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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淡墨画秋容-第91章

小说: 淡墨画秋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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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秋停止了旋转,半垂眼帘,望着左手中的纨扇,右手沿着扇骨,轻轻摩挲扇面。有一缕青丝贴着脸颊垂到扇面之上,带着微微的抖动,如同撩拨在心脏之上,痒痒麻麻的。含笑的唇角饱含了相思的味道。
寂静之中,终于听到那娇弱弱的声音,轻声念到:
“若相见,若如初。 怎生得此番情景? 若能忘,若想忘。 怎生得此时境况?哎……”
最后的一声叹息,轻到无法再轻,却又好似扯出绵长的愁思,哀婉到无边。
这是在说戏?还是在说她的人生?若是能在遇见的那一刻就错身离开,忘记彼此的容颜,如同两个陌生人,那怎会有这后来的牵扯心痛,怎会有这后来的不肯轻易说分别。若是能知道后来的牵扯心痛和不忍分别,那宁愿祈求上苍,最好从来未相见。
躲在帘后的雅悠,比之前任何一次看到这一段都觉得揪心。突然明白那之前的怪异是什么了,眼前的这个已经不是华愁,不是方宛如,也不是墨秋,而只是一个单纯的为爱而存在的女子。即可敬又可怜。纵使那人不知道这番情意,也要自己对得起自己的一腔无怨无悔。用这种义无反顾表白她曾许下的“吾之所爱,关乎己,而非君。”
那立于大殿中央的女子,在众人的注视下,却仿佛浑然不觉。如同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像,明明在人群之中,却好似在千万里的孤岛之上。
空气中似乎叫嚣着不能再沉静下去,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一刻出声。沉静的只能听到她一个人唱:
“你赠我纨扇放心意,淡朴中却充满了诗意,
画屏里飞燕衬着题字,衷心流露倾慕情意。
画屏里只骥在并驰,代表那隐蔽的心意,
闭着眼想到爱慕名字,随缘逆风都得意。
我细细扇动那素淡扇儿,芬芳满屋情自倚,
我拨响清脆幽雅小调,将琴声伴唱词。”
似乎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将唱词一遍遍的唱下去。周围的世界与她何关?只有那扇儿和那里面添记的相思。
原来那纨扇是定情的信物,原来她想以最美的姿态与他同渡忘川。
一阵“哐啷”之声,犹如铁链撞击的声音,众人还未弄清楚是什么乐器发出的,就看见雅悠披头散发,手镣脚铐,一身血色囚衣的出了场。
“妻啊!我的妻,你不该来啊……”
心底所有的爱恋都随着那一声“妻”娓娓道出,暖暖的,暖开她的心。
“夫君,莫说不该,莫说不该。”
见到他的一刹那,任世间繁花开尽,也不抵她笑靥如花。
“你……”
“你……”
千言万语,也诉不尽相思情浓。
而爱情从来不要那么多的言语,看见你的那一眼,我就在知道你就是我等待一生的人。
笛声响起,带着一丝丝的喜悦,重逢,哪怕下一刻是血脉停止,也要相见。
是她娇柔的声音,随着笛音而唱:
“前生你是桃花一片,遮住了我想你的天。红尘中的我看不穿,是你曾想我的眼。来生我是桃花一片,曾经凋零在你的指尖,听着你红尘中的长叹,落花憔悴了你的容颜。”
紧随着是他深情的声音,伴着笛音而和:
“前生你是桃花一片,红尘中将寂寞开满。想你的我在花丛中留恋,看思念在冷月中凋残。来生我是桃花一片,花瓣上写着你我的姻缘,莲花的人不解花迷暗。”
她眉眼里的笑与满足,他眉目间的满足与笑,交握的双手,共同的唱词:
“这份情还得如此艰难。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只为今生能够与你重新面对面。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只是不想再许愿让我们来生再相见。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只为寻找你太久可是相聚又太短。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只是不愿再错过你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笛声还在,二人额头相抵,只看得清彼此唇角那掩不去的、心满意足的笑。
他的手抚上她的眼,继续唱到:“前生你是桃花一片,遮住了我想你的天,红尘中的我看不穿,是你曾想我的眼。”
她为他拢起散乱的发,抚上他憔悴的脸,轻声唱:“来生我是桃花一片,曾经凋零在你的指尖,听着你红尘中的长叹,落花憔悴了你的容颜。”
这一刻是哀而不是伤,不管结局如何,他们总是会在一起的。
而那一声哭泣,是谁在替他们?
“你可想好了,命死亦随我?”
“人独醉,真情随风送春归。芭蕉总被雨打风吹,不能相救魂飞苦,人随燕落西风归。我独醉,心也碎。人生百年有何悔?我心累,莫伤悲。爱恨情仇令我累,暮鼓晨钟伴心灰。情未了,不能退。”
“情未了,不能退。得妻如你,身死亦无憾。”

从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怀疑,再到现在的琢磨不透,琤翾觉得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那张精致的面孔之下也许还有一张隐藏在世人眼睛之后的容颜。这让他有种无法掌控的不确定感。
一旁的皇后敏感的察觉到皇上情绪的变化,她心底的紧张又添了几分。几天前,她假意答应了与秦相合作,虽然秦相描述的景象很诱人,可皇后始终在犹豫是否该出手。皇上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突然,皇上将李德海叫到跟前,小声的嘱咐了几句。李德海先是一愣,随后匆匆离开。
不多时李德海又从殿后返回,手中多了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向皇上复了命,高声宣到:“皇上有旨,赐华愁大家宝扇一柄,以资嘉奖。”
墨秋和雅悠互望了一眼,双双拜倒,墨秋回话到“谢皇上赏赐,谢主隆恩。”
大殿之上比刚才越发的安静了。
墨秋接过赏赐,感觉不到什么份量,脑子里一个大胆的念头成型。一抬头对上皇上意味不明的神情,笑靥如花的说“若是华愁猜的不错,这扇子该是竹丝扇吧?”
皇上一挑眉,有点惊讶,又有点赞许的点点头,示意墨秋继续说下去。
墨秋浅笑轻言:“虽说是竹丝扇,可扇柄必然是檀木做的,我猜还是上好的白檀。至于扇面,是桃花吧?”
“华愁果真让朕刮目相看,那你可猜得出朕为何赐你此扇?”
有了皇上的这一问,墨秋更笃定心中所想,一字一句的说“皇上可是许诺了我跟夫君的团圆?”
虽说之前有传言,众人也都想知道华愁是不是真的为了秦蓂,可这些毕竟还是私下里传传,如今被挑到了明处,怎么不惹得四周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皇上把玩着手中的银杯,一双凤眼眯的狭长,众人都以为他要震怒了,谁料皇上却不怒反笑的说:“你我赌一局如何?”
“赌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后版本 
  稳耐风波愿始从
这个大胆的女子,根本不顾及身边的雅悠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她却无一丝的退却。
皇上神色微冷,说“朕很想知道你这么为秦蓂,他对你又是如何。朕就跟你赌他愿不愿意放下一切跟你离开。若是他愿意,朕立刻放了你们,还赦免他的充军。若是他不愿意,那他依旧充军,而你,死罪。如何?”
胆敢挑战皇族的权威,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墨秋很清楚皇上打的算盘,是要秦蓂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做选择。而这样的题目,对于秦蓂来说,无论哪一个答案都可能是不完美。
可墨秋也有自己的对策,“这么说不管他选了什么,最差也不过还是充军,没有性命之忧,也不会再被别的任何事情牵连是吗?”
周围尽是小声的唏嘘,这最后一句的问话摆明了是要皇上承诺,不管秦家如何,秦相如何,都罪不及秦蓂。
秦相自然也猜得到,涨红的脸上极其难看的表情,却只能装作不明白。
皇上一阵大笑,说到“如此,真就当你答应了赌约。李德海你亲自去宣旨,带秦蓂到大殿来。朕保证秦蓂绝不会受其他任何的牵连,除非他自找。”
忽略秦相要杀人的目光,也毫不顾及旁人诧异的眼神,墨秋叩首后说到“多谢皇上,这样一来,华愁也可以安心了。”
皇上这会儿似乎心情很好,笑意很盛的说“华愁不看看朕的赏赐?”
墨秋将面前的红绸掀开,一柄古朴却精美的扇子立现眼前。“果然是把好扇子。”
皇上一派的神色如常,追问到“说说它都好在哪儿了?”
“灿若云锦、薄如蝉翼却又透光绵软,上等质地也。扇面上这团开得灼艳的桃花,既像是绘上去的,又仿佛本来就生在扇面上。扇柄初看似是象牙,实为白檀,香气袭人,却浓郁而不俗媚。扇坠的同心结简单雅致,寓意也好。难得的是这白玉的穿珠,虽小却剔透。只是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抵过一点妙处。它没有题字!”
望着众人各异的神情,墨秋故意停顿片刻,才接着说:“扇子的用途就是为了夏日祛暑,闲暇时加以欣赏。题了字,留了落款,自然能知道扇子是不是出自大家手笔,可如此一来也不免添了世俗的功利在里面。白白的多了匠气,更让人忽略了它本身存在的目的。如果皇上在这扇子上题了字,落了款,恐怕再无一人肯敢将它当一把普通的扇子使用,那倒不如现在就把它撕了,反正也没用。”
如此聪明的女子,皇上几乎也要为她拍手叫好了。从刚才自己拿出扇子,她就能领略自己的意图,加以配合。此时又是这么高杆的吹捧,若不是立场不同,真可引为知己了。
众人还未来得及消化墨秋的那番话,就见李德海垂首恭敬的穿过大殿。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大殿门口。

慕然回首,他和她的视线穿过重重阻隔,于时空相对。
即使他不是曾经那个儒雅的将军,她不是曾经那个羞涩的女子,可还是一眼就认出彼此。
之前做戏的纨扇就摆在一旁,朝上的一面并无作画,只题了两句词,与那释书本子上的一样。
“茫茫碧落,天上人间情一诺。银汉难通,稳耐风波愿始从。”

“罪臣叩见皇上、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从她的身边经过,不曾看她一眼,向着主位上的人拜倒行礼。她却是一瞬间红了眼眶,那曾经意气风发的英姿到如今竟平添上了许多沧桑的无奈。
皇上看着二人,将他们初见时的惊讶与心疼牢牢的记在心里,却觉得心底有一股不满的怨气,语气和缓的说:“秦蓂,这位自称是你的妾室,为救你可算是大非苦心。所以,朕很想知道,你可愿意放下一切与她离开?”
虽然秦蓂被困在天牢之内,可对于外面的一切并不是全然无知。至少那些狱卒或明或暗的议论过一些,也让他从中寻了些蛛丝马迹。他原本不信宛如有此能耐,刚才刹那的眼神交汇,他心底就清明了一切。
他们从来交谈无多,相处无多,可如同一对注定的恋人一样,总是能在千万人之中,识得对方,认定对方。
他知道那张精致的脸孔虽然是宛如的,可那双眼睛从来只存在于一个女子的容颜上。那个他心心念念,感谢神明却又怨恨神明让他相遇的女子。
只是他不敢去相信,她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他。
就算再迟钝,秦蓂也知道所谓的“放下一切”指的是什么。秦蓂看了一眼旁边的父亲,他花白的两鬓比以往都显得苍老。秦蓂的心底是一声哀叹,父亲以往的作为他都不太赞同,走到今天可谓是自做孽。可是父亲,这个称谓又永远的不能改变,也永远的牵绊了他自己。
“罪臣……”
“少爷?”
墨秋打断秦蓂的话,旁若无人的走到他身后,缓缓的跪了下去。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笑说“少爷,虽然宛如的身份从来都配不上站在您的身边,可宛如还是喜欢仰望那个英姿勃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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