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忘川-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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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断弦，发出‘嘎——’的响声。额然而止，又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从来出现过一般。夙汐疑惑的看着玄霄降下烈焰之气，为何不出去看看，只是以灵气震慑。将邪魔诛杀不是他的信仰吗？
似乎明白她的疑惑，玄霄轻言，“此乃怨气鬼灵，若……贸然打散魂魄则有违天道。”
夙汐的呼吸立马就停顿了，鬼灵！这种东西自己向来很害怕，顿时感觉阴风阵阵，毛骨悚然，到这个世界见过妖，见过魔，就是没有见过……鬼。想想以前看的鬼片，便有些害怕的皱眉， “鬼……鬼灵？弹琴……琴？”午夜凶铃！不管玄霄鄙视不鄙视自己，害怕是天性，根本瞒不住的。所以当夙汐身体微微颤抖的时候，玄霄就敏锐的发现了。“切记不可离开此间，我去看看。”
抬手之间，房间里便冒出金光，是琼华防护罩，玄霄是想自己留下，独自去查看。“我陪师兄一同前往。”
“鬼灵怨气，极易腐蚀人性，毁人精元。你法力未复，前往恐有弊碍，伤及自身。”玄霄轻轻皱眉，看她担忧地蹙眉，心里流出丝丝暖意，轻抚她垂下的发辫，扬眉一笑，轻柔的说道：“我很快便回。”
还来不及夙汐做出任何反应，蓝光一闪，人已消失无踪。
世人皆羡修仙好
大街上没有任何人影，城门口下一架断弦古琴横立桌于案之上，古琴旁边零散摆放着几本诗书。诡异的白色烛火在风中依然在桌案上闪动着，白色的薄纱顺着桌案在风中凌乱。而上方一根白色丝带从从城门垂下。
当玄霄顺着鬼灵之息一路持剑而来，看到的便是如此场景。鬼灵依然存在没有消散，反而弥漫得四处都是，桌案上一环玉佩让他凝住视线，眼神继而深邃。梭梭梭梭……粉色的衣襟摆动声音出现在玄霄身后，让他皱眉谨慎回头，毫无意外的见到一张绝色做少妇般打扮的面孔，厉目冷峻的开口，空洞的语气让人胆寒，“……果真是你。”桌案的残书被一阵残风吹落满地，一页一页的在风中摇摆，过往似乎被逐页的翻开。
而房间里的夙汐则静静的坐在床沿上，一会儿看看床帘，一会儿看看房里的装饰，睡不着只要凝视着桌案上的烛火，烛火透着一层淡淡的五颜六色的光，凝神去看，又似乎冒着细细的黑烟。这种感觉让人心情烦躁，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去想玄霄出去可能遇到的东西。鬼灵……是幽灵还是僵尸，他足够应付吗？他的能力自己毫不怀疑，也相信他能解决一切，但还是忍不住会担心超乎寻常的意外。方才他没有诛杀，反而犹豫片刻，这种情况未免太过奇怪。
床沿上一副牡丹图，有些陈旧却已经可以看出当初作画人的细致贵气，无论过了多少岁月，或经过多少辗转迁移，它的意境依然存在。很多人也是一样，就算自己再如何想融进这个世界，也总感觉有层膜阻隔着，就像上次痕魅的事，痕魅举止的确轻浮，可她并不像夙莘一样气愤交加，反而很快就过去，就像看过一个电影的片段，一切都和她没关系。不是她故意如此，而是确实如此。但是摸着床沿暗红色的杉木，又是如此的真实。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你……好吗？”粉衫女子淡淡的话语中透着怅然。
玄霄冷笑一声，将环佩放在案桌上，‘佟……’的一声让女子娥眉轻皱。“无所谓好与不好！既然身已死，便应鬼道轮回，执迷人间岂非自断轮回之机。”这么多年过去，言语依然如此拐弯抹角，若非早知自己会出来查看，又怎会将环佩放于琴案上。
“我不似你如此狠心决绝，一句修仙便可将凡尘中一切抛去。”女子惨淡一笑，缓缓执起环佩紧紧捏在手心，似乎多年郁结皆在心里拽着。当年那决绝的身影依然历历在目，午夜梦回中还会殷红双目。
“前尘旧事皆如尘，似水流年转瞬过。”语气淡漠不带任何情绪。
“说得容易。”女子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从不在乎旁人之事，永远都是一副清冷不屑的模样。”
玄霄冷漠的没有开口，也没有祭出羲和，眼中不知明的情绪一闪而过，天边的弯月在黑云中若影若现。粉衫女子紧咬贝齿，梨花带雨照应绝色之资，眼中流露出的不知是祈求、抱怨、叹息，更甚者其他更加复杂的神色，惨淡轻唤：“……表哥。”
……
“啊……快一点，嗯……哼……啊……啊……不要了！”
“我说要就要！！啊！宝贝，我们继续……”
“你家里的母夜……轻一点……”
隔壁传来的高亢声音不断的传来，充斥着整间房间，夙汐更加发囧的坐在床沿上扶额塞耳，面红耳赤。古时候的建筑隔音效果真是……防护罩能隔绝任何邪灵的入侵，却无法杜绝声响。而自己修为不在，无法施展隔音之术。也不能出去，又睡不着，因为玄霄一直没回来，子时已经过了。难道要听这声音一直到天亮吗？这感觉真像现代的小宾馆，早知道还不如野外起火，也好过这种不知如何是好的场景。
“哥哥，那间房的姐姐嗓门可真大！这样久了嗓子不会疼吗？”忽然童真无邪的惊讶声在门外响起，夙汐微微有些呆住，嗓子疼？
隔壁的叫声也猛地停下来，传来壮汉怒吼：“谁？打扰老子的好事！”
夙汐反应过来，因为房门外稚嫩的声音轻笑，紧接着一个焦急的上楼声，有些断断续续的俊逸声音传来，“琴儿，不……可胡言……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我是说真的，雪姐姐叫我弹琴的时候说的。”门外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好像是瘪着嘴出口。“要什么嘛？叫得那么痛苦还要？我想问问她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要请大夫的。”
噗……真是……童言无忌。不过听她的声音有点熟悉，琴儿……雪姐姐……难道是安溪的那个小女孩。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糟了！猛然想起当初说过会带她的雪姐姐回去，最后却因为妖界尊主的事、谜风谷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悄悄的望了望房顶，自己这样算不算不讲信用？
旁边的房门啪一声开了，片刻便传来明朗男子的歉意的声音，“这位……壮士，舍妹不懂事，在下代她赔礼。”
“赔礼？赔礼也要适用的，打扰老子的雅兴，100两银子。”壮汉粗狂沙哑的声音传来，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100两？”声音虽然惊恐，但丝毫感觉不到慌乱。
扑扑……拍衣服的声音出现，夙汐轻推门，正好看见一个粗大的汉子，凌乱的理着自己衣服，高傲的仰头，“怎么？嫌贵？！你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吗？我不问你要一千两黄金就不错了！”
夙汐想着年轻男子惊恐的声音，便知这个数目绝对不小，仙四的官方时间是唐朝，这时候的银两换算自己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曾在网上看见过一两银子应该在2000元以上，100两就是……20万！这男的还真是说的出口？春宵一刻值千金？恐怕是仗着人家是外地人又是文弱书生，还带一个小女孩，便趁机敲诈别人。便轻轻开口，故作沉吟装，“这位大哥说的极是，一百两的确合情合理。”
“还是这位姑娘有见地！”大汉一见夙汐，眼睛立马开始放光，谁见到美人不欣喜？特别是翩然出尘的仙人一般人物。而琴儿看见她，则是激动的欣喜，想上前说什么却被年轻男子拉住，因为不知道夙汐忽然出声的原因。
无视壮汉的目光，夙汐作势的轻轻抬首，微微皱眉，“那是自然，大哥要打点衙役、准备后事，没有一百两怎么行呢？”
“你说什么？！”壮汉疑惑中带着惊讶。
“依照我国律法所定，有伤风化判罚金50两白银，监禁2年。聚众□最高可判处绞刑。大哥的如此沸沸扬扬，百两扰春宵，这聚众□怕是逃不了，大哥家中若有大嫂，还望她能节哀顺便，逢年过节给你上柱香。”夙汐没有任何破绽的说着，将所有他惊恐的东西以平静的语气说出。
“你……！”壮汉走过来，脸色越来越黑，不相信的鼓大眼睛。
“家兄刑部侍郎杨文广就在临邛郡内，到时您询问一声便可知真伪。”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壮汉一听官府，又看夙汐言谈不俗，便信以为真，尴尬的说了几句，便离开客栈离去。
防护罩可挡邪灵，却与常人无伤，夙汐打开大门，琴儿便扑上来，开心的笑道：“姐姐。”
夙汐倒了两杯茶给他们，男子微微有些拘谨，不安的看着她。开始她还认为在安溪这时就没给他们好脸色，甚至说玄霄是妖邪，此时应该仍是不待见自己，可他站起来有礼的再次拱手，“深夜打扰姑娘休息，还麻烦姑娘为其解围，秦沛感激不尽。”
“公子不必多礼，相逢即是有缘。出门在外又何必拘礼这些繁文缛节？”夙汐也同样站起浅浅俯身。
“半夜到姑娘房中，对……姑娘名誉有损。”
“既是无逾越之举，白天黑夜又有何差别，倒是公子与琴儿白天赶路恐怕辛苦，早早休息才好。”自己是御剑飞行加上琼华修行，此刻并没有疲惫之感，玄霄师兄未归自己担忧亦是难以入眠。但他们不同，常人极易疲惫，若不养足精神明日怕是昏昏沉沉的。
琴儿可爱的摇摇头，担忧的小眼睛眨巴眨巴，“我不累，姐姐累吗？姐姐的哥哥真的是什么刑部侍郎吗？”说完还拉了拉胸前的两根小辫子。
“琴儿！”秦沛皱眉。
夙汐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窗户，注意了一下楼下依然毫无动静，便看着琴儿浅笑摇头。轻声说道：“自然是吓唬刚才那人的。”房间的隔音效果这么差，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们恐怕会有麻烦。
“请恕在下冒昧一问，临邛郡内可是有妖物缠绕？”秦沛看夙汐出现在此之时，便已经开始担忧。
轻扬淡眉，看着琴儿盯着桌上的橘子，便轻轻剥下一个递给她。“……公子何出此言？难道是店小二方才也对公子有所嘱咐？”玄霄师兄现在还未归，情形不明，自己也实在不方便对他们说什么。
“我与琴儿经过巢湖之时，被山精野怪袭击，幸好遇到下山历练的蜀山弟子相救，也是他御剑将我们带来此地。也从那时候起才知道原来姑娘与上次出现的几位皆是修道之人，在下上次言语冒犯，还请姑娘不要见外。”他亦明白上次自己说他们可能是妖邪之时，和这位姑娘一起的冷傲男子怒言相向是为何。
琴儿眉角尽是喜悦，吃着橘子看着夙汐笑得一脸灿烂，“我早说过姐姐是好人。姐姐说雪姐姐会回去，雪姐姐果然回去了。”
“琴儿，不许胡说八道，姐姐不喜欢听这些。”
见他顿时严肃，而且眼神怪异，夙汐知道秦沛怕自己对他们不利，“不要紧，我不会伤害她的，她如今如何？那个……孩子？”虽说自己现在并无深刻感官妖物该不该除去，但稚子无辜，她还是希望她们母子可以好好的活着。
秦沛拱手，歉意一笑，“不是有意隐瞒姑娘，而是……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她回来不到半日便离去，而且让我们不必再费心找她。”
“……如此也好，公子和琴儿为何会来临邛？”可能是水碧告诉了他们应去何地，人与妖的结合乃是天地不容，灵力难以估量。不只是人间难容，恐怕神界亦不会罢手，趁早离去才是真理。
“哥哥想来蜀山拜师求道的。”
求道？夙汐盯着面前书生装扮的秦沛，难不成是因为被蜀山之人所救，也开始向往起仙术，这也难怪。“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