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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遇煞大赔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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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待在家里,帮我跟你娘说一说吧。” 
他真是有够倒楣,虽然有七个妻妾,但一个丑过—个,因为他凶神恶煞的元配丑若无盐女,所以她讨厌漂亮的女子。 
她帮他娶进门来的都是比她更丑的,唯—一次他甘冒大不讳娶进来的,就是年轻又貌美的元秋水。 
虽然挨了三天的毒打,不过只要看到元秋水那脱俗的脸庞、细致的肌肤,他就觉得很值得。 
可是最大的问题在后面,夫人防守得严谨,让他压根就碰不到朝思薯想的美人呀。 
“我尽力啦。”阮天祥虽然这么说,但才没那个胆子。 
他娘比老虎还可怕,根本就是母夜叉,她既然不许爹娶小妾就一定不会让步的,他去说情也没用。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渚崖之间,不辩牛马。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唉、唉、唉……” 
杜书豪握着(庄子),在书房里咳声叹气的。 
他读着秋水,惦着秋水。 
他想念她那明亮的眼睛、红润的双唇、不盈一握的纤腰、像莲花瓣似的小脚。 
他要上京的前一晚,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前襟,她的深情染红了那床破旧的被单。 
“我永不负你。” 
他答应过的,可是他却让她在东罗城里空等。 
她是不是站在城门的柳树下?春风是不是吹起她的衣带、发丝?她眼眶里是不是含着泪水? 
她心里……是不是带着怨恨?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是天敏郡主贝行雨来到。 
“郡马,这么晚了你还在读书吗?休息了,用点夜宵吧。” 
于是丫鬟连忙把托盘里的东西摆放妥当。 
她穿着素衣,手里拿着团扇,头发蓬松的绾成一个譬,雪白的赤足套在一双绣花拖鞋里,另有一种慵懒的美感。 
“多谢郡主。”他连忙站起来拱手相谢,“麻烦你了。” 
“都是夫妻了,郡马何必这么客气?”她走到他身边。 
“这么晚了,郡主怎么还不安歇?” 
贝行雨走到他身边,两手揽住了他的肩头,亲呢的在他耳边吹气,“郡马,你对我真好;还怕我晚睡。” 
她突然示好,通常都是发视的前兆,所以杜书豪忍不住寒毛直竖,陪笑着,“我对郡主一直都是这么的好。” 
“是吗?只怕未必吧。”她伸出舌头,缓缓的舔舐着他的耳垂,弄得他又麻又痒,“我说郡马对我这么好,一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心里有愧,所以想补偿,是吧?” 
“没有的事,绝无此事!” 
果然,要开始了,杜书豪忍不住冷汗直冒。 
“真的吗?”她笑着说道:“听说王尚书他们一群人,今天在桃花坞给你送行,那里的姑娘很漂亮吧?” 
她的语气听来已经带有杀气,而且动作也粗鲁了起来,贝齿在他耳垂上轻咬着。 
杜书豪连忙说:“没、没有的事……不是,我是有去,因为他们拉着我,我没办法。” 
那种情形就跟当初被逼娶她一样呀,一群人拉着他,他根本没办法反抗。 
“可是我只有吃菜、喝茶,绝对没有对不起郡主,我发誓!” 
贝行雨轻轻的笑,柔嫩的小手在他脸颊上摸了摸,“我知道,你真乖,我吓吓你的啦,嘻嘻。” 
“郡主真是爱开玩笑。”他松了一口气,苦笑着。 
她搂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要是敢跟别的女人乱来,瞧瞧我怎么治你!哼,男人三妻四妾就是花心、就是罪大恶极、就是该死。” 
“是是。”他连声称是,完全不敢反驳。 
对贝行雨他是又爱又恨,想亲近却又害怕,因为她艳丽无双浑身媚骨,是男人都会被她吸引。 
可是偏偏她那激烈的感情,觉得一瞬间的火花最美的想法,让他觉得压力很大,更何况他心里还有一个秋水。 
而她对于一夫一妻非常坚持,老是挂在嘴上说,让他完全不敢提秋水的事。  
‘你要永远像这样乖乖的。”她笑着说:“我才会永远疼你。” 
杜书豪除了苦笑还是苦笑,除了说是之外,他实在找不到别的话了。 
秋水、秋水,那远在八百里外的秋水,他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够回到她身边? 
第三章 
元沧海提着食盒,轻轻的打开后门,小声的喊,“伯伯、伯伯,你在吗?” 
阶梯旁的草席动了一动,—个僬悴的脸庞探了出来,“小姑娘,我在这。” 
她快步走出来,蹲在他身边说道:“我做好了饭,你吃一点吧。” 
她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担心。 
昨天晚上,她到后院要喂鸡,突然听见外面有呻吟的声音,出去一看,原来是来当棉袄的那个中年人。 
他似乎病得很重,倒在她家后门阶梯上,她想扶他进来,可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只要了张草席缩在阶梯边,就这样过了一晚。 
元沧海餐餐都多做一些饭菜,趁着老爹不注童时拿出来给他。 
他咳了几声,有气无力的说:“真是大麻烦你了,不过我吃不下。” 
“伯伯,你不要跟我客气,我看你的身子似乎越来越不好,不看大夫真的不要紧吗?”她一脸忧心,“我扶你进去我家好不好?” 
顶多让老爹骂一顿而已,她也不觉得怎么样,反正她习惯了。 
“不、不成。”他摇摇手,突然之间满脸青气,又拼命的咳了起来。 
元沧海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不要紧吧?” 
她语气中的关心和担忧那么明显,使得一向孤独一人的大盗田蝙也忍不住感动。 
“小姑娘,你心地真好,我真怕会给你惹事。”他摇摇头,“唉。” 
“伯伯,你不会给我惹什么麻烦,倒是你自己的身体得好好照看,你在后街上这么躺着,实在不是办法。” 
只会使他的病情加重呀,她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小姑娘,你这么关心我,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有—个很厉害的对头,绝对不能让他找到我,否则我这条老命就会没了。” 
元沧海惊呼,“你怎么不报官?”  
他苦笑一下,“官府哪能管到这么多呀?” 
“说得也是。”她轻叹一声,“有钱的总欺负没钱的,有力气的总欺负没力气的。” 
这就是现实呀,靠官府又能怎么样呢?还是靠自己最好。” 
“我受了点伤使不上力气;很怕对头找来。这里僻静鲜少人会来,就让我待在这儿吧,我这也是不得已的,但为了活命又有什么要紧?” 
元沧海点点头,突然听见元富发大喊着,“丫头、丫头!跑哪去啦?少爷来看你啦,丫头!快来呀。” 
听得出来她老爹语气中充满欣喜,他是巴不得把她这小女儿也嫁进阮家。 
而且人家完全不计较他送出去的那一万两,当然得好好的奉承巴结一下,以示感激。 
“那个讨厌鬼又来干么?” 
难道她不字还说得不够多,而他钉子还碰得不够痛吗? 
想到昨天那个公子,三两下就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她羡慕得要命。 
如果她也有这样的身手,阮天祥敢来跟她罗唆才怪! 
如果她会武功,就能救姐姐出来,还能去教训负心汉杜书豪,说不定也能让老爹心生恐惧而改邪归正。 
元沧海怎么想都觉得学武可以彻底的改变她的生活。 
只是……叫她去跟谁学呢? 
总不能去阮家武馆学他们的三脚猫功夫吧? 
“对了!”她高兴的喊了一声。 
说到武功,有谁比昨天那个人还厉害的呢? 
就这么办。 
她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伯伯,老爹在叫我,我先进去了。”她笑着说:“我把东西放这儿,你饿了就吃。” 
他点点头,“谢谢你。” 
看着她脚步轻快的走进去,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姑娘心这么好,希望别连累她才好。” 
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勤书坐拥银子山,一点欢喜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是充满困扰。 
“少爷,还剩这么多银子,该怎么办呀?” 
虽然大手笔的帮妓院里想从良的人赎身,但还剩下一半有余的银子,这么多的银子加起来重量可观,怎么带都觉得累赘。 
“你问我,我问谁呀?” 
他向来不缺银子,如今这么多银子堆在身边,看了也觉得厌烦。 
都是那个糊涂的知县捅的楼子,谁要他来讨好拍马屁呀? 
而且都是他大嘴巴,所以阮常才会缩在家里当龟孙子,任凭他闹个天翻地覆也不闻不问。 
害他现在只能闷在旅店,对着一堆银子生气。 
“少爷。’勤书说道:“反正你风头也出够了,干脆咱们回京去吧。” 
他实在很担心他的屁股呀,早点回去,说不定公主会从轻发落勒。 
“你先请吧,我还有事没办完。 
没关系,要铲奸除恶也不是一天的事,况且他还要帮杜书豪娶心上人勒。 
不过忘了问他未婚妻是谁,这倒有点麻烦了。 
勤书立刻发动亲情攻势,“可你没说一声就出来这么久了,我怕王爷公主、郡主郡马会担心。” 
不料贝阳谷早有准备。“放心,我留下的纸条写得清清楚楚,要出来透透气,没人会担心。” 
“少爷!”他苦着一张脸,“反正姓阮的经过这次教训,应该不敢乱来了,你就回去吧。” 
“奇怪了,勤书,你什么时候搬的家?”他一脸的不解。 
“啊?什么,我没有呀。·”勤书搔着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没搬到阮常肚子里去住,怎么知道他受了教训,从此不敢了?” 
“少爷,你又开我玩笑,好啦,那我不说就是了。”他一副委屈的样子。 
唉,真是忠言逆耳呀。 
“对嘛,就是这样,你把烦我的时间拿去想一想,这堆银子诙怎么办好了。” 
“好,我马上想。不过我先去帮你拿晚饭上来。 
说完,勤书拉开房门,一个娇俏的姑娘站在门外,举起了手正想敲门的模样。 
“姑娘?”这不是财神当铺朝奉的女儿吗? 
不跟她爹去为非作歹,跑到这来干么? 
贝阳谷探头一看,微笑在他唇边绽放,“我就知道,进来吧。勤书,去忙你的。” 
勤书虽然好奇,但也只能出去,不过他没将门关上,以免那姑娘使花样。 
元沧海一愣,有些惊讶了,“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三笑留情我碰巧知道。” 
他是没有唐伯虎的风流倜傥、妻妾成群,不过那是他不想而已,倒不是没那个魅力。 
“三笑留情?”元沧海跨过门槛说道:“你一定弄错了。” 
天哪,真是丢脸!她对他的好感如此明显吗? 
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到底有没有对他笑,因为她忙着控制自己的心跳呀!  
可恶,为了面子,她也只能装傻到底,拼命否认了。 
“不承认没关系,我自己知道就好。’真是个脸皮薄的姑娘,大方承认大家才好交朋友嘛! 
“你真是个怪人。”她一笑,赶紧换个安全的话题,“你敢跟阮常作对,不是个武功高强的侠士,就是个想找死的呆瓜。” 
“那你说我是呆瓜还是侠士?” 
她看着他,想了一想,“我不知道。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好,阮常现在看来没动静,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不过他坏得很,说不定是在设计更狠毒的计谋来对付你。” 
贝阳谷笑道:“原来你这么担心我,特地来示警,真是多谢了。” 
“不,我来是为了两件事。”她反手将门关上,把背靠在门上,表情认真的开口,公子……” 
“我姓贝,贝阳谷。” 
她头一侧,模样俏皮的问:“阳谷?是那个阳谷喽。” 
元沧海熟知人体穴位,因此他一说阳谷,她立刻想到手太阳小肠经上的阳谷。  
他眉一挑,口气有点诧异,“没错,就是那个阳谷,你很清楚嘛。” 
贝阳谷想到昨天他点了她爹肩井穴,她也是一下认出。 
“我识字,不凑巧的还喜欢看书。”她没好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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