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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国色倾城-第37章

小说: 国色倾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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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他看着益发无助,于他,拂晓头一次起了同情心,伸手想拉他起来却被他耍无赖地拉倒在地,“告诉我,为什么要对他笑,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笑就像一个ji女对客人笑那样,好恶心,还是说你骨子里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ji女,只是在小王面前故作清高?”嫉妒和酒令他昏了头脑,口不择言说出这些伤人话语。

不等其话说完,拂晓就一巴掌重重地掴在他脸上,用力之大令其手腕隐隐作痛,腕上一串绞丝银镯铃铃作响,恍若这暗夜中索魂之声。

她大声恨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被元帝见着,为什么会被他看中纳为妃,别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吗?若非你我怎会沦落至此,若非你我怎会半点自由也无任由他人摆弄,卓克尔,你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倒宁愿自己是ji女,如此便不用抛却颜面自尊去迎合一个我根本连看一眼都嫌恶心的人!”

“是我的错吗?是我错了!”从上一句疑问到下一句肯定,几乎没有停滞,泪痕犹在脸上他已放声大笑,仿佛不尽欢悦,然拂晓却从中听出了那丝空洞。

笑声逐渐低下去变成呜咽之声,他坐在地上捂着脸哽声道:“是我,是我将你带到他面前,是我将你双手奉与他,一切皆是我的错,我的错!”声音越发凉冷,伴着漏出指缝的若有似无的透明液体还有无可挽回的后悔。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慢慢放下掩在脸上的双手,醉意朦胧中他撑起身走至她面前喃喃道:“女人,你若是长得丑一点多好,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一点也不起色,这样便没有人会觊觎你的美貌,也没有人会从我手中把你抢走。”手如羽毛般轻不可感地抚过她的脸与颈停留在肩,低头将额顶在她的肩头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家族世代忠诚,历代祖无不为大元千秋基业立下赫赫战功,自我懂事起便发誓要效忠于那位坐在宝座上的人一生一世。而我也一直以此为信念,东征西讨,屡屡作战,而今更千方百计寻得地图,甚至不惜为此……为此……”为此什么他没有说下去,但拂晓隐约猜到应与最后一份地图有关,也许卓克尔已经知道在谁身上,但出于某种原因一直没动手取出。

“可是他还不知足!”声音骤地拔高有几分犀利的痛楚在其中:“他连你也要夺走,宝藏,天下,你,竟是一个都不肯放过。”凄惶在心底无声无息蔓延,即使是被酒麻醉的心也生起无限悲意。

永远冷清无情的容色在这种悲意下有几许软化,她头一次主动低伏在卓克尔肩头浅浅道:“我如何能与宝藏相提并论,何况天下!”

叹息薄薄如蝉翼混在醉息中不易察觉,一下一下轻拍在她背上,温柔如厮,爱怜如厮,却不知有几分真心在里头。

便如父皇,也常这般轻拍着她,给予她众公主中头一份的尊荣宠溺,但唯独欠缺真心二字。在父皇眼中,天下、允玟、宝藏,哪一个都比她重要百倍,若要为此选择,只怕她会是毫不犹豫被舍弃的那个。

“女人,你相信诸天神佛吗?”朦胧间他忽地问出这么句话来,他已经很醉了,醉得连眼也睁不开,但那手却依旧一下一下轻拍着她,仿佛那是他的一切。

“诸天神佛吗?”默默闭眼,她想起佛堂上慈眉善目的观音;想起宫中尔虞的一切;想起幼年无依任人欺凌的时光;

那一刻,唇角蓄满无止寒意缓缓道:“梵音重重消不去戾气,神佛慈悲渡不尽世人,所以我不信!”

他已经逐渐睡去,听不到她的回答,然她的声音还在继续:“我越来越分不清你待我究竟有几分真心……”

停留在后背的手温暖如初,同样是元人,同样是敌人,他的碰触却没有令她恶心想吐的感觉。

为何?迷茫只出现于一瞬间,下一刻她便换了清峻之色,缓缓将他平置在地,手指从他飞扬的浓眉蜿蜒至紧抿的薄唇:“你不会放我走,所以元帝的出现便是唯一契机,纵是不愿我也要紧紧抓住。十里红妆之贵妃礼吗?呵,卓克尔你如何肯见!”

是,算计从知悉元帝要见她时就已开始,抛却一切外在后她依然有一样无往不利的利器――美色!

元帝见了她必会起色心,想要据她为已有,卓克尔誓必不情愿,但又不能违抗圣命,如此一来便只有一条路能走,想必他心中也明白,所以醉酒中才说了那样多的话。

卓克尔……你会如我愿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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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昨天上架忘了感谢一直指导我、鞭策我、帮助我的编辑阿九和阿零,真是对不起啊,特此感谢再感谢,嘿嘿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大漠孤烟直(1)

第三十一章 大漠孤烟直(1)

那夜的事过了便过了,许是忘了,许是想不起来了,总之谁都不曾提起过,日子就这般日复一日的过下去,好似与往常一般无二又好似不一样。

拂晓成了元帝内定的妃子,较以往囚犯的待遇自好了些许,在卓克尔的默许下她得以到外面走走,虽身边总有人看着,但总好过以往一步也不能出去。

十里红妆――元帝金口一开上上下下都跟着忙活起来,准备着贵妃礼该用该备的东西。蒙古虽不若中原那般礼节繁琐但总归着有许多事要办,一时半会儿也办不妥。所幸元帝倒也守信,虽寻由来看过拂晓几次,但未做何不雅之举,只是与她说说话。

卓克尔依然常来看拂晓,但变得沉默了许多,少有说话之时,多半是看着她出神,目光依依间是难明的情愫。每每瞧在眼中拂晓都会生出逃避之心,她竟是有种无法面对的感觉。

但是在宫中磨砺多年的心到底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压下,继续一步步走向她早早算计好的道路。

她说,四周都是元人,她一个汉人连能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他将殷无垢带到了她身边。

她说,那些妇人粗手粗脚,服侍的她不舒服;

他亲自找朱棣要来了弄花、若雪两个侍女。

她说,受了惊吓身子不爽,要殷无垢配药调理一阵,以免病怏怏进宫;

他广罗民间军中所有药材任她选用。

从头至尾,他都没问过一言半句,只是每回见着,目光都比上一次消沉了些。

弄花若雪见到拂晓时唏嘘落泪,一别半月有余诸人在燕王府中都担心不已,而今见其平安无事,虽还未脱离险境,但到底放下了一颗心。

有这几人在身边拂晓再不像以往那般孤立无援,左右也有个能商量的人,而殷无垢更是她能否逃离此处的关键,所取之药固然普通,但若经他之手便妙用横生,一切生机便系在此处。

“公主,您当真要嫁予元帝吗?”一日弄花在为拂晓梳头的时候这样问,言语间有忡忡忧心。

拂晓从旁边花束中取一朵杜鹃花在手中轻捻,神色冷凝:“我自不愿嫁,但现在的形势岂容我说不,要他们强迫还不如自己知趣。”

她垂下双眸落在花束上,那里有各式冬天开的花,杜鹃、茶花、素心腊梅、三角花,皆是卓克尔命上都送来的,日日皆有,也不知他从何处寻来这么多花。

“可是如此一来,咱们便再也回不去中原了啊!”挽髻的手微微一紧,扯痛了拂晓头皮惹来她蹙眉,赶紧松开些许。

“权宜之计而已,如何能当真?”她笑一笑将手中杜鹃插在刚刚梳好的髻上,双目一闪又道:“我命你们去打探的事如何了?”

“尚未有消息,他们对我们戒备很深,任是怎么套话也不愿多说。”早在来此第一日公主吩咐她们想办法打探卓克尔身边人的底细,借此排查哪一个最有可能是身带最后一份地图的人。

拂晓抚一抚脸起身挑帘看积雪化后的大漠,一望千里,迢迢无边,“还有十天,十天后便是正月了。”

远远的有一人走来,寒风阵阵带起衣袂飞舞,细瞧那五官轮廓却是上都,今日他脸色不佳,且手若有似无地捂着腹部,似有什么痛楚。

走近后他微一欠身道:“公主,王子让我通知你,宫中已定下迎娶之日,正月初三,还望公主早做准备。”

拂晓弹着指甲轻笑道:“左右元帝都会备妥我也不用准备什么,只要人在便得了。对了,你可是哪里不舒服,瞧着脸色不好。”

“无妨,只是腹痛罢了,一年里总要有那么几次,长年累月下来已习惯了。”上都疏离地说道,正待离去弄花眼尖的看到了殷无垢当即叫道:“哎,殷公子来了,他颇通医术不如让他看看吧。”

拂晓心中一动亦加以劝说,上都推辞不过只得让殷无垢看上一看,这一脉把了许久,最后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开了有止痛之效的药方给他。

拂晓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直至弄花送上都出去才开口道:“上都身上是否有什么问题?”

若雪泡了茶进来,此处不比宫中,没有碧罗春更没有定云雾茶,连仅有的一些茶叶也连着长长的梗子,是最次的那种。

拂晓一边拨着茶叶梗子一边瞄同样端着杯茶的殷无垢,他沉思良久不甚肯定地道:“也许……上都……”

“也许上都就是我要找的人。”她接过他的话一气说完,临了在殷无垢诧异的目光中抿了一口茶水,极涩的味道中依然带了茶叶特有的清香,令她想起远在京城的母妃,不知留在宫中的那些定云雾茶母妃喝完了没有,或者又被宁妃之流夺去?

“你如何知晓?”

“你的神色已经告之我一切。”眼底深处滑过一丝欣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上都……上都……果是重回上都之意吗?”

“不敢肯定,但适才搭脉发现其体内有异物的痕迹,再联想其时常腹痛难忍,可能性非常之高。”他喝了一口茶道:“观上都神色,他并不清楚自己的事,想来地图被植入时他应该还很小。”

“究竟是与不是,剖开一看便知。”她冷冷吐出这句话后并不言语下去,今时今日她自顾尚且不瑕如何还有能力取人性命,一时皆要静待时机。

“药配的如何了?”低头看一看脚上靴子,是她喜欢的天竺葵颜色,但却不是她惯穿的凤纹绣鞋。

“还缺几味关键药材,我已经想办法在用其他药材代替,但效果恐会大打折扣,你还要早做准备的好。”后面一句他说的犹为郑重。

她唔了声忽地抬眸道:“陪我去外头走走吧。”

这是她第二次主动要求殷无垢陪伴,帐外日光华耀,照在身上微生暖意,一下子倒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两人在前面走着,若雪弄花及元朝派来监视他们的人则远远跟在后头。

“你手好些了吗?”她忽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无垢一怔继而笑道:“已经无妨了。”话虽如此他却始终不曾伸出手来让拂晓看上一看。

“我从未问过你为何要帮我。”寂静良久她低低地说着。

“我以为你会认为一切都理所当然。”他笑,呵气成霜,长袍随风,厚重中带着一丝轻逸。

“这世间何来理所当然之事。”她嗤之以鼻,明眸眯却间已是朱唇再启:“以往世人惧我畏我奉迎我,只因我手中握有他们不敢企及的权力,而今我已一无所有,你为何还要一再帮我,或是说你与他人一样皆看中了这张脸?”

“你若认为是便是吧。”他知道自己扭转不了她的看法,她对人心的怀疑已经根深蒂固,一时半会纵是说再多也听不进去,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一时两人又再度静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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