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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柳轻侯的故事-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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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其间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刀光剑影,枪林箭雨,一蓬蓬血花鲜艳绽放,一具具尸体横飞扑跌,战斗惨烈到了极处。

我左手攥着“碧血银枪”,一路所向披靡地直冲最前沿阵地。沿途遭遇的漏网敌军,无人是我一合之将,纷纷被枪锋挑得肠穿肚烂。

左翼的安德鲁,手持巨无霸“漏影”宝刀,展开大开大阖至阳至刚刀法,每一刀光闪过,站立者无不被劈成横竖两段。

右翼的明娜,双手持透明无暇“嗜魂”宝枪,施展出最简单的刺字诀,每一道枪影过处,敌人莫不肝脑涂地、血溅五尺。

这样一来,害得在“铁三角”尾端殿后的德布灵连声埋怨起来:“给我留一个……喂,这个是我的!他奶奶的熊……不要抢啊!”

我哪管他胡言乱语,只顾用“碧血银枪”逞尽狠辣残忍之能事,杀出一条血路直奔格洛兹尼奋战的地方。

目前我军仅仅稍占上风,局势仍旧危若累卵,不管是让敌人冲出火墙,还是让敌人从荒滩往回包抄,这区区五百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急急忙忙寻找格洛兹尼,请他率领部分士兵拖住后面荒滩的反扑,由我率领部分人坚决抵御住敌人冲势,同时有机会就重新弥补火墙。

“嘶!”我一枪刺穿敌人铁盔,却不立即拔出,反倒鬼魅般疾扑向包围格洛兹尼的三名剑手。

“呼!”那具可怜的尸体,在半空中陀螺般高速盘旋飞来,大蓬大蓬的血雨痛快淋漓地倾泻下来,三名剑手蓦逢剧变不禁微微一愣,精神防御也露出了一线破绽。

我哪还会客气,“碧血银枪”恍若流星赶月般连刺三枪,犀利无匹的枪锋也蜿蜒曲折拐了三拐,“噗噗噗!”三具尸体顿时被窜成一串,晃晃悠悠挂在枪杆上。

格洛兹尼目瞪口呆片刻,猛地竖起大拇指道:“好枪法!”

我没时间客气,急道:“大人率队阻截荒滩那一营人马片刻,小弟在此重新部署火墙如何?”

格洛兹尼狠狠拍了我一掌,头也不回道:“第一、二、三、四、五小队,跟老子去荒滩一线,剩下的统统归碧胜蓝先生统辖,堵住火墙缺口。不得有误!”说完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我轻揉着被拍得剧痛的肩膀,更来不及埋怨,就投身于水深火热的夺缺之战。

安德鲁、明娜、德布灵还有“克罗伊”号五个小队的精锐战士,前仆后继地牢牢钉在缺口,承受着敌军一波波排山倒海般的凌厉攻势。

此刻火墙缺口已扩大到整整三丈,凭借现有力量仅仅能够维持不溃败而已,幸亏敌军的冲锋舟似乎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否则若再打开一丈缺口溢出,这些人恐怕连一个都休想有命出去。

我恶狠狠吐口唾沫,聚精会神地念道:“魔灵啊魔灵,全靠你了,给老子一把火补上火墙。”话音才落,身畔倏地惊现一只高逾四丈,浑身覆盖在赤红长毛下的神兽“魔灵”。

第十二卷 问鼎 第七章 雷藏

它眨眨那一双似魔似幻的金瞳银眸,仰天爆发一声长啸,啸声洞金裂石、直入云霄。在短暂的开场白,用啸声宣布“我来也!”之后,它在我略带责备的眼神中,终于正式开始工作。

“呼!”魔灵陡然张开血盆大口,略微低头迅猛喷出一道神焰。这道焰火颜色碧绿,长度超逾三尺,笔直喷出数丈亦不消散。

战场倏地陷入短暂停滞,谁也想不到从哪里钻出这么个怪兽,居然还会喷火。他们正惊疑不定之间,“轰隆隆!”恍如半空中响起一声晴天霹雳,“火箭炮”蓦地在缺口正中位置爆炸了。霎时间,一层层火网铺天盖地升起,炉火纯青的魔焰吞噬了一切生灵。

没有惨叫、没有抵抗、没有幸存,惊涛骇浪般的冲击波,将缺口两端士兵玩具娃娃般抛到数丈半空,再恶狠狠地摔到地上。那股声势惊天动地可怕至极点,不过除正面被狠狠击中数十敌人外,其余人等只是被凶猛无俦的强势逼开了而已,并未受到实质性伤害。

惨碧火墙一度窜起十数丈高,横锁七八丈方圆地面,半空中另有一团硕大的黑色蘑菇云冉冉升起,带着无数木屑火炭和正在燃烧的残肢断体落下。缺口再也不复存在,爆炎以前所未有的热度熊熊燃烧不停,哪怕地上寸草不留,仅仅凭借着土壤也顽强支撑着可怕景致。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我和“魔灵”身上,其中饱含着羡慕、感激、敬畏、骇怕等等复杂无比的情绪。

我见这群呆头鹅不关心如火如荼的战事、却只顾看怪物般瞅我,不禁怒火骤起,狂喝道:“他娘的,我有什么好看的?还不赶快去支援格洛兹尼大人?”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急奔向陷入浴血苦战的前五小队士兵。

我刚想随队前往,脑域蓦地传来一股惊心动魄的可怕危机,尚来不及分析危险的源泉,异变陡生。

“呜!”魔灵惊骇欲绝地哀鸣一声,硕大无朋的雄躯蓦地被四分五裂、大卸八块,随即像一缕轻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传来的最后一缕意识流,竟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有对道宗憎恶无比的极端情绪。

它回到了魔灵镯内的异空间,幸亏不是永不超生,仅仅是短暂回避,临时失去变身攻击能力。

这个念头在电光石火瞬间传到脑海,我尚来不及庆幸,背后火墙猛地裂开一张血盆大口,一株粗逾两人合抱的参天火树,轰轰烈烈地直撞过来。霎时间,满眼尽是滔滔烈火,面对如此庞大无匹暗器,我不禁被吓得呆若木鸡。

漫天星火劲舞使我眼不能看、劈劈啪啪焚烧使我耳不能闻、浓烟炭屑焦味使我鼻不能嗅,刹那间,我甚至连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不过恰恰如此恶劣的环境,才迫使我晋入“事事无碍,梵我如一”的禅宗至境,领悟到了“本性真如”。

天地间万籁俱寂,一切物体皆陷入静止不动的永恒,这是一种比“回归”更玄奥更高阶的精神境界。它让我清清楚楚透过表像,看到了事实真相。

参天火树的伪装背后,真正导致危机的赫然是一柄雾霭溕溕的淡青长剑。它笔挺剑尖,稳如磐石般一寸一寸高速前进着,哪怕是在“真如”境界的绝对静止状态下,它依然保持着遗世孤立的高傲,不羁地挺进挺进再挺进着。

“蓬!”静止画面被炸得粉身碎骨,“真如”境界顿时再不复存,而起因仅仅是一颗星星之火灼伤了我的眉骨,将我一脚从虚幻踢回了现实。

眼前依然是一片火树银花,偌大空间被一株参天大树填补得满满腾腾。它隔绝了我所有进攻路线,也藏匿了那柄惊天地泣鬼神的淡青神剑。一条有去无回的死路,迫在眉睫地摆在脚下,只等我一步踏上就万劫不复。

可惜,因有苍天无私眷顾,此刻我已找到了解决目前危机的办法。

“轰隆隆!”我骤然弓起背脊,离弦箭般反弹射出,奋不顾身地迎撞在那株遮云蔽日的参天火树上。千钧一发的瞬间,被击中那庞然大物蓦地毫无预兆地凝滞了一下,继而在一刹那爆出无数蛛网裂痕(奇*书*网…整*理*提*供),遂寸寸皆裂、粉身碎骨,待它跌落地面的时候,早已变成一颗颗不足盈寸的碎冰渣。

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剧变中,我借着冲撞带来的反挫力,在树干上一触即退,整个人蜷缩如球有多远就弹出多远,远远拉开了与那柄淡青神剑的致命距离。

“哪里逃?”背后传来一声惊天断喝,紧接着倏地剑芒大盛,一股撕天裂地的磅礴剑气,沛莫能御地衔尾追来。

此时,我的身体恰巧弹射至最高点,正是旧力耗尽新力未生的尴尬境地。那名高手明显算准了我自由落体的速率,那一剑精确无误地刺向下一刻我降落后的后心位置。

最可怕的是,“锁魂”反馈给我的信息,我竟被敌人的精神领域牢牢锁定了。

这说明他不但是一名天才横溢的绝代剑客,更是一名心灵修养足堪比肩大宗师级数的顶尖高手。不知为何,这九死一生的关键时刻,脑海里无由地浮现出苏小桥那张宜嗔宜喜、一笑倾城的完美艳姿。

“若非这家伙十足男音,我肯定以为现在出手的人就是苏小桥。他奶奶的熊,恺撒帝国什么时候出现了以为如此难缠的剑客啊?”

不论怎么抗拒,我始终不能抵御无处不在的地心引力,自由落体运动开始了。

那柄矫若游龙的淡青神剑,如影随形笔直戳向我的后心。

剑锋越刺越快,距离后心也越来越近,我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只白皙、修长、完美的握剑之手,甚至沿着右臂还瞥“见”了那张冷酷妖异毫无瑕疵的容颜,以及那双充满悲天悯人情怀的动人凤眸。

“嘶!”那柄淡青神剑终于吐出了最恐怖的锋芒,犀利无匹的剑气所向披靡地直刺后心。

眼看就要被一斩两段,我却毫不气馁惊惧,只是冷酷无匹地沉喝道:“你上当了!”

话音未落,也不管敌人多么惊恐,我将雄躯鬼魅般横移三尺避过神剑,同时腋下毫无预兆地反手刺出一枪,枪尖笔挺直奔对方咽喉。

这一招诡异绝伦的防守反击,哪怕强横如他也是措手不及。

不过强者就是强者,在眨眼的万分之一刹,淡青神剑堪堪来得及回防,恍若一条毒蛇般一圈圈缠上枪身,剑尖吞吐不定,锯齿獠牙似的直噬我手腕。

“他娘的,看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枪长?”我嗤笑着他垂死挣扎的举动,正想一鼓作气刺穿他咽喉,耳畔蓦然一连串莫名其妙声响。待我定睛观瞧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喀嚓……”伴随着声声脆响,“碧血银枪”被剑锋滑过的部位纷纷如雪消融,一截截跌落尘埃。匆匆一瞥间,长逾丈二的银枪赫然只剩下不足半尺枪柄,那淡青神剑的剑尖再度神出鬼没地贴近了我的后心。

“靠,你狠!”我气得咬碎钢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他的那柄破剑居然锋利到这步田地,猝不及防下,我差点就被莫名其妙地干掉了。

“飕!”“嗤!”瞬移和突刺同时发生同时结束,我鬼魅般挪移出八丈,幽幽卓立在一株古槐的冠顶,后心铠甲却被剑气粉碎无形,露出了赤裸雄健的背脊。那一剑只差三分就要刺入后心了,若非我望风而逃,此时定已被剑气绞成了一堆烂肉。

他距离我四丈,稳如泰山地傲立另一株树冠上,袍袖似雪、衣袂悠扬,整个人飘飘欲仙有如图画中人。那柄淡青神剑遥遥地笔直指向我的眉心,一股若有若无的剑气牢牢锁定着我的心神,哪怕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我似的。

这时候,战场也陷入了胶着状态,荒滩苦战正酣,火墙内再度传来轰轰烈烈撞击声,敌人不堪束手待毙,重新捡起冲锋舟扑灭着火墙,虽然一时半刻还开辟不出通道,可时间长了就难说了。

局面对我军极为不利,除非立即收拾掉眼前这个吊靴鬼,否则最后绝对得惨淡收场。可我也知道一件事,要杀这小子真是难如登天,他亦是除三大宗师外,我遇见过的最难缠对手。

“你是谁?”我眯缝着一双深邃难测的龙眸,幽幽凉凉问道。

他亦上下仔细打量着我,遂漫不经心吟道:“白云如有意,万里望孤舟。”

我听了仍旧稀里糊涂,有些不耐烦道:“靠,这诗不诗词不词的玩意儿,能说明什么啊?我问的是你的名字来历,不要故弄玄虚!”

他闻言一愣,破天荒地笑出声来:“你居然连这两句话都不知道,怎么在恺撒帝国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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