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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云楚(古剑奇谭)-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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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问他,太子长琴不能修仙干嘛还要继续当人?他就那么听天庭的话?想把那个“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贯彻到底么?还是说他就那么喜欢人间界?那里有他留恋的人事?
他怔怔听了,开始回忆。
当日被贬,父上大人祝融亦被他害得前往渤海之东深渊归墟思过千年。他已无面目见父上大人,削去仙籍,魂魄被凡人活活分离而成为荒魂……他……如何去见父上大人?
是祝融造了皇来,鸾来,凤来,却选中了凤来,日夜弹奏,继而有他感之爱护,化灵成形。是祝融托请了地皇女娲,用牵引命魂之术,使他成为完整生命,又名为太子长琴,更以父子情谊相待。
父上祝融,从来不曾亏待于他。
父上祝融,对他爱如亲子。
他……不能给父上大人丢脸,不能让父上大人伤心。不能——堕落到魔界蚩尤,昔日的对立者,那一方阵营去。
回忆完毕,他苦笑发现,自己早已将那冰冷的天庭当做了家,纵然它无情伤害了自己,纵然他是怨的,却也不能站到天庭的对立面去。
渡魂夺魂,伤人无数,他手下死去的又何止这些,因他一句话,一个吩咐,死去的多若江鲤。如今的自己所为,对神而言其实不算什么,可一旦牵扯神魔之战……
他的亲人是仙人,他的朋友如今是天界战龙,他在乎的都在天上。
况且,他不认为自己嗜血成性,杀人如麻。渡魂亦仅仅是为了生存,其余伤害的生灵,不也就是他们自己渴念丛生,继而害了他们自己?与他又有何干系?
万事万物的命运早有安排,若不是他们这些凡人凡心过重,本该如此,他所做一二,又岂能作数?
——无论怎样,他没有入魔的觉悟。
不一会儿,阿楚身上又有意外出现,又一次打乱他计划。
亦打乱他所有步伐。
他心头叹息,阿楚……他的好友阿楚,总是这么出人意表……他的无数规划在她身上几乎次次打破。
因血魂姬之故,阿楚突然消失,纵然知晓阿楚有些能耐却也不由担心她,担心她在过去后悔的时刻做出傻事,再也回不来。
担心,她虽然不曾扰乱过去,却也因心愿无法达成而回不来。
不是该松口气吗?
为何……如此难受?
面对血魂姬挑衅,他虽面带微笑与之周旋,而他自己知晓,他有多么心不在焉。
他闭眼。阿楚……阿楚。
不一会儿,阿楚回来,他放松之余亦是惊讶万分。
阿楚,入魔了?!
他是明白的,阿楚和他一样,不愿失去。
他也明白,一个总是失去的人会有多么渴望永不失去——他自己便是如此。
还不待他在想,脑海中突然浮现的记忆让他再度错愕。
原来,过去,她是与自己在一起。
原来……她前世以魂魄姿态亦曾游荡人间,竟然还是他娶了蓬莱娇妻的那一世渡魂之时认识的人。
原来……这妮子竟喜欢了他百余年……
青玉坛养伤期间,每日相处,平淡相交。
他终于为她弹奏了一曲……
离开青玉坛,带她绕路居然被她迷路到了北方。花费许久才从另一个方向去了他衡山得第二世在此布下结界的洞穴。
青玉坛的小心照顾,路上的体贴温柔,他看在眼里。
十年前那些话语皆在耳边回荡。
想起十年前初见她之时,因为她是乌蒙灵谷中人而待之如路人的口吻。
想起她被他言语戏弄,燥得面红耳赤的脸颊。
想起,因为她一句戏言,他去驯养了灵鸟百灵……纵使本来的原因他已想不起来,可他如今却觉得,本来不耐养些不如符鸟方便的活物很是麻烦,可他却养了百灵,应是冥冥之中早有料到会需要这么一只小鸟吧。
记忆太过鲜活,每一日每一时刻发生的事,都在眼前闪过。
他甚至已无力阻挡胸腔中跳动加快的心跳。
有这么一个人自十年前就认识,有这么一个人一直是自己好友,亦视自己为好友,更或者,应该是爱恋着自己的。
他竟然觉得胸腔中的跳动如耳边响雷,怦怦,怦怦……
从来都无视了别人的爱慕。
从来都拒绝别人的亲昵。
从来……都不在乎世间的女子,自从蓬莱国灭之后。
然而此刻不仅是理智在告诉他,他太过在乎阿楚。
即使是情感上来说,他亦因为阿楚的回归而放松,因阿楚回到十年前产生的记忆而欢喜……
欢喜,有好友陪伴,在他最愤怒的时候,且是阿楚知道自己正无比的愤怒之时。
——‘人生岂非正如夜间行船,黑暗之中时而光华满目,时而不见五指,然而灯会熄灭,船会停止,时岁与生死本是凡人无法可想、无计可施、少恭不自量力,妄想逆天行事,看一看凡人若有朝一日超越生死,又将是何种光景?’
这是他曾与百里屠苏说过的话,岂料,以往不曾在意的凡人,当真有一日超越了生死。
同是荒魂……为何机遇却有天差地远?
心中苦涩有谁能知?
他,只是想活下去,不再失去的,活下去……
阿楚,入魔了。
那他昔日用她来刺激百里屠苏的法子自然作废。
而自己将之当做好友……也该终止。
血魂姬突然打岔,继而施了法术,转眼消失。
无人捣乱,阿楚这新生的魔,倒开始真正控制体内魔气。
他一直在旁,心中甚是犹豫。
他曾想动手,可一动手,就碰到怀中的“云楚”,让他想到过去,百年之前,那个刚毅又迷糊的荒魂。
想到阿楚前世,自然会想到如今的阿楚单纯依然爱慕自己。
他又想到,阿楚与自己十年前、十年后的过往情分。
他狠狠闭眼,心中呼之欲出的某种熟悉而遥远的心情来得如此浓烈,让他狼狈。
一个仙灵,竟然对着新生的小魔无法下手?
……可笑!
他五年前曾对千觞说过一句话。
——‘我最心爱的人,早已不在了。世间纵有姹紫嫣红开遍,与我又有何干系?’
而如今,他却惶恐发现,原本的无比坚持的信念……
——轰然崩塌。


番外算计之外·真实

风中带来盎然的春之气息。
青鸾峰上,虽然阿楚不曾多说,他亦知道,入魔定非他眼前见到的那般容易。
见她吃着平常的烤肉亦吃得不亦乐乎,隐隐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他皱了眉,将到手的肉块丢到阿白面前。
这山里,蔬菜可没有。
野菜是有的,可他亦不觉得身为暗云奔霄的“阿白”,会去啃野菜。
一整只猪腿都被两小家伙吃光,他微微汗颜,起了身,去了山里给她捉了一只獐,回来之后剥皮掏内脏,取了一条后退刷了调味粉末,架在火上翻烤。
他注意着火候,心中惬意想,她想吃就吃吧,反正一个魔……没听说过,魔还能被撑死的。
吃饱喝足之后,阿楚起身去了水边净手,阿白亦跟上。
他耳边听着云天河他们说回房睡觉,不由望天,月行四分之一天,似乎并不是太晚吧。
他好笑起身,也罢,就依了长辈心意,未尝不可。
缓步行至她背后,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阿楚自十年前回来,他们其实还谈起发生何事。
她入魔,实乃他一大心结……
若是往日阿楚,定然早将一切全对他交代,而如今……
他一路走近,她的眼神让他看不透彻,似悲似喜似怨似歉……
短短几步,他几乎不悦皱眉。他不满意阿楚看他的眼神。
好像,他们隔着千山万水……
他们……不是好友么?
最起码……总是好友。
他不由质问她入魔之事,几乎讥讽的话语脱口而出。
说完他又抿唇,心中微恼。
如此……情绪外露,不像他。
他知道,凭他方才所言,眼前女子又是知晓自己过往之人,听了之后定然有所误解。
可听到她说,是学自他。
他立刻想起,那十年之前,她曾问起过自己,当初是如何选择的。
他说的是‘每一次渡魂,依然是我……凄惨的,美好的,都是我记忆中的一世……既然皆是我,我又何用选择?’
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似乎全身的压抑突然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全然放松的后果,让全身有些轻飘飘暖洋洋,再不愿意多想。
这是……他的好友啊,选择的,从来和他如此相似,让他怎能升起半点厌恶?
有的人厌烦不是唯一,可他却觉得就是因为唯一太久,如今能有一个和自己如此合拍的人出现,才分外不舍。
……之前,即使她是百里屠苏的小青梅,他不也视她为好友?
何况……如今。
她劝他入魔,他轻笑婉拒。可就是这婉拒,却让眼前少女脸色迅速一白,再无血色。
他只觉一刹那,血液凝固。
再过一会儿,她的豆角佩上传来的消息,让她拿眼怀疑自己,他愤而拂袖。
他说,青玉坛弟子来信,说雷严已死,无人主持大局,便致信请他回去。这是他早已想好的对外的措辞。……本来只打算对百里屠苏他们说的。
他说罢,直接转身。
可他的好友啊……总是制造无数意外让他不得不为她停留脚步。
她一手拉了他衣袖,紧紧的,捏得拳头泛白,无端让他不忍,只是想到阿楚之前第一时间的怀疑,他心中冷哼。
她说她喜欢他,他回句,多谢。
她问,他早知道她喜欢他。他说是。
接着,她叹笑一声,拿眼瞅他,说……说她喜欢他,所以是不会伤害他的。她说,不会只是看着。她的意思,是不愿两方受伤。
可是,她说不会告诉百里屠苏关于他的事……就是最大的偏帮了。
他似乎总是被阿楚的话说的怔住。
可是,一名女童的喜欢,是那个喜欢?她可以分清楚?而且从百余年前就如此记在心上?
——并且,一记多年?
眼前的女子,似乎不是他想象中的不通世事。不计较礼教,不代表不知道,当年不表明心迹,亦是因他当时家有娇妻,而她自以为还是个人,却实为游魂,还想着下墓折寿之说,隐藏了这份喜爱。
他怎就忘了?他的好友,从来是个通透之人。
胸中的怒火尽数散去,看着她柔顺的发丝,他毫不犹豫抬手轻轻拍她发际,摩挲着柔软的发,他郑重道,他记下了。
阿楚毕竟还是个只有十来岁记忆的小女孩儿,此刻一听,难得羞涩地双颊如火,不知言语,倒十足小女儿状。
他不由低了低头颅,凑近些许,轻笑问她想说什么。
这一刻好比是初见之时……十年后的初见。阿楚开始的温婉瞬间变得活泼不少。此刻,才害羞吱唔的少女,转眼长大,有了女人的妩媚,大胆进了一步,脸上的微笑都带上了某种神采,让他移不开眼。
她拉了他衣领,让他退无可退。
既然退无可退,那他就大方听她想说什么好了。
她的紧张在这一刻全然化作勇气。
——‘我喜欢百年前的那一个你,喜欢现在陪伴我帮助我的你。喜欢你,不是、不是因为你是荒魂,不是同情……我……我喜欢你的笑,喜欢你的博学,喜欢你能开开心心的活着……那种喜欢,和喜欢云溪哥,和喜欢兰生他们不一样的!我……我如今已经入魔了,等你寻回魂魄,我们想个法子在一起好不好?即使不入魔,咱们想个法子……一定可以的!’
她,已说得如此明白,他如何不懂?
没有任何时候,如这时一般清楚明白,完完全全的清楚明白。
心中激烈翻滚着汹涌波涛,惆怅一掠自他心底而过,叹息一声,罢了,他认栽。
只是,还要确认一下。
他遂轻轻问她,即使……我要韩云溪受尽折磨而死?
阿楚的脸色从红润到白皙,甚至比之前惨白更白了一些,他心中揪在一起,头一次觉得,他这话不宣诸于口。
以他手段,自然要是做了,亦不一定能被人察觉,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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