了她在Last寄卖的画,正好这个月这里在举行新人艺术展,就联系了她给她办了画展,”鸣海说着抱怨道,“都是上个月的事了,你一回去就找不到人了。”

若江抱歉地笑了一下。她的确消失得太久,因为没想到会在家里闹出这样的风波,也没想到提前回到东京反而病了一场,就这么一直没和她们联系。

秋野芳子终于结束了访问,走到她们身边喘口气,看起来却也没有若江想象的这么高兴,若江想她大概还是不习惯面对那样的场合所以累了,于是特意喜形于色地对她道恭喜。

秋野顿了一顿,缓缓地说:“刚刚有个巴黎美术学院的教授对我说,他们愿意提供全额奖学金给我,所以很快我就要过去读预科,去巴黎。”






第49章 雪落无声(下)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若江依奈不知该作何反应。

鸣海几乎要哭出来,一个劲地说,芳子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走这么远,我们还要一起参加升学考一起毕业一起上大学。

秋野不停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即使现在不去法国本来也是打算大学毕业后去的。

为什么是这样的,若江不懂。她本该为秋野芳子高兴的,她的才华不该被埋没,而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若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恍恍惚惚地走了出去,靠在通向出口的狭长走廊的墙壁上,下意识地拨出了迹部的电话。

那天在咖啡店,迹部差一点要将那些画统统买下,幸亏若江依奈及时制止了他。她知道他是出自真心实意,但那对自尊心极强的秋野芳子来说却是无法接受的同情。她相信,今天的画展,依旧来自他的策划,他只是换了一种最为妥帖周全的方式在发掘秋野的才华的同时保全她的自尊。

那一头接起电话,语气是不变的倨傲。

若江竭力克制内心的焦急,压低了嗓音问:“芳子的画展,是不是你……”

迹部立刻接过话:“你最好把这些话咽进肚子里,永远不要再提。”

她为他无声的付出而感动,又有一些难以名状的难过在内心流淌。她深吁一口气,问:“迹部,你会去英国上大学吗?”

那头陷入沉默,大概是对着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疑惑,半晌,那高傲的声音更多了几分威严:“你到底想说什么?”

“巴黎美术学院愿意为芳子提供全额奖学金,她马上就要去法国了。”

电话陷入一片静默,若江努力听着那头的动静,却连一丝微弱的气息也没有捕捉到。

他为秋野芳子实现了梦想,也终于不得不放她远行。

他们尚未狠狠相爱,却已要各奔东西。

最远的距离,不是地位的差异不是身份的悬殊,而是,你在眼前,我却在天涯。

******

纷纷扬扬的大雪时断时续,一直下到开学的那一日也未停下。

寒假后的学期只有短短六周,又面临着升学或期末考试,整个学校的气氛一下子沉静了许多。

中午刚刚下课,若江就跑到公告栏去看公告。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她好不容易才觅得个空档挤进去,公告栏里的白纸黑字却一瞬间让她觉得无比刺眼。

“经本校教研组慎重讨论,恭喜如下三位同学获得东京大学保送资格:
三年三组,剑池亮;
三年十组,乾贞治;
三年一组,白石藏之介。”

若江以为以不二临近考试还气定神闲的样子,保送资格定是十拿九稳,不想就这样名落孙山,不禁有些替他担心。她在喧嚣的人群里寻找那个清瘦淡然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又急着赶去网球部,只好先把这件事压在心里。

第三学期,三年级的部员已经退部,只有白石和乾作为正副部长还留在部里。若江走进部活室的时候,他们正一边吃饭,一边商量着这个月的训练计划,仿佛保送的事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若江甚至怀疑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小心翼翼地说:“白石学长,乾学长,恭喜你们了。”

“啊,谢谢,你知道了啊。”白石说道。

若江坐定下来,心里七上八下,怕话说得不好让他们两个有什么想法,斟酌了好久,怯怯地说:“白石学长,不二他好像成绩一直不错,怎么没被保送?”

白石和乾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惊愕,白石说:“你还不知道吗?不二本来是在名单里的,他主动放弃了。”

这下轮到若江愕然。她牵强地笑了笑,笑里却是掩不住的苦涩。她以为自己与他已经很亲近,原来对他的想法仍旧一无所知。

乾放下手里的便当,拿出笔记本记录道:“东京大学的保送名额都大方地拒绝,那么不二留在本地上大学的可能性仅为6。7%,成为职业球员的可能性为44。2%……”

“不会的,”白石打断道,想了想,又并不十分肯定地说,“应该不会吧……不二一再说他不会继续打网球的。”

乾若有所思地合上笔记本,推了推眼镜:“果然还是无法得到天才的准确数据吗……”

“不过我还以为至少你会知道呢。”白石对若江说。

若江苦笑,无言以对,她也希望自己会是那个知道的人,可惜不是。

******

放学时又下起了零星的雪,从旧年积起的雪一直没有融化,整个东京的节奏似乎都在白茫茫的冬季里慢了下来。

临近期末考,大家多少都有些心不在焉,网球部在体育馆进行了些许轻度的训练就结束了。

若江依奈锁上部活室的门,室外的空气潮湿阴冷,她掖紧脖子上的围巾,独自打起伞走出学校。

很远就看见站在校门口的不二,穿着米色的大衣,围巾松松垮垮地搭在空落落的脖颈上,没有打伞,越来越密的雪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窜进他的发丝间领子里,他却好似一点都不觉得冷,怡然自得地欣赏着雪中静谧的街景,唇角挂着浅得不可觉察的弧度。

那是若江依奈眼中极美的画面,与那张六本木展望台上映着整个东京靡丽灯火的温柔侧脸、苍凉路灯下无措地流露着脆弱神情的脸,以及每天每天停留在她身边的比阳光还要炫目的温暖笑靥重叠在一起,烙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不忍打扰这样宁静的画面,却又迫不及待地踩着地上来不及扫清的薄薄积雪向他跑去。她以为不用参加训练的不二会自己回去,于是此时此刻内心的欣喜是如此恣意。

他适时地在她跑到身边时别过脸,笑容温暖得能够融化冰雪。

“抱歉抱歉,”她用夸张的语气掩饰一瞬间的心跳紊乱,“我忘记告诉你不用等我了。”

“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等你。”呵出的气息在冷冽的空气中凝成白雾,模糊了他精致温润的面容。

若江把伞举过他的头顶,他顺手接过替她打着,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积起的雪簌簌抖落。

他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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